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卷 都市默示錄 第110章 文 / 哀傷的鮑魚
第110章
學園都市的地下水道，和我想像的稍微有點區別，這裡沒有老鼠，沒有稀有精英的鱷魚，也沒有童話中的美人魚，更不會有隱居在此地遭受了核輻射的四隻變異綠毛龜。
至於現在，在這個學園都市四通八達的地下水道當中，正在進行的，則是雙方都由御阪妹妹作為主要群體的大逃殺。
只不過，這樣的大逃殺似乎沒有什麼特定的遊戲規則，而且，和普通大逃殺比起來，這才是真正的「大逃殺」也說不定。
我們逃，別人殺。
在身邊沒有戰力隨同的情況下——實際上，就算是我可以調用全部能夠參戰的四名戰力也毫無用處，因為，目前伴隨著大地的震顫緊追不捨的那傢伙，可是這個學園都市當中號稱「最強」的，七名lv5中排名第一的超能力者——
一方通行。
如果說這傢伙是個女孩子的話，我當然會以為這是我的稱號中有關於觸發特殊flag的效果再次觸發，只不過，很明顯這一可能性出現的幾率甚至比我現在轉過身去將一方通行幹掉的可能性還要低。
唯一值得慶幸的，就是選擇了在下水道裡逃跑這一明智的決定吧？
四通八達的水道，環境昏暗，而且狹窄，最寬敞的水道大概也僅僅足以容納五名御阪妹妹並排通行而已，在這種環境下，哪怕是行動速度會因此被拖緩，相應的，一方通行那一側被延緩的反而更加嚴重。
說到底就只是一群沒有恢復意識，只憑藉著本能和戰鬥經驗趨勢著自身行動的御阪妹妹，以及一個作為試驗主體，只知道殺戮和玩弄獵物的笨蛋。
這樣的傢伙如果能夠在這條下水道裡領悟到謙讓的美德，那我還真的要佩服學園都市的教育工作了。
「轟！」
整個下水道再次因為突如其來的劇烈爆炸而震盪不已，地面上積水也因為這樣的關係而激烈地激濺起老高的水花。
激濺的水珠在碰觸到由專門為我們幾個引路的御阪13579所凝聚起的用於照明的電光時，則會在發出辟啪辟啪的聲響後，化為一團難聞的氣體四散消泯。
「嘔……」
除了這個臭味之外，隨之而來的還有因為積鬱過多而已經追趕上我們不發的血腥氣味，而在這之前就飽飽地喝了一通髒水的衫崎鍵，在嗅到這樣的混合氣息後也再次乾嘔起來。
「笨蛋，給我安靜一點！」
我毫不客氣地一巴掌拍在他的頭上。
「如果有機會躲過一方通行的追擊而因為你的緣故被發現，到時候就先把你丟給那傢伙去當成報紙撕著玩！」
「……」
鍵驚恐地瞪大了雙眼拚命搖著頭，雙手則摀住了自己的嘴巴，喉頭仍然因為噁心的感覺而聳動著，不過，暫時而言，應該是不會有什麼問題了。
說實話，選擇在這個地下水道當中的某個分支通道躲藏，並不是我的提議，而是來自於剛剛的御阪13579的建議。
在我看來，曲折的下水通道雖然相當適合躲藏又或者逃跑，不過，我可不相信一方通行那傢伙在狂暴狀態下會不會做出一口氣令地面都全部崩塌掉的瘋狂舉動。
只不過，現在的話，既然遲早都會被追趕上，乃至於可能在脫逃時發現出口也已經被御阪妹妹們包圍，那麼，還不如行險一搏來的好一些。
「御阪和86子那邊的聯絡怎麼樣？」
「御阪正在努力調整信號頻率，御阪一邊不耐煩地回答著對方的問話一邊催促對方趕快前進。」
目前為止，所有的妹妹們都已經帶上了各自的目鏡，看樣子，那個目鏡似乎就是專門用在這種陰暗環境下又或者黑夜的戰鬥中的特別裝備了。
只不過，因為我們幾個並沒有同樣裝備的關係，所以包括御阪13579在內的數名御阪則以缺陷電力的電弧作為照明用燈具為我們引路。
不過話說回來，如果要躲起來的話不是隨便找一段通道然後藏進去就好了麼？結果帶著大家七拐八拐地走出老遠，在我的感覺當中，反而像是距離目的地越來越遠的樣子。
「而且連行動電話也沒有信號……這是什麼該死的遊戲設定……」
在地下時會失去行動電話的聯絡訊號，這一點雖然在死後世界時就已經得到了確認不過……
每次因為遇到麻煩時想要聯繫戰力卻總是因為「您所呼叫的用戶不在服務區」又或者「僅限緊急呼叫」這樣的消息而撓頭不已，實在不是什麼讓開心的結果。
「啊！」
一方通行的咆哮又再次傳來，聲音和震盪的距離逐漸拉近著。
這也難怪，我們一直在分支通道當中左繞右繞，而一方通行那傢伙只需要一口氣轟出一條直線，就可以輕易地追趕上我們的步伐——話說回來，這傢伙能夠這麼輕易的確定目標，不用說肯定又是坑爹的系統設定了。
「這還真是……內測到底要進行到什麼時候啊……」
就算是在生死危機的關頭，作為一個盡職盡責的測試玩家，我仍然在為遊戲公司的這種毫不負責的行為而憂心不已。
「御阪已經確認了目的地，御阪一邊興奮地發出辟啪辟啪的電流聲一邊加快了腳步！」
哎？確認了目的地？是聯繫到了另外的妹妹們麼？可是……
不管怎麼說，在沒弄清楚這只御阪到底是有著怎樣的目的之前，對方卻已經飛快地跑到前面引領著妹妹們向著另外的支線水道行進。
所以，現在的我，除了相信這只看上去相當特殊的御阪能夠給我帶來驚喜以外，也實在是沒有什麼其他的辦法了。
「實在不行的話就只有用那個……不過真的是那樣做了後又死掉，損失還真的不是一般地大啊……」
依照我的性格和處事作風，怎麼可能沒有在這種情況下為自己預留殺手鑭？只不過，當面對著的是如此強大的一方通行時，殺手鑭這種東西反而變成了雞肋，不用就完全沒用，用了卻不一定有用……
這種讓人無比難過的局面，還真不是一般的麻煩呢……
「御阪要求後面的大家加快速度前進！前面就是安全的出口，御阪一邊焦急地催促大家一邊拚命揮舞手臂示意！」
在不遠處的通道拐角，御阪13579一邊揮動著手掌心裡凝聚出的電弧一邊以焦急的語氣重複著這樣的話，看樣子，一方通行的逼近也終於讓御阪感受到了死亡的壓力啊。
只不過……安全的出口？這只御阪到底是怎麼確定的啊？
眼看著御阪們一個個地按照指示拐過通道，然後一個接著一個地趟過齊膝深的污水，在深入了某片寬闊的黑暗的區域後又突兀地上升——很顯然，在御阪們的電弧光芒上升的那個位置，應該就是通往地面的金屬爬梯了吧？
「到底是怎麼回事……剛才不是還說無法聯繫……的麼？」
我才剛剛皺著眉頭拍打著御阪的肩膀，在御阪13579身邊的另外一名沒有依照命令撤離，而是仍然站在原地的御阪，卻突兀地發出了辟啪辟啪的強烈電流。
「趕快離開！」
哎？
我有些驚訝地望著這名語氣和普通的御阪，乃至於和特殊御阪都截然不同的御阪妹妹，才剛剛想要繼續追問時——
「我一方通行……是最強的啊！」
伴隨著通道的劇烈震顫，在大家剛剛通過的拐角方向，象徵著御阪妹妹們的綠色螢光，也已經一個接著一個地出現，並且堆積了整個通道。
「御阪覺得自己也有必要在現在立即撤退，御阪一邊做出匯報一邊拉扯著身邊固執的人類。」
「……」
我的胳膊被御阪13579拉著，身體也不由自主地向脫逃的金屬梯方向移動，而在這一過程當中，那名御阪妹妹不但沒有逃走的意思，反而還那麼平靜地站在原地，然後……緩慢地抬起了電火弧繚繞的右手臂。
唔……等一下……
哪怕是使用電弧用於引領和照明的御阪13579，目前也仍然帶著用於夜視的目鏡，而這名突兀地站在這邊的御阪，不但沒有帶上目鏡，乃至於……連頭頂也沒有目鏡的蹤影。
「我……我說……你該不會……該不會是……」
突然想到了這一點的我大聲開口試圖確認，可是，得到的回答卻是——
「看在你這傢伙一直在幫忙大家逃跑的份上，這一次就放過你……再不走就真的殺了你！」
會以這種口氣和我說話的女孩子，在這個學園都市裡，恐怕就只有那一個了吧？只不過……
「辟啪……辟啪……」
當我登上金屬梯，再扭過頭來看向那個女孩子時，少女平靜的面龐，也剛好被繚繞在身體周圍的粗大電弧所照亮。
而且，在少女的嘴角所流露出的那個表情……絕對是微笑沒錯吧？
「麻麻麻……這……這女人絕對是故意的！」
因此而失神的代價就是還沒等我的身體爬出井口，握住金屬梯扶把的手掌已經突然被由水和金屬所傳到來的龐大電弧狠狠地擊中，如果不是御阪拉了我一把，恐怕現在我就已經掉下去了也說不定。
而在我的身體才剛剛離開井口的瞬間，伴隨著刺耳的尖嘯銳鳴，被電弧分解和引燃所產生的粗大火柱也瞬間衝破了井口周圍的地面，噴射出足有十數米高。
不過，現在的我，卻完全沒有心思去追究這近乎於殺人未遂的責任，而是滿腦子都在思索著這個從對方出現開始就一直困擾著我的問題。
御阪美琴她……到底是想要在這邊幹什麼？！
可能性這東西，從一開始也就只是「可能」而已。
99%和1%，看上去似乎是天差地別的區別，但是，實際上在只有兩種選擇的「可能」和「不可能」面前，所能發揮的作用，或許也只是讓原本一次就達成的事件，變成通過數次，乃至於無限大次後再達成就是了。
而且，在這當中，概率這東西從來都是不靠譜的東西，所以，一般而言，我所選擇相信的，通常都是另外一種更加可靠的條件。
人品。
雖說可能性極低，但是，當人品爆棚的時候，1%這種數字通常都是在某一類人氣場全開時所選擇的大概率事件，反而是99%這種總是讓人功虧一簣的數字通常而言都有著無比坑爹的意義。
最簡單的例子，就是現在突然出現，並且果斷選擇在這種優勢地形以超電磁炮對一方通行展開狙擊的御阪美琴。
「你你你你你是說御阪美琴她……真的連接到了御阪網路中？！」
雖說在這之前曾經以半開玩笑的口吻，對御阪美琴說出了「如果不放心就乾脆加入御阪網路」這種話，不過，因為瞭解御阪網路的構成原理，所以，這種在事後連我自己都進行了否定的提議，當時也只是在戲耍超電磁炮本人而已。
御阪網路的形成，當中的關鍵就是因為由同一dna被克隆出來，以完全相同的培養週期和模式所製造出的「御阪妹妹」，在腦電波上有著百分之一百的同調頻率。
因此，通過自身lv2的「缺陷電力」能力所散發的電波，可以將同調的腦波在任何地點都相互連接，形成一個集合了兩萬名妹妹思考能力和計算能力的「人工超腦」。
對於這個「御阪網路」的作用，我可是從一開始就沒有懷疑過——連死體化後的御阪妹妹們都能因為潛意識當中的腦波連接而採用簡單的聯合戰術對我們進行包圍和聚殲，在擁有了自我意識後，基數龐大的妹妹們共同運算下，無論是何等作戰，都將有著無限的可能性。
「御阪點頭確認人類的疑問，御阪雖然覺得這並沒有什麼大不了卻仍然要十分肯定地回答。」
編號為御阪13579的御阪妹妹這時候仍然行使著這個御阪小團隊指揮者的權威，而且，這一次選擇的，也是最為正確和果斷的戰鬥計劃。
戰鬥？不……哪怕是有著御阪網路的超級計算力和無限可能性，在對上一方通行這種完全超出了計算和可能的生物後也都毫無作用，所以，現在我們選擇的戰鬥計劃當然是……繼續逃跑。
只不過，這也並不意味著這個可能性就完全不存在，實際上，真正的可能性，從現在才剛剛開始呢。
「所以，這一次的作戰……其實就是包括御阪美琴她在內的你們這1000多個妹妹共同計算的結果？」
實際上，有關於擊敗一方通行的戰術，我在最近幾天裡也無時無刻地不在絞盡腦汁的思考。
從妹妹們的口中，我已經得知了一方通行能力的真正名稱「矢量操控」，這一能力的作用，顧名思義就是操控任何存在於這世上的「矢量」，無論是風的運動，人類的拳頭，甚至於連光線當中的輻射波和粒子照射，只要處於「矢量」的範疇內，就全部處於這一能力者的操控範圍當中。
當然，如果是普通的能力者，當然無法達到這種水準，畢竟使用這一能力，所需要的不僅僅是自身所擁有的超能力，還要有著對「矢量」的精確計算能力。
所以，在整個學園都市當中，一方通行……就只有這麼一個。
按照86子的說法，在之前妹妹們和一方通行的一萬多次試驗和戰鬥中，每一次的戰鬥，作為試驗品的妹妹都採用了和之前完全不同的策略，例如在一方通行的視線和感知外偷襲，使用爆破又或者是輻射襲擊，在通過生物電控制自身力量的情況下近身格鬥等等……
只不過，這所有方法的結果現在看來顯而易見，一方通行仍然好好地存在於學園都市當中，而試驗，也已經進行了一萬零二十九次。
一方通行的計算能力，在86子的推測當中，甚至已經接近甚至超過了整個御阪網路在兩萬個妹妹全部存在並且全力運作時的能力，而擁有著這種龐大計算力的一方通行，甚至連對自身周圍分佈著的分子和粒子也能輕鬆自如地控制。
如果是在平時，想要戰勝這樣的一方通行當然是近乎於不可能的事情，只不過，如果是現在的話……
「御阪美琴還有妹妹們所得出的……是和我差不多的結論麼？」
在御阪美琴出現伊始，我的腦海裡就已經隱約浮現出了這一計劃大致的雛形，如果說御阪網路所計算出的那一方法真的和我所想的方式相差不大，那麼，這一次作戰能夠幹掉一方通行的可能性實在是相當高。
現在唯一的問題，就是一方通行那傢伙，到底會不會接受這一次來自妹妹們和御阪美琴的「聯合饋贈」。
「卡嚓……卡嚓……」
哪怕是距離地面的高度至少有十米，在這之前的御阪美琴似乎已經全力發射了一記超電磁炮，所以，大致沿著之前逃走的地下水道所延伸的方向，連帶著地面上的路面也產生的細微卻相當明顯的龜裂裂痕。
超電磁炮的威力，我可不是第一次見識到了，這種單單憑藉著電磁加速，令被當成彈丸的一枚硬幣在瞬間達到數倍音速的強勢攻擊，對御阪美琴的身體而言並不會帶來多大的負擔，不過……
「那個放電國中妹她……到底是經歷了怎樣的內心折磨才能夠下了這樣的決心啊？」
第三名和第一名之間的差距，決定著這一發超電磁炮哪怕再突然和強勢也絕對傷不到一方通行那個變態，可是，同樣擁擠在那一條通道當中，作為追擊我們一行人先鋒的御阪妹妹們……
就算那當中大部分都是之前就被一方通行殺死了的御阪妹妹普通個體，可是對於一直拚命試圖保護妹妹們的美琴而言，做出這樣的決定也絕對經過了反覆的內心掙扎來著。
「雖然姐姐大人命令御阪緘默但是御阪還是決定偷偷告訴人類，實際上姐姐大人在加入御阪網路後不到半小時內就因為大家的信息分享而愉快地昏過去十四次，御阪一邊不滿地為自己無法得到大家的分享而抱怨一邊賭氣地回答。」
哎？居……居然是因為這樣的理由？
非要推究起來的話，這該不會是在……吃醋吧？
目前存活並且得到解救的一千餘名御阪妹妹當中，除去幾名特殊超能力者少女以及御阪美琴本人，真正經由我的解救而恢復意識的妹妹數目至少也有二百以上。
如果真的是因為這個緣故而將怨念波及到死體妹妹們身上的話……
「剛才沒有被高壓電波及而死掉還真是幸運……」
心有餘悸地抹了抹額角的冷汗，很顯然，御阪美琴那女人，從出現伊始恐怕就已經有了趁機連我一起幹掉的打算了吧？
這種醋勁十足並且做事不計後果的性格，再加上已經具備的超越人類想像的強大實力，如果真的被我收納為戰力，恐怕不出三天就會將另外的幾個戰力少女連同我在內一起幹掉也說不定……
「所以就說……上條少年你真的不再考慮一下我的提議了麼？在這次事件結束後，真的可以幫忙介紹你們……唔，對了，不然就讓和上條少年你發生過關係的那些個妹妹們也把信號傳輸給美琴她……」
「先不說誠同學在這時候提出這樣的提議到底恰當不恰當……這……這樣子的話反而會更加沒機會了吧？！」
哎呀哎呀，還真是麻煩，所以就說，但凡傲嬌的女孩子一旦掌控了超乎尋常的力量，對世界的破壞還真是毀滅性的。
而且，在御阪美琴之前，涼宮春日和由理子這兩個團長之間正式開戰這一點就已經證明過一次這一真理的正確性了。
「話說回來，這一次的戰鬥……成功的可能性大概有多少？」
「御阪感到很奇怪，御阪並沒有說明這一次戰鬥的計劃而人類卻沒有對此進行詢問，御阪一邊疑惑地眨著眼睛一邊期待人類的解答。」
我並沒有詢問御阪「到底是用什麼辦法」又或者「御阪美琴要怎麼做才能達到那種目的」的原因，當然是因為在我看來，可能實現「擊殺一方通行」這一目標的方法，恐怕就只有這麼幾個。
一就是以絕對的力量壓制一方通行，讓力量達到連「矢量操控」也無法抗衡的程度。
這一點就目前而言，恐怕只有死靈法師少女優才有可能達成，前提是優能夠在一方通行主動逃跑之前，讓「言靈」的力量發揮到極致。
第二個方法，是通過不停改變施加的力量，瞬間突破一方通行的計算極限，打出超越一方通行計算的攻擊來。
可能達成這一結果的，在我身邊的人當中就只有相川步那可以隨時增強的**力量。不過，那個沒用的傢伙就算全力以赴也無法突破一方通行的防禦，所以也無法真的當成是一個對付一方通行的辦法來使用。
至於最為可行的一點，當然就是存在著某個可以完全無視掉超能力的傢伙，畢竟，矢量操控從根本意義上而言仍舊是屬於超能力的範疇，所以，只要無視了超能力，那麼幹掉那傢伙也只是分分鐘的事吧？
問題是……最可行的辦法同時也是最不靠譜的辦法，至少……那種人根本就不可能存在的嘛。
所以，當這些個看似可行的方法被一一排除後，我關於「擊敗一方通行」的思路也因此停滯，陷入了短暫的僵局當中。
不錯，從目前的狀況看來，一方通行的確是「無法被擊敗」的強大存在，可是，如果換一個角度來想，不去想著「攻破矢量操控的方法」而是「連矢量操控也無法反轉的攻擊」，那麼，問題就相當容易地解決了。
而且……如果非要說的話，就算是一方通行他再如何強大……也只是能『操控矢量』而不是『創造物質』吧？
所以，當被剝奪了用於維繫身體機能的基本要素後，就算是一方通行，也絕對無法存活下去。
氧氣……和水。
能夠令人在短時間喪命的必要條件，缺氧和脫水，隨便哪一種，只要能夠維繫足夠的時間和強度，就足以令一方通行在毫無辦法的情況下喪命。
至於這一次戰鬥當中，究竟是要使用哪一種，暫時我還無從得知，不過，既然是有著「地下水道」這個封閉空間的設定，那麼實際上妹妹們做出的選擇也已經十分明顯了。
「那麼，美琴她到底有多大的把握能成功呢？」
「計算結果如下：如果由任意御阪執行此戰術，成功率為二萬分之一，由御阪10086執行，成功可能性為千分之一，如果由姐姐大人執行，成功可能性上升為百分之九十九點八，御阪在經過御阪網路的再次確定後給出如上答案。」
也就是說，幾乎是可以保證成功的可能性麼？不過，這樣的數字倒是並沒有出乎我的意料。
畢竟以妹妹們lv2的缺陷電力，所能達成的效果也絕對有限，就算是lv3的86子，在有著巨大實力差的lv5面前也只是將這個可能性向前提升了一個小數點而已。
可是，如果是換了同樣身為lv5的御阪美琴，那麼，在至少可以確保自身不至於在一照面就被秒殺的情況下，有著充足的時間來達成這樣的目標。
也正是因為這樣，下定決心的御阪美琴甚至強迫自己做出了「清除可能會干擾戰鬥的御阪死體」這種違背本心的行為。
不過，至少可以確定的是，以這樣的方法來擊敗一方通行後，接下來的麻煩絕對會少上許多……
「那個……稍微等一下。」
「唔……步，有什麼是事情麼？」
相川步會主動以這種嚴肅的語氣開口，倒是有些出乎了我的意料，只不過，這傢伙該不會僅僅是想要針對這一戰鬥而吐槽而已吧？
「那個……如果我沒有聽錯的話，這一次的戰鬥……是想要通過電解空氣來製造無氧區，令一方通行窒息而死吧？」
「理論上應該是沒錯，而且現在恐怕已經開始進行了吧？有什麼問題呢？」
「絕對……不可能，連百分之一的可能性都沒有。」
哈？
看著以斬釘截鐵的口氣否決了這一可能性的相川步，我突然間產生了極其不妙的預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