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卷 都市默示錄 第83章 文 / 哀傷的鮑魚
第83章
話雖這麼說，至少在現在，我還是能夠弄清楚自己究竟是面對著哪一個敵人。
雖然突然出現的這個名叫相川步的變態的確是很強沒錯，可是，和一方通行比起來也絕對不夠看。
至少，在我目前看來，如果奏能夠恢復傷勢的話，那麼，就算是對上那把電鋸也不是什麼困難的事情。
連奏都能夠對付的東西，哪怕是一而再再而三地對一方通行發動攻擊，又能起到什麼用處呢？
對於身為死體的一方通行而言，無論是飛腿，電鋸，還是小褲褲，都僅僅是可以隨意擊破和玩弄的存在而已。
「噗！」
果然是這樣。
幾乎是第一次攻擊是完全相同的一幕，高速旋轉著的電鋸鋸齒在勉強掙扎了一下後，最終還是乖乖聽從了一方通行的命令，選擇了原路返回。
而且，似乎是因為這一次的用力過猛，我甚至還清晰地聽到了因為反彈的力量過大而導致的，相川步那傢伙的手肘被強行以詭異的方向翻轉時所產生的滲人骨折聲響。
於是，當瘋狂的電鋸帶動著扭曲的手臂，反向切入了另一側肩膀後，以噁心的姿態騰空而起的魔裝少女相川步的身體，也再一次以同樣的高拋飛軌跡折返，然後重重地摔落在地上。
「這次……絕對是死了吧？」
看著幾乎被電鋸切成三片的變態少年，哪怕是對於這樣的死狀已經有所預見，我的心裡還是生出了一絲不忍。
「至少……這傢伙也因為幫忙而死掉的吧？雖然本人是顯得變態加臭屁了點……」
嘛，接下來就應該是上演同伴少女們嚎啕大哭又或者奮不顧身地前來復仇的場景？雖然三名女孩子都是相當可愛而且足以吸引我眼球的類型……
不過，為了順利逃生，這時候恐怕也無法繼續保持同情心氾濫的狀態了。
「吶，我們快走。」
從墓地的另外一側選擇了繞行，趁著一方通行正邁步靠近變態少女相川步時，我們也悄悄地試著從戰場上溜走。
「哼……想置身事外麼。」
哎？
才剛剛走出沒多遠，面前原本平靜的空氣，卻突然席捲起讓人無法睜開雙眼的陣風。
「嗚……這……這是什麼啊？」
明明就是從一開始就不存在的東西，結果，伴隨著旋風出現的，居然還有足以遮蔽視線的大片綠葉。
而當綠葉和陣風都停歇的那一刻，逃跑的路上已經有了新的阻礙。
「事情還沒結束，就想離開麼……哼，天真。」
黑色的長髮被吊成了可愛的高馬尾，修長而白皙的脖頸上繫著看上去相當破舊的斗篷，不過，斗篷裡面穿著的卻是相當新潮的吊帶t恤和緊身牛仔褲，相貌也是相當地清純可人。
話說回來，難道所有有著黑長直屬性的女孩子都是巨乳麼？
唔，雖說角色屬性有些雷同，但是，當注意到對方的美貌後，我還是暫時將少女歸類為「相當優秀」的一類裡。
至於少女的實力……敢於一個人攔阻在我們面前，又有著之前那種神秘的能力，本身就很能說明問題，更何況……
這女人的眼瞳……居然也是紅色的哎。
「啊，這麼說，你們該不會是和那傢伙……一起的？」
我隨手指了指正在靠近變態死人臉的一方通行。
「哼，那種骯髒的死靈，身為高貴吸血忍者的在下怎會與之為伍。」
「那另外那個傢伙呢？」
「那傢伙……只是下等的生物屎殼郎而已。」
雖說兩邊的評價聽上去似乎差不多，不過，至少現在看來，躺在地上的那傢伙應該是這個女孩子的同伴吧？
「所以，放著眼看就要被幹掉的同伴不管，反而過來阻攔我們，從一開始你就沒搞清楚重點吧？」
我無所謂地搖搖頭，毫不在乎地繼續向前邁步。
「小心……」
身邊的毒島突然出聲警示。
哎？
還沒等我有所反應，眼前又是一片綠葉紛飛，而且，在這樣擾亂視線的障眼法下，敵人的攻擊也已經逼近了我的身體。
「秘劍。燕返。」
「鏘！」
下一秒，兩名同樣有著長髮的使刀少女在我的身側飛速相交後又彈回原地，看起來，這一次似乎是受了傷的毒島落在下風。
雖說在發動攻擊後才報上招式名的行為相當地令人不齒，不過，現在我更加在意的，則是這名女孩子手中突兀出現的那把刀。
雖說剛才因為一時大意而遭到突襲，不過，如果我的眼睛沒有看錯的話……
那把劍，居然是由樹葉匯聚在一起後組成的？
「居然遇見了同樣精於劍道的對手……哼。」
手中的刀果然在接下來重新恢復成落葉的狀態片片散落，少女在後退一步後，閃爍著紅芒的雙眸注視著毒島冱子，面色平靜地開口。
「不過，就算如此，沒有海爾薩斯大人的許可，你們也不可以離開。」
海爾薩斯……大人？
我疑惑地向另外一側的兩名少女看去，如果說是可以被稱為大人的話……
唔，果然還是無法判斷麼……
雖說不管怎麼看，那個穿著邋遢長t恤，頭頂上還有呆毛的蘿莉少女都不可能有著「大人」這麼尊貴的身份，不過，為了安全起見，我還是試探性地直接開口詢問。
「海爾薩斯……大人？那麼，能不能暫時讓我們先離開這裡？」
這下子，答案就變得很明顯了。
身上穿著盔甲和紫羅蘭色的套裝長裙，有著淡雅藍銀髮色的恬靜少女，在靜靜地用那一對銀色的眸子注視了我半晌後，做出了這樣的回答——
什……什麼啊，就算是身份尊貴，也不至於連一句對白都懶得說這麼誇張吧？而且，明明是寫字所浪費的力氣更多才對……
不管怎麼說，當少女在便箋上寫好了自己想說的話，並且可愛地用雙手舉起，展示給我看後，這位「海爾薩斯大人」的意圖也已經相當明顯了。
「不可以。」
真是相當乾脆的拒絕，不過……
「是因為要對抗共同的敵人麼？如果是這樣的話，我們可以幫忙……哎？」
便箋在我說出這番話的時候已經翻頁，這一次，出現在上面的，則是「不需要」三個大字。
唔……這樣的話，非要將我們留在這裡，到底是為什麼啊？
而且，在浪費了這麼長的時間後，恐怕那個名叫相川步的變態少年……
等一下，那傢伙人呢？
我驚愕地注視著仍舊雙手插兜，站在一灘血泊前的一方通行，雖說情況有些出乎意料……本來應該躺在他腳下的相川步，這時候居然已經不在那裡了。
被爆掉了？可是，根本就沒聽到那種聲音吧，而且……
明明就已經受到了足以死上兩次的嚴重傷勢，乃至於流淌出來的血液都已經在地面上彙集成相當多的一大灘……
這傢伙，居然仍舊挺著一副慘白的死人臉，站在距離一方通行不遠的位置！
不僅僅是站起來，而且，明明就已經幾乎和身體脫離，兩手卻還仍舊相當有活力地提著自己的電鋸。
開……開什麼玩笑，難道說變態的生命力在這個遊戲裡會比普通人強麼？
看著相川步那副「如果有機會的話還要繼續發動進攻」的架勢，我對於這傢伙的身份突然疑惑起來。
玩家麼？可是……如果是玩家的話，恐怕在那種攻擊下早就死掉了吧？
那麼……這算是什麼？
當我因此而陷入了疑惑的時候，相川步那傢伙，卻突然又一次地進入了自言自語的狀態。
「疼疼疼……什麼的只是存在於想像當中而已的感覺啦……嗚，雖然看上去血肉模糊實際上卻仍然還能堅持一下麼？」
這一點當然不用你自己進行說明，光是看著你能夠以那副破破爛爛的軀體維繫站立姿態，就已經很讓我意外了。
如果繼續這樣發展下去的話，難不成就算是被一方通行爆成血肉雨也可以再次凝聚在一起復活？如果無法凝聚呢？什麼？！就那麼粘糊糊地湊成一團馬賽克？
因為這驚人的場面而陷入了胡思亂想狀態的同時，相川步那傢伙的自言自語還在繼續著。
「嗚……身體變成這副模樣，這傢伙還真是難對付啊……以人類的範疇而言，想要和這種傢伙對抗，恐怕只有變態才能做到吧？」
從某種意義上而言這傢伙所說的的確是真相吧？因為現在站在一方通行面前的他自己就是一個變態——從各種意義上而言都是。
所以，接下來，當再一次地發動了電鋸的馬達後，身穿可愛佯裝的變態少年又或者說是魔裝少女，名字是相川步的傢伙，也再一次地進行了自我介紹——
「哦類哇，裝逼死。」
如果我沒有記錯的話，這一次進入學園都市之後，所有以敵人的身份出現在我面前的，都是一種名為「死體」的存在。
不管是最低等級的妹妹們，稍高一層級的，可以使用熱武器的特別個體，還是之前遇到的三名強大的超能力少女——其中的一個，目前就躺在距離我不遠的地面上不省人事……
而且，據說是「整個學園都市當中只有七位的lv5」當中，我也已經碰到了成為死體的其中二人，並且現在的困境，也是因為其中之一，正在戰鬥著的「一方通行」所造成的。
啊，不管怎麼說，這些傢伙的的確確是作為任務目標和敵人存在著的沒錯，可是……讓我稍微意外的是，除了這些個死體之外，現在在我面前，又出現了另外的「特別個體」。
身為玩家的……死體？
現在想想，除了死體之外，根本就不可能有什麼人會擁有這麼強悍的生命力——實際上，現在看來，相川步那傢伙能夠一直堅持到現在，完全是因為……他早就已經死掉了吧？
那麼，死亡原因是什麼？這傢伙生前……難不成還是個超能力者？
「喂喂！那邊的笨蛋！你該不會是……把我和這些下等的死體混為一談了吧？！」
似乎注意到了我的目光，剛才哪怕是被我指責被變態都無動於衷的相川步，現在反而變得暴跳如雷起來。
「我說啊！本大爺的存在可是和這些個連自我意識都無法掌控的垃圾完全不同的，而且，在能力上也有著本質上的區別啊！」
是麼？那還真是相當地遺憾呢，至少到現在為止，除了揮舞著電鋸把自己砍得遍體鱗傷以外，我還沒有看得出這傢伙究竟有著怎樣特別的能力。
虛子的探測雖然實用，但是，像是這樣的狀況，以消耗學力的方式去觀測他人的屬性，對我而言真是難以承受的巨大消耗。
更何況，我也根本不想去瞭解這個馬上就要再死一次的笨蛋所具備的能力……話說回來，比起這傢伙，我反而對他身邊的那幾名女孩子相當地感興趣。
是戰力麼？
不……從現在這種完全袖手旁觀的態勢看來，似乎……也僅僅是和之前的孝與毒島之間的關係一樣，屬於玩家和系統角色的搭配組合吧？
不過，現在的這種情況，接下來……難道這三名女孩子仍然打算讓相川步那個變態一個人面對一方通行麼？
離開的意圖遭到阻止，而且在現在的情況下，想要強行突破也成了妄想，畢竟，現在的這個自稱是「吸血忍者」的女孩子仍舊阻攔著我們離去的意圖，而且，似乎是一行人首領的無口少女也明確地用便箋表達出了自己的意思。
「真是麻煩……現在已經毫無辦法了啊……」
沮喪不已的我乾脆一屁股坐在了一旁的墓碑旁邊，現在就連有可能對死者產生褻瀆的行為都已經無法讓我產生什麼愧疚的心態了。
「說不定接下來連自己都會葬身在這片墓地裡」，在這樣的想法驅使下，對不久之後的鄰居稍微問候一下也不算什麼過分的行為嘛。
「啊啦……走不了了麼……」
「哎？靜香老師你……」
「啊啦……老師還真是無法忍心看著這麼可愛的女孩子死在面前呢……啊咧咧？原來真的還活著哦……」
「這傢伙……還是不死心麼？」
將注意力重新轉移到相川步的身上，現在，這傢伙似乎又打算用同樣的方式，以蠻力對一方通行發動攻擊了。
「哦！這一下如何？！」
或許是因為「已經不用擔心再死一次」的想法作祟？不管怎麼看，相川步這種近似於『自殺』的行為無論進行多少次都會失敗，可是，這傢伙卻偏偏還用那兩條晃晃悠悠地通過皮膚和殘餘的韌帶和身體連接的胳膊，揮動起電鋸，大踏步地發起了電鋸衝擊。
「……」
這一次，似乎連一方通行都對這種千篇一律的戰鬥感到厭煩了，插在口袋裡的右手不知道什麼時候已經抽出，在隨意的揮動下，以我所不知道的力量，將身邊的又一塊墓碑當成攻擊用的道具投擲出去。
「卡……」
「嗡……嗡……」
還是和剛才一樣，電鋸的鋸齒連少年的白色髮絲都沒有碰到一根就已經被迫停止了前進的勢頭。
不過這一次，情況似乎稍微產生了一些在我想像之外的變化。
「那邊的笨蛋，或許根本就不知道這樣的事情吧？」
身為殭屍卻使用著對殭屍而言相當實用的電鋸，現在明明就是自己面臨著死亡的危機，結果，相川步那傢伙居然還有心思將聲音提高，在穿透了電鋸的轟鳴後，將他所要表達的內容傳達到我的耳朵裡。
「本大爺和這些死體本質上的不同……就是這樣了……」
電鋸被反彈的趨勢，突然間停止了。
我清晰地看到，這一次，就算一方通行的紅色眸子裡，有那麼一瞬間，都閃過了一絲意味不明的光彩。
「人類這種生物……可是根本無法發揮自身全部的力量，那是因為……人類對於身體的自我保護機能的存在……」
雖說是第一次聽說這種說法，不過……就算是這樣，那又如何呢？僅僅是使用了超能力的一方通行，所發揮出來的，就已經是人類無法匹敵的力量了吧？
「不過啊……」
電鋸的轟鳴，再一次地變得狂暴起來。
「已經是裝逼死的我……可是不在這種限制的範圍內的！」
什……什麼？！
從戰鬥開始以來，一方通行前進的腳步就從來沒有停止過。
因為有著這種近乎變態的，可以反射任何攻擊的能力，所以，一方通行也根本沒有後退的必要。
可是，在變態少年相川步爆發出接下來的氣勢時，我也清晰地看到，一方通行的腳掌，似乎……微妙地向後退了一丁點的距離？
「力量全開……百分之一百！」
電鋸以緩慢卻堅定不移的勢頭，強硬地抗拒著一方通行的「反射」，再一次一點點地向著一方通行的頭頂逼近。
而且，從我所在的方向，甚至能夠從相川步那傢伙被劈開的身體截面裡看到，那傢伙的肌肉……居然以誇張的速率，呈幾何式地膨脹起來！
這……就是這傢伙一直引以為憑仗的信心來源麼？
在一瞬間爆發出身體百分之百的力量……不，不僅僅是這樣，如果僅僅是爆發力，那麼，接下來按照之前一方通行所表現出的能力，也絕對會在同時被徹底地反彈回去，而現在……
「百分之一百二十！」
少年的手臂以蠻橫的方式繼續下壓，本來就流血不止的部位現在更是乾脆因為血管破裂而迸發得彷彿噴泉一般，甚至，那連接著身體的肌腱，現在也因為過度膨脹而產生了微妙的變化。
「百分之一百五十！」
鋸齒距離一方通行的頭頂只有不足十厘米，在這樣的距離下，每前進一毫米恐怕都需要承受相當龐大的反作用力，一方通行仍然沒有打算做出任何反擊的舉動，不過，現在的話，白髮少年的兩手，也已經全部離開了口袋。
「百分之二百！」
「嘎……嘎……」
相川步渾身的骨頭，已經開始發出了彷彿是老舊傢俱一般的嘎吱聲響，而與此同時，我也已經清楚地看到，握住電鋸的手腕，正以相當詭異的方式扭曲，連手指骨都已經徹底變形。
好……好可怕的力量……
不僅僅是相川步，一方通行的反射力，原本在我的認知當中絕對是存在著某種「極限」，可是現在看來，因為爆發出超越了身體極限的力量，連自身的骨頭都開始彎折的情況下，一方通行居然仍舊能夠輕鬆地應對……
「百分之二百五十！」
這兩個傢伙的力量……完全沒有盡頭麼？！
除了正在為御阪妹妹治療傷勢的靜香老師之外，所有人都已經將注意力集中在兩人的對峙當中。
一個是學園都市當中的最強超能力者，一個，則是能夠將人類的力量數以倍計地發揮出來。
兩名從某種意義上而言代表著兩個「極端」的死體，目前正以最為直接的方式僵持著。
想要分出勝負很簡單，要麼，就是一方通行最終將相川步的電鋸彈開，要麼，就是相川步所增加的力量超越一方通行的能力範圍，然後……把一方通行的頭一鋸兩半。
贏的那個人會是誰呢？
至少在現在，我已經得出了自己的結論。
「果然……只能到這種程度了麼。」
當相川步的電鋸在下降到幾乎和一方通行的髮絲相貼的距離後，終於無法再度前進。
而看到了這一幕的我，也只能是遺憾地歎了一口氣。
真的是……很強啊。
我所遇到的，能夠以自己的身體作為戰鬥武器的玩家當中，這傢伙絕對是最強的那個。
甚至……出動兩名戰鬥型戰力的我，在不清楚這傢伙能力的情況下，都可能會一敗塗地。
問題是……他的敵人，可並不是到現在為止稱號並沒有達到頂峰等級的玩家，而是……系統角色。
這個學園都市當中堪稱boss的存在，最強的lv5，名為一方通行的……變態。
「我一方通行……是最強的啊！」
當一方通行的咆哮再一次以狂暴的方式爆發出來的同時，相川步手中的電鋸，以最為直接的方式直接彈起，不過，這一次，電鋸卻並沒有直接砍在這傢伙的身體上。
或許是因為力量太大的關係，又或許是因為身體的結構已經無法承受，維繫著兩部分軀體連接的肌腱和韌帶已經徹底撕裂，在電鋸被彈起的一瞬間，已經帶著那條斷裂的肩膀和右臂，直接飛出老遠，最後落在了面色平靜的「海爾薩斯大人」面前。
不過，似乎是早就有了這樣的準備，相川步這傢伙不但沒有後退，反而強硬地抗衡著手臂脫離帶給自己的反作用力，揮舞起殘餘的左臂，爆發出了最後的一次，也恐怕是這傢伙所能使出的最強攻擊——
「百分之……三百！」
拳頭所帶起的破空聲，已經將周圍的空氣都生生地擊破而產生了刺耳的爆鳴，打算趁著一方通行集中全部力量應付電鋸時反攻的相川步，在這一刻已經把自己作為賭注，完全地寄希望於這一拳上。
不過……
「真是……天真。」
這一次，連我都不由得露出了失望的表情。
啊，沒錯，相川步這傢伙的確是相當地強，這最後的一拳，換了是任何一個超能力者來接，恐怕都會毫無辦法地被轟中，然後打著轉飛出老遠又或者乾脆是被一擊打穿了身體也說不定。
可是……對手是那個一方通行的話……
以狂暴的態勢前進的拳頭，在詭異地顫動了一下後，也帶著相川步的另外一側肩膀，生生地撕裂了大片的血肉後，帶著半扇血淋淋的肋骨一起脫離了軀幹。
「哎？！」
彷彿毫無知覺一般的相川步疑惑地看著自己空空如也的「手臂」，看樣子，這傢伙還沒有弄清楚，自己的身體究竟是發生了什麼狀況。
這個時候的我，應該稱讚一句「果然是超越了人類極限力量的裝逼死麼？」
不管怎麼說，這還真是……完全超越了人體極限的落敗方式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