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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卷 都市默示錄 第84章 文 / 哀傷的鮑魚

    第84章

    從一個角色出場的那一刻起,他的結局就已經注定了。

    啊,雖然這樣的話放在一個作為玩家的傢伙身上似乎有些不大恰當——或者說,對於一個遊戲而言,這麼肯定地下結論的確是有些過分……

    「這貨還真是……裝逼死啊……」

    在這之前還囂張地聲稱「不要把本大爺和死體這種下等生物混為一談」,結果現在,反而是身為變態加笨蛋的相川步自己,在這一輪的決鬥當中落敗。

    「不幸啊……」

    上條當麻一臉幸災樂禍地看著那個幾乎只剩下兩條腿支撐著上半身,一根脊柱支撐著頭顱的相川步,發出了這樣的感慨。

    真是……這傢伙恐怕是忘記了自己在掉線時那種苦悶的心情了吧?當然,現在的話,連我都想要和上條少年一起發出這樣的感慨——前提是針對著不幸的相川步而言。

    這傢伙……死定了。

    完全喪失了抵抗力,現在的話,更是因為逼近到距離一方通行不足半米的距離而連逃跑的機會都失去了。

    話說回來,就算一方通行給他三秒鐘的時間逃跑……連胳膊都沒有的話,相川步這傢伙到底要怎麼保持平衡呢?

    這是個相當嚴肅的問題。

    「什麼啊……輸掉了麼。」

    完全沒有即將面臨死亡的自覺,在看到自己的拳頭和手臂以高拋曲線的姿態劃過天空,並且最終在黑髮女吸血忍者嫌惡的眼神中落到地面上,滾得髒兮兮後,少年的聲音裡終於帶上了些不情願的意味。

    「笨蛋步!你還真是沒用啊!」

    「笨蛋笨蛋!那種連梅加洛都不如的敵人都會輸掉!果然笨蛋步從一開始就是個大笨蛋!」

    「我說春奈,你自己來試一試這傢伙的力量就知道了啊。」

    「身為天才魔裝少女人家怎麼會和那種雜魚計較,笨——蛋!」

    「所以,從一開始我就說過打不過嘛……沒有人幫忙戰鬥就算了,現在連屍體也——」

    連最後的自我吐槽都沒機會完成,當相川步自顧自地抱怨著的同時,一方通行的手指,也已經輕輕地點在了這傢伙的胸口。

    「彭!」

    接下來自然又是一副慘絕人寰的血肉之雨,雖說因為少了兩邊的肩膀和手臂導致這次降雨並不充分……唔,另外,我應該稍微地為這傢伙的幸運而拍手麼?

    似乎是由於在這之前骨骼就已經大多斷裂的原因,當身體變成爆炸物時,相川步那傢伙的頭卻早一步因為衝擊力而被炸飛出去,在地上稍微彈跳了兩下後,骨碌碌地滾到了我的腳邊。

    相當駭人的一幕,比起像之前的胖子那樣死無全屍而言,這個原本就有著一副死人臉的死人頭,反而是更加可怕的……

    「喂,笨蛋,還不把腳從我的臉上拿開!」

    哎?

    因為驚訝的緣故,我暫時停止了用腳掌將相川步的人頭當成足球在地面搓動的動作,轉而彎下腰去,試圖看清楚剛才的聲音到底是從哪裡發出來的。

    「什麼啊……居然還活著,你這傢伙是蚯蚓麼?」

    「看什麼看,還不把本大爺的頭撿起來!」

    「鬼才會去做那種事吧?!」

    「本大爺才不是什麼鬼怪,是裝逼死,裝逼死啊!」

    真是臭屁的傢伙,不過……在這種狀況下,這傢伙居然還能得意得起來?

    「哼……像是你這樣的變態,不是應該喜歡被人用腳踩著臉的感覺麼?話說回來,這種隨時能把頭塞進別人腳下的身體構造還真是方便啊。」

    以勝利者的姿態再次踏足於裝逼死少年的臉上,我一邊拚命用腳底揉搓著這傢伙的死人臉,一邊得意地譏諷著對方。

    「怎麼樣變態,現在的感覺如……哇啊混蛋給我鬆開啊!」

    一旁的上條少年,音無,阿虛和鍵一臉恐懼地看著隔著鞋子咬住我腳尖的人頭,一時間完全陷入了不知所措的狀態。

    「混……混蛋啊!快給我鬆開!」

    「本大爺才不會那麼輕易地放過……哎?!你這傢伙!抓住本大爺的頭髮幹什麼?!」

    真是個笨蛋,明明就只有一張嘴巴,居然還會因為受騙而開口說話?

    腳趾還在疼痛不已的我氣憤地揪住相川步的頭髮,正打算將這傢伙的滿口牙齒在身邊石碑上全都敲下來時,眼前突然又是一片落葉紛飛的景象。

    之前的女吸血忍者,再次以相當突兀的方式出現在了我的面前。

    「……」

    不知道為什麼,這一次的女忍者表情稍微有些奇怪,紅色的眸子裡散發著讓我感覺相當不妙的內容。

    「你……你是想要這個?」

    為了緩解這種緊張的氣氛,我提著相川步的頭沖女忍者晃了晃。

    「哼,這種屎殼郎一樣的生物,就算暫時交給你處理也沒什麼。」

    出乎意料的,女忍者的目的,似乎並不是要救自己的同伴於水火之中。

    「不過,你這個卑賤的人類居然也有著聰明的頭腦,居然想到用這樣的辦法對付這只屎殼郎……」原來,剛才的目光並不是針對我而來的,而是因為即將看到相川步那傢伙遭受非人摧殘而產生的興奮神色麼?

    既然這樣,我也毫不客氣地提著相川步的頭,將他的臉向石碑上狠狠地撞了一記——

    「你這個混……嗚!」

    「咚!」

    真是……讓人身心愉悅的聲音呢,在這之前,還真是因為這個臭屁的傢伙而累積了相當多的怨氣。

    「不過……這傢伙會不會因此而死掉啊?」

    更何況,如果留下這傢伙的性命,接下來的話,這三名少女也會因此而成為同伴的吧?

    「除非是放在陽光下暴曬一整天,否則應該是不會這麼容易死掉,哼,屎殼郎的生命力就是這麼頑強。」

    「啊,真是多謝了,這樣我就放下心來了呢。」

    「喂喂!你這個混蛋……噗……」

    「咚!咚!咚!」

    不得不說,裝逼死的牙床就和生命力一樣地頑強,以至於在這樣猛烈的撞擊下,到現在都沒撞下任何一顆牙齒來。

    不過話說回來……我總覺得似乎因為這樣的愉悅而忘記了什麼重要的事情一般。

    「一……一方通行!」

    在我因為突然想起了重要的事情而抬頭環顧四周的時候,耳邊也突然傳來了來自某個變態的咆哮。

    「我一方通行……是最強的啊!」

    系統提示:一方通行咆哮

    對……對了!現在可不是玩人頭遊戲的時候吧?!一方通行那傢伙……可是隨時都能把我也做成同樣的玩具來著。

    唔,好吧,突然覺得擁有普通人的生命力也並不是什麼壞事,至少,如果我和相川步這個笨蛋一樣有著這麼強悍的生命力,那麼,在第一次稱號任務時就會因為頭被言葉割下來作為收藏品而陷入無法解脫的死局吧?

    那麼,現在的問題是……一方通行,要怎麼辦?

    結束了這一次戰鬥後,一方通行的戰鬥意識似乎也因此被點燃,變得狂暴不已的他一邊頻繁地從喉嚨裡發出咆哮,一邊四下尋找著下一個目標。

    「該……該死……」

    當看到一方通行那傢伙最終還是放棄了兩名站在原地不動的少女,轉而向我所在的方向走來時,我的心情也隨之跌入了谷底。

    這傢伙……根本就是完全無法被幹掉的存在吧?這樣的傢伙存在於這個學園都市裡,系統的設定真的沒問題嗎?

    「哼,明明就是下賤的死體,卻有著不弱的力量。」

    一邊以輕蔑的語氣開口,身邊的吸血忍者少女一邊隨手一握——

    突兀出現的葉片再次以華麗的方式聚集,組成了少女作為武器而使用的刀。

    「下賤的人類,給我把那傢伙的超能力解除掉。」

    「哈?!」

    呆滯了半天後才發覺少女說話的目標是我,問題是……如果我具備了這種能力,那麼,從一開始就根本不可能遇見這幾個奇怪的傢伙吧?

    「真是沒用的人類,哼,那麼,就只能以自己的力量戰鬥了。」

    所以啊,請從一開始就不要對我報以過多的希望,雖說目前的確是裝備著可能為忍者大人您增加實力的稱號沒錯,不過……

    手指隨意地在袖標上扯了扯,不過,接下來的系統提示倒是讓我相當地欣慰。

    系統提示:要取下這件裝備麼?是/否

    話說回來,從清晨的逃亡到現在,還真是經過了相當漫長和驚心動魄的一天。

    現在,太陽已經逐漸向著天邊降落,象徵著這一天的光明也即將結束。

    只不過……眼前的問題,可是完全沒有得到解決啊。

    「秘劍……燕返!」

    仍舊是採取單對單的策略,這一次對一方通行發起攻擊的是名字仍舊是未知的女性吸血忍者。

    至於我,雖然得到了更換稱號的機會,不過就現在而言,哪怕是更換到可以用於戰鬥的稱號也毫無意義,反而是這個「超監督」的稱號更加適合於目前的狀況。

    「而且……就算是吸血忍者,恐怕也無法戰勝一方通行吧?」

    在我得出這樣的結論時,由樹葉所組成,卻能同毒島的刀相互對撞而不落下風的刀,也已經蒞臨一方通行的軀體。

    「戚……果然是這樣麼。」

    下一秒,少女的身影迅速化為漫天的落葉消散,而當再次出現時,則已經返回到了自己的兩名同伴少女的身邊。

    所以就說……比起之前的那種血肉橫飛的戰鬥,反而是現在這種場景更加令人血脈賁張呢……

    t恤的吊帶似乎被反射的樹葉削斷而垂下,因此而露出的半邊圓潤的肩膀,以及幾乎就可以看見粉嫩邊緣的大片乳肉半圓也徹徹底底地吸引了我的全部注意力。

    而接下來,反而是對此毫無所覺又或者說根本不在乎的女忍者,則是乾脆地對身邊身穿紫羅蘭長袍和古怪中世紀鎧甲的「海爾薩斯大人」微微欠身,將那象徵著少女上半身最後防線的完美乳暈也從這樣獨特的角度展現在了我的面前。

    「海爾賽斯大人……」

    在女忍者還沒有說出接下來的話語前,少女已經飛快地在便箋上寫完了接下來要說的話語。

    「可……可是……海爾賽斯大人您……」

    「……」

    「僅僅是因為這樣就要動用海爾賽斯大人的力量麼?難道……」

    「……」

    「好……好的,我明白了。」

    雖然因為距離和角度的關係看不到少女所寫的內容——唔,當然,這其中也有因為太過專注於去品評少女那一團軟綿綿的美味草莓蛋糕而因此失神的關係。

    不過,從女忍者的話語當中聽起來……似乎這位「海爾薩斯大人」有著足以應付一方通行的力量麼?

    「不管怎麼看都不像……」

    雖然是穿著古怪的鎧甲,不過,一方通行的反射我已經親眼見識過,連目前在我手裡的這個人頭,之前的相川步,在使出了超越人體極限的百分之三百力量後都變成了這幅模樣,那個女孩子又怎麼可能……

    「……」

    哎?!打算就這麼走過去麼?!

    看著表情無比平靜的銀髮少女就這麼接近了危險的一方通行,雖說並沒有達到如此親密的程度,我的心還是提到了嗓口。

    「小……小心……」

    「什麼啊,笨蛋,優的力量可不是你們這些個傢伙能理解的。」

    相川步的人頭又一次喋喋不休地開始了自我陶醉。

    「本大爺會有著這麼強大的力量,也完全是因為優的賜予啊。」

    「所以你現在才會以這樣的姿態被我提在手裡麼?」

    「混……混蛋!你這傢伙根本就不知道情……噗……」

    「咚!」

    又一次掄起相川步的人頭砸在了一旁的墓碑上,藉此才得以安靜地關注著少女舉動的我,驚訝地發現……這個女孩子,似乎並沒有拿出武器的打算。

    「是……是魔法師麼?」

    可是,魔法師的話,在這樣近的距離……

    「有……趣……」

    要……要看著這樣的女孩子死掉麼?

    哪怕是滿心不忍,可是,就算明知道在下一秒這名少女可能化為和之前一樣的肉醬撒滿地面,沒有足夠力量的我,卻沒辦法……

    「……」

    怎……怎麼了?!

    一方通行突然以激烈的態勢驟然後退。

    「……」

    少女的雙眸平靜地注視著面前的白髮少年,又一次向前邁出一步。

    「……」

    一方通行的步伐再次大幅後退,甚至在最後一步時還因為失去了平衡,幾乎摔倒在地面。

    發生了……什麼事啊?

    明明就……什麼都沒做吧?

    僅僅是邁出一步而已,在這裡面……有什麼我所沒有注意到的內容……

    等一下?!

    「……」

    少女的嘴唇,似乎稍微地……吸動了一下?

    是在說些什麼吧?

    是對著一方通行說了什麼吧?

    可是……如果可以通過與死體的對話解決問題,那麼……從一開始,這一次的戰鬥不就已經成為了可以避免的情況麼?

    還是說……

    這一次,一方通行已經無法再維繫之前的悠閒,在伏下身體,用血紅色的眸子注視著少女的同時,腳步也開始緩慢地後退。

    這種狼狽的模樣……從戰鬥開始,就從來沒有出現在這個傢伙身上的狼狽模樣,現在……卻在面對著這樣一名女孩子時顯露了出來!

    「……」

    又是一次嘴唇的微微開合,少女的臉色變得稍微有些蒼白,而一方通行的身體,卻因此而劇烈地顫抖起來。

    是在……說些什麼?

    語句似乎相當地簡短,簡短到嘴唇的動作幾乎讓我無法分辨。

    我的雙眼緊張地注視著少女那可愛的單薄唇瓣,腳步也不由自主地向戰場靠近,打算聽清楚,從這名少女口中所吐出的話語。

    「……」

    當這一次的少女嘴唇輕啟時,一方通行卻突然爆發出了狂暴的咆哮,然後……

    扭頭逃跑了?

    號稱學園都市最強的「一方通行」,居然在這名少女的面前……落荒而逃了?

    比起這一點,更加讓我在意的則是……

    那是……這個女孩子的聲音麼?

    絕對不屬於人類的範疇,在那一瞬間足以令任何被稱為「動聽」的聲音都黯然失色;雖然輕的彷彿是比呼吸還要微弱,卻依然穿透了一方通行最後的咆哮,傳達到我耳中的……少女的話語。

    其內容,則是——

    「去死吧。」

    麻煩雖然解決了,疑惑卻又一次佔據了我的內心。

    現在,名為一方通行的麻煩的確在十幾秒之前被驅逐——雖說並沒有被幹掉,但是,至少在接下來,我也已經不用擔心那個落荒而逃的「學園都市no.1」會有膽量捲土重來。

    啊,就算是死體,也有著對於未知事物的恐懼吧?哪怕是敵人僅僅是看上去柔弱無比的可愛少女也一樣。

    至於現在,這名柔柔弱弱的少女,正以安靜的方式,倚靠著我的臂彎勉強維繫著站立。

    「剛才的那個……是什麼啊?」

    我小心地試探著以姿勢的變換來查看少女的身體狀況,目前看來,似乎除了因為某種原因而導致的脫力外,並沒有什麼太大的問題。

    可是……少女的臉頰卻白得嚇人,彷彿是經歷了相當強烈的痛苦一般。

    「……」

    雖然滿心期盼,但是少女最終還是沒有以自己所擁有的語言能力回答我的問題,而是吃力地從衣服裡掏出了便箋。

    「啊,既然這樣就暫時不要回答了,還是先好好地休息一下。」

    雖說對第一次見面的女孩子做出這樣的動作有些過分,我還是按住了少女試圖寫字的小手,在少女的手背上輕輕地拍了拍。

    「現在,就好好地休息一下吧。」

    「……」

    真是相當地聽話呢,只不過……就這麼閉上眼睛睡覺的話,接下來難道要由我繼續以這樣的姿勢將少女抱起來麼?

    「人類,就保持那樣的姿勢不要動,讓海爾薩斯大人稍事休息好了。」

    女忍者再次出現在我的身邊,這一次,不知道是不是因為我剛剛及時趕在少女跌倒前扶住了她身體的原因,對方對我的態度似乎也稍微緩和了一點。

    「我說,剛才那個究竟是……」

    「閉嘴,行軍床就要有行軍床的覺悟。」

    唔……自此就已經被確定了身份麼?不過比起屎殼郎而言,專門為少女而準備的行軍床似乎並不賴嘛。

    「真是……優她消耗得這麼大的話,豈不是說我的身體無法被治癒了?」

    「屎殼郎就給我好好地呆在地上不要說話啊!」

    狠狠地給了之前被我丟在地上的,名字是相川步的人頭一腳,將人頭踢飛出去到另外一邊的呆毛蘿莉跟前後,我也終於可以安靜地注視著懷中少女的可愛臉蛋。

    少女的眼簾緊緊閉合,睫毛因為莫名的原因微微地抖動著,呼吸很平穩,之前還相當紅潤的臉蛋變得慘白無比,從某種意義上而言倒是和那個死人臉有些相似的感覺。

    看起來,雖然相當快捷地逼退了一方通行,實際上卻消耗得相當大吧?

    「說到這個……剛才的那種能力……」

    不知道為什麼,我的腦海裡,突然想起了另外一個女孩子。

    涼宮春日。

    啊,會想起這個曾經給我添了不少麻煩的女人,當然不是因為什麼別的事情,實際上,在剛才,我已經發現了這名少女所具備的,和涼宮的能力從某種意義上而言相近的力量。

    「去死吧。」

    雖然那種彷彿是天籟一般的聲音令我相當地回味,在當時的少女,的確是對著一方通行說出了這樣的內容。

    這……至少應該是和涼宮所擁有的力量近似的能力吧?

    之前曾經體會過涼宮能力的我,當再一次地見到另外的女孩子施展出這樣的力量時,雖然有著心悸的感覺,不過,也同樣地因此而能夠以更加直觀的方式對之前的情形作出明確判斷。

    「總之……應該是利用了某種能量而使用的,類似於詛咒或者言靈的力量吧……」

    雖然是死體,不過,如果是涼宮同學來的話,在能夠發揮出自身能力的前提下,只要隨便說一句「從本團長的面前消失」這樣的內容,恐怕就足以抹殺掉任何存在,畢竟,對於這個世界而言,涼宮所說的一切,就是既定的規則。

    「真是可惜……不過,能夠以這樣的力量逼退一方通行,這是不是意味著……少女所擁有的力量,已經超越了一方通行的反射極限呢?」

    「……」

    我低下頭去,剛好看到了懷裡少女睜得大大的,閃爍著好奇光芒的眸子。

    「在想剛才的事情麼。」

    真是相當漂亮的字,不過,為什麼一定要採用這樣的交談方式呢?

    「是因為……那個能力的原因麼?」

    我疑惑地望著懷裡的少女。

    「……」

    少女稍微點點頭,算是認可了我的說法。

    果然,是因為擁有著超出了自身控制範圍的力量,為了擔心誤傷所以乾脆連說話的行為都禁止了麼?

    看起來,不僅是有著強大實力的少女,同樣的,這個名叫優的女孩子,似乎也是相當善良的女性呢。

    「話說回來……你的名字究竟是『優』還是『海爾薩斯』啊?」

    後者聽上去像是外國人的稱呼,不過,前面的倒是相當可愛的名字,不管怎麼說,好不容易可以趁著這個機會,那麼,就問的更詳細一些好了。

    於是,在我的注視下,少女沙沙地在便箋上寫下了長長的一串文字。

    「優庫裡伍德?海爾薩斯,這是我的名字。」

    果然……聽上去應該是相當高貴的存在吧?而且也被稱為「海爾薩斯大人」,不過,如果是平時的話……

    「那我也和那個笨蛋一樣稱呼你『優』好了。」

    自顧自地做出了決定後,我小心地將少女的身體稍微扶直。

    「那麼,現在能站穩麼?」

    「大丈夫ク,問題スゆ。」

    在確認了少女目前的恢復狀態後,我戀戀不捨地鬆開了托住少女後背的手。

    雖然只能碰觸到冰冷堅硬的鎧甲,不過,至少也算是和少女進行著親密的接觸……唔,會主動放棄這樣的待遇,果然是因為一旁虎視眈眈的女忍者的緣故麼?

    「哼,人類,能夠得到海爾薩斯大人親自告知姓名的你,應該感到無比榮幸才對。」

    「啊,是這樣麼?那麼,我有沒有榮幸順便得知你的名字呢?」

    雖然有著可愛的外表,說話的語氣卻總是拒人於千里之外的高傲,明明自己也是人類吧?卻偏偏從是以輕蔑的口氣說著那種話……

    「哼……就給予你傾聽在下姓名的權力好了。」

    少女微微地怔了一下後,無所謂地回答著。

    「塞拉菲姆,身份是吸血忍者,愛好是秘劍?燕返,喜歡的東西是秘劍?燕返,喜歡的事情是修煉秘劍?燕返,討厭的事情是被打斷秘劍?燕返的修煉……」

    真是個有毅力的女孩子啊,話說回來,你究竟對秘劍?燕返有著何等的熱愛啊?

    「那麼,就稱呼你為塞拉,可以吧?」

    「哼……隨便了,人類。」

    就此商定了對兩名少女的稱呼後,我也算是初步和對方的隊伍建立起了良好的關係。

    對了……相川步那傢伙……

    「啊哈!笨蛋步,這就是不把最後一個布丁留給人家的下場!」

    「哇……哇啊!不要揪耳朵啦!疼疼疼疼……」

    「笨蛋步可是殭屍啊!怎麼可能會有疼的感覺?那麼,接下來就試著把這個塞進鼻子……」

    「等……等一下啊!喂!那邊的笨蛋……還……還不來幫忙?!」

    哈?

    這傢伙,明明就陷入這樣的困境,居然還敢以這樣的口吻……稱呼我麼?

    「呦,你好。」

    若無其事地走到了呆毛蘿莉的身邊,在少女的身邊蹲下後,我一邊側過目光,從我所處的角度偷偷通過領口注視著那片完全真空的領域,一邊向少女打招呼。

    「我的名字是伊籐誠,啊,剛才已經聽這傢伙說過,你是叫……春奈是吧?」

    「沒什麼別的事情就給人家滾開到一邊去啊!」

    真是直截了當的拒絕,看樣子,又是那種傲嬌到了極致的性格麼?

    稍微在心裡比較了一下,結果……還是覺得單馬尾的虛子無論從何種角度而言都要勝過這個叫春奈的女孩子嘛。

    嘛,總之,哪怕是想要親近以後也會有機會,不過話說回來……

    「我說,相川步……」

    「哈?!」

    因為鼻孔裡被插進了自己屍體的兩根手指,地上被撥弄著飛速旋轉的頭顱以濃重的鼻音發出了疑問的聲音。

    「我說……你該不會接下來就只能一直保持這樣的狀態了吧?」

    「關於這個……」

    吸血忍者塞拉被牛仔褲包裹著的圓潤大腿突兀地出現在我的眼前。

    在一腳踩住了相川步的頭——順帶著將兩根手指也整根踩進了這傢伙的鼻孔裡後,塞拉對我之前的疑問給出了答案。

    「海爾薩斯大人這一次消耗相當地嚴重,所以,對屎殼郎的治療自然是次要的事情。」

    「不過……這傢伙就這樣只有一個頭……真的不會死掉麼?」

    「哼,屎殼郎的生命力可是相當的頑強。」

    完全不給相川步辯駁的機會,在稍微用腳掌搓弄了一下這傢伙的臉後,下一秒,塞拉用腳尖輕輕一鉤,彷彿踢足球一般地把這傢伙髒兮兮的頭踢進了我的懷裡。另外一邊的鍵突然發出了莫名其妙的呻吟聲,是錯覺麼?

    「所以,這東西就暫時交給你保管。」

    唔……在抱過可愛的優後要抱著這樣骯髒的頭……真是無比巨大的反差呢。

    不過,壞消息之後,跟隨著的則是我期盼已久的好消息。

    「接下來的時間裡,因為海爾薩斯大人的安全起見,在完成這一次的任務之前,我們也會跟隨著你們一起行動。」

    哎?

    還沒有等到我發表意見,塞拉已經回到了優的身邊,攙扶起少女的手臂。

    啊,當然,對於這樣三名少女的加入,我自然不會有任何意見——正相反,實際上,現在的我,已經產生了另外的想法。

    「喂喂……至少先把我的手指從鼻孔裡拔出來啊……」

    於是,在吸納了三名少女和一顆人頭作為新成員後,擺脫了危險的隊伍,也重新開始向著第七學區避難所行進。

    只有最後的這一段路途的情況下,這一次的營救……雖說最終結果似乎有些差別,但是,也算是完成了目標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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