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卷 唯一男性補完計劃 第179章 文 / 哀傷的鮑魚
第179章
嗯,有什麼情況會比「敵人對攻擊無動於衷」更加令人沮喪呢?
數十台kinghtmare升空,這其中包括了後來加入的第九世代機體「紅蓮」以及「蘭斯洛特」,第八世代的,由阿尼婭操縱著的名為「莫爾德雷特」的巨大機體,由羅洛和夏莉操控著的「文森特」,以及另外的,大量的第五世代knightmare「桑德蘭」。
在這樣的陣容圍攻下,作為應對使徒的唯一巨大機體,恐怕連eva都無法堅持多久吧?可是,偏偏懸浮在這一片天空中的這一使徒,卻完全不受任何影響。
啊,徹底的無動於衷,攻擊彷彿是直接消失到另外的空間一般,而球體本身,則仍然懸浮在空中,一點一點地靠近著阿什福特學園的主大樓。
「這還真是……魯魯修,試著聯絡第一中學方面,確認一下使徒的情報吧。」
目前為止,還停留在地面的,自然是我們這些無法升空作戰的人類了,包括娜娜莉、煌武院悠陽、c.c,魯魯修,以及我身邊的少女們。
不過……為什麼會突然間和魯魯修這傢伙匯合到一起的啊?
莫名其妙的我,也只能把理由歸咎於「因為魯魯修身邊有著三名我所中意的少女」這樣蒼白的理由,無論如何,既然已經遭遇,那麼,讓我拋棄少女們而獨自逃走,就實在有些說不過去了。
「第十二使徒……夜天使雷裡爾,能力不明……這就是第一中學在剛剛傳達給我的消息了。」
魯魯修一臉凝重地抬起頭,注視著已經幾乎遮蔽了天空,將我們一行人都籠罩在巨大陰影中的這一使徒。
「不過,從目前來看,應該是免疫攻擊的類型?至於攻擊方式,在對方沒有發動攻擊前還無法確定,不過可以知道的是,使徒這種生物所擁有的攻擊方式,通常都相當的直接。」
唔,這麼說起來的話,阿什福特學園在此之前似乎有對付過入侵學園的使徒來著,所以,相應的,對付這種生物的經驗至少比起我而言要豐富一些吧?
「不過……這東西到底會採取怎樣的攻擊方式呢?」
「我怎麼知道……所以才說,只有等到對方發動攻擊才知道吧?」
「……」
切,結果還是要等到對方先做出反應,己方才能夠應對麼?這就好像是推倒女孩子一樣,自己哼唧唧地在人家身上弄了半天,結果卻發現少女一聲不吭……
唔,等一等,這好像是在說我自己吧?!
警報聲仍然響徹學園內,阿什福特學園可沒有所謂的地下都市,所以,除了盡可能地在這片廣場上消滅使徒外就沒有別的什麼辦法,可是到現在為止,連如何攻擊使徒這一點都無法確定的情況下……
「不然乾脆讓這傢伙就這麼掛在這裡,我們集體撤退好了……」
既不反擊,也不發動攻擊,這樣的使徒看上去倒是相當的善良嘛,或許人家真的只是打算參加我的婚禮也說不定?所以就說,人類這種生物從一開始就沒搞清楚人家的目的,胡亂攻擊的話當然會遭到反擊,所以現在派來一個不怕攻擊的……
「使徒的目的很明顯,就是毀滅人類,創造新世界。」
「哎?」
c.c淡然的聲音,彷彿是在闡述著什麼無關緊要的內容。
「人類這種生物,在教團的預言裡,遲早都會面臨最後的審判和清洗,到最後,只有作為最純潔和完美的新人類,才可能重新生活在這個世界上,而使徒……就是作為審判的使者而來到這個世上的特別存在。」
什麼啊……出這種讓人無法理解的話。
雖然心裡如此感覺,我還是盡可能地讓自己露出謙虛好學的表情。
「可是……教團和教會,還有所謂的神明,那些……」
「哼,那些……都是存在的,只不過,存在的意義已經在漫長的歲月中改變了而已。」
不知道為什麼,在提到這種事情時,少女的語氣,也開始包含著慍怒的感情。
「c.c,現在並不是說起這個的時候,而且……不是已經答應幫助你達成那樣的願望了麼?」
「啊,沒錯,可是……現在的你,還遠遠無法成為魔王。」
對於魯魯修的話語,c.c毫不客氣地以淡漠的口吻回答。
「哥哥他……是無法成為你所要求的那種存在的,哪怕是現在,哥哥和我也在努力地試圖令世界變成不需要神插手的新世界……」
娜娜莉溫柔地試圖平息這場在不應該的場合下所發生的爭論。
「如果能做到的話……神就不會被稱為神了吧?」
煌武院悠陽以失落的語氣歎息著,很顯然,少女是想到到了白陵柊學園的現狀。
「說到底……那個被稱為神的傢伙,也只是無聊而已。」
c.c毫不客氣地下了結論。
「隨意地審判人類的生死,創造新的世界……啊,那種事情和這些個高高在上的傢伙又有什麼關係,世界什麼的,任由愚蠢的人類們自己走向滅亡不就好了麼?」
那個……以我所知道的情況來看,我是不反對c.c你的說法啦,可是,要知道c.c你自己似乎也是「愚蠢的人類」中的一員來著……
「呯!」
突如其來的手槍聲響,嚇了我一大跳。
不知道從哪裡摸出這種危險武器的綠發少女,在毫無徵兆的情況下,放肆地將槍口對準了空中的巨大球體,扣動了扳機。
「喂!我……我說,這可是很危險的行為啊!」
「怕了麼?那麼,就夾著尾巴從這所阿什福特學園裡離開好了。」
少女輕輕晃了晃手中的手槍。
「那傢伙,或許只是在炫耀自己的力量吧,等到所有人都陷入絕望的境地……嗯?」
不知道為什麼,周圍的環境,一下子變得昏暗起來了。
「哎?怎……怎麼回事?!」
之前還懸浮在廣場上空的巨大黑白紋路球體,不知道什麼時候,已經突兀地出現在了我們的正上方,而巨大的陰影,也已經將我們一行人完全地籠罩在內。
「御阪……御阪的裙子被吸進去了!」
當86子發出尖叫的同時,我也同樣地注意到,自己的腳掌……似乎在莫名其妙的狀況下,被吸入了深色的陰影中。
「……好奇怪。」
「啊啦……真是個意外的驚喜呢。」
「誠……怎麼辦?這樣下去沒問題麼?」
「大丈夫ク,問題スゆ。」
「那個……優,現在完全無法稱得上『沒問題』吧?!」
當身邊的少女或好奇,或疑惑,或驚訝地為這樣的狀況而疑惑時,我倒是突然間明白了目前的情況。
原來,從一開始,懸掛在空中的球體……就只是個幌子吧?
真正有威脅的,是位於地面的這一片影子,又或者,這片影子才是使徒的本體也說不定,以空中的圓球為誘餌,吸引敵人靠近攻擊,然後以影子進行偷襲,這……才是這一名使徒的攻擊方式。
「真是……精彩絕倫的誘敵策略。」
「現在並不是讚揚敵人的時候吧?!魯魯修你自己也已經陷進陰影裡去了啊!而且,現在娜娜莉也在這邊……」
「人家只要有哥哥在身邊就夠了……」
「這時候就算繼續曬兄妹關係也沒用啦!」
無論如何,第十二使徒「夜天使雷裡爾」以影子作為攻擊方式的這一狀況倒是和這個名字十分匹配,或許,唯一的缺陷就是……作為攻擊手段的影子,無法波及到空中的那些個knightmare吧?
所以,之前由knightmare所發動的攻擊,被使徒徹底的無視,並不是因為這樣的攻擊無法構成威脅,而是因為自身的攻擊方式,無法波及到身處和球體平行的空中,無法被影子所覆蓋的knightmare。
「所以……就說了這種貿然的攻擊會很危險的吧?!剛才究竟是誰說我在害怕來著?!」
「男人就給我拿出男人的樣子,面臨死亡時也要坦然。」
「……」
連吐槽的機會都不給我了麼?真是個乾脆而殘酷的魔女。
無論如何,當身體已經有大半陷入漆黑的陰影中,完全無法脫身的我,唯一能夠做到的事情,就是將捏在行動電話上的拇指,按下了確認鍵。
系統提示:要進行特殊狀態下的save麼?是/否
系統提示:特殊save完成,除本次戰鬥所獲得/消耗的經驗值/道具/聲望/學力外,在此之前save範圍內的內容將會被完整保留。
系統提示:你使用了一次特殊狀態下的save機會,目前剩餘次數:1
如果是在這個地方死去的話,我絕對不會甘心的吧?無論是稱號經驗又或者是之前好不容易建立起的大批好感度都會付諸東流,所以,哪怕是無法確認情況,這一次save也是必須進行的事情了。
而當我完成save的同時,漆黑的陰影,也終於蔓延到了我的脖頸。
當從喪失意識的狀態下清醒過來,卻發現自己身處無盡的黑暗中,那麼,首先要問的問題是什麼?
選項一:這裡是哪裡?選項二:我還活著?選項三:我又死了?
好吧……為什麼要說又呢?
因為有過無數次慘痛經歷而心有餘悸的我在一陣心虛後,總算是能夠確認某個特別的情況。
啊,還有思考的能力,還可以就自己的想法進行自我吐槽,所以就說,現在的我……應該是還……活著?
「沒法動彈……呢。」
唔……不應該說是無法動彈,確切地說,應該是「身體好像沒有了」一般,因為,在我的意識當中,似乎並沒有「身體」存在的跡象。」
由大腦所發出的訊號……嗯,實際上,現在連大腦恐怕都已經消失,僅僅剩下了這個胡思亂想的意識的我,在嘗試了無數個可能幫助我確認狀況的念頭後,唯一能夠確認的就是……我的的確確地,以這種詭異的方式存活著。
嗯,這其實很簡單,如果死掉的話,那麼接下來就會有大胸部的保健老師來將我從這無盡的夢魘裡喚醒吧?而現在,既然沒有大胸部的女保健老師出現,就說明……我恐怕僅僅是進入了某種奇怪的地域而已。
對……對了,好像……突然想起來了?
在此之前,被名為夜天使雷裡爾的第十二使徒,連同著其他人一起吞噬到了事實上似乎是作為使徒本體的影子當中——啊,這一想法,其實也是剛剛才想到的而已。
空中的圓球實際上是作為誘餌而存在,本體卻是看上去平平無奇的影子,這一點,的確十分地出乎意料,不過,其實對於這一攻擊方式,如果想要破解,其實也十分的簡單。
完全無法對空的影子攻擊,在這所阿什福特學園內,實際上根本就是雞肋一般的存在,只要隨隨便便地由幾台高端kinghtmare針對著使徒的本體影子進行強火力轟炸,對於連絕對領域都無法張開的這一隻使徒而言,就是致命的打擊。
「不過……現在恐怕就只能等死了呢……」
如果被吞下的人只有我,相信阿什福特學園剩下的學員們會毫不猶豫地發動攻擊吧?可是,到現在為止,進入到這個古怪區域當中的人,還包括了幾個對於阿什福特學園而言相當重要的存在。
「說到底……我所進入的這裡……究竟是……怎樣的地方啊?」
當意識中閃過這樣的念頭,似乎體會到了我的意圖,眼前的黑暗,突然間消失了。
一切都十分自然,彷彿從一開始就存在於這裡一般,當我察覺到這樣的變化時,卻驚愕地發現自己……已經坐在了教室當中。
柛……柛野學園?!
「可是……之前的我……是在戰鬥吧?」
這樣的念頭才剛剛掠過腦海中,連一個波瀾都沒有泛起就已經消失無蹤,因為,在我的眼前,出現了不可思議的景象——
「世……世界?!」
坐在最後一排的,帶有可愛粉紅蝴蝶結的短髮少女,這時候正在筆記上書寫著些什麼,而在這一過程中,少女則有數次……將目光躲躲閃閃地投向「我」的身上。
啊……沒錯,少女所注視著的那個坐在隔壁靠窗座位上的男性,的確是我,那麼……我是誰?
我是誰?
當這一念頭突兀地出現在腦海中時,恐慌,無可抑止地瀰漫開來。
這裡是柛野學園,坐在那裡的,的確是名為伊籐誠的人沒錯,可是……這和我有什麼關係?
「看吧,所以說,你……並不是我。」
之前一直注視著黑板的,有著還算英俊的面龐和獨特氣質的男生,名為伊籐誠的少年,這時候,卻突然間將頭轉向了我。
「我是伊籐誠,你是誰?」
「我……我是誰?奇怪……」
之前明確存在著的記憶似乎被抽離了,明明知道這裡是什麼地方,明明對這個教室裡的每一名少女都有著相應的記憶和印象,明明……還存在著在此之前不久的,關於在這個學園內所發生的事情的記憶。
可是現在……記憶……似乎出錯了。
「記憶出錯了?應該說……從一開始,那就並不是你的記憶吧。」
「可是……」
「在懷疑麼?」
教室中,所有的人突然間全部消失了,唯一剩下的,就只有如同被定格的西園寺世界,以及那個應該是「伊籐誠」的人。
而在此之後,當意識再次突然感受到景象的變換,出現在我面前的,已經變成了另外的場景。
「……啊,伊籐誠同學。」
如果我的記憶沒有錯,現在這個在額角揮灑著汗水,英氣勃發的少女,名字似乎是久子,作為死後世界中名為girlsdeadmonster的樂隊的副隊長兼主音吉他手的存在。
可是……
「誠……誠同學……剛才的演奏……怎麼樣?」
明明死掉卻還仍舊對幽靈抱有意料之外的敬畏……或者說是畏懼,名為入江的紫發少女,正不安地擺弄著手中的鼓棒。
「哦!絕對是被這樣的出色演奏驚呆了吧?!是吧?!」
俏皮的少女關根恨不得將手裡的貝斯揮舞出巨大的圓圈。
「關根,不要胡鬧。」
嗯……最後的,自然是這支樂隊的隊長,名為巖澤的,那個堅強得直至消失之前都仍然堅信著自己的付出可以保全隊員的女孩子。
等一等……所以就說,這幾個女孩子……為什麼也會突然間出現的?
在死後世界中曾經被我以最為乾脆和直接的方式抹除掉的少女,在因為某人的意志而重新復活之後,應該是……不會和我有著過多的交集才對啊!
「那是因為……你僅僅是無法面對被你欺騙並且玩弄的女性而已。」
「等一下!這……這和我根本就一點關係也沒有吧?!」
「哦?」
因為打進這一空教室的夕陽,眼睛完全被頭髮的陰影所籠罩的,名為伊籐誠的少年,仍然沒有什麼多餘的話語,不過,當那名如同天使般的少女降臨在我的面前時,一切,就一下子被改變了。
「非法的社團活動……禁止。」
身穿模範生制服的立華奏,語氣中毫無感情,而那一對應該是漂亮琥珀色的眸子,這時候所呈現出的,卻是鮮艷的赤紅。
鮮血……在我的腳下瀰漫著,四名少女,以最為慘烈的方式,被揮舞著光刃的天使擊斃的時候,除了發出慘叫外,連反抗的餘力都沒有。
「開……開什麼玩笑,這……這到底是……」
還沒等我有所反應,以手臂化為光刃,緩步走向我的少女同樣陷入了定格,而周圍的場景,也再一次地發生了變化——
「咚!」
額頭被粉筆狠狠地砸中,隨之而來的,是某個我所熟悉的女性教師撒嬌似的聲音。
「老師啊,可是最喜歡伊籐誠同學這樣的壞孩子了哦。」
整個教室內所坐著的,全部都是存在於我記憶中的少女。
一臉笑容的佐天淚子,頭戴花環的初春飾利,紮著雙馬尾的白井黑子,戴著眼鏡的固法美偉,手拿折扇的婚後光子,還有……正在玩弄著手指中代幣的御阪美琴。
除此之外,整個教室裡坐著的其她學生,全部都是頭戴軍備目鏡,身穿常盤台校服,裙擺下套著藍白色小褲褲的御阪妹妹們……
「這……這到底是……」
「去……去死吧!」
突如其來的,中性的狂暴聲音,讓我驟然一愣,而在這之後,所有這些可愛的,從某種意義上而言都和我有著親密關係的少女,都在某個突然出現在教室中的,有著白色短髮和中性裝束的「少年」的狂笑中,化為了紛飛的血漿。
當渾身浴血的一方通行面目猙獰地走向我時,所有的一切,又在此定格。
「還不明白麼,你所經歷的這一切。」
「哎?」
「對於你而言,身邊的少女算是什麼?玩具還是工具?那麼在乎她們有什麼用?到最後,每一次要殺死你的,都是你心愛的少女,這樣的事情,到底還要發生幾次?」
「噗!」
呃?!
胸口突如其來的劇痛,讓我難以置信地望向手持長刃菜刀的西園寺世界。
「世……世界……嗚……嗚啊!」
「誠!誠!誠!去……去死吧!」
當少女對我的慘叫置若罔聞,毫不客氣地一刀刀刺入我的胸腔時,那一份劇痛,無比真實地存在著,令我的心徹底跌落谷底。
「所以,無論你再怎麼費盡心思地去試圖挽留住每一名少女的心,又如何呢?」
站在我身邊的「伊籐誠」,一臉平靜地注視著我,在少年的臉上,同樣噴濺著由我的胸腔所激濺出的鮮血。
「你……就只是個人渣而已。」
在說出這樣的話語時,宛如這鮮血結末一幕中永恆的背景一般,少年的眼睛……無比空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