第四卷 唯一男性補完計劃 第199章 文 / 哀傷的鮑魚
第199章
學園都市是一個人才輩出的地方。
這可不是在拍什麼人的馬屁，畢竟，我對古泉一姬那女人從一開始就是百分之一百二十的不爽，指望我會昧下心來去舔那女人的屁股……唔，其實也不是什麼不可能的事情。
好吧，話說回來，在學園都市當中所經歷過的一切，的確是相當刺激和驚險，而且，我也是第一次知道，原來憑藉著人類的身體，居然可以達到那種程度。
超能力者們自然就不必說，無論是lv5的御阪美琴還是一方通行，又或者是lv4的那些個女孩子，乃至於現在作為我戰力而存在著的86子，都是相當強大的存在。
而且，自從我知道了這個世界當中的所謂「is駕駛員選拔」當中的貓膩後，也不止一次地想過，如果讓超能力少女和is機體結合到一起，會是怎樣的存在呢？
當然，除了超能力者之外，在「魔法的科學都市」當中所活躍著的，自然也有著特別的，使用魔法作為力量的特別存在。
在戰鬥中曾經遭遇過的兩名少女，都擁有著無法想像的可怕力量，甚至可以在某種程度上影響到這個世界的穩定和均衡，很顯然，這樣的力量，從某種意義上而言已經是「不屬於人類層次的力量」了。
幸運的是，名為優庫裡伍德的死靈法師少女，目前已經成為了我的准戰力，而另外一個，名字是茵蒂克絲的修女……
現在……就是這個女孩子，帶著被監禁了一天後所爆發出來的滿腹怨念，以和嬌小身軀不符的敏捷和超高速度，衝向了目前的大敵。
「人家……肚子餓了啊！」**是可以激發出人類無限潛能的，不過，因為肚子餓而陷入暴走的修女我還真是第一次……唔，或許是第二次看到？畢竟當初在學園都市裡，這名修女可是險些連我們都一起吃掉來著。
現在的我，是該慶幸還是該恐懼呢？
「吶……誠君……那兩個人……就這麼……衝過去了啊。」
「啊……知弦，其實我也看到了啊，問題是……」
少女的手掌心裡，還殘留著鞭子強行脫手所帶出的紅痕，而知弦的實力如何，我可是相當地清楚來著。
上條當麻，這個意外性第一的同伴，總是能夠給我帶來無限的「驚喜」。
明明是普通人卻有著堪比一頭大象乃至一輛火車的拳力，而且最喜歡做的事情就是用右直拳技能直接轟別人的臉——說真的，這絕對不是什麼好習慣就是了。
問題是，但凡試圖以自身的力量阻擋這個男人的強大存在，到最後，都只會驚愕地發現一個重大的問題——
這傢伙的拳頭……是無法被阻擋住的！
只要是和能量相關的屬性，無論是魔力、超能力、念力，以及通過這些個外部能量所凝聚起來的物理實體，只要被那只擁有著特殊技能的右手碰觸或者格擋，就無法起到任何作用。
在玩家上條當麻手中名為「幻想消除」的技能，到了真正的，由系統所操控著的上條當麻身上後，自然擁有了最終極的強大能力。
這一能力……究竟有多強大呢？
至少我知道，名為一方通行的強大存在，幾乎摸到lv6門檻的超能力者，都曾經在這傢伙的拳頭下吃癟，至於現在……
「哦！」
以人類渺小的身體，向著名為使徒的巨大生物發動衝擊，無論如何都不是什麼理智的行為。
「嗡——」
人類的奔跑，無論如何高速，也不可能超過由使徒所操縱著的，可以自由地以超過音速的方式顫抖並且發動攻擊的絲帶觸手。
在此之前，名為立華奏的天使少女和吸血忍者塞拉二人，在我的命令下，試圖阻止住觸手對本隊的侵襲，只不過，現在看來，不要說是「阻止」，兩個女孩子光是應付一條觸手的攻擊都顯得無比狼狽。
其實想想就可以清楚的，連is學院以敏捷和速度著稱的is機體群，都在這兩條觸手的攻擊下一個藉著一個地隕落，那麼，以人類的身體，到底要如何……躲閃？
「真的……閃開了？」
我不由得揉了揉雙眼，然後目不轉睛地緊盯著那兩道向著夕陽和使徒奔跑的身影。
影子還存在著，而且拖得老長——我等了半天也沒有看到影子突然間從中間斷掉又或者突然少了顆頭之類的場景，看樣子……
「居然……真的躲過去了呢……」
連完全不懂得戰鬥的虛子，都不由得驚訝地摀住了小嘴。
一公里左右的距離，對於使徒而言，只是揮揮觸手就能夠觸及的範圍，不過，對於人類而言，全速奔跑一公里，可是完完全全地在拿自己的身體開玩笑。
無論是使用超能力也好，使用忍術、魔法乃至於機械也好，想以更快的方式跨越這段距離當然都是十分輕鬆的事。
問題是……現在上條當麻和茵蒂克絲兩人，可是完完全全地用兩腿，將這樣一段距離，以始終不變的狂奔，一口氣拉近到了零。
唯一剩餘的，橫亙在兩人和使徒本體之間的界限，就是那道淡金色的，由華麗的八面體鏡面拼接而成的聚合體護罩，名為絕對領域的障壁。
「……能突破……吧？」
到了這種時候，我雖然可以直接拋棄掉上條少年然後逃走，事後也不用擔心這名少年的抱怨又或者什麼別的事情，問題是……
這一次就算僥倖逃走，當在下一所學園再次面對這個力天使時，仍舊無力對付的話，所要做的，還只能是倉皇逃亡而已。
到了那種時候，除了放棄任務果斷撤離外，就沒有任何其他的辦法，而且，對我而言，需要放棄的，恐怕還不僅僅是任務而已。
回過頭來，看看正攙扶著織斑千冬的機體，面色慘白的夏洛特和拉芙拉，我不由得暗暗捏緊了拳頭。
啊，雖然很不甘心就這麼把自己的命運交託給他人，不過這時候……就只能期盼上條當麻他，能夠在這樣的情況下，再給我帶來一次驚訝了。
「嗡……」
呈波浪狀，高速顫動著的絲帶觸手，在掠過上條當麻和茵蒂克絲的身形卻一無所獲後，已經在第一時間於半途彎折回轉，這一次，力天使似乎也已經察覺到，自己所面對著的，並不是和之前的兩名少女一個層次的敵人。
對於機體而言顯得無比鋒銳以及靈活的觸手，在人類的渺小身體面前，就彷彿是巨大的蒼蠅拍一般。
改變了攻擊方式的力天使，毫不客氣地把切削改成了拍打，橫過來的絲帶觸手寬度足有數米，把一個人打成肉餅，簡直是輕而易舉的事情。
至於另外一邊，奏和塞拉極力維繫著的糾纏，也已經顯得軟弱無力，在注意到這樣的狀況後，我乾脆命令兩名少女撤退回來。
於是……觸手和暴走二人組的對決，到底是觸手拍打成功，還是絕對領域成功被兩人轟破，這樣的結果，只需要一瞬間就可以得出——
「砰！砰！」
一個向左一個向右，暴走中的二人像是被使徒的指尖彈飛的豌豆一般，在地面彈跳和翻滾著，一直到撞進了足以令身體的慣性停止的障礙物中，才總算是宣告停止。
「還是……不行啊。」
和之前碰到過的敵人不同，力天使的絕對領域強度，似乎就連上條少年的右手都無法一下子攻破。
至於茵蒂克絲……如果說絕對領域的主要組成成分是太妃糖，我相信少女會更加地賣力用牙齒咬吧？
而且，現在最重要的問題，不只是「如何攻破絕對領域」這麼簡單。
就算上條當麻可以攻破絕對領域，但是，巨大的身形差距，讓現在的當麻根本無法觸及使徒真正的核心，無法轟破核心的s2機關，其餘的傷勢，對使徒而言根本無關痛癢。
如果茵蒂克絲可以使用曾經對空天使使用的聖歌，又或者召喚出當初的那個名為「龍王的歎息」的可怕術式，或許還有希望，現在看來……是我太高估了這二人組呢。
「撤退。」
毫不猶豫地下達了最後的撤退指令，這一次，就算是會背負上「拋棄同伴」的罪名也無所謂了。
上條少年在關鍵時刻掉線，茵蒂克絲也已經失控，這種情況下，無論是以怎樣的方式考慮，我都不得不做出這樣的決定。
至於上條當麻和茵蒂克絲……如果能夠在這樣的亂戰中存活下來的話，那麼自然最好，就算是死掉，接下來也應該可以在第一中學或者其它某個學園的保健室復活。
「夏露！拉芙拉！還愣著幹什麼，趕快帶著這個笨女人一起離開！」
「可……可是……」
這個時候還說什麼可是啊！如果不是因為你們兩個擅作主張地去救這個織斑千冬，或許現在我們已經逃出了這個is學園也說不定！
本來是打算可以在這場戰鬥中派上些用場而返回到is學院，最後還是因為種種原因落得個狼狽而逃的下場，而且，如果說我目前最最內疚的事情，自然就是……被壓在牆下的相川步了。
「沒關係沒關係，笨蛋步之前就算是被卡車碾過然後撞飛都不會有什麼事，只要等到他把頭接好就可以安然無恙地出來了嘛。」
一副事不關己模樣的春奈提著電鋸跟在我身邊一溜小跑，一邊用空出的小手拍著胸脯做出了這樣的保證。在做出保證之前春奈你是不是忘記了一件事情呢？要知道，在此之前把相川步的頭用電鋸割下來當毽球玩的那個人好像就是你啊……
無論如何，因為特別情況而狼狽地從第一中學逃出來的我，最終又只能在損兵折將的情況下，帶著殘餘人馬逃回第一中學——目前看來，eva是唯一能夠正面對抗使徒的機體這一論點還仍舊成立，所以我也只好跑回去抱大腿了。使徒副本2=3來t來治療……
「這個時候……我是不是應該說……歡迎回來呢？」
在離開僅僅一天後就以逃難者的姿態返回，實在是很讓人丟臉的事實，也因此，哪怕是赤木律子這女人用這樣的話語揶揄我，我也只能硬著頭皮接受。
受傷的織斑千冬第一時間被裝進了罐子，而我，現在則來到了作為第一中學指揮室的這個房間，向赤木律子提出了嚴正抗議。
「現在根本就不是說這種事情的時候吧？！」
連這個女人那惡俗的口味都被我選擇性地無視，這個時候，哪怕再如何厭惡眼前這張公式化的笑臉，我也不得不以低姿態向對方求助。
目前為止，能夠在短時間內遏制住使徒的力量，就只有第一中學的兩台絕對早已經處於待命狀態的eva了，所以……
「啊……是關於is學院的事情麼，關於這件事情還真是要說一聲抱歉……」
現在來說抱歉有什麼用？明明在此之前就已經定下了所謂的攻守同盟，卻偏偏在盟軍遭受攻擊時不前往援助，這種行為甚至要比織斑千冬背叛了我還要嚴重。
「並不是沒有前往援助，而是……沒有來得及。」
當話題在我的推動下進入正題，赤木律子卻給出了這樣的答案。
「沒來得及？」
「啊，誠同學在進入學園時，沒有發現操場上的beta屍體麼？」說真的，「因為逃的太狼狽，所以根本就沒有注意到」這種話我是絕對不會說出口的，不過……似乎還真的有類似的印象？
「能夠應付beta的就只剩下兩台eva，一向戰力充沛的白陵柊學園這一次也自顧不暇，所以，等到將學園的beta清剿完畢後……」
赤木律子無奈地攤攤手。
「就已經變成這個樣子了。」無法反駁的理由，可是，既然已經完成了本校的清剿的話，那麼……
「將is學院作為清剿使徒的戰場，不是更好麼？」
我疑惑地望向這個將學院考慮得比什麼都重要的女人。
畢竟，現在就算不幹掉那傢伙，接下來，相信使徒遲早也會攻擊到這邊來的吧？
「哎？」
赤木律子臉上的表情看上去比我還要驚訝。
誠同學不是……因為戰局穩定才撤退回來的麼？」
「哈？！」
我這個樣子，無論如何都不像是「戰略撤退」應有的狀態吧？
「等一等……」
赤木律子在發現我們兩個的話題無法相互對應後，乾脆以最直接的方式，指向了背後的指揮室屏幕。
「誠同學所說的使徒……就是那個沒錯吧？」
「哎？」
實際上，早在進入指揮室開始，我就已經注意到了那一面巨大的屏幕上所顯示著的，力天使和某架白色的is戰鬥的畫面。
「那個應該是之前的銀色福音和力天使的戰鬥回放吧？」嗯，當時的我的確是這樣想著的，可是，當被赤木律子提醒後，再次將目光放到屏幕上時，我卻敏銳地察覺到了一點點的不和諧。
「那個……不是銀色福音？」
或者應該說……那個戰鬥，並不是場景回放，而是……實時直播才對吧？
狂暴的使徒一次次地揮動著絲帶觸手，試圖將白色機體擊墜的畫面，的確和之前雷同沒錯，可是這一次，情況居然有所改變。
雖然動作狼狽不堪，彷彿是在天空中被人揍到滿地打滾的街邊小混混，可是，每一次，絲帶觸手都只能擦著這台白色劣質is機體的邊經過而無法如願將這東西切成幾段。
「而且……那個是怎麼回事？」
絲帶的攻擊無法奏效的力天使，從身體裡發出了沉悶的高亢咆哮的同時，也試圖使用試圖凝聚起赤紅色的射線。
可是，當光束的能量在短時間內凝聚並且完成發射準備的時候，卻像是突然被什麼東西刺破了外層的表皮，凝聚的光團，也直接在使徒的頭側爆散開來。
「轟！」
能夠一擊橫掃整個學園的光束能量，以這樣接近的距離爆炸開來，哪怕是使徒自己的軀體，恐怕也無法完全承受吧？
問題是……到底是誰……能夠讓使徒都無法自如地使用自己的能力呢？
「所以，現在更應該奇怪的那個人，是我才對吧？」
戰鬥仍然繼續，可是，赤木律子似乎覺得之前的內容，已經足以佐證自己的說法了。
而且，這個女人所說出的內容，也剛好和我內心當中隱約的預感，剛好交疊。
「現在在那所學園裡戰鬥著的那名少年……不正是誠同學你的那位同伴麼？」
上條當麻是一名無能力者。
嗯，在學園都市裡，等級為lv0，超能力水準大概足以折彎勺子或者吹飛紙張的，就是這一層級了。
以這樣的超能力，在學園都市裡當然是沒的混沒錯，不過，如果是到學園都市以外，在這個以機體為主要作戰方式的學區周邊而言，似乎……可以當做最頂尖人才來使用？
作為is機體專修學校的is學院中，對於生員的選拔相當苛刻，而且被選中的，一般都是女孩子，只有在最近才一口氣地出現了兩名可以和is產生共鳴的男生。
無一例外的，這兩名男性，都是和這個is學院的陣營不符的，隸屬於sos團側的學生，而且，更加重要的是……上條少年，也是其中之一。
至於共鳴的原因，剛好就是因為這樣子才被我發現……啊，這時候再稍微吐槽一下山寨產品沒什麼問題吧？
無論如何，雖然是無能力者，可是……在可以通過超能力取得共鳴的is面前，無能力者……也是會被當成超能力者來看待的哦。
「不過……為什麼這個上條……也會使用is的啊？」
和赤木律子所不同的是，我所知道的情況不僅僅是「在戰鬥著的那個男生，是名為上條當麻的同伴」這一點，而且，我也同樣地知道，至少到現在看來，那個真正作為玩家的上條當麻，或許……還沒上線？
啊，這一點想要判斷清楚也十分明顯，從我自is學園撤離到現在，大概過了有十多分鐘，在這十多分鐘裡上條少年居然生龍活虎地活著而且還駕駛著破爛機體充當起救世主……
那麼，系統所設定的這種自動尋路、自動打怪升級，在關鍵時刻居然還會自動爆種的特殊能力也實在是太坑爹了吧？！
「那台is……」
和我所注意的內容不同的，跟隨我到這間指揮室以打算求援的夏洛特，現在則在為屏幕上那一台機體而驚訝不已。
「……也是在使用「瓦爾基裡」系統麼？」
現在看上去似乎並沒有錯，除了特徵明顯的全封閉式機體包裹方式外，機體本身那輪廓明顯的人形姿態，也足以證明，現在上條當麻所使用的，正是和已經被裝進罐子裡的織斑千冬一樣，通過特殊的融合方式令軀體和機體融合的特別系統。
「不過……好像有一部分融合的……不那麼順利嘛……」
雖然從屏幕上看這樣的內容顯得不大清晰，不過，至少機體那明顯的，不停蠕動著試圖彌補的缺陷部位，是可以輕易地用肉眼分辨的。
無視掉那部分彷彿是活過來的某種可怕生物一般，拚命試圖吞噬那條手臂的機體，上條少年的右手，從一開始就保持著裸露在機體之外的狀態，而且，在一次次的空中翻滾中，少年所操縱著的機體，也堅定不移地向著力天使的……頭部靠近。
老毛病又犯了？唔……要想個辦法提醒那傢伙才行啊。
使徒的弱點，可不會像是人類一樣的位於頭部，而且，十分明顯的，那顆彷彿被鑲嵌在力天使巨大的身軀正當中，泛著赤紅色澤的球形核心，就是這一隻力天使的s2機關所在處了。
由系統操控的上條少年，或許在實力上足以超越無數強大存在，問題是……那無論碰到什麼都要先找臉的習慣，絕對是一等一的陋習啊陋習……
而且，除此之外，現在的力天使不打算給上條少年留出時間破除絕對領域，而是不停地使用絲帶觸手反覆攻擊，試圖將最後的阻礙格殺當場的行為，也是目前最為困難的情況之一。
「那麼，還不打算把eva派遣過去麼？」
「誠同學……還沒明白這當中的問題麼？」
赤木律子搖了搖頭。
「並不是『不願意派遣』而是『派過去也沒用』，因為，目前的這一隻力天使，在戰鬥力上的數據，已經全面壓制了兩台eva。」
「可是……」
「就算派遣過去，在沒有備用電源的is學院戰鬥，五分鐘的時間，完全起不到任何作用，而且，更大的可能性則是兩台eva機體在五分鐘內就會被徹底擊潰。」這種事情我當然知道，可是，難不成就只能讓那個上條駕駛著破爛is，在空中學不良少年打滾麼？
「哎？那個……」
不知道位於何處的鏡頭切換方位，從另外的角度把上條vs力天使的畫面，切換到足以收納全景的位置。
不過，在切換的過程當中，位於畫面邊緣的某處，我卻驚訝地看到了某個身影，以令我不安的動作，趴伏在某樣東西旁的畫面。
在這一過程中，巨大的力天使似乎又產生了發射光束的打算，可是，當趴伏著的白色修女身影，以詭異的姿態抬起頭，呢喃地念誦了什麼之後，剛剛凝聚的能量，又再一次地以乾脆的方式被引爆掉了。
啊……注意力的確應該集中到這個地方才對吧？可是，我的眼睛，卻無法從畫面上，茵蒂克絲所處的那一區域附近移開。
那是……什麼啊。
地面上大片大片散落開來的，明明應該是和機體零件混合分佈的血肉，可是現在，被茵蒂克絲捧在手心裡，以滿足的神情，一口一口咀嚼和吞嚥下去的……居然是我曾經親眼看到並且品嚐過的……
「很奇怪……啊。」
赤木律子偏偏在這時候以近乎於故意的方式提高了嗓音。
「被使徒殺死的人類……並不應該變成這樣的固態lcl才對，還是說……在被殺死之前就已經被感染了？」
那個……才不是重點吧？！
重點是……現在的茵蒂克絲，正在吃的那個東西，絕對是和之前赤木律子你拿給我的那種東西是一樣的吧？！
現在完全沒心思考慮為什麼被殺死的少女殘肢，居然會變成這些個大塊大塊的「果凍」，當茵蒂克絲那滿足和幸福的小臉仰起時，我的胃部，又是一陣無法抑制的抽搐。
之所以會在這個時間前往is學院，就是為了避免這樣的情況，可是，當這樣的一幕發生在我的眼前時，我卻完全無法阻止。
茵蒂克絲她……在飢餓的時候，可是不會和任何搶奪她口中食物的人客氣的。
而且，現在的我，因為臨陣脫逃的緣故，也僅僅能夠通過眼前的大屏幕看著這一幕，甚至對少女做出相應的提醒也無法做到。
「這也是……沒有辦法的事情吧？」
趁著唯一跟隨著我到達司令部指揮室的夏洛特緊張地關注著戰局而悄然來到我身邊的赤木律子，以蠱惑般的語氣，輕聲地在我耳邊說出了這樣的內容。
「既然大家都不知道，那麼，最好還是不要讓任何人知道比較好，畢竟，那個孩子的臉上，現在可是幸福的表情呢。」
幸福麼？
的確，當飢腸轆轆的茵蒂克絲得到了食物，那麼，哪怕是餿掉的麵包或者壞掉的炒麵，少女也會滿足地吃下去。
啊，這是飢餓的少女對於食物的信仰吧？所以，對此無論是上條當麻還是我，都沒有辦法阻止。
可是……現在茵蒂克絲她吃掉的那個……
「是食物哦。」
赤木律子再次微笑著強調。
「那個……是第一中學特製的，用於應急目前孢子感染狀況的應急食品。」
「……」
這個女人，恐怕從一開始就有著類似的打算吧？
將所有可能影響到內部安寧的人，以這樣的方式一點點地處理掉，而且，在這種情況下，也不會有人懷疑那個「美味的果凍」實際上就是之前染病而「死去」的同伴。
而當疫情再次蔓延，總有一天，當人們發現自己所食用的，或許就是在之前才見過面招過手的同伴的軀體時，局面……就會徹底崩盤。
啊，不過，那種時候已經和我無關了吧？力天使的出場，似乎預示著此次守備任務即將完結，我所需要做的，就是盡可能地達成我的目標，並且在最後，協助正在努力地從這所第一中學尋找線索的實玖琉，完成對時間閉鎖的修復。
「所以，誠同學並不打算阻止我，不是麼？現在的情況……」
赤木律子的目光，緊盯著大屏幕上那個同巨大的使徒比起來無比渺小，卻又顯得無比幸福的少女。
「……或許，從一開始，什麼都不知道，什麼都不去想的人，才會一直幸福地生活下去吧？」
既然是這樣的話，為什麼從一開始反而要讓我知道啊？！
對我而言，這樣注定會滅亡的現實實在是太過殘酷，我唯一能夠做到的，就是在目睹這一幕之前，從這樣的世界當中抽身離去了。
「哎？」
在心情無比沉重的時候，大屏幕中的戰鬥，卻已經到了最最緊要的關頭。
揮舞著絲帶觸手的力天使，完全無法阻止當麻一次一次的逆襲，而且，現在的上條少年，也不再是那個只能以仰望的姿態在地面同使徒作戰的存在了。
飛翔於天空的is，給予了上條少年以最直接的姿態攻擊他想要攻擊的部位的力量，而連機體的「瓦爾基裡」系統都無法吞噬的右臂，也同樣是那一道絕對領域所無法阻擋的……
「這樣的……這樣的幻想……就讓我用這只右手來殺死！」
在我的印象當中，上條少年還是第一次說出了這句完整的台詞。
而伴隨著這近乎於處決的宣言，由機體的機械手掌和這只有著抹殺一切能量的力量，超出了幻想的右手所結合而爆發出來的力量，也終於在這一刻，將同使徒之間的第一輪戰鬥，做出了最後的瞭解。
「卡嚓！」
當少年的雙臂向兩側用力分開，彷彿是脆弱的玻璃一般，號稱最強的絕對領域……就此崩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