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卷 唯一男性補完計劃 第173章 文 / 哀傷的鮑魚
第173章
所謂的高玩，就是只要能夠單刷的怪物，就絕對懶得和別人一起打。
嗯，世上小白何其多，與其到時候為了配合/戰術/戰鬥結束後的裝備分配而糾纏不清，還不如自己費些氣力磨練磨練手法來的穩妥。
當然，這也是要建立在具備相應的實力才行，不然的話，像是魯魯修這傢伙，之前沒有在單獨行動時被肉糰子吃掉就已經很讓我意外了。
不過……雖說多了個拖油瓶，最後好歹算是升級了呢。
圖書館內的怪物數目出乎了我的意料，到最後被幹掉的肉糰子，粗略統計大約有四十多隻，這當中有一多半進了我的賬目，剩下的也大多是在幫忙名為夏莉的笨蛋少女清理纏在機體上的觸手時，被魯魯修和羅洛兩個人揀了便宜的緣故。
「呼……真是疲憊呢……話說回來，這邊的走廊怎麼沒有人清理了啊。」
一上午幾乎都是在同肉糰子的戰鬥中度過，這當中對於食慾的影響自然相當的可怕，只不過……
「的確很奇怪……這些個爛肉還有內臟……是從哪裡來的？」
魯魯修也同樣地看著眼前這條通往餐廳的走廊，和身邊的羅洛交換了一個眼神。
「嗯……哥哥，我會立即通知學生過來處理的。」
順從的好弟弟幾乎是馬上就體會到了哥哥的領導精神，毫不猶豫地通過手臂上的通訊器，對阿什福特學園軍的部分成員下達了「清理餐廳前走廊」的命令。
問題是……很奇怪呢。
無論是昨天還是今天，至少我這邊並沒有聽說有怪物入侵到餐廳這一片的區域來，所以，這邊會出現噁心的爛肉和內臟碎塊，本身就是相當奇怪的事情。
而且，隨之而來的大眾臉，也幾乎是瞬間就證明了我的疑惑。
「對……對不起！魯魯修殿下！這些……好像沒辦法清理乾淨……」
哎？
在這名阿什福特學園軍說出這句話的同時，我在試圖用手指去碰觸牆壁上的一團像是大腸和碎掉的肝臟混合在一起，然後塗抹在牆壁上的塊狀凝固物，結果……
「好像是……生長在這上面的一樣，這到底是……」
試驗的結果，讓我驚愕不已。
先是肉糰子樣的噁心怪物，到現在，走廊裡居然也開始出現了這些噁心的爛肉、內臟和肉塊……
「話說回來，之前的圖書館……好像也是這樣子，我還以為是因為怪物太多的緣故。」
「啊……我也看到了呢。」
魯魯修同樣用手指在牆壁上的某處，看上去像是碎掉的苦膽和膀胱用血液攪拌在一起的噁心產物上，試圖以指甲挖下一塊兒來。
結果，自然是徒勞無功，正如我之前所判斷的，這些腐肉和內臟，好像是直接從牆壁上生長出來，又或者乾脆就是和牆壁渾然一體，恐怕除非把牆體直接鏟掉，否則根本無法清除這些東西。
「是……從什麼時候開始出現的呢？」
如果不是因為突然注意到不該出現的地方出現了這些東西的緣故，或許發現這些肉塊的時間還要向後推移，只不過，從現在的情況來看，應該是剛剛出現不久吧？
可是，就算是這樣，原本有著華麗壁畫和古樸壁紙的牆壁，現在卻變成了肉塊和內臟的滋生地，這種變化，實在是讓人食慾大減。
「嗚……嗚呃……」
看吧，這就已經有人受不了了呢。
名為夏莉的少女，在之前的戰鬥裡，不止一次被粘糊糊的肉糰子把整個機體包裹起來，甚至又一次，由四隻肉糰子聯合發動的觸手攻勢，幾乎探進了密封嚴實的駕駛艙。
雖說不清楚當時在駕駛艙內的夏莉到底有沒有真的被觸手碰觸到，不過，從現在少女蒼白的臉色來看，那可真的不是什麼好經歷。
至於現在這種景象，如果是在有密集恐懼症的人眼中看來的話，幾乎是可以把人活活嚇昏過去的場景吧？如果不是因為昨天和今天在屠殺肉糰子的戰鬥中已經變得麻木的話……
「嗚……連我的胃都開始變得不舒服了……」
揉了揉從早晨開始到現在——確切地說是從昨天晚上到現在都沒有吃過什麼正式食物的胃部，雖說場面看上去有些誇張，不過，如果僅僅是在餐廳裡吃飯的話……
這樣想著的我，無視了一旁夏莉時斷時續的乾嘔聲，推開了餐廳的房門——
「哎？」
和我想像的，眾多少女已經在這邊等待著我們到來然後一起開始享用午餐的場景不同，目前還在餐廳房間裡的……就只有知弦一個人而已。
「怎麼了……啊？」
而且，不知道為什麼，知弦的臉色，似乎和之前的夏莉差不多啊。
「啊啦……誠君……」
雖然面色不大好，在看到我後，知弦還是露出了愉快的笑容。
「居然還有心情享用午餐麼，誠君的承受力比我想像的要強呢。」
啊……總覺得知弦的這句話背後似乎隱藏著「既然承受力比想像的強，那麼就來點想像力之外的挑戰」這樣的內容，問題是……
「其他人呢？大家都不打算吃午餐了麼？」
之前來自白色騎士團的逆襲，早已經在紅月卡蓮所主導的反擊下輕而易舉地被擊潰，不過不知道為什麼，哪怕是直接出動了第九世代knightmare，到最後居然也僅僅是擊落了一台雜兵is而已。
或許是因為肉糰子所帶來的噁心感覺而導致連卡蓮那種女孩子都戰鬥力直線下降了吧？雖說這麼想想也沒什麼問題就是了，不過，明明看到學園內怪物肆虐卻仍舊堅持要進行襲擾，織斑一夏那傢伙現在到底是在想些什麼啊？
「並不是那樣子，只不過……」
知弦的笑容一下子變得無比僵硬。
「不知道為什麼……好像，連廚房都被那些個怪物污染了呢。」
順著少女纖細和白皙的手指，當我將目光投向桌面上早已經準備好的，散發著熱氣的午餐時，也已經驚愕地發現了少女話語的意義。
肉塊。
沒錯，雖然不仔細看就無法確認，但是實際上，沒一份看上去美味無比的食物當中，居然都混雜了和顏色發紫的少量爛肉細絲，以及部分像是噁心內臟的東西。
可想而知，當少女們興致勃勃地在完成了擊潰白色騎士團的戰鬥後來到餐廳享用自己的大餐時，卻發現在盤子裡、乃至於剛剛送入口中的食物上，附著了這麼噁心的東西……
「嗯，雖然大家都並沒有把這些東西誤食入口，但是……」
知弦面帶擔憂地望向了才剛剛進入房間的魯魯修。
「那個女孩子……名叫娜娜莉的少女，似乎並沒有發現這個問題，在自己的房間裡把午餐吃得乾乾淨淨呢。」
糟……糟糕，不知不覺間，我的胃部居然也開始翻騰起來了呢。
一想到那麼可愛的少女，居然在毫無察覺的情況下，一口一口地把混雜著爛肉和內臟的蔬菜沙拉和牛排送入口中……好吧，這根本就是無法想像的場景。
「可是……就算是無法看到，光是氣味……應該也相當明顯吧？」
雖說牛排的香氣相當誘人，但是如果仔細分辨，就會從中聞到類似於腐肉的，和肉糰子的身體所散發出的那種氣味相似的味道。
在這種情況下，讓我相信一個除卻視覺外其餘感官都異常敏感的女孩子，會把那種腐爛的東西吃掉，實在是……難以置信。
「走。」
魯魯修毫不猶豫地轉身離開了餐廳，目標自然是娜娜莉的房間。
肉糰子的傳播和感染速率相當迅速，如果是因為吃下了包含有爛肉的食物導致感染的話，事情可就會變得相當糟糕了。
對知弦使了個顏色，示意她去將同伴少女們聚集起來後，我也同樣快步跟隨在面色不安的魯魯修身後，前往了娜娜莉的房間。
「咚……」
在輕輕敲了兩下門後就迫不及待地闖進房間的魯魯修，才剛進門就僵在了原地。
「哥哥……是來詢問關於白色騎士團的事情麼？其實卡蓮她……」
「不……不是那件事。」
隨後進來的我，已經注意到了讓魯魯修他失神的那一份詭異的食物。
啊，從外形或者氣味來判斷，那都應該是一份和昨天完全一樣的上好匹薩，只不過……
「有什麼奇怪的麼？還是說……」
正將一塊匹薩送入口中的c.c，在以冷漠的眸子掃視了我們兩個一眼後，放下了手中的匹薩。
「想吃的話，就自己叫。」
說真的……如果是普通的匹薩當然還好，可是這一塊……
餅身上代替了肉餡和火腿的，是由紫黑色的爛肉以及黏糊糊的內臟混合而成的餡料。
紅褐色的肉漿汁水，近乎凝固地停留在零散地分佈著肉絲的餅邊脆皮上，甚至，剛剛c.c試圖送入口中的那一塊，還滴答滴答地淌著噁心的漿汁。
「娜……娜娜莉……還有c.c，你們……沒問題麼？」
魯魯修艱難地吞了口唾沫後，小心地開了口。
「哥哥……怎麼了？」
因為無法使用視覺，在這一世界上顯得無比幸運的可愛少女，疑惑地側過頭來詢問。
「那個……之前的午餐……」
「嗯……是牛排，味道很不錯呢。」
味道……很不錯？
回想起剛剛在餐廳裡看到的「黑胡椒爛肉牛排」，以及現在這一份「爛肉內臟醬汁匹薩」——現在，c.c正一臉享受地將這樣的一塊匹薩送入自己的口中。
這個世界……瘋了麼？！
「情況……怎麼樣？」
「沒有什麼異常，很平靜地熟睡著，看樣子應該是沒什麼問題。」
「可是……嗚，c.c她呢？」
「啊，同樣也隱晦地向她詢問了。」
「結果呢？」
「……被無視了，不過……或許不老不死的魔女並不在乎這些吧？」
情況比起想像當中而言，還要糟糕不少。
除了作為學校高層所使用的專用餐廳外，整個學園內的所有餐廳，以及大多數的建築內，都出現了彷彿是憑空生長出來的爛肉和內臟組織。
嗯，到目前為止，只是偶爾會在牆壁上每隔一段距離出現那麼一小塊兒而已，如果不是像之前那樣從走廊的一頭望到另一頭，或許也不會在意到這一突發狀況。
至於肉塊產生的原因，到現在仍然和肉糰子怪物的出現以及傳染的機制一樣無法判明，包括第一中學、白陵柊學園以及is學園在內的四所學園，已經展開了針對性的緊急研究，不過目前……
「還是沒消息嗎？」
當負責同白陵柊學園方面進行聯繫的米蕾一臉慘白地出現在我和魯魯修面前時，我其實是很想笑出來的。
這個之前相當地熱衷於揶揄我這一事業的少女，現在可不會再有心思和知弦一唱一合地相互針對著說毛笑話了吧？
只不過……現在我更加擔心的是，如果無法在短時間內完成對於食材的處理以及清潔，那麼，這種明明有著充足的食物卻無法享用的事情，就會在一段時間後成為導致團滅的最新方式。
「嗯……香月夕呼老師目前的研究也已經陷入了僵局，另外……白陵柊學園方面的形式同樣不大樂觀。」
在對話時，少女盡可能地不讓自己的眼睛瞟向牆壁上那盤亙糾結的肉塊組織，只不過，人偶爾也會有這樣的習慣，越是不想要注意，往往就越會將注意力集中到那一事物上。
「會長……沒……沒什麼事吧？」
雖然立場處於敵對，實際上相互之間的關係居然還相當的不錯，名為夏莉的少女在這種自身難保的情況下，還有心思騰出一隻手來幫忙米蕾拍打抽搐的後背以緩解對方的呼吸。
「好……好一些了……這些東西真是……」
勉強喘息了幾下的少女，總算能夠恢復部分會長的威嚴了。
「……最近beta似乎籌備著針對白陵柊學園的大型進攻，所以白陵柊學園方面要求我們抽調部分knightmare前往支援……」
「在現在這種情況下麼……似乎……無法做到啊。」
魯魯修用手指揉搓著鼻樑，一副苦惱的樣子。
「就算不考慮對付怪物們所投入的人力，白色騎士團最近的活動也開始猖獗起來，如果不加以鎮壓，學園內部就會變得更加不安定……」
所以就說，那種事情，從一開始就投入兩台第九世代kinghtmare一鼓作氣地討伐掉對方的大本營不就好了麼？非要搞到現在這副無法收場的情況……
而且，從任務記錄上所顯示的時間來看，距離下一次的使徒進攻就只有短短的三天，在這三天內，如果實玖琉無法在這個肉塊和怪物橫行的學園內找到有關的線索，那麼，或許我也會決定將目光轉向另外的學園也說不定。
「盡全力……討伐麼？可是娜娜莉她……」
對於我的說法，魯魯修苦笑著搖了搖頭。
「不行呢，先不說無法鎖定隸屬於白色騎士團的成員，首先，無論是我還是娜娜莉，在解決反抗勢力的這一問題上，立場都是等同的。」
「哎？」
「反抗軍，說到底就是有人對於阿什福特學園的統治有所不滿，因此才能夠聚合起足夠威脅到學園安定的勢力，這樣的一幫人，在最初……也只是無辜的學生吧？」
話是這樣說沒有錯，只不過……現在你這傢伙的敵人可不僅僅是反抗軍，而且，我可不相信魯魯修你不知道反抗軍背後的那只9到底是誰。
「正是因為如此，所以……才不能輸呢。」
當話題終於回歸正題，提起了名為織斑一夏的少年時，魯魯修的眼神反而變得更加堅定了。
「無論是一夏還是我，各自都有著各自所堅持著的信念，要違背這樣的信念而去以另外的方式取得最終勝利，實際上……就是輸掉了這一場兩個人間的戰爭。」
什麼啊？所以就說，這種瞻前顧後的逞能性格，不正是大多數反派和所謂的龍套正派人士自取滅亡的常用橋段麼？！
「不會輸……無論如何，只要戰鬥還在繼續，只要阿什福特學園還存在，只要我……還能堅持這樣的信念，我相信，最後……一定會是我取得勝利！」
嗚……就是說這傢伙已經沒救了麼？話說回來……
「你們兩個之間的爭執，該不會僅僅是『和平統一和武力獨立』這種簡單的矛盾吧？如果是這種矛盾的話……咳，好吧，其實據說有人用了六十多年也沒有解決這個問題……」
「並不是……那樣子而已呢。」
在魯魯修還沒有回答之前，反而是名為夏莉的少女，率先開了口。
「魯魯他有著自己的堅持……而且，這一份堅持也完全是為了這個阿什福特學園，為了布裡塔尼亞學園聯合可以給大家帶來幸福，所以……」
「所以，那種事情，從一開始就根本無法做到的吧？」
一旦涉及到切實的利益，米蕾也毫不客氣地針對著夏莉的發言提出了異議。
「哪怕是打著和平解決的旗號，實際上仍舊是沒有徵詢過任何學園的同意而進行著，如果真的想要和平，從一開始就放棄學園聯合不好麼？因為某些理由而不得不去做什麼事……這樣的說法，僅僅是蒼白的托詞啊。」
「可是……魯魯他並沒有……」
「夏莉，請不要再多做爭論了呢。」
魯魯修輕聲地開口，制止了拚命試圖為自己辯解的這名少女。
「是正確還是錯誤，唯一能夠證明的，就只有最後的事實而已，布裡塔尼亞學園聯合能否為這個世界帶來最終的和平，並不僅僅取決於我個人的意志，同時，所有加入到這一計劃中的學園，只要有著嚮往和平新世界的心，遲早也會體會到我的苦心……」
那個……你們兩方的政治演說可不可以不要當著我的面進行啊？這個時候的話，我倒是覺得去找到點可以吃的東西才是比較重要的事情，話說回來……
「嗶嗶……」
通訊器從剛才開始就沒什麼回應，明明就有叫知弦去把大家叫到一起來著……
「會不會是……遭到襲擊了？」
言葉將不安的目光投向我。
「應該不會，雖說無法有效殺傷怪物，但是以86子和知弦的力量，僅僅帶著拉芙拉還有優和實玖琉她們脫身，應該也不會有問題才對。」
雖然是這麼說，不過，我還是下意識地捏緊了手中的球棒。
有優在的話，就算是因為怪物的數目太多而無法脫身，只要那名少女肯使用自己的力量，那麼，哪怕是全校的學生都變成了怪物，也不會有危險。
「嗶……辟啪……喂？那……那個……」
哎？接通了麼？
從通訊器對面傳來的聲音，似乎並不是知弦，雖說雜音很大，如果是從這個怯生生還帶著哭腔的聲音來判斷的話……
「實玖琉？怎麼了？那邊出了什麼事情麼？」
對於少女們安危的擔心，讓我不由得第一時間高聲詢問，而我的聲音，也因此而打斷了正在爭論著「理想和現實」這一話題的兩名學生會少女。
「那個……誠同學……我……我好像發現了……嗶嗶……」
「發現了什麼？」
「辟啪……嗶……是……腦……地下……」
地下？地下怎麼了？
我疑惑地將目光投向身邊的魯魯修和羅洛，卻發現兩者的面色同時變得相當難看。
「怪物……辟啪……誠同學……」
似乎是因為身處地下的關係，信號相當的差，不過，至少我明白，現在的實玖琉以及知弦，恐怕是碰上了什麼麻煩。
「地下……有什麼東西麼？」
在通訊中斷的同時，我毫不客氣地對魯魯修提出了質疑。
「那邊……有著專門用於停放和整修knightmare的大型地下試驗室，除此之外並沒有什麼特別的。」
羅洛毫不猶豫的回答，並不能打消我的疑竇。
「那麼……現在我的同伴似乎就在那邊，而且好像也有怪物在，所以……」
「是……這樣麼，真是沒辦法呢。」
魯魯修在遲疑了片刻後，居然乾脆地點點頭。
「哥哥！怎……怎麼可以帶他們……」
「羅洛，這是我的決定，身為弟弟的你……有什麼疑問麼？」
同對待娜娜莉時的溫柔和親暱完全不同，名為羅洛的少年，更多的則像是被當成跟班之類的角色，無論何時所得到的都是嚴格的訓斥，而少年對此似乎毫無怨言。
就算是被以這樣的方式強行終止了意見發表，少年也幾乎立即閉上了嘴巴，僅僅是用紫色的眸子，滿懷敵意地盯視著我。
「魯魯……我……」
「嗯……夏莉還有米蕾還是暫時回到學生會好了。」
以毋庸置疑的口氣下達了命令後，魯魯修微微朝我攤攤手，擺出了一個請的手勢。
「接下來，或許誠同學會有幸看到……相當值得驚訝的東西呢。」
值得驚訝的……東西？
我疑惑地望著對方的眸子，從這對紫色的瞳孔中，我看不到任何緊張又或者欺瞞的情緒，又或者，是這名少年已經很好地將自身的情緒徹底掩飾起來了麼？
「啊……言葉還有奏，我們……去看看。」
無論如何，既然實玖琉和知弦，乃至於可能還包括了86子以及拉芙拉，都同時在那個神秘的地下實驗室裡遭遇了危險，那麼，這時候如果不被允許前往，那才真的是絕對會引起我懷疑的事情。
不過，聽魯魯修這傢伙的話，似乎在地下試驗室裡……有著什麼特別的東西麼？
「該不會是……新開發的第十世代knightmare吧？」
以最大限度的猜測來看，充其量也就是這一類的東西，作為學園內部的絕對機密而存在著的機體、掌控著整個學園防禦系統的大型電腦，又或者是什麼邪惡的肉便器性奴調教場所。
或許以貴族學園這一場合而言，第三個可能性相對還要大一些？等一等……那麼這些怪物，該不會也是作為貴族的惡趣味而開發出來的東西吧？
「誠同學，如果說現在的我還可以向你提出最後的忠告，那麼……我希望你不要進入那邊，而是由我來處理……」
「那可不行。」
才剛剛想到這麼邪惡的事情，魯魯修這傢伙居然就提出了保密要求，萬一幾個女孩子出了些什麼差錯，我該以何種表情來面對啊？！
「是麼……沒辦法了啊。」
順著樓梯一路下行到底層，在樓梯間裡側的小型倉庫門口，魯魯修隨意地按動了滿佈灰塵，上面還混雜了部分肉塊的牆壁後，一扇自動暗門也隨之浮現。
「真虧實玖琉她能找到這種地方……」
對於這一地下試驗室的隱蔽性驚訝不已的我，毫不猶豫地跟隨在魯魯修和羅洛的背後，進入了僅僅有著淡淡幽光作為照明的通道，在搭乘了自動電梯繼續向地下深入一段距離後，終於進入了燈火通明宛如白晝的區域。
「唔……果然是用於研發機體的秘密實驗室啊。」
眼前的空曠空間內，錯落有致地分佈著由防水防塵的大塊特殊材質的布料所遮蓋的，輪廓明顯的機體，很顯然，在這邊的機體，似乎都是相當高級的knightmare，不過……
「把機體丟在這邊生銹，還不如隨便找些什麼人來開啊……」
對於這種浪費行為腹誹不已的我，同樣也注意到，在這個本該有人駐守著的空間內，卻沒有任何人因為我們的出現而進行守備指令。
「已經進去了麼……」
魯魯修低低地自言自語後，率先邁步穿過機體林立的這一片空間，逕直走向了應該是同樣內間的，位於對面的自動門。
「連這裡……也受到了肉塊的波及……」
我皺著眉頭審視著四周，哪怕是全金屬的地面上，也同樣分佈著像是強行從金屬內部活化出來的**組織，噁心的肉塊、彷彿是腸道一般蜿蜒曲折的組織、以及糾結的臟器，完全不分彼此地混合成一團，每隔一段距離就會出現在地面和牆壁上。
甚至，在覆蓋著機體的特殊材質布料上，我也發現了同樣的東西。
如果僅僅是孢子的傳染，沒可能在這麼短的時間內，蔓延到這個防備嚴密而且處於地下的試驗室吧？這到底是……
「誠同學？」
「啊……啊，好……好的。」
暫時將突如其來的疑惑壓在心底，我快步跟上了魯魯修他的步伐，通過了自動門以及門內的封閉守備空間，進入了試驗室的內部。
「啊啦……誠君，居然真的能進到這裡來呢。」
才剛剛進入試驗室，知弦略帶揶揄的聲音，也同時傳入了我的耳中。
「話說回來……你們到底是怎麼才可能進入到這麼隱秘和防備嚴密的地方啊？！」
一連串的守備機關和指令，哪怕是一條一條地輸入恐怕都需要用相當多的時間，偏偏這幾個女孩子……現在就在這個試驗室的最內部？
「那個……其實是被帶進來的呢……」
實玖琉的小臉上還掛著淚珠，似乎在這一天裡遭受了不少驚嚇，只不過……
當我的眼睛順著實玖琉所指的方向望過去時，果然，兩名身穿著阿什福特學園的校服，看上去似乎一早就在這個試驗室當中的少女，此時也用略微驚訝的目光望著我們。
「……這是……怎麼回事？」
魯魯修的聲音雖然平靜，不過質疑的聲音卻相當明顯。
「阿尼婭……這裡並不是可以隨便帶外人進入的吧？」
「……」
被魯魯修質疑的，是一名有著可愛粉紅色卷髮，紮成雙馬尾的嬌小少女。
嗯，從外形和裝扮來看，似乎和珠瀨壬姬相當地相似，不過不同之處也相當地明顯，除了同樣的雙馬尾以及嬌小身形外，兩名少女卻有著截然不同的氣質。
是明顯的，動與靜的對比，這名名為阿尼婭的少女，似乎是……不喜歡和她人交流的類型呢。
也因此，對於魯魯修的質問，少女居然連回答的意圖都沒有，僅僅是用手掌撫摸著在這個試驗室的中間，由淡藍色的液體所填充著的巨大玻璃器皿。
「阿尼婭！」
魯魯修似乎有些惱怒於對方的態度，聲音也變得低沉起來。
「魯魯修殿下……請不要隨意責備阿尼婭，是吾人……要求阿尼婭騎士她打開到此的通路的。」
哎？這個聲音……
因為聽到了原本不可能出現在此地的語氣和聲線而驚訝地偏過頭去望向另一側的我，隨之更是看到了更加容易令我產生誤解的景象——
「冥冥冥冥……冥夜？！你……你怎麼在這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