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卷 都市默示錄 第92章 文 / 哀傷的鮑魚
第92章
作為男性，如果說面對的是一向作為禁地出現於交談和夢想當中的女子高中生寮的話，或許產生這樣濃烈的興趣還情有可原。
但是，或許是因為在場的成員中女性反而多過男性，加上上條少年那種遮遮掩掩的行為，反而更加助長的眾人的興趣。
不過……
「什麼嘛……只是很普通的公寓而已。」
僅僅是掃視了一眼就因為失望的情緒而抱怨出聲的我，自然是因為沒有看到想像當中的，屬於一個真正宅男的房間而失望。
在我看來，哪怕是生活再如何悲慘和拮据，至少在這所房間裡也應該會被漫畫本，小黃書，手辦，抱枕，充斥著曖昧氣息的遊戲和dvd的盒子所堆滿才對，結果……
「乾淨的有些過頭了吧……至少也應該有吃飯用的桌子或者是電器之類的東西……」
春奈嘟起嘴以怪異的口氣諷刺起上條當麻來。
的確，現在的房間當中，不僅僅是桌子，連像是冰箱，洗衣機，電視，空調等等的這些電器，以及衣架，鞋櫃之類的傢俱，也都不知所蹤，看上去像是被什麼可怕的強盜以近乎搬家的方式洗劫一空似的。
「還是說，這些東西都被你拿出去換成色色的東西了？」
「鬼……鬼才會做那種事情吧？而且，除了知道這裡是我自己的家以外，其他的情況連我自己也一無所知啊！」
「切，那剛才那種遮遮掩掩地不想讓我們進來的態度到底是代表著什麼啊……」
我一針見血地指出了上條少年的破綻。
「只……只是擔心如果真的有那種東西的話……」
「哼，如果真的有，就打算自己藏起來慢慢享用麼，真是貪得無厭又色情的花紋蠅。」
哎呀哎呀，雖說少年的行為的確是有些不對，不過，就這樣為少年敲定了悲慘的稱呼，塞拉你實在是有些太殘忍了呢。
「……不對。」
正當大家頗為好奇地環視著這個作為一個家，卻連一點家的樣子也沒有，甚至臥室裡連榻榻米都沒有擺放的房間時，奏卻突然警惕地察覺到了異常的地方。
「這裡……並不像是有一陣子沒人呆的樣子啊，相當的乾淨……」
毒島也同樣地以敏感的嗅覺，發現了這樣的異常。
「如果非要說的話，不如說是……至少在這幾天內，還有人住在這裡，並且把房間打掃得……乾乾淨淨？」
說是打掃倒是相當地不貼切，有什麼人會在打掃時把傢俱電器連帶著榻榻米也一起當成垃圾丟掉麼？還是說……
「這個是什麼？」
在查探著房間的情況時，春奈似乎又發現了有趣的東西。
少女的手中拿著的，似乎是什麼東西的殘片，雖然只有一點，但是，大致上也可以分辨得出材質以及作用。
「這個……好像是掛在牆壁上用於裝飾的畫框……的殘片吧？」
看著因為莫名其妙的原因，僅僅剩下了一個角的畫框，這一次，連我都察覺到了情況的不對。
房間裡乾淨得讓人出乎意料不說，連可能存在的物品也全部消失，而特意造成這樣的局面，該不會是為了隱藏什麼真相吧？
「嗯……應該是這樣沒錯。」
因為暫時擺脫了危機而鬆了一口氣的上條少年故意擺出深沉的低頭姿態，用手肘壓在另一隻手的手背上，以右手托起下巴，裝出一副沉思者的樣子。
「該不會是當麻你為了掩飾自己的特殊愛好所以才這樣做的吧？失憶什麼的也完全是假裝出來騙人的？你這傢伙……」
「御阪也覺得兇手就是曾經幫助過妹妹們的少年，御阪附和著得出了結論。」
看吧，連86子都……等一等，御阪她剛才……是有說了什麼吧？
針對著上條的吐槽行為因為意外發現而中斷，我疑惑地望向了突然說出驚人事實的御阪10086.
「我說，86子，你剛才說……上條少年他曾經幫助過你們？」
直接叫「御阪10086」又或者一次次地去念那串讓人意味不明的數字也實在是太過麻煩，所以，在這之前就暫時為妹妹超特別個體「御阪10086」定下了「86子」這樣的稱呼。
話說回來……之前也的確有發生過御阪妹妹對上條少年的不攻擊行為，以及下線後的上條當麻對攻擊妹妹的我們發動逆襲的事件，還是說……
「御阪覺得大家應該知道這件事情所以並沒有多作說明，御阪在大家驚訝的注視下仍然鎮定自若的解釋。」
雖然是超特別個體卻仍然固執地帶著那個妹妹們的制式目鏡，除此之外，似乎因為相當地迷戀白大褂的裝束，從昨天開始就一直讓自己保持著這樣的可愛裝扮。
不過……這時候就算你歪著頭扮可愛也沒用啦，這麼重要的事情居然到現在才說出來……
「86子是知道上條少年以前經歷的？這傢伙幫助過你們……這又是從何說起啊？」
「御阪在解救妹妹們的戰鬥當中曾經和刺蝟頭少年相遇並且共同戰鬥，御阪一邊將問詢的目光投向刺蝟頭一邊試圖以更加簡略的方式進行說明。」
並肩戰鬥麼……解救妹妹的戰鬥，應該就是在說之前的那個「絕對能力者進化試驗」了吧？只不過，沒想到在那個事件當中，居然也有著上條當麻的影子呢。
「啊……啊？有……有這種事情麼？哈……我……我完全不記得了啊，哈……哈……」
被妹妹突然提起了這樣的往事，理論上的確是在系統設定下「失憶」的上條當麻一邊擺出一臉尷尬的笑容，一邊發出哈的乾笑聲外帶抓著自己的後腦勺。
「在那之後呢？難道僅僅是共同戰鬥過就完了？而且，以這傢伙的力量對上一方通行……那絕對是找死吧？」
之前的一方通行（角色扮演）的確是展現出了相當強大的戰鬥力，不過，僅僅是那種類似街頭混混戰法的攻擊……
「如果是使用了超過百分之八百的**力量，應該可以擊潰那個反射吧？前提是在達到那種力量之前我的身體不會變成現在這副樣子……」
搖晃著的人頭燈籠相川步適時給出了他在上一次直面一方通行時估測出的數據。
百分之八百……要知道，這傢伙在之前充其量也只是使出了不到一半的力量而已，而且看樣子，那已經是相川步目前所能使用的全力了吧。
如果那樣的**力量都無法奈何一方通行，那麼，上條當麻那種打臉戰術又怎麼可能奏效……
「御阪雖然不清楚戰鬥的過程，但是刺蝟頭的確是在戰鬥中擊退了一方通行，御阪信誓旦旦地用肯定的語氣保證道。」
哎？！還有……還有這種事？
這下子，別說是我，就連一直能以平靜的表情面對這一突發事態的優，都忍不住將目光轉向了上條少年的身體。
「什……什麼啊……你們這種眼神……我……我真的是不知道有過這種事情的啊。」
「哼，在隱藏實力麼，花紋蠅。」
「從一開始就沒有同意被以那種稱呼作為名字吧？！」
雖說上條當麻他漲紅了臉的樣子看上去更加可疑，不過……
在場的人當中，除了上條少年之外，只有我一個人知道他的稱號屬性，雖說是相當克制超能力的能力，但是……以那種半吊子的技能，的確是無法對付一方通行的可怕力量就是了。
「就是不知道……那個作為系統角色出現的上條當麻，能夠把那個技能發揮到怎樣的程度啊……如果真是那個的緣故……」
想起之前連奏的光刃都曾經因為那只右手的力量而無效化，突然間，我反而覺得，如果是以這樣的方式，那麼，對付一方通行其實並不會相當困難嘛。
如果說在之前因為屠殺妹妹的行為而和一方通行陷入了僵持的敵對狀態，那麼，現在有著和那個上條見過面的86子在的話……
「啊啦……數據已經計算好了……啊咧咧？大家都在幹什麼呢？」
不知道什麼時候拐進了裡間的靜香老師剛剛一臉笑容地走出來，就發現了大家集體包圍上條當麻的這一幕。
「啊啦……就算是少年他有在家裡藏過可愛的女孩子，大家也不可以這樣針對他呦。」
「唔，靜香老師你誤會了，並不是因為那樣的……哈？！」
這一次，由靜香老師口中所陳述出的真相，比起剛才那個還令人震驚。
開什麼玩笑，這個連性能力都只能依靠右手完成一半的傢伙，居然還……還在家裡藏過女孩子？！
「所以……所以就說！這些事情我從一開始就根本不知道啊！」
「哼，試圖掩飾自己的獸行麼，花紋蠅。」
「就說了我根本就不是什麼花紋蠅啊！」
上條當麻已經因為這完全不存在於自己記憶當中的「事實」而被逼迫得快要哭出來，不過，在對他報以同情之前……
「靜香老師，是有發現了什麼特別的東西吧？」
「啊啦……就是這個呢。」
彷彿是變魔術一樣地從身後拿出了一頂白色的，看上去款式相當獨特的小帽，靜香老師一邊得意地把小帽在手指尖上轉圈晃動著，一邊做出了解釋。
「這個的話，如果老師沒有弄錯，應該是修女的帽子呢，還真是沒想到，上條少年你的興趣真是相當的獨特……啊啦……真是可怕的品味呢。」
修女的……帽子？
不知道為什麼，當看到那頂熟悉的帽子後，我突然間產生了相當不妙的預感。
這裡，是以超能力者培訓為目的所建立的，由無數學校組成的，名為學園都市的大型都市。
雖說是這樣，但是如果說整個學園都市當中所存在著的人類全部都是超能力者似乎有些誇張，至少，無能力者，也就是在超能力等級劃分當中的lv0，也是佔據了整個學園都市人數百分之六十以上的份額。
啊，當然，目前的這座城市當中，正因為名為死體的超能力者橫行而陷入了相當大的危機，並且，作為外來者和生存者的我們，也正因此而致力於找出解決這一問題的辦法。
只不過，在這當中，還有著一個相當明確的事實——
行走在學園都市當中的危險存在，並不僅僅有死體，而且……
「嗚……當麻……人家肚子好餓……當麻……」
幾乎是在我剛剛確認了這頂修女帽的主人時，彷彿是來自於天外的，由少女以撒嬌似的語氣所發出的聲響，就已經以穿透力極強的方式，從房間外傳入了我的耳中。
開……開什麼玩笑啊……居然……居然是這個原因才……
看著空空如也的房間，又看了看手中這頂修女帽——更重要的是，當聽到了房間外越來越近，彷彿是孤魂野鬼一般飄飄忽忽的聲音時，我終於明白，為什麼這間房間，會是目前的這種狀態了。
「不……不好了……快……快點找另外的路逃走……」
雖然馬上做出了這樣的決定，問題是，目前我們所在的是公寓樓的三層，哪怕是立即衝出房間，除了通往樓下的露天樓梯外，也沒有另外可以通行的通路。
而當我衝出房門時，也如願以償地看到了正邁著失魂落魄的步伐，披散著淡藍色頭髮，身穿著古怪修女服的矮個子少女向我們所在的位置接近的畫面。
「果……果然是這樣！」
事情到現在，毫無疑問的，這個名為茵蒂克絲的修女，其實是從一開始就居住在上條少年的家裡，把這裡當成了巢穴一樣的地點……
至於房間裡的東西全部消失，連畫框和榻榻米都一丁點都不剩的原因，在確認了這一事實後，也變得相當容易理解了。
「被……被吃掉了麼……這個女孩子……不是異常食慾者就是暴食鬼啦！」
之前在和第七學區毗鄰的學區遭遇這名少女，現在看來恐怕也是因為整個屋子裡所有「可以吃」的東西都被吃光，外加由虛子觸發了特殊事件，所以才會以外地遊蕩到那裡吧。
問題是……哪怕是當時在逃跑時給少女留下了不少美味的食物，在經過了一天之後，一個飢餓到能把冰箱和冰箱裡的食物一起吃掉的少女……現在的飽食度究竟是多少呢？
答案……顯而易見。
「嗚……當麻……人家肚子餓了……嗚……」
少女宛若未覺一般地繼續保持著緩慢遊蕩的行進方式，而我，也及時對在我之後出來的大家擺出了噤聲的手勢。
「從……從這裡跳下去！」
三層樓的高度並不是很誇張，而且有著下面的綠化帶作為緩衝，應該不會受傷，目前而言，如果可以不驚動似乎處於特殊狀態的茵蒂克絲，從這邊逃走當然是最好的辦法。
「嗯。」
對我的命令從來沒有懷疑過的奏第一個翻過了防護欄，下一秒，巨大的白色羽翼以華麗而炫目的姿態延展，在幫助少女滑翔了一段距離後，以強而有力的振動，幫助著奏穩穩地落在了地面上。
「經過了之前的h後連wing這個技能都回想起來了麼？這樣看來的話……唔，現在可不是考慮這個的時候。」
眼看著茵蒂克絲的目標已經相當明確地指向了我們所在的房間，我又一次對少女們發起了催促。
「啊啦……可是老師我……哎呀！」
還沒等靜香老師說完，兩邊的手臂已經分別被一名黑長髮少女挽住。
「哼，為丈夫分憂是妻子的義務之一。」
「為男性分憂可是女性所必須盡到的義務。」
這個時候居然會產生了這麼協調的默契，毒島和塞拉在同時說完了自己的台詞後才發現不對勁，彼此以電火弧四射的方式對視了一眼。
這……就是傳說中的宿敵屬性麼？接下來如果連毒島也收入後宮的話，可要相當小心地避免兩名少女的衝突才行呢。
「……這樣子還是有些勉強。」
原本已經準備一躍而起，結果，接下來的兩名少女卻又同時停住了步伐。
「哼，重心過於前移了麼……這樣的話……」
「什……什麼嘛！真是……如果人家也可以盡快發育的話……」
接下來，當塞拉和毒島分別探出手，壓在了靜香老師那拚命抗拒著地心引力的乳球時，連春奈都看不下去了，氣鼓鼓地用手裡的電鋸光當光當地敲打著護欄的鐵管。
「住……住手啊！如果驚動了那個女孩子會被吃掉的啊……」
「接下來，春奈還有優也一起下去好了。」
「這個根本就不用你這個連名字都不知道的笨蛋提醒啦。」
一邊不耐煩地嘟囔著，春奈一邊以相當隨意的方式，提著電鋸翻身躍下後，嬌小的身體在著地時，以漂亮的翻滾緩衝了下墜的力量。
「boom！」
哎？
在我還沒有反應過來優突然遞給我的這張寫有奇怪內容的便箋究竟有著怎樣的意義時，少女也已經艱難地跨過了護欄，然後……
boom！
彷彿是隕石落地一般的超巨大聲響，優她……居然就那麼憑借鎧甲的優勢強行著陸，順帶著把完好的街道都砸出了以自己為中心的龜裂深坑……
「我說，我就不用跟著你這個毫無安全感的傢伙一起……」
「春奈！」
還沒等相川步的抱怨完成，我已經以一聲大喊，喚起了春奈的注意。
「三號位！」
下一秒，相川步的人頭被我當成了大號橄欖球，以直線拋投的方式丟向了春奈，然後……
「必殺！mystletainn飛腿！」
這一次可是實實在在的飛腿，相川步的人頭在沒來得及落地之前，被春奈的腳後跟結結實實地命中，然後激烈地旋轉著向著街道對面的公寓樓牆壁上飛去——
boom！
話說回來，鬧出這麼大的聲勢，茵蒂克絲居然到現在都沒有被驚動麼，還是說……
「那麼，我就先下去了。」
因為想到了不好的情況，我匆匆忙忙地搶在上條少年的前面，以笨拙的方式翻過防護欄後，用力向著綠化帶的方向跳躍。
「……」
身體並沒有按照我的意願飛到正確的位置，不過，我也不需要擔心這個，畢竟，在這下面，可是有著我最最信任的女孩子們呢。
「哼……在下的丈夫真是沒用，居然要身為妻子的在下來搭救麼。」
「男性啊，有時候也是需要依賴著自己所信任的女性哦。」
「……沒事吧。」
由三名少女共同完成了接下我身體的工作，至於緩衝方式……
「唔……塞拉和毒島兩個人……完全不分勝負嘛……」
「當麻！趕快下來！」
「嗚……人家……當麻！人家的肚子餓了啊！」
幾乎是在我對當麻發出提醒的時候，似乎終於發現了自己要尋找的目標，茵蒂克絲的聲音和行動，也一下子變成了有目的的攻擊行為。
系統提示：上條當麻驚動了飢餓的茵蒂克絲
「哇啊不要啊！」
看著突然騰身飛躍起來，以簡單和明瞭的貓科動物捕獵方式撲向自己的茵蒂克絲，上條當麻在發出了驚恐的慘叫後，終於還是克服了之前對於高度的恐懼，張牙舞爪地從三樓跳了下來——
boom！
高空墜落……第三彈，由上條當麻完成。
唔……好吧，我想，那感覺一定相當的不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