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卷 都市默示錄 第82章 文 / 哀傷的鮑魚
第82章
是援軍嗎？
明明在這之前才剛剛經歷了一場同伴的背叛事件，不過，哪怕是僅有的希望，當在這種幾乎是必死的局面時，我也會選擇牢牢地抓住這根救命稻草。
哪怕是……突然出現的這四個「援軍」，看上去並不是很可靠的樣子。
「等等啦……那種敵人……那種敵人……」
「少廢話啊笨蛋步！敵人又不是梅加洛，有什麼可怕的？！」
「什……什麼啊？！這次的事件從一開始就和你沒關係吧？！」
「哼……又臭又笨拙的屎殼郎……」
「喂喂！說出來了吧？明明就沒有任何理由卻說出來了吧？！」
「對屎殼郎而言，這樣的話已經算是讚揚了。」
「……」
「哎？！連優也這麼覺得麼？！」
「……」
明明眼前就是強大到一塌糊塗的死體，真虧這四個傢伙……能夠在這種場合吵起來啊。
而且，先不去考慮那兩個無論怎麼看都像是毫無戰鬥力的女孩子，就連身上穿著古怪鎧甲，看上去像是有著強悍戰鬥力的少女，也因為之前的表現而變得讓我相當失望。
「什……什麼啊……啞巴麼？」
以驚人的速率在便箋上書寫著什麼，然後舉起來展示給身邊男性看的動作，不管怎麼說都是相當地可愛，不過……在現在這種情況下，我也根本無法對這樣的事情產生興趣就是了。
那麼，現在的問題是……這幾個傢伙……是什麼人啊？
「有趣……真是有趣……」
哎呀哎呀，一方通行你又來了麼？真是，同樣的台詞如果第一次說出來時還真是相當地嚇人，不過現在就完全沒有了之前的效力就是了。
「真……真是……總之，只要戰鬥就可以了吧？」
完全無視了我們這數目龐大的一行人，另外一側的四人討論似乎也已經得出了結論。
不管怎麼看都是被欺負的少年一臉沮喪地朝我們這邊瞟了一眼，雖然嘴裡不知道嘀咕著些什麼，不過——
「是充滿了殺意的眼神啊……可是，在這之前根本就沒見過嘛……」
對方所流露出的眼神，很明顯地是針對著一直在注視他的我，問題是，我的記憶當中，可從來沒有這樣一個敵人的訊息。
開玩笑……彷彿是醜角一樣地出現，現在又對我表現出了充分的敵意，如果不是因為剛剛好可以幫我阻攔一下這邊的一方通行，接下來絕對要把這傢伙幹掉啊！
在我以自我安慰的心態這樣進行著接下來的計劃時，少年也終於展開了行動。
「嗡！」
不知道什麼時候，一把造型滑稽的電鋸，突兀地出現在了少年的手中。
唔……之所以說是滑稽，是因為與其說這是一把電鋸，倒不如說……這是一把玩具？
電鋸這東西，之前在曾經的第一戰力，目前則已經叛逃掉的衫崎林檎手中也曾經作為武器使用過，那種粗獷的線條，轟鳴的馬達，突噴射的油煙以及飛快旋轉著的鋸齒，都能給人帶來相當可怕的威懾力。
而且，由少女操縱著那麼沉重和誇張的武器，製造出一幕幕鮮血淋漓的血腥場面，從某種意義上而言，只要被幹掉的那個人不是我的話，反而能為身心帶來莫大的愉悅感。
啊，的確，當時的場景就是這樣，不過，現在眼前的這一幕，比起當時沐浴在鮮血當中的林檎而言，與其說是古怪……
「那是……什麼啊？」
看吧，連受了相當嚴重的傷勢，一路上甚至連開口都顯得有些艱難的毒島冱子，這時候都忍不住地發出了自己的歎息。
會發生這樣的狀況，當然是因為……那傢伙手裡的電鋸……是粉紅色的。
嗯，如果僅僅是粉紅色的話，或許還並不會導致目前的效果，問題是，在電鋸的鋸身上，還用粉紅色的可愛蝴蝶結以及閃亮貼紙裝飾著，看上去相當地可愛。
不過，可愛歸可愛，當這樣一把電鋸被一個有著死氣沉沉臉孔的少年提在手中時……
「那個……不好意思……」
終於按捺不住內心蠢蠢欲動的吐槽神經，我最終還是忍不住對正在走向一方通行的少年開口詢問。
「你是打算……用那種東西戰鬥麼？」
和我一樣，現在的一方通行，同樣以饒有興致的表情，注視著這麼緩慢地走進自己的少年。
很顯然，連身為死體的他，也對這種滑稽的出場相當地無奈吧？
「什麼啊……你這傢伙，到現在還不清楚狀況。」
手提電鋸的少年仍舊沒有停止自己的步伐，語氣當中卻充滿了戲謔。
「你該不會以為……我會像你身邊的那些傢伙一樣無能吧？」
「這個……如果沒有那把武器的話，我當然不會那麼認為……」
毫不客氣地以我的方式進行了反擊，雖說這時候逞口舌之能的確是相當愚蠢的事情，不過，我可不容許這種笨蛋對我所經歷的危險用這種口吻質疑啊。
「切……真是，像你這種傢伙……算了，反正接下來總是要解決的。」
對話就此結束，無論是我還是這個突兀出現的，有著三名少女作為同伴的少年，都不願再在這種情況下繼續爭辯下去。
畢竟，目前看來，我們兩方的共同敵人，應該是這個名為一方通行，整個學園都市裡最強大的那名死體才對。
而且，我還真是期待……這個大言不慚的少年，究竟要使用怎樣的手段來對付一方通行那無比可怕的「反射」能力呢。
電鋸？開玩笑，如果這東西有用的話，那麼，我又怎麼可能會狼狽到目前的這種地步。
而一方通行那邊……嘛，既然有人搶著要去應付這麼難對付的敵人，我當然不會反對就是了。
「毒島，沒什麼事吧？」
因為突然出現的援軍，經歷了亡命奔逃的同伴們至少在現在獲得了喘息的機會，至於現在，則是由音無和靜香老師為所有受傷的人迅速處理著傷口。
雖然有人主動幫忙應付強敵，不過，仍舊處於這片區域也讓我相當地沒有安全感，所以，接下來，還是要在暫時恢復一下後就繼續向第七學區的方向撤退的。
「應該……是沒事吧。」
少女的臉上流露出耐人尋味的微笑。
「我啊……可是給予了我所認可的你絕對的信任，所以現在，這條性命也相當於是寄存在你的手裡了。」
「放心吧，至少不會讓毒島你失望就是了。」
和毒島冱子的對話，總是這麼乾脆和直接，畢竟，我的目的已經從一開始就挑明，所以，少女的這種「距離考核通過還有一點點」的口吻也能給予我相當大的動力。
「雖然我很可愛……」
哎？
這個聲音的話，的確是剛才那個拿著玩具電鋸的笨蛋死人臉少年沒錯，不過……突然莫名其妙地說出這種話，算是什麼？
「伊……伊籐前輩！真冬感應到了強大的魔力呢！」
在我疑惑地看著手提電鋸，一本正經地說著這種話，卻完全和「可愛」扯不上關係的笨蛋時，一旁的小真冬卻驚訝地叫出聲來。
「……又迷人……」
被小真冬這麼一說，我才注意到，不知道從什麼時候開始，突然浮現出的淡淡的光芒已經開始圍繞在那傢伙的身體周圍，而且，被提在手中的滑稽電鋸，不知道為什麼，也開始散發出曖昧的粉紅色光芒。
「但我會……」
這算是什麼啊？魔法咒語麼？可是，不管怎麼想都不可能有「使用電鋸釋放魔法」的魔法師吧？
看著圍繞在死人臉少年身體周圍越來越明亮的粉紅色光團，我突然稍微地開始期待著這傢伙的表現了。
「……帶來……」
一方通行從剛才開始，就一直這麼饒有興致地注視著對方，看樣子，對他而言，無論是魔法還是什麼其他的東西，都並不重要，重要的是……
「有……趣……」
啊，果然從一開始就把這樣的戰鬥當成遊戲了吧？話說回來，現在既然可以這麼配合地做出相應的對白，還不如從一開始就乾脆放棄追殺我們的舉動比較好吧？
「……死亡！」
總之，雖然語速相當地緩慢，當少年終於完成了這一段咒語的最後兩個字後，咒語的全貌也終於展現在我的面前。
雖然我很可愛又迷人，但我會帶來死亡。
這……算是什麼咒語啊？而且，如果說使用這個咒語的是小真冬，甚至是這傢伙背後那三個女孩子當中的任何一個，我都不會意外，可是……
這個……不管怎麼聽都像是女孩子才會使用的，有著特別作用的咒語吧？
至於這個特別作用，接下來，我也已經相當地清楚了。
「不……不許看！」
在目睹眼前這一幕的同時，我慌慌張張地用手掌摀住了小真冬和另外一邊奏的眼睛。
雖然只有短短的一瞬，不過，我的確是看到了在粉紅色的光芒下，這傢伙渾身上下一絲不掛的可憎模樣。
開什麼玩笑，這傢伙……居然在這麼多的女孩子面前玩變裝麼？
啊，好吧，就算這一段魔法咒語的用處是用來變身，可是……
「這……這算是什麼裝束啊？」
對於他人所具有的特殊愛好，我一向是採取不提倡也不反對的旁觀態度來面對。
畢竟，每個人都有著選擇自己所需生活的權力，而剝奪他人的樂趣和選擇權，無論如何都不是符合人道主義的行為。
所以……
「吶……誠，為……為什麼從剛才開始就一直在用奇怪的眼神看著我啊？」
一旁的衫崎鍵小心地出聲詢問著我。
這也難怪，實際上，對從冒出剛才的想法開始，我的目光就一直在鍵和正同一方通行對峙著的某個笨蛋身上來回斡旋。
雖說稍微有些差別，不過，至少兩個人所具備的內在，都可以被歸類為「特殊愛好」之內吧？
「啊，請不要介意，絕對沒有拆散你們的意思。」
這裡的「你們」，指的當然是名為衫崎鍵的摯友，以及摯友真正熱愛著的美少年，名字是中目黑善樹的可愛存在。
「稍……稍微等一下……在這之前也根本就沒有在一起過吧？！」
「明明心裡已經想著『在一起』這種事，就不要再去欺騙自己的心了，而且……」
我面色沉靜地用戴上了手套的左手拍了拍鍵的肩膀。
「我……可是不會因此而嫌棄你的。」
「現在……現在就已經嫌棄了啊？！啊！你這傢伙……突然和小真冬交頭接耳是在計劃著什麼？！」
「哦，只是想要讓真冬她幫忙把手套燒掉。」
「居然把我當成傳染病人一樣隔離了麼？！」
「不，其實是不想因為被那樣的鍵接觸到而產生被玷污的感覺。」
「……」
嘛，總而言之，拋開因為被我拆穿了內心的真實感情而暴跳如雷的鍵不提，實際上，我之前所指的，是那個在變身後理所當然地導致全體冷場的死人臉少年才對。
因為啊，這傢伙的身上……現在可是穿著讓正常人都無法接受的服裝哦。
粉白小圓帽兩側有著可愛的黃色蝴蝶結裝飾，粉紅色白綢鑲邊的蕾絲連身公主裙，白色的及膝長筒襪和粉紅色的扣帶小皮鞋，除此之外，還帶著相當誇張的發卡以及在腰上繫著像是翅膀一樣的巨大蝴蝶結。
這一切裝束，無論是出現在哪個女孩子的身上，都絕對會成為午夜檔當中那種獵奇向魔女大作中被人馬賽克掉的熱門股，這一點，我從一開始就沒有懷疑過。
問題是……當穿著這些的，是一個不管怎麼看都只是個男人的笨蛋時，情況就已經開始向著我最最不願意看到的那個方向發展了。
「魔裝少女，相川步……參上！」
「我說……你這傢伙是變態麼？」
趁著才剛剛完成了變身，還沒有正式以這樣的裝束開戰之前，我覺得我有必要確認一下這樣重要的問題。
至少，能夠在臨死之前確認這世上又少了個變態，絕對是相當值得慶幸的事情。
「噗……」
自稱是「魔裝少女相川步」的死人臉笨蛋故意用手指尖摀住嘴，發出了放屁似的不屑聲音。
「連變裝的美感和奧妙都無法體會的笨蛋……居然能夠進入到這個遊戲來，果然，現在的宅都是廢物麼？」
啊，如果非要這樣才可以被稱為宅的話，那麼我倒是寧願自己從來也沒有宅過……
等一下，會說出這種話的話……
這傢伙，原來也是個玩家麼？
就算是玩家……變成這樣的造型居然還能夠保持樂觀的心態……
果然，現在的宅，都已經是有著怪物一般的內在了吧？
嘛，拋開這傢伙的特殊癖好不提，至少現在，我已經不再認為那把玩具似的電鋸是沒用的東西了——除了作為變身的特殊道具外，從一開始這玩意就是和這套變態的服裝配套的……
而且，這樣的變裝也並不是什麼用處也沒有，比如現在，因為這種完完全全的蔑視行為，名為一方通行的白髮少年血紅色的眸子裡已經幾乎要噴出血來。
「啊！」
伴隨著大地再度的猛烈震顫，果然，接下來，當一方通行再次暴躁地狂吼起來時，系統也體貼地給予我這樣的提示。
系統提示：一方通行咆哮
下一秒，在白髮少年身邊的墓碑，彷彿是被無形的大手捏住一般，生生地從土地裡拔出，然後呼嘯著被丟向了手持電鋸嚴陣以待的少年。
系統提示：一方通行投擲碎石
唔，果然是堪稱boss級別的死體麼，連這種攻擊性行為都會由系統提示什麼的……雖然看上去並不像是比之前的鋼軌突襲更有威力的攻擊。
正如我所想，接下來，根本不等巨大的墓碑砸落在自己身上，魔裝少女相川步反而大跨步地提著自己的玩具電鋸，向著迎面而來的石塊掄了上去。
「嗡！」
電鋸的轟鳴聲在瞬間變得狂暴起來，在變態少年相川步的操縱下同石碑硬撼後，隨之而來的就是刺耳的摩擦聲和四散迸發的火花。
「這傢伙……果然是笨蛋啊，居然會浪費體力去和這種完全可以躲開的攻擊硬拚……」
巨大的墓碑在電鋸的作用下四散崩裂，不過與此同時，完全沒有任何證據表明其作出了這一次攻擊的一方通行，卻仍舊維繫著雙手插入口袋的悠閒姿態，輕而易舉地突進到了相川步的跟前。
糟……糟糕！
突然想起之前被幹掉的耕太那副慘烈的死狀，為了避免不會在這麼近的距離遭到變態的血肉淋遍全身，我還是在猶豫了一瞬後發出了警告。
「小心，那傢伙很強！」
「噗！這一點從你那副喪家犬的模樣裡就能看得出來了。」
一邊毫不客氣地對我這種完全沒有點出對手實力的話語橫加諷刺，少年手中的電鋸也在將石碑徹底崩裂開來後，餘勢不減地劈向了一方通行的肩側。
「等……等一下！那傢伙可以……」
還沒等我說完，電鋸的鋸齒已經在下一秒逼近到了距離白髮少年的肩膀不足一毫米的位置。
實際上……也僅僅是在連衣服的表面都沒接觸到的情況下，停留了那麼短短的一瞬而已。
而且，接下來，我也如願看到了被反彈回去的電鋸呼嘯著切入那個笨蛋少年肩側，噴濺出大量鮮血的場景。
什麼啊……看樣子要準備快點逃跑了。
才剛一照面就被重傷，雖然大話說的是很漂亮啦，不過，我可不認為在連半邊身子都快被切開的情況下這個叫相川步的笨蛋還能……
「這是……什麼古怪的能力嘛……為什麼攻擊反而像是對著自己來的一樣……」
在我驚訝的矚目下，連續後退數步後，雖然看上去搖搖欲墜的樣子，相川步那傢伙，居然硬生生地將自己肩膀上瘋狂啃食著血肉的電鋸又拔了下來，重新提在手上。
「……反射敵人的攻擊。」
嗯，遲到總比不到好，至少現在，這傢伙哪怕是死也可以死的明白了吧？
「噗，下一次請至少提前五秒鐘告訴我這麼重要的事情。」
哎呀哎呀，果然因為自己的疏忽而被反吐槽了麼？當然，雖說這個笨蛋的受傷和我的提醒有著相當大的關係，不過對於這種每次吐槽前都要放屁的變態而言，就算是因此而死掉我也不會太過內疚就是了。
「嗚……身體又變得破破爛爛了，如果可能的話真不想去麻煩那個可怕的無口死靈女……在之前就說過這種等級的怪物根本不是我能對付得了的……」
因為瀕死的幻覺而進化成了自言自語的話癆麼？不過，不管怎麼看，那副從一開始就像是要死的表情還是沒什麼變化啊。
「總……總之……大家至少都恢復到了能自由行動的程度吧？」
我小聲地向身後的靜香老師提出了詢問。
「啊啦……老師可是有隨身帶著專門治療各種傷勢的特效藥，所以絕對沒問題呢！」
如果是這樣的話，那麼，接下來等這個相川步被一方通行幹掉後，他的同伴絕對會來為他報仇的吧？那麼就抓住這當中的某個機會繼續逃跑好了，只要進入第七學區就可……
「哦！必殺！mystletainn飛腿！」
這一次，半邊身子還淅淅瀝瀝地露出血液和意味不明的組織時，魔裝少女卻再次頑強地騰身高高躍起。
在察覺到了對方的反彈能力後選擇了使用**的直接碰撞麼？這樣的話，就算是遭到反彈充其量也只會被把小腿反向彎折一百。
以一方通行目前所表現出來的能力而言，似乎的確應該是這樣的結果……
「嗡！」
犯……犯規！犯規了吧？！你這傢伙剛才明明喊的是必殺飛腿吧？！
嘴上喊著莫名其妙的體術招式，實際上卻趁著所有人都將注意力集中在腿上時，轉而使用電鋸進行偷襲……
而這一戰術當中，最為殘忍的一點，則是在高高躍起之後，從本來就短過膝蓋的裙擺下所暴露出來的，有著讓人難以言喻噁心凸起的……粉白條紋小褲褲。
如果是我的話……在那一刻的確會覺得「就這麼死在謊言下反而會更加欣慰」而欣然迎接電鋸的當來吧？
在相川步那傢伙下降的過程中，因為最糟糕的視覺系效果而變得無比漫長的時間裡，等待著那讓我幾乎喪失了生存希望的條紋和凸起從眼前消失時，我也產生了「如果幹掉這傢伙絕對就會升級吧」的可悲想法。
「總覺得……現在的話，彷彿變成了我和一方通行的站在一邊的同伴了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