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卷 都市默示錄 第107章 文 / 哀傷的鮑魚
第107章
「九十八……九十七……九十六……」
仍然是第七學區，仍然是那所公園，就連出場的主要演職員也仍然是隊伍中的五名男性以及臨時參與演出的裝逼死……
至於演出的內容，也當然是「御阪妹妹解救行動。
「九十六……九十六……笨蛋鍵！」
「啊？有什麼事就不能稍微等一下麼……哦！我這邊馬上就……馬上就……哦！」
「你這個笨蛋！又把解救過的妹妹當成原裝貨了啊！」
「哦……呼……呼……真……真是對不起！不過不管怎麼看都是一個模樣嘛……」
「御阪……御阪19998請求接收到此訊息的妹妹在恢復體力後將御阪殺死，不堪受辱的御阪在這一時刻終於做出了艱難的決定……」
「笨蛋！都已經說出這種話了！怎麼可能會弄錯！」
「什麼啊……所有的玩具都只會『御阪御阪』地叫，所以在那種情況下根本就聽不清楚嘛……哈……哈……」
「御阪……突然改變了注意……御阪覺得在死掉前殺死眼前的人類似乎才是正確的選擇……御阪一邊開始尋找著可以當成武器的物品一邊故意對面前的混蛋露出感激的目光……」
這個笨蛋。
雖說是聽說過「如果一直叫別人笨蛋那麼這個人就真的會變成笨蛋」這樣的說法，不過，對於鍵而言，多一句少一句似乎已經完全不妨礙他笨蛋的身份落實了。
在從青蛙臉醫生那裡離開後，我理所當然地仍然要按照原定計劃外出完成解救任務，至於優，也同樣地按照之前的決定，安靜地遞給我一張寫有「晚飯要吃金槍魚」的便箋後就一個人離開。
唔……金槍魚麼？在這個時候還真是相當地難辦……等一下，在這之前應該擔心的，難道不是由少女所提出的那個請求吧？
啊，沒錯，僅僅是請求，當中並沒有為我提供任何任務——因為從一開始，這個請求似乎就是之前幫忙搞定茵蒂克絲之後的後續任務而已。
「噗……找出死體化病毒的源頭並且消滅……這還真是……」
雖然因為體感度和種族的關係無法參與到解救工作來，不過，這也並不妨礙我把這傢伙當成保鏢和關鍵時刻的誘敵用沙包。
再沒有什麼會比這個「除非是頭被毀掉否則就不會真的死去」的同伴，更適合充當肉靶這種道具了，對於這一點，我百分之一萬地在心裡堅信著。
至於現在，渾然不知道自己「肉靶」命運的相川步，一邊沒好氣地發出放屁似的聲音一邊在我身邊嘀咕著。
「這些個女孩子，難道以為那種敵人是說幹掉就能幹掉的麼？噗……」
「能不能幹掉暫且不提……話說回來，你這傢伙該不會是這個吧？」
我豎起手掌，比劃出了那個人盡皆知的禁忌手勢。
「噗……你們這些人的腦子裡除了推倒和攪基就沒有別的東西了吧？如果是愛的話，那麼有或者沒有實際行動不是從一開始就無所謂麼？」
「不過……那個女裝的打扮……該不會是……」
「難道誠同學你不覺得我在穿著女裝時很可愛麼？噗……果然像你們這種人，根本就無法理解這種當愛達到了極致後所產生的愉悅感吧？」
那麼，相川步這傢伙的大致屬性也已經明確了，比起上條少年那種有著特殊生理原因的男性而言，這傢伙居然是個僅僅憑藉著腦補就能夠讓自己達到自我愉悅狀態的強大存在。
唔，除此之外還是有著變裝癖的自戀狂麼，相川步的心態居然已經扭曲到了這種程度……究竟是在現實當中遭受了如何沉重的傷害才會如此果決地選擇了這一條艱辛的路啊？
不過，想一想這傢伙被系統所安排的三名同伴……一個把男性當成屎殼郎這種下等昆蟲的高傲忍者，一個把相川步的身體當成玩具用電鋸切著玩的魔裝少女，以及……在最初就把這傢伙變成了裝逼死的死靈法師。
「絕對是自作自受吧……」
只要將少女們燦爛的笑顏和可愛的面容與相川步那張死人臉做簡單的比較，我就可以輕而易舉地得出「哪怕是落到只剩下頭的地步也是咎由自取」這樣的判斷。
哎？因為在解救過程中走神，連被解救後的御阪妹妹也稍微有些不高興了吶。
「真是對不起啊，雖然接下來還要解救其她的同伴，不過這一次就當是補償好了……」
雖然早在這之前就已經從86子那裡得到了「御阪網路裡的投票顯示百分之九十以上的妹妹們都願意選擇御阪10086的解救對像來對自己實行解救」的消息，不過，真正在實際操作的過程中，卻不能真的按照妹妹們的意思來。
「真是遺憾呢，不過雖說這幾個傢伙的動作是生疏和粗魯了一些，如果沒有了他們的幫助，想要完成任務還真是相當困難……」
所以，哪怕是會讓一部分妹妹們失望，我也不得不選擇僅僅接受由妹妹們抽籤後所決出了那一部分「幸運者」的營救工作，不過，與之相對的，為了盡可能地彌補妹妹們的損失，這一部分妹妹的解救我也相當地在用心。
「記得接下來要將記憶和電波訊息分享給其她妹妹們哦。」
當編號為14939的妹妹也在接下來的衝擊當中攀上了巔峰，雙目失神地從口邊流出涎液後，我拍了拍少女的屁股，抽身出來，沖一旁的86子招招手。
「叫御阪有什麼重要的事情麼？御阪雖然忙碌地進行著抽籤統計工作卻仍然耐下性子來回答人類的呼叫。」
「啊，86子，其實只是想要確認一下，到目前為止仍然在向這個公園進發的特殊個體數目大約還有多少？」
因為關係到具體數字的關係，在這之前似乎同樣得到了來自妹妹們的腦波和記憶分享而面頰緋紅呼吸急促的86子在歪著頭思索一下後，給出了準確的答案。
「已經在御阪處登記預約的妹妹數目有四百二十三名，有一百五十八名妹妹在這一段時間內同御阪網路的連接斷開，有四百七十一名妹妹表示願意服從最終信號的命令而無法回應御阪的請求，御阪一邊摩挲著兩腿一邊給出了確切的統計數字。」
雖說一千名的定額在今天內就可以達成，不過，我可不介意趁著目前這段時間盡可能多地去完成對御阪妹妹們的解救工作。
畢竟，每名御阪妹妹的解救達成不但會為我提供額外的任務獎勵，而且，在目前看來，每解救和保護一名妹妹，一方通信的實力就會因此而減弱那麼一點……
當然，哪怕是再如何在這一過程當中因為試驗配額的減少而被削弱，lv5就是lv5，以一方通行的能力，連優那強大的言靈都因為準備不足而意外失敗，所以，就算阻止了那傢伙到達lv6，接下來的戰鬥也並不樂觀。
更重要的是……當整個學園都市的妹妹們被我，一方通行，最終信號三方瓜分後，接下來，真正的戰鬥……才算是正式開始。
最終信號一方雖然沒有高端戰力，但是在妹妹的數目上佔據了絕對優勢，所有普通妹妹、一大部分特殊個體以及可能到目前還沒露面的特殊超能力者，這樣的陣容雖然無法威脅一方通行，對我這一邊而言卻相當地難辦。
至於一方通行，哪怕是只有一個人，如果那傢伙不是因為身為死體，戰鬥當中又是為了獲得實戰經驗而經常留手，恐怕在第一次遭遇時就已經團滅，就算是現在，在陣容擴充後真的和那傢伙戰鬥，稍有不慎，團滅也是分分鐘的事。
至於我這一邊……人數，實力分別弱於這兩方暫且不提，最重要的是，目前的任務要求裡，幾乎封死了我在事前所作出的全部安全脫逃計劃。
所以，除了直面強大的敵人外，就只剩下「放棄同伴們中需要和一方通行戰鬥的所有任務」這一個辦法。
問題是……雖說我的任務當中並沒有「和一方通行戰鬥」的必須選項，實際上，到時候會被列入那傢伙首要打擊對象的，反而就是我需要保護的那些個被解救的御阪妹妹吧，而且……
總覺得那個御阪美琴就算嘴裡答應了「聽從指揮」，實際上卻答應的太過順從而讓人放心不下啊。
「當麻！」
「有……嗚……有什麼事情麼！誠同學！」
真是個敬業又聽話的好少年，雖然現實中因為自身連接裝置的原因而充當了一段時間的「團隊殺手」，不過現在，在以近乎自虐的辦法解決了掉線問題後，現在的上條反而是整個團隊裡最可靠的那個人。
至於現在，我所關心的，當然也是在這之前答應上條少年的獎勵……又或者說是，需要依靠上條少年幫我達成的某項目的。
「在這之前……御阪美琴有沒有去找過你？」
預想當中的「美琴今晚不要走」「當麻今晚留下來」的戲碼，似乎並沒有按照我的意圖發生。
啊，沒錯，在經歷了這種對女孩子而言幾乎相當於人生觀世界觀崩塌的經歷後，御阪美琴明顯處於「自從有了傲嬌這一性格以來最容易被攻略」的絕佳狀態當中……
而且，昨晚我倒是的確有對御阪美琴說過「上條有很重要的事情要和你談」這種近乎於人造flag的話語。
如果御阪美琴的確是和我所料想的一樣，與失憶前的當麻有著什麼特殊的關係的話，那麼，只要當麻他稍微地趁著少女心防打開的時候小小地運作那麼一下……
前提是，作為當事人之一的上條當麻能夠體會到我苦心營造的這個機會才行。
「有倒是有嗚哦！」
在上條少年拚命地挺動身體的過程中，系統也再次發出了「御阪妹妹解救成功」的提示，不過，我卻完全沒有心思去關注目前的數字缺額。
「然後呢？該不會只是見了一面，沒有做任何深入交流就放她離開了？」
我沒好氣地質問著氣喘吁吁的木頭少年。
「嗚……呼……深入交流什麼的，才剛剛認識而已，如果和誠同學那樣的話，恐怕真的會被那種雷擊幹掉吧？」
氣喘吁吁的當麻露出了「這樣子不是理所當然麼」的表情，睜大了眼睛反問我。
真是……這傢伙到現在還沒發覺那種明顯的事情麼？真是……與其說是失憶倒不如說從一開始性格當中就有著對少女的心思遲鈍的屬性吧？
「不過……美琴同學她倒是有一個人自顧自地說了一大堆我聽不懂的東西來著……因為看上去很傷心的緣故，所以也試著安慰了幾句。」
這還差不多，不過話說回來，御阪美琴該不會把這種少女心事也去和當麻傾訴吧？如果真是那樣的話，那還真是木頭男和花癡女的絕佳組合。
「所以，御阪美琴到底和你說了些什麼？」
雖然一再追問的我已經很有些八卦的意味，不過，在這個關鍵時期裡，我可不想因為某個人的突發狀況而引發全部計劃的崩盤。
「唔……說了什麼呢……因為當時很累所以也只是胡亂地應聲……不過似乎美琴同學她有提到說『只要讓試驗結束就可以了』什麼的……」
這個我當然也知道，只要讓試驗結束的話，那麼，不管死體化的起因是什麼，學園都市方面都會出面來解決問題而不是像現在這樣子估計做出「封鎖學區」的無聊舉動來加快試驗進程才對。
只不過……既然會說出這種話來，該不會御阪美琴那個女人隱藏了什麼我所不知道的相關信息吧？
「除此之外呢？該不會你這傢伙在半路上就睡著了吧？」
「嗚……那種時間，又拚命戰鬥了一天，就算沒睡著也差不多了嘛，而且雖然是很想要試一試，不過明明和妹妹們的長相差不多，又有著lv5的實力，這樣子反而會因為『對方太強所以搞不定』的念頭而喪失興趣……」
咦？當麻這傢伙的思路居然會這麼有條理麼？這還真是相當地出乎我的意料之外啊。
不過，一想到這傢伙是在那種昏昏欲睡的情況下得出這個和我近似的結論後，我也大致明白了這一番話下隱藏著的深層次含義。
「總之，就是因為無論如何都想睡覺是吧？」
「一……一下子就被說中了……真不愧是誠同學！」
看吧，我就知道，這種超越了凡人的智慧根本不可能出現在上條少年身上嘛。
唯一值得欣慰的是，現在看來，御阪美琴的精神狀態還算穩定，至少做不出因為一時興起而從學校裡殺出來幹掉我這種事情，所以，我也可以安心地在今天之內一口氣完成御阪妹妹的配額。
任務的額外獎勵雖然是很誘人沒錯，不過，我也已經做好打算，在今天之後就立即著手進行逃離學園都市的準備。
數目足有一千以上的御阪妹妹連帶著我們一行人，在想要逃離學園都市的情況下如果不做好計劃，那麼，一旦遭遇突然襲擊，到時候絕對會是任務失敗的局面。
所以在今天之前，我也已經委託了身在避難所校園中的大家，開始了逃亡路線的規劃。
學園都市當中，自然是有著在各個學區之間通行的電車和巴士，不過，用這些交通工具來運輸如此之多的妹妹們，絕對是頭腦發昏的決定，所以，在這以外，唯一可以被用來當成交通工具的，自然就是那個……
學園都市內部，用於從唯一的出入口處和外界進行貨物交接的列車線。
雖然城市規模相當龐大，但是在這樣規模的城市中使用飛行器運輸也實在是誇張的過火，所以用於日常用品和貨物排放的列車線也同樣地分佈在整個學園都市各個學區的交界處。
如果是在這之前，我當然不會去考慮應用這種根本沒有人能夠操縱得起來的交通工具，不過，現在的話，使用列車作為逃亡工具，已經是唯一可行……甚至可能是由系統在最初就設定好的正確任務方式。
御阪妹妹們在被製造出來時所接受的知識注入當中，除了軍事戰術，軍械，格鬥術，超能力，暗殺等等這些完全用於戰鬥的能力外，還有著駕駛各類交通工具，以及地圖分析，求生，逃亡等等這一類的能力。
「如果不是超能力出了岔子，恐怕憑藉著這麼一批lv5的超能力者就足以佔領整個世界了吧？也難怪超能力組織的內部會因此而分裂，產生了幹掉涼宮的念頭……」
如果是在毫無防備的情況下遭到偷襲，就算是涼宮春日，在完全無法自主應用自身力量的這一大前提下，絕對會在「不想死」這樣的念頭產生之前就被幹掉就是了。
不過，在那之後到底會發生什麼事呢？究竟是世界從此擺脫了涼宮春日大魔王的控制，重新恢復了和平，還是我們所處的這個世界也和涼宮春日一起滅亡……唔，差點忘記了，這裡只是作為遊戲而存在的世界而已嘛。
說起來的話，當遊戲進行到後期，像是擊殺陣營領袖這種事情當然會變成家常便飯，所以，「領袖被擊殺後所有人都因此死上一次」這種設定應該也不會出現才對——前提是系統已經提前考慮到了這個可能性。
「現在想這個不覺得太遠了麼……真是，比起這個，還有九十二……唔……九十一個就可以達成任務數目了，而且音無的擊殺數字在這之後也需要盡快達成……不然就乾脆叫來普通妹妹然後殺掉來充數？」
哪怕是再愉快的事情，在變成了責任之後也會讓人打從心裡覺得這是一種負擔，所以，最好的辦法就是在厭倦一件事情之前盡快結束掉。
如果真的連這樣的事情都被厭倦的話，今後還真是不知道要怎麼將人生繼續下去了啊……你才是真正的學園都市無雙啊……
「什什什什什什麼？！你說御阪美琴不見了？！」
原本是帶著滿足的心情和任務完成的喜悅，在晚飯時間返回了安全又舒適的避難所，準備享用臨時按照優的要求從某處的鮮魚店冰櫃裡帶回來的金槍魚，結果，在我回到學校時，首先得到的居然是這樣的壞消息。
「真……真是對不起！沒有察覺到美琴同學的不對勁……」
固法美偉雖然滿臉擔憂，卻仍舊一個勁地向我道歉。
「現在不是說這個的時候，固法同學有沒有關於御阪美琴去向的線索？」
「對……對不起……」
從最初見面開始就展現出精明幹練的一面，問題是，這種不可抗力的少女任性行為，就算是將風紀委員工作打理得井井有條的固法美偉也無法在事先發覺並阻止吧。
「比起這個，該不會在這之後又叫另外的人外出去尋找御阪美琴了吧？」
這才是我真正擔心的事情，如果說是御阪美琴的話，因為不必擔心遭到妹妹們的攻擊，在學園都市裡的行動暫時還算讓人放心，可是其她人就……
「真是不成熟的表現，本小姐又怎麼可能容允那種事情發生……哦……呵！盡可能地誇讚本小姐吧！」
婚後光子輕輕扇動著折扇，高傲地說出這句話的時候，我也聽到了從保健室裡傳來的，某個我最擔心的女孩子的聲音。
「咿呀！放開人家！人家要追隨姐姐大人的腳步而去！親愛的姐姐大人！請不要拋棄黑子……」
作為問題兒童而再次被採取了強制監禁措施麼？這下子就可以稍微放心一些了。
「玩葉子的忍者在這之後一個人追出去尋找，不過到現在還沒回來，晚飯都要涼了哎……」
雖然聽上去像是埋怨的話語，不過，春奈還是表現出了對塞拉一個人外出的擔憂情緒。
「是塞拉的話，就沒有問題了，只不過……」
雖然對塞拉的實力相當信任，但是，就算找到了御阪美琴，也根本不可能帶的回來吧？
在這種形式下還給我來這一出，真是……
所以就說，傲嬌什麼的……最討厭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