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卷 都市默示錄 第102章 文 / 哀傷的鮑魚
第102章
之前的所有準備，目的從一開始就沒有變更過。
無論是優還是我，都有著「必須阻止這一術式完全釋放」的目的，不管是為了完成任務也好，還是為了拯救這個從一開始對我而言就相當於是個遊戲的世界也好……
啊，沒錯，這的確只是個遊戲而已，不過，也正是因此如此，不玩得大一點……就完全說不過去了嘛！
「上條當麻！」
作為這一次「戰鬥」的最終執行者，上條當麻本人哪怕是再如何不情願，現在也必須作為救世主登場，不過，這傢伙的表情，可是完全沒有表現出任何一點和救世主這一形象有關的英勇。
「就……就沒有別的辦法了麼……誠同學又不是不知道百分之百的體感度在死掉時到底有多難過……」
一邊不甘願地嘀咕著，上條當麻一邊還是拖拖拉拉地來到了我的身邊。
「笨蛋……要知道，這可是你自己的任務，如果不是因為這樣，你以為我會在這之前浪費那麼多時間和精力麼？」
毫不客氣地把責任全部加諸在上條少年的肩上，在脅迫他上了這條船的同時，我也悄悄用手肘撞了撞上條當麻的肋側。
「不然這樣好了，完成這次任務後，讓你搞一次lv5如何？」
「哎？！那個動不動就放電的國中妹？才……才不要，絕對會被幹掉的吧？！」
在我的慫恿下，之前已經在妹妹們身上開竅的上條少年看樣子似乎相當動心，眼睛也開始忍不住向著看台上的御阪美琴偷偷瞟去——
「她……她發現了啊！」
「笨蛋！給我安靜一些！」
真是，真不知道當麻他到底是怎麼被安排了這樣的角色，要知道，作為系統角色而存在的那個上條當麻，可是分分鐘就會用拳頭打臉，連女孩子都不留手的變態存在啊。
好不容易安撫了因為御阪美琴從一開始就存在的偷偷注視而陷入恐慌的上條當麻，如果非要說放電國中妹在這次的事件裡幫上了什麼忙的話，那麼，幫助驅散了上條心中對於死亡的恐懼，也算是一件了。
至於之前對上條當麻承諾過的事情……
嘛……同樣的女孩子還有一萬多個，超能力等級什麼的根本就不重要，反正按照系統的慣例，哪怕是完成攻略，收了那個嗶哩嗶哩的超電磁炮，恐怕也無法發揮lv5的全部實力，而且對我而言……
作為第一個被我解救，而且在妹妹們當中同樣屬於超特殊存在的御阪10086，這時候似乎察覺到了我的目光，面無表情地伸出手臂，以可愛的動作比劃了一個象徵著勝利的「v」字。
看嘛，長相雖然和御阪美琴完全一樣，但是會賣萌又會**，玩一個等同於同時在玩兩萬個，甚至因為御阪網路的存在而可以在編制外增加數目上萬的後宮，這樣的床伴才真是相當難得呢。
「唔……現在可不是考慮這個的時候，話說回來……」
春奈和相川步已經調整好了各自的狀態，現在的電鋸被春奈提在手裡當成武器，至於相川步那傢伙，作為一個使用**力量的裝逼死，身體就是他的武器，所以……
「相川步，要不要稍微適應一下身體？」
「無所謂，反正恐怕在接下來就又會變成一顆頭的吧……噗。」
真是不祥的預言，不過，這種只要剩下一顆頭就可以活下來的坑爹遊戲設定到底是出自哪個傢伙的手筆啊？！
「警告，第十二章第三節，魔法能量散失公式逆運算失敗，魔法本源無法確定，改變對策，增強能量輸出，加快術式發動……」
因為之前使用了魔法漩渦吸收了構成「龍王歎息」術式的魔法力量，結果導致茵蒂克絲再次改變了相應對策麼？
看著魔法能量凝聚速度瞬間加快，光柱也變得更加耀眼的這一狀況，我也不由得開始焦急起來。
「優，接下來按照你之前的辦法，真的沒問題麼？」
「……」
少女再次舉起在這之前才剛剛寫過一次的專有台詞……唔，這跟沒有回答一樣嘛。
不管怎麼說，既然優有著這樣的信心，那麼也只能拼一次看看了！
「春奈！拜託了！用你的力量，給我把這邊的地面整個轟開！」
「哇哈！讓你這個連名字都不知道的傢伙見識一下正牌魔裝少女的強大力量好了！人家乾脆一口氣把這個場地都拆掉——」
「住……住手啊！至少現在給我按照命令行動！」
真是，才剛恢復了力量就得意忘形，真是不知道這樣的女孩子為什麼偏偏會被稱為「天才」。
等一下……該不會是因為和天才對應的另外那個詞才得到了這樣的稱呼吧？
現在後悔已經來不及了，手提電鋸的春奈現在已經高高躍起，在飛快地旋轉著加速的同時，已經修復完畢的粉白條紋小褲褲也在魔法光芒的映照下光彩四射地展現在我的眼前。
順帶一提，似乎我認識的女孩子當中，幾乎所有可愛型的女孩子穿著的都是條紋，性感型的則都是蕾絲……
「必殺mystletainn飛腿！」
在旋轉加速到極限後，少女的腳後跟彷彿是從天而降的隕石一般，向著堅實的地面落下……當然，在這之後的話，這樣看上去威勢十足的攻擊就會變成……
「嗡！」
「飛腿個鬼啊……」
雖然已經在相川步和春奈這邊見識過好幾次同樣的招式，但是，每次看到這種嘴裡喊著「必殺飛腿」實際卻用電鋸作為必殺一擊的攻擊方式時，我都忍不住想要吐槽。
「掛在這一招下的敵人一定很委屈吧……明明就有認真地盯著腳跟來著……」
至少，現在並沒有那個委屈的敵人存在，電鋸也輕而易舉地在劈落地面後，攜帶著狂暴的力量瘋狂地旋轉著，將以春奈的面前為起始，面前方圓十數米的一大片地面都瞬間化作了崩塌的碎片。
單單從這一點看，春奈她的力量的確是相當地強大，僅僅是蠻力就可以造成這種程度的破壞，更何況，「魔裝少女」的這個職業可不是作假的。
「給……我……飛起來啊！」
彷彿噴泉一般的力量，在下一秒自地面噴發，粉紅色的魔法能量威勢十足地同茵蒂克絲身體週遭的光柱硬撼的同時，也將崩壞得支離破碎的地面同時掀起，而對此毫無防備的茵蒂克絲，則是在下一秒站立不穩地坐倒在地。
「不……不好！小心！」
「轟！」
居然忘記了那道「龍王歎息」的光柱完全是在由茵蒂克絲操控著，現在少女的身體摔倒，光柱本身也因此偏離了方向，以縱向的方式落下的同時，也像是從天而降的巨大光劍一般，將整個場館的看台自當中切為兩半。
「真是……危險啊……」
看著僅僅差之毫釐就被這一次的光柱攻擊波及到的少女們，我才剛剛鬆了口氣，轉而卻突然想起，問題還沒有完全地解決掉。
「相川步！到你了！」
「**力量全開……百分之百！」
身為裝逼死，本身有著對魔法的超強抵抗力，而在變身為魔裝少女後，相川步這傢伙說是「魔法絕緣體」也一點都不誇張，在面對著這種強力魔法術式時，所能發揮出的力量絕對不下於上條當麻那只變態右手。
「哦！百分之一百五十！」
以最直接的方式衝到光柱的邊緣，卻因為魔法的擴張力量而再也無法前進，在身體因為魔法光芒的灼燒而發出「吱」的聲音時，完全沒有痛感的相川步卻嚎叫著再次增強了力量。
「百分之一百八十！百分之二百！」
突……突入了？
看著光柱的表面逐漸出現的凹陷，哪怕是現在相川步的身體也因此而變得扭曲，皮膚更是因為狂暴的力量肆虐而開始破損，這傢伙居然就這麼憑藉著身體的優勢，強行地將手臂探進了光柱當中。
「百分之二百五十……二百八十……百分之三百！」
還……還是差了那麼一點點！
哪怕是發揮到相川步現在所能達到的極限力量，距離觸碰到茵蒂克絲的身體卻還只差了那麼一丁點。
就是這麼一點的距離，觸手可及卻已經無法達到。
雖說是這樣，但是……相川步那傢伙的任務……也已經完成了啊。
下一刻，相川步斷然放棄了繼續突入，而是將另外一條手臂也插入由自己強行用身體打出的缺口，然後以全身的力量，用力地向兩側撕扯……
「給我……打開啊！」
保護著茵蒂克絲週身的光柱以肉眼可查的態勢，被相川步以這種粗暴的方式撕扯著，露出了一道微不足道的縫隙。
僅僅足以令一條手臂……毫無危險地伸入其中，可是，就算是這樣，也已經足夠了。
上條少年！全靠你了！
在此之前，我曾經因為某件微不足道的事情而產生疑惑。
既然所有參與到這個遊戲當中來的，全部都是人類的話，那麼，「地上最強生物」自然而然地也就是人類沒錯，所以，這個所謂「選拔地上最強者」的劇情，似乎從一開始就是錯誤的存在。
啊，沒錯，當時的我，因為擁有了一些超越了普通人的力量而沾沾自喜著，因為能夠驅使強大的少女戰力幫助戰鬥而得意忘形，連之前讀檔重來的痛苦都因此而煙消雲散。
反正無論再怎麼強大，都無法超出人類的範疇吧？
現在，這個曾經存在於我內心中的想法，已經在短暫的數天內第三次被打破，而且，這一次，對方所使用的，則完全不同於超能力的，屬於這個世界兩大陣營當中的另一方，sss團側魔法勢力的力量。
強大得……超出了人類範疇的魔法力量。
之前被光柱分割湮滅的看台邊緣，此時已經紛紛揚揚地降下大片大片的光羽，彷彿是下雪一般，以緩慢的速度飄蕩著落下。
而且，光羽本身的存在，也彷彿是和雪花一樣脆弱一般，哪怕僅僅是碰觸到任何阻礙和實體，接下來也會在瞬間消失不見。
只不過，雖然光羽會消失，消失的，卻不僅僅是光羽而已。
「不……不能碰到那些羽毛！」
塞拉幾乎是第一時間發出了警示，手中憑空凝結的秘劍瞬間巨大化，帶著凌厲的風暴，席捲向這些飄揚著靠近自己一側身邊的羽毛。
而當這些羽毛被迫改變了方向，並且降落到看台的地面後，在瞬間湮滅的同時，連帶著周圍的一大片區域內所有的物體，都彷彿是被瞬間帶入了另一個次元一般消失不見。
完全沒有任何徵兆，彷彿是從來就不存在於這個世上，連一個原子都沒有留下，徹底被抹殺了存在的「消失」。
「這……這到底是什麼東西？！」
雖說暫時並沒有被這樣可怕的東西波及到，但是，如果任由情況繼續這麼發展下去的話……
「上條當麻！你這個傢伙還在等什麼！給我……上條當麻！」
這個該死的笨蛋！
明明大家都在拚命地努力著，為他創造這個可以一次性解決問題的機會，這傢伙……居然還在發呆？！
「笨蛋當麻！你這傢伙！還不趕快去用你那只該死的右手去把那東西給我解除掉！」
「可……可是……就算是這樣……」
「你到底還在可是什麼啊？！」
在我憤怒的咆哮當中，上條當麻艱難地吞了一口口水，戰戰兢兢地回答。
「可是……哪怕是我的右手能碰觸到茵蒂克絲……也根本沒辦法再伸進對方的嘴裡，然後解除掉之前引發這一切的那個東西啊……」
什……什麼啊？
我一臉驚訝地看著上條當麻，完全不明白他所說的意思。
「剛……剛才之所以會引發茵蒂克絲的反擊……原因恐怕是在被咬住手掌時，碰觸到了在少女體內的封印……」
當麻拚命試圖以最簡潔的方式解釋清楚目前的情況。
「可是……現在這種狀況……哪怕是我可以用右手碰觸到那個女孩子也沒有用……沒辦法阻止……」
開……開什麼玩笑？！
有這種事情，為什麼不在一開始就說明啊？！
結果，現在這種情況的話，不是完完全全地因為從一開始就會失敗的事情，而把所有人都陷入了危險當中麼？！
「對……對不起……可是……我也是剛剛才注意到這一點……」
當麻囁嚅著說著道歉的話，可是，這種話現在說出來，根本就一點用處也派不上。
「該……該死！撐不住了！你們這兩個笨蛋還在幹什麼啊！」
相川步那傢伙一邊用已經扭曲的不成樣子，連肌肉都開始被燒灼掉的手臂奮力維繫著裂縫，一邊向著我和上條當麻大喊大叫。
啊，真是對不起了，相川步，沒想到你這傢伙在關鍵時刻居然意外地靠得住，問題是……現在反而是我這邊出了個不小的岔子啊。
「怎……怎麼回事啊笨蛋誠？！怎麼還不讓那個連名字都不知道的笨蛋動手？」
一邊奮力用自己的魔力驅散著漫天紛飛的羽毛，春奈急匆匆地跑到我們身邊，滿腹怨氣地質問著。
唔，春奈你終於記得住我的名字了麼？只不過……恐怕接下來被幹掉後就會再次忘掉吧？這還真是……可惜呢。
已經努力到了這樣的程度，結果卻因為這麼一個小到沒有人注意到的問題……
「只要讓她張開嘴就好了吧？」
因為看台上已經完全被紛飛的羽毛所佔據，大家已經全都從上面逃了下來，現在，除了依靠著塞拉和奏不停阻止著羽毛落向我們所在的方向外，就完全沒有了其他的辦法。
事到如今，哪怕是逃走，恐怕都相當地成問題，畢竟，任由這個魔法術式繼續發動下去，最終的結果究竟是什麼還是個未知數。
可是，偏偏在這個時候，御阪美琴卻突然說出了這種話。
沒錯，只要讓茵蒂克絲張開嘴，再由當麻把手探進去，一切就都會解決了，問題是……到底要怎麼才能做到那種事情？
「怎麼做到？」
御阪美琴以一臉不可思議的神情注視著我。
「這個從一開始就不是問題吧？只要那傢伙把手伸過去……」
哎？
「然後就解決了啊。」
在我瞪大了雙眼的緊張注視下，御阪美琴滿不在乎地說出了這種根本就是在開玩笑的內容。
啊，就是在開玩笑吧？說什麼「只要把手伸過去就解決了」，如果有這麼簡單的話……
「哼……這種事情，不試試又怎麼知道呢。」
連塞拉也這麼說麼？的確，現在哪怕是不這樣做也沒有別的辦法，可是……
「身為男性，在這種時候才更要承擔起自己的責任。」
「啊啦……老師我可是很看好當麻同學呢！」
「現在可不是打退堂鼓的時候啊！上條少年！」
「上條同學，大家可是全把希望寄托在你的身上了……」
「加油。」
包括阿虛、音無和衫崎鍵在內，所有在場的大家都七嘴八舌地給上條當麻鼓勁又或者說是逼著上條同學上路——畢竟機會只有一次，如果失敗的話，上條當麻被幹掉也只是分分鐘的事情而已。
「嗚……既然大家都這樣說……」
已經完全沒有後退的路可走了啊！上條當麻！現在就是你逞英雄的時刻！勇敢地舉起右手，然後給我衝向象徵著成功的那個方向！
以這樣的眼神默默注視著上條當麻不安的面龐，我沉重地拍了拍他的肩膀。
「放心吧，絕對會讓你搞一次的，哪怕是因此而死掉了也會兌現。」
「哦！」
在得到了我的保證後，上條當麻終於以義無反顧的姿態，瘋狂地嚎叫著，衝向了那道「只要突破就可以搞到lv5」的光柱縫隙。
雖說上條當麻他的確是表現得相當勇敢沒錯，問題是……
「大家準備好撤退，塞拉應該還能抵擋一陣子吧？
「哼，暫時還不在話下。」
「春奈，準備搶救相川步，如果不行的話就直接砍下頭帶回來好了。」
「收到！」
「那個……當麻同學他……」
「這種事情就不用你來操心啦中目黑君！比起那個，難道衫崎鍵那傢伙的性命不是更重要麼？」
「是……是這樣麼？我明白了！」
很好，看來大家都已經有了犧牲上條當麻來逃生的覺悟，只不過，在這之前似乎還有一點點小麻煩。
「你們這……這算是什麼啊？！」
御阪美琴氣憤得渾身閃爍著電弧，衝著我大喊大叫。
「美琴同學也跟著一起逃跑吧？！」
佐天淚子小心地在旁提出了這樣的建議。
「從一開始那種事情就不需要！」
對了，從之前開始似乎御阪美琴就有著相當的信心，不過，這份信心究竟是……
「肚子餓了。」
身穿著鎧甲的死靈法師少女優，突然將寫著這樣內容的便箋舉起到我的眼前。
「想吃燉肉。」
這種話如果放在平時說的話，或許還會引發我的浮想聯翩也說不定，問題是，在這種情況下由優說出來……總覺得好像下一句話就會是「可惜再也吃不到了」或者「回老家結婚」這樣的內容……
「那個女孩子也很餓，所以要準備很多米飯。」
哎？
突然間想起了某件從剛才開始就被我遺忘掉的事情，我驚訝無比地將視線轉向了御阪美琴。
「那……那個修女的話……之前可是一直和那傢伙住在一起……而且每次都……都擺出那副親密的樣子……哼。」
姑且不去考慮這句話當中那滿含的酸意和傲嬌的意味，親密的樣子？如果是說那個的話……
「哇啊！」
下一秒，上條少年的慘叫聲，在瞬間超越了光柱的高度，突破天際。
「……第三結界遭受攻擊，已確認破壞，再生中止，再生……失敗，無法……再生，魔法對……策……中……止……當麻……肚子……好餓……」
紛飛的光羽和沖天的光柱在一瞬間化為最最純淨的魔力消散在空氣中，而剩下的，就只有癱倒在地的相川步，壓在相川步身上的上條當麻，以及……在發表了終結命令後再次咬住當麻右手的茵蒂克絲。
危機……解除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