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卷 都市默示錄 第93章 文 / 哀傷的鮑魚
第93章
「啊啦……這邊這邊……」
完全沒有任何修整的機會，在有了「慢下來就可能被吃掉」這樣的念頭作為敦促後，哪怕是才剛剛完成了人體高空爆彈的上條當麻，現在也不得不拚命地試圖讓自己比別人跑的快一些。
啊，那個遇見獅子的生存理論是如何說來著？不需要跑得比獅子快，只要比同伴跑得快就可以了麼……
可是，上條少年呦，你難道到現在都還沒發現那個殘酷的現實麼？
「嗚……當麻……嗚……肚子好餓……當麻……」
雖然是不清楚原因，但是，從一開始，茵蒂克絲所認可的食物，恐怕就只有當麻一個人而已。
「話說回來……現在的這個方向是在向哪裡逃跑啊？」
目前而言，雖說兩方的距離在飛速地拉近，不過，至少在關鍵時刻還可以拋棄當麻作為阻攔，所以，比起身後的茵蒂克絲，我更加擔心的是在這裡遭遇到不必要的敵人，比如其他的特殊超能力者之類的存在。
「啊啦……完成了計算後，現在當然是要去拿回老師要找的東西呢……」
唔，從一開始就根本沒把追兵計算入情況麼？真是粗心大意的老師吶。
「那麼，86子，附近應該不會有御阪妹妹會突然出來攔路的吧？」
「御阪們對修女向刺蝟頭發動的攻擊行為報以默許態度，御阪一邊疑惑著自己為什麼要逃跑一邊做出回答。」
話說回來……之前在集體跳樓行動時的確是只有86子一個人沒有參與進來啊……好像是在茵蒂克絲追著當麻下樓後輕鬆地從樓梯上下來然後跟上了大家的步伐？
「結果……御阪妹妹和茵蒂克絲之間是處於聯合狀態麼……」
這就是之前在遭遇了茵蒂克絲攻擊時連一個御阪也沒有碰到的理由吧？不過……
「茵蒂克絲她的狀態應該並不是『死體』而只是單純的暴走而已吧，那麼，暴走的理由，86子知道麼？」
「御阪的數據庫裡並沒有這樣的內容，御阪在猶豫了片刻後做出肯定的回答。」
連86子都不知道麼，那麼……關於暴走的理由，在連逃命都成問題的現在，我暫時還是不將其列為急著弄清楚的內容比較好。
「啊……啊……啊……啊……」
從剛才開始，彷彿是像在為茵蒂克絲「肚子好餓」的悲鳴伴奏一般，在周圍的空氣當中，似乎就一直繚繞著空曠卻又聲調優美的歌聲。
這種彷彿是詠歎調一般的歌聲，看樣子似乎是由茵蒂克絲所發出的某種特殊的聲響，只不過……聲音的來源是……
「是魔力。」
塞拉突然給出了這樣的答案。
「那個女孩子的身上，似乎有著不受控制的魔力環繞著，相當可怕的力量……」
啊，因為對方是修女，所以，有魔力不是很普通的事情麼？根本沒什麼值得大驚小怪的吧？
雖然很想這樣回答塞拉鄭重其事的說法，不過，總覺得……茵蒂克絲的身上會產生這樣的變化，也絕對會和這一次的事件有所關聯才對吧？
「……」
「優的話，暫時就不要去想著在便箋上寫東西了。」
雖然從少女所流露出的表情看來，優好像是有什麼話想要說，不過，暫時而言，比起這個，更加重要的事情就是跟著突然變得活力十足的靜香老師，在逃避茵蒂克絲追趕的過程中，也順便找到她想要找的，樹狀圖設計者的某件殘骸。
「只不過，這一次可沒有可以用來阻擋暴食修女追蹤步伐的食物了啊……」
目前在的我手邊，除了當麻之外，就只有相川步的人頭看樣子可以試著丟出去了，當然，沒有到最危急的關頭之前，我也不會做出這種拋棄隊友的行為就是了……
「其實只是覺得我這麼大的頭根本不夠那個女人吃上幾口吧……噗……」
唔……想法被相川步看穿了麼？的確，哪怕是堅硬的頭骨在咬起來時會相當地有嚼頭，但是，有著之前當麻被首先咬頭的這一經驗，我也可以判斷的出……似乎少女在對付這樣堅硬的食物上相當地有經驗。
而且，在這之前，這個修女可是連榻榻米，家電，乃至於桌子和盤子都徹底地吃掉了啊！
「前面……有情況。」
一直跟在我的身邊，防止我在危險的時刻掉隊的奏，突然用小手指向了前面不遠的地方。
似乎是在不久之前才經歷了一次戰鬥的場景，幾名御阪妹妹的屍體橫七豎八地倒在地上，屍身彷彿是被什麼重物敲打和劈砍過一般，血肉模糊的慘狀讓我忍不住把目光轉向了一旁的86子。
「御阪並沒有要求妹妹們靠近這片區域，御阪同樣不解地看著妹妹們的屍體對人類的疑問進行回答。」
我擔心的從一開始就不是那個吧？不過，既然看到86子她仍然相當地精神，並沒有因為妹妹們的慘狀而產生什麼不好的情緒……
話說回來，在這之前發生在公園裡的……那才真的算是慘狀吧，不管是被鍵玩壞掉的還是被上條少年他們三個人督錯洞的都是……
「啊啦……好像有人在我們之前往那個方向過去了呢，大家要加快腳步了呦。」
雖然語氣當中仍然像是毫不掛懷目前狀況一般地帶著令人玩味的笑意，不過，接下來，靜香老師也切實地加快了自己的步伐，乃至於竭力讓自己跟上靜香老師前進速度的我們，在接下來甚至一度和茵蒂克絲追擊的速度持平來著。
「不過……這個方向該不會是……遊樂場吧？」
看著原本就一直出現在視線當中，現在則因為距離的拉近而變得越來越龐大的摩天輪，我也終於可以大致確定了這一次的目的地到底是什麼地方了。
路上又陸陸續續地出現了數具散落著的御阪妹妹死體被什麼人用沉重的武器砸的稀爛後又分屍所殘餘下的血肉殘骸，看樣子，對方似乎也並不是以清剿死體為目的，而是相當有目的性的一邊清理著遭遇的死體，一邊向著和我們同樣的方向行進著。
不知道是因為什麼緣故，在繼續前進了一段距離後，道路開始被隨意地停放在當中的車輛所阻塞，通道變得相當難以通過。
「看樣子……應該是死體化事件爆發時剛好趕上遊園日吧，這個數量真是相當的誇張……」
在跳上了一輛看上去相當不錯的跑車，並且將跑車的後備箱車體表面踩出了難看的凹痕後，我也同時對身邊的同伴們做出了提示。
「從上面跳過去！」
以少女們的敏捷度，在這些車輛的頂棚和車蓋上跳躍穿行並沒有什麼問題，我和上條少年也能夠勉強地做到，至於後面的追兵……
「趁這個機會……快跑！」
茵蒂克絲似乎因為這突然出現的障礙而陷入了迷茫之中，看樣子，好像是在猶豫著到底是翻過障礙還是乾脆吃掉障礙……
不管怎麼說，因為突然出現的天然障礙的關係，暫時算是擺脫了眼前的危機，雖然之後茵蒂克絲可能還會追上來，不過至少現在，可以安心地尋找靜香老師所需的道具外加確認情況了。
「那個修女，是擾亂了世界的魔力源。」
還沒等我因為暫時脫險而松上一口氣，優卻在第一時間舉著便箋來到了我的面前。
「現在可不是想那些的時候，至少也要等……等一下，優剛才是說……茵蒂克絲就是你要尋找的，這個學園都市裡擾亂世界的魔力來源麼？」
「是的。」
這下子可有些難辦了啊，目前的這種狀況，根本就沒辦法對付得了那個茵蒂克絲吧，而且，靜香老師那邊……
「暫時繼續前進，茵蒂克絲的話，接下來可能還會追來，就算不是那樣，在知道了她所在的區域後也很容易進行接下來的戰鬥。」
暫時而言，還不是和茵蒂克絲開戰的合適時機，畢竟在這前面，還有著我所不知道的，連敵友都無法辨別的存在，正以未知的目的前行著。
所以，在安撫了優的情緒後，接下來的隊伍繼續以靜香老師的指引方向作為前進方向，在繼續越過了一段被車輛阻塞的路途後，從側面被破壞了的停車場圍欄處，進入了遊樂園內。
「真是……讓人懷念的場景。」
我們所進入的位置雖然是在側面，不過，這裡也已經是相當地深入了遊樂園的園區，從這個方向向上仰望，也剛剛好能夠看到彷彿是近在咫尺的巨大摩天輪，以及在摩天輪附近，有著錯綜複雜跪倒的過山車。
「而且……那些傢伙似乎也從這邊進入了麼，真是……該不會目的是一致的吧？」
如果說除了我們之外，還有人以樹狀圖殘骸為目的進入了這個遊樂園的話，那麼，接下來，或許我們需要面對的就不僅僅是來自茵蒂克絲的追殺，同時，還有另外一方到現在一切都是未知的敵人的攻擊。
「啊啦……真的變得有些麻煩了呢。」
果然，接下來，當從各式各樣的，諸如射擊，打地鼠，彈球等等的小遊戲所在的建築當中穿行過去，並且在大型的碰碰車遊玩場地外，再次地見到了十數具御阪妹妹死體，以及兩具御阪妹妹特殊個體的屍體後，連靜香老師也無法再繼續維繫天然的笑容了。
「86子，這是……怎麼回事？」
明明在這之前，御阪10086就有說過，因為是御阪網路當中的特別存在，所以她能夠輕易地指揮普通御阪妹妹和御阪妹妹特殊個體。
在這之前，86子也的確是發揮著這樣的效用，在解救行動時，通過御阪網路呼喚特殊個體前來，而在之前的行進和逃亡中，則是以同樣的方式，命令可能阻礙行進的御阪妹妹們避讓。
如果說僅僅是零散的普通個體，還有可能是因為行動不及時而恰好擋在了對方行進的路途上，可是……現在，連特殊個體都出現並且被幹掉……
「看來，之前減少的特殊個體數字當中，也有著這幫傢伙的功勞啊。」
我恨恨地捏著拳頭，雖說目前御阪妹妹特殊個體的減少速度還在我的承受範圍內，不過，在知道除一方通行外居然還有人敢於對我的額外任務獎勵動手動腳時，心裡會產生憤怒的情緒也是理所應當。
「御阪並不清楚行動的理由，御阪在御阪網絡裡沒有得到任何可用的情報，御阪疑惑地眨著眼睛回答著人類的問題。」
連86都不清楚這次行動的原因麼？不過，在這之前的86子的確是曾經說過……
「對了，86子，之前你所說的那個和你一樣，同樣可以在御阪網路當中發佈命令的……」
「辟啪辟啪！」
御阪10086的身上，突然閃爍起了原因不明的電火弧。
「御阪御阪作為御阪網路的最終信號，的確有著越過御阪向御阪網路發佈強制命令的能力，御阪恍然大悟地拍著手說道。」
哎？這一次……連御阪網路的另外一個掌控者也因為不明原因介入了事件麼？
這麼說來，這一次的御阪妹妹，恐怕就是由另外的，被稱作「御阪御阪」的特殊個體所呼喚來，用於阻攔在我們之前行進著的不明身份的隊伍了吧？
而且，聽86子的話，似乎她所具備的權限，僅僅是因為在之前對妹妹的拯救所導致的身份特殊性而產生的自主權限，而那個御阪御阪所具備的，則是從最初就被設定好的，整個御阪網路的強制掌控權限。
相當的複雜呢……不過，現在看來，似乎這樣的掌控對於已經恢復了自我意識的御阪10086並沒有產生效果，乃至於連消息都沒有傳達到這一邊。
「御阪已經確定所有被解救特殊個體均沒有受到最終信號的信息，御阪通過御阪網路得到結論後急切地回答。」
果然……現在看來，似乎是因為察覺到御阪網路逐漸地失控而啟動了應急機制吧？不過，這一次，既然這傢伙急著調動御阪妹妹對在前面的那些人進行攻擊，就說明……
「86子有辦法確定御阪御阪的位置麼？」
唔，如果想要再次被玩弄的話當然沒什麼問題，不過在這之前……
御阪網路，可不能繼續以這樣的方式，由86子和那個御阪御阪相互爭搶下去了呢。
既然無法獲得更高的權限，那麼，就乾脆把有著更高權限的御阪幹掉或者解救，而現在，對方似乎也打算給我這樣的機會……
「那麼，就繼續前進，看一看那支在我們前面被攻擊的隊伍裡，究竟是些什麼人好了。」
敵人的敵人雖然不一定是朋友，但是，同樣的，敵人的敵人也不一定是敵人。
更何況，在這個死體橫行的學園都市當中，所有在這個時候仍舊在同死體對抗著的存在，在我看來們如果不是像孝那樣有著半途捨棄同伴獨自逃生的意圖，都是可以信賴和依靠的戰友就是了。
「話說回來……這只隊伍的實力還真是……哪怕是在這樣的阻礙和攻擊下仍然能夠保持無傷亡前進麼？」
在緊追著戰鬥的痕跡繼續前行，並且又陸續地發現了數次規模不小的，同御阪妹妹死體所爆發出的戰鬥現場後，連我都不由得對這支到現在都還沒有露面的小型隊伍生出讚歎的心情了。
唔，會做出這樣的判斷，當然是因為以這一路上所遭遇的御阪妹妹數目而言，幾乎不是一個人能夠應付得來的——當然，如果說現在在我們前面突進著是其實是學院都市的某個lv5的話……
「開玩笑，lv5的等級，哪怕不是死體，也不會有人用槍的吧？」
看著一具彷彿是被什麼密集射擊打得渾身彷彿篩子一般，殘破不堪的御阪妹妹特殊個體屍體，我也得出了這樣的判斷。
有著近戰強攻成員，也有著遠程援護的成員，隊伍配置相當的完善不說，而且戰鬥的也相當謹慎，最重要的是，雖然一直在被御阪妹妹們沿途狙擊，到現在卻仍然沒有顯露出有人受傷的跡象。
如果不是敵人的話，那麼，絕對是相當可靠的隊友們，只不過……
「啊啦……看樣子，還真是一幫來和老師搶東西的壞蛋呢。」
靜香老師在稍微地確認了一下方向後，站在御阪妹妹的死體屍骸當中，微笑著向我提出了詢問。
「那麼……誠同學到底會不會幫助老師拿到東西呢？」
嗚……真是可怕的威懾力啊，這種彷彿是無害卻又在場景的映襯下顯得無比可怖的笑容，恐怕也只有這樣有著我所無法發覺的底蘊，而且能把我耍的團團轉的女老師才會露出來了吧？
「關……關於樹狀圖設計者的殘骸，當然是要拿到手的，不僅僅是為了幫助老師……」
「啊啦，既然是這樣，老師我就可以放心了呢。」
呼……可怕的目光消失了麼？不過，就算是沒有這樣的威脅，因為有著調查任務在先，我也是不會放過樹狀圖設計者這個相當明顯的線索就是了。
「現在只希望，對方只是恰好選擇了和我們一致的前進路線……切，這種說法連我都覺得是在騙鬼啦。」
雖說遊樂場內部大部分設施都已經陷入了癱瘓狀態，不過，至少還是有部分器具處於運行當中，而且，因為有些路途似乎是因為之前的騷亂而被堵塞或者損壞。
所以，在我們之前的隊伍不得不冒著招惹更多御阪妹妹的危險，嘗試著通過部分遊樂設施以穿越這些成為了前進障礙的區域。
「選擇上似乎有些孩子氣啊……明明就有著鬼屋可以通過，結果卻非要選擇了看上去噪音更大，更容易引動妹妹們的旋轉木馬……」
不僅僅是這樣，在從旋轉木馬的場地裡，和被聲音引動而來的御阪妹妹們好好地大戰了一場之後，接下來則是……選擇了地下探險項目的通道，看上去，好像並不是在逃生，而像是在進行遊園時順便進行的餘興節目。
「唔……這算是什麼，觀光麼？」
乘坐著暫時還能夠運作的，行進在地下通道當中的軌道車，雖然沒有擔心御阪妹妹的必要，不過，比起這個，我無時無刻都需要擔心的反而是……
「嗚哈！」
伴隨著回音陣陣的狂笑，有著可怖鬼臉的怪物從通道兩側的暗格裡探出了巨大的手臂，試圖以這樣的方式，迎接乘坐在軌道車上的美少女們。
一般情況下，怪物想要看到的場面應該是「少女們尖叫著撲進同行的男性懷中」這種完美的場面吧——當然，這也同樣是我想要看到的場面就是了。
問題是，現在乘在這輛軌道車裡的，可都是群本身要比妖怪可怕的多的……少女。
「必殺mystletainn！」
「哼，無聊的東西，秘劍？燕返！」
「handsonicversion2.」
「以為這樣的東西就可以令女性感受到恐怖了麼？」
「……」
可憐的怪物，才剛從暗格裡探出了手臂，就被光刃，落葉刀，電鋸和居合斬以麻利的方式分解成更加無害的小塊碎片，只剩下支撐著身體彈探出暗格的機關無奈地伸縮著。
「好……好可怕……」
在目睹了一路上幾乎所有的路障設置都被以這樣的方式破壞掉後，心有餘悸的當麻縮著脖子發出了這樣的感慨。
「啊……沒錯，真的是很可怕的……場景……」
如果說是在正常運營期間由這些女孩子進入這樣的遊樂設施，恐怕時候把我的所有零用錢都搭進去也無法賠償園方損失吧？
話說回來，在可能遭遇到經濟危機前就發現了這一點的我是不是應該感到慶幸呢？
「表面上像是很凶，其實果然都是在害怕……噗……」
非要說起來，其實相川步你這傢伙才是整個旅途當中最值得別人感覺到可怕的東西吧？一顆喋喋不休的頭什麼的……
所以說，再如何強大的女孩子，對於這些個東西都有著畏懼的心理——哪怕下一秒就已經對著妖怪或者魔鬼刀劍相向地對抗，恐怕也只是因為在這樣的恐懼當中陷入了常人所無法體會的可怕境界裡的緣故。
不管怎麼說，至少這一次的地下探險以妖怪全滅，我方完好無損的方式圓滿完成，至於從地下出來之後……
「哎？已經快要追上了麼。」
我驚訝地抬起頭，瞇起眼睛看著在軌道上奔馳著的，被啟動了的過山車。
會在這種時候有閒情逸致去玩這個遊戲的，除了在我們之前的那支隊伍，也不會有什麼其他人了吧？而且，現在的話，對於為什麼幾乎所有看上去有趣的遊戲都被玩了個遍這一點，我也大致可以理解了。
因為啊……現在正坐在過山車裡的，可是四個女孩子呢。
雖然因為高度和距離的原因看不相貌，而且，只有四個女孩子的話，連尖叫聲都會被過山車隆隆的聲音掩蓋，不過，至少從這個距離上，當過山車被整個地翻轉過來時，可以清楚地看到那個「四人小隊」的確是有穿著女式學生制服。
「哎呀哎呀……這還真是讓人意外的相會。」
看著在過山車當中，暫時還不清楚身份的，一直在御阪妹妹的阻擊下艱難前進的四名少女，一時間，我都對這幾個女孩子在現在還有心情玩過山車而感歎不已。
要知道，在這之前，就是這樣四個幾乎把一路上的遊樂設施玩了個遍的女孩子，可是陸陸續續地幹掉了數目足有近百個的普通御阪妹妹，以及數個御阪妹妹特殊個體呢。
「而且……那個就算是坐過山車時也要被抱在懷裡的……該不會是……」
雖說很有可能是錯覺，不過，如果真是一直在用那種東西當成武器的話……
「過山車的出口可是要在很遠很遠的另外一邊，不然的話……」
靜香老師突然提出了讓我吃驚不已的提議。
「啊啦，反正看上去也是順路，不如大家也來玩一次好了！」
「附議。」
「哼，在下也沒意見。」
「過山車麼……真是令人期待。」
「御阪雖然覺得沒必要但是還是很想要參加，御阪興高采烈地做出肯定的回答。」
「地下探險之後是過山車麼……噗……喂喂！春奈！你要幹什麼……哇啊！」
在乾淨利落地將相川步的頭以滑稽和不牢靠的方式安置在下一輛過山車的車頭上後，春奈興沖沖地沖大家招手示意。
「呦！還在等什麼？那邊的兩個連名字都不知道的傢伙，這東西到底要怎麼啟動？」
這還真是……該怎麼說呢？
我和面色發白的上條少年相互對視了一下——很顯然，我們兩個目前是屬於這個團隊當中的弱勢群體，所以，哪怕是提出相反的意見也會被馬上否決。
「那個……我……我覺得我還是從那邊繞過去好了，畢竟要啟動過山車的話也需要有人留下……」
我當機立斷地做出了決定，比起獨自穿越過山車場地時有可能遭遇的危險，反而是擺在眼前的這座過山車將要翻越的可怕「山巒」更加地令我懼怕。
「等……等一下！我也……」
「哼，廢話少說，花紋蠅。」
「都說了我不是……哇啊！」
永別了，上條少年，我會為可能在這次的行動中罹難的你和相川步默哀的。
以悲壯的目光注視著被強行以安全帶和防護裝置束縛在前排第一座位上的上條當麻，我最終……還是按下了過山車的啟動按鈕。
駛向彼岸吧，翻越過那座讓人心生懼意的大山後，說不定就會因為恐懼而獲得嶄新的重生——前提是在那之後也仍然會在巨大的恐懼當中存活下來。
啊，當然，至少在我們之前的先行者們就已經存活了下來，而且，接下來，也馬上就要和那四名行動在這個學園都市裡，目的不明的少女相遇。
當我在穿過過山車場地的過程中抬起頭時，相川步和上條少年涕淚橫流的臉，以及一眾興奮地尖叫著的少女們，也剛好從我的頭頂飛掠而過。
「果然，女孩子們……還是喜歡冒險多過安穩的生活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