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卷 都市默示錄 第81章 文 / 哀傷的鮑魚
第81章
在這之前，我也曾經以為，將我逼入困境的三名超能力少女死體，早在白髮紅眼少年出現起就已經倉皇逃離。
畢竟，就算是死體與死體之間也有著實力上的差別……
在這之前的戰鬥中，雖然打的相當激烈，卻沒有任何一名普通御阪妹妹死體前來，這也從某種角度對我的判斷做出了證明。
所以，當這個比起三名少女死體更加強大的超能力者出現時，會因為恐懼而逃跑也是很平常的事情吧？
可是，當我親眼看到，操縱著黑鐵沙觸手的那名御阪妹妹不但沒有逃跑，反而埋伏在我們所經過的路徑上，並且在白髮少年信步經過的瞬間發動襲擊的時候，連我都有些不相信自己的眼睛。
「瘋……瘋了麼？！」
下意識地喃喃說出這樣的話語後，我才反應過來，對於已經成為死體的妹妹們而言，這樣的評價還真是不大貼切。
嘛，與其說是「瘋狂的舉動」，倒不如說是「貼近本能的行為」？但是，同樣的死體的另外兩名少女，這時候似乎已經早就不知道逃到什麼地方去了……
那麼，究竟是為什麼……
腳步並沒有因此而放緩，但是，兩人的第一輪交手，也僅僅在短暫的片刻就已經結束。
「沙……」
結實而又可以自如扭曲的觸手幾乎是在蒞臨白髮少年的身體時，就已經瞬間地陷入了僵硬的潰散狀態，整條觸手的結構以肉眼可見的速率分解，再次恢復成普通的黑色鐵砂。
而接下來，這些試圖挑釁強者威嚴的沙粒，也在瞬間化為密集的彈雨，向著來時的方向，御阪妹妹身在的位置高速反射回去。
「果然……是反射吧……而且是無條件的反射，無論是能量還是物理攻擊……連這種由超能力整合了鐵砂所構成的方式都毫無效果……」
在心裡暗暗思索著針對這種能力的應對方式，結果……卻發現無論以怎樣的方式攻擊，最終都會落得被自己的攻擊轟殺至渣的結局。
「哎？！」
出乎我意料的是，從一開始似乎就已經預料到了這樣結果的御阪妹妹，在揮動觸手的同時似乎就做好了躲避的準備，因此，這一次的密集沙雨反射幾乎完全沒有對少女柔弱的軀體造成任何傷害。
「實……驗……體……麼……」
仍舊是冰寒徹骨的聲音，就算隔著相當遠的距離也仍舊可以感受到那滲人的寒意。
「又有……新玩具了……嘿……」
聲音斷斷續續，但是，卻可以清晰地讀懂語句當中的意思。
在這之前，就曾經從靜香老師那裡得知「死體當中也有『死掉和活著』的區別，現在看來，這個白髮少年應該是屬於『活著』的那一類吧？」
不管怎麼看都像是有著自己的意識，無論是行動還是戰鬥都相當地有條理，那種獵人捕獲獵物前的玩弄和戲耍也絕對不可能是無意識的本能反應——到底是怎樣的存在，才會在死掉前存留下這樣的本能啊？！
「嘿……哈……哈！」
在我因為這種莫名其妙的想法而困擾著的同時，背後的白髮少年死體，卻突然間爆發出了狂暴的，讓周圍的大地都隨之猛烈顫動起來的大笑。
「我……一方通行……是最強的啊！」
在這樣的聲音以震耳欲聾的方式傳入我的耳中同時，我也再一次地接收到了來自系統的提示。
系統提示：一方通行咆哮。
敵人的名字……是一方通行麼？
真是古怪的稱呼，看起來，應該是綽號或者是封號之類的東西吧？
不過，這個特別的稱呼當中，究竟有著怎樣的含義呢？
從字面上的意思理解是「單行線」，不過，用這樣的傢伙來教育我們遵守交通規則……似乎是太誇張了點。
「一……一方通行……」
不知道從什麼時候開始，上條少年居然開始用顫抖的聲線，低低地重複起這個名字。
「怎……怎麼？！當麻你知道這個名字麼？」
在我看來，以這個白髮紅眸少年的實力，絕對可以在整個學園都市裡排名前列，乃至於之前表現出來的壓迫力比起超電磁炮也是有增無減。
那麼，等級絕對是lv5吧？這樣的人，同樣身為學園都市的原住民，相信上條少年絕對是知道對方的名字才對。
「開……開玩笑……怎麼可能有學園都市的人不知道這個名字的……哪怕是失憶也……」
在拐過通路，將咆哮著的一方通行和御阪妹妹甩離了視線後，上條當麻總算是勉強著自己吞了一口唾沫，說出了他所瞭解的，有關於一方通行的事實。
「那傢伙……可是……學園都市的no.1啊……」
哎？！
突然聽到了這種彷彿是玩笑一般的事實，乃至於在跑出了近五十米後，我的大腦仍然沒有反應過來自己所接收到的聲波所代表的訊息。
「no.1什麼的……是在說什麼啊……」
「學園都市裡僅有7人的lv5中實力排名第一……沒有人知道名字……只有『一方通行』這個稱呼……因為，沒有人可以勝過這個人。」
上條少年的聲音裡，已經帶上了哭腔。
「無論是誰……哪怕同樣是lv5，只要遇見這傢伙，也只有死路一條……」
啊，原來……是這個含義麼？
遭遇了「一方通行」以後，就只能沿著單行線，一路走向死亡……
「開什麼玩笑啊！我可不想就這麼死掉！」
下一秒，終於明白了這個名字當中所代表著的含義的我，幾乎是以暴跳的方式，給了上條當麻的頭頂一記暴栗。
「這時候對我說出這些，該不會是認為我絕對沒有辦法吧？！啊！接下來就想出幹掉這傢伙的辦法給你看！」
對於我這一番慷慨激昂的話語，上條少年破天荒地第一次以相當平靜的聲音，輔以拍打肩膀的動作對我提出了忠告。
「沒用的。」
哈？
上條當麻他……居然哭了？
我的確沒有看錯，從少年木然的臉頰上滑下的的確是眼淚沒錯，眼睛雖然一眨不眨，淚水卻彷彿是決堤了一般自眼角分泌出來然後順勢而下。
「贏不了……那傢伙的能力……誠同學不是也看到了麼？只要被追上就會死……絕對贏不了的……該死……」
什……什麼啊。
我隨著上條少年一起停下了逃跑的腳步。
「嗚……這次……這次絕對會死的啊……怎麼……怎麼會遇見這傢伙的啊……佐天同學不是說過只要不進入第十八學區就沒問題的麼……嗚……」
原來，之前的佐天淚子會做出「千萬不要進入第十八學區」的提醒，就是因為一方通行的存在麼？
看樣子，一方通行所在的學園應該就位於第十？可是……為什麼會突然出現在第十學區……
等一下。
在這之前，也曾經發生了一次原本應該身在第七學區的御阪美琴突兀出現在第八學區的事件，還是說……
如果是lv5的話，根本就不會像是妹妹們一樣，僅僅活動與單個的學區，而是完全無視學區與學區的劃分？！
「這可……真的糟糕了啊……」
原本還打著「從第十學區逃離就可以避免遭到強敵追擊」的主意，可是……
現在看來，根本就等不到以這樣的方式逃走到第七學區，我們整隊人都會被那個現在應該是在將御阪妹妹撕扯成碎片的一方通行徹底幹掉，甚至於連屍體都無法留下。
「……」
「等……等等！上條少年你要幹嘛？！」
有那麼一瞬間，我還以為久違的掉線少年再次出現在我面前，不過……如果真的是掉線了的話，那麼，現在的上條當麻應該做的不是往回走，而是將之前沒有打完的破顏拳再次轟在我的臉上吧？
「反正……反正也逃不掉……乾脆就這麼等著那傢伙追上來把我幹掉好了……」
當麻迷迷糊糊地以這樣的話語回答著我的詢問。
這……這傢伙，腦子秀逗了麼？！
「可是……至少現在，那傢伙還沒追上來吧？！」
「沒用的……反正逃不掉……」
「啪！」
這一次，我可真是無法忍受眼前少年的這種盲目消極的情緒了。
被我狠狠打了一記耳光的上條當麻迷茫地看了看我，然後繼續邁動腳步，試圖折返。
「啪！啪！啪！」
在毫不停歇地又給了這個傢伙三巴掌後，我一把揪住了上條當麻的領口，把這個已經徹底被恐懼沖昏了頭的笨蛋揪到面前。
「開什麼玩笑啊？！如果想死，在剛才就衝上去爭取時間不好麼？！」
「可是……」
「就在剛才，那只死肥豬可是為了爭取讓你逃走的時間而變成了爆竹啊！」
「……」
「還是說……你覺得你可以試著去戰勝那個叫一方通行的傢伙？！如果你有這樣的想法，我立即跟著你回去！」
「我……我不想死……」
下一秒，被剛才那血腥的場景嚇壞了的上條少年終於忍不住嚎啕大哭起來。
「我……本來是打算認真地玩遊戲的……結果……稱號任務時……那種死掉的感覺……嗚……絕對……絕對不想再體驗了……本來以為跟著誠的話不會死掉的……」
什麼啊。
原本還以為是什麼特殊的心理陰影，原來……
又是一個開啟了百分之百體感的笨蛋。
有關這個遊戲的設定，以及對玩家身份的分配，都是由系統一手操控著的。
在這當中，唯一能夠由玩家自行選擇的，和人物有關的設定，就是「體感度」的開啟數目。
畢竟，並不是所有人都有著和我一樣，為了追尋極致的快感而寧願忍受隨之而來的痛苦，連生命都可以一而再再而三地捨棄。
啊，當然，既然連我都可以我為了那真實的快感而選擇百分之百的體感度設定，那麼，同樣的，在遊戲中，和我做出同樣選擇的「夥伴」從某種意義上而言，數目因該並不在少數。
而且……在這裡面，我也似乎發現了相當有趣的事情啊。
「上條少年你……也是以百分之百體感度進行著遊戲的吧？」
幾乎是在看到當麻他痛哭流涕的瞬間就判斷出這一點的我，對於之前的某個發現，則是以更加信任的心態去看待了。
這個發現就是……但凡開啟了百分之百體感度的玩家，似乎都會獲得某種意義上的優待。
比如說，在我身邊的同伴們，包括音無，阿虛和鍵在內，全部都是開啟了百分之百體感設定的玩家。
而現在看來，除了稱號任務的難度，宿體所在的場所，以及所擁有的稱號技能之外，幾乎每個人都有著自己各自的，得天獨厚的優勢。
之所以獲得前所未有的優勢和身份，恐怕正是因為選擇了百分百體感，並且以這樣的方式被系統確認為「某種意義上而言的強者」了呢。
不過這當中的痛苦，也絕對不是一般人能夠承受的。
「絕對……不會死掉的。」
現在，看著眼前嚎啕大哭的上條少年，我也彷彿是看到了當時在第一次稱號任務當中，因為被心愛的女孩子突然用刀子刺中胸口，在恐懼和疼痛當中鼻涕眼淚橫流的自己一般。
「我保證，哪怕敵人是什麼學園都市的no.1，除非我先被幹掉，否則，就一定會帶著上條你逃進避難所。」
我盡量以聽上去可以安定人心的聲音，一邊拍打著當麻的後背，一邊做出了這樣的保證。
雖然內容上幾乎完全是虛假的——實際上，就連我也無法保證目前的自己能夠全身而退，可是，至少在這之前，需要讓這個在百分之百體感所帶來的死亡恐懼當中陷入崩潰邊緣的少年重新振作起來。
「真……真的？」
「啊，我保證。」
這一次，上條當麻總算是勉強地抽噎著，止住了自己嚎啕大哭的舉動。
嘛，好吧，至少現在，總算是能夠讓少年冷靜地面對接下來的戰鬥，並且在關鍵時刻以之前的那種必死的信念來面對敵人了吧？
「真是……有……趣……」
完……完蛋了。
身後又一次地傳來了零下二百七十三度的聲音，可是，我已經連回頭的時間都沒有。
因為煽情的關係……居然……居然忘記了可怕的敵人在身後追擊的事實麼？！
這一次……居然被逼近到這麼危險的距離內，還真是……
「快跑！」
二話不說地再次甩起雙腿，雖說早就想到名為一方通行的可怕死體絕對可以輕鬆地幹掉御阪妹妹，但是，會這麼快地追上來仍舊是讓我始料未及。
同樣是超能力者……之間卻有著這麼大的實力差別麼？
御阪妹妹不行的話，那麼，如果是御阪妹妹的本體，名為超電磁炮的少女死體前來的話……唔，好吧，從兩人之間的排名對比上就可以看得出實力差距了吧？
「嘎——」
耳中突然傳來了金屬被什麼巨大的力量扭曲的聲音。
「呼……呼……哇啊上條少年快躲開！」
才剛剛用眼角的餘光回望，卻發現白髮紅眸的一方通行這時候正滿面邪笑地邁著悠閒的步伐，而在他所經過的一路上，周圍的工廠邊緣用於搬運貨物和集裝箱而設置的鋼軌，卻在不知名的力量下被強行從地面拔起，然後——
「匡！」
從頭頂呼嘯而過的鋼軌重重地砸在剛剛經過的牆壁上，發出了讓人耳根發酸的嗡鳴，而在這之後，同樣被當成遠程攻擊的炮彈而發射出來的鋼軌，也已經接二連三地向我們兩個發動了衝擊。
「誠！」
雖然一直跑在前面，卻同樣在擔心著落後的我，當扭過頭來的虛子看到這樣的場景時，不由得驚叫起來。
「快跑！別管我……哎？！」
本來已經做好被呼嘯而來的鋼軌狠狠撞一下，並且藉著這樣的力量少跑一段路的準備，結果，這一根飛行到半路的鋼軌卻在另外的奇異力量下，被牽引著在空中旋轉起來。
旋轉的鋼軌劃出一道詭異的弧線，在空氣裡繞了一個半圓後，居然又砸向了雙手插在長褲口袋裡，一臉悠閒邪笑的一方通行。
「有……趣……」
我說，雖說是身為死體，但是至少也請換成更加有氣勢的台詞吧？我倒是覺得之前那句「我一方通行是最強的」又或者是「我已經是天下無敵了」這樣的口癖更加符合現在的狀況來著……
不管怎麼說，總是對眼下的狀況感到有趣的白髮少年再一次抬起了自己的手指，看樣子，似乎是打算就這麼去阻攔呼嘯而來的鋼軌了。
而且，這一次的結果，連我都能夠想到。
「嘎吱……」
在碰觸到那根手指的同時，鋼軌的金屬軀體發出了尖銳的悲鳴，看樣子，似乎是在這種由極速到靜止的變化當中，遭到了相當程度的痛苦。
「轟！」
下一秒，以肉眼都無法看清的速率，彎折了的鋼軌卻又以比來時更加快速的勢頭，驟然轟進了路旁的某間房子。
「御阪……」
在房屋因為這彷彿是炮彈一般的力量而徹底垮塌時，讓我熟悉無比的聲音，以及那個有著熟悉裝束和可愛臉蛋的御阪妹妹，也突兀地站在了我們和一方通行之間。
「御阪……」
少女的胳膊似乎受了相當嚴重的傷，現在左臂以奇特的姿態扭曲著，身體表面也遍佈著擦痕和血跡，連身上的無袖毛衫都變得破爛不堪。
唔……不知道為什麼，總覺得這一次的御阪妹返回像是專門為了保護什麼人一般——不過，除了上條少年之外，在這邊的就只有我了吧？
「總之……趁著現在還是趕快跑路比較好……」
明知道以妹妹的實力，連阻攔一方通行的步伐都無法做到，更不要說是面對面的戰鬥，也因此，我完全不對這一次的「英勇行為」報以任何的希望。
啊，還真是可惜呢，好不容易遇到這麼特別的妹妹個體，如果不是因為突然出現的一方通行，那麼……相信應該可以從這個妹妹身上得到某些我想要的情報來著。
至於現在……無論如何也只有放棄了麼？
「知……知道了！」
雖然在下線後的上條當麻（角色扮演）似乎和妹妹們有著相當親密的關係，乃至於這一次的營救行動似乎也可能和這傢伙有關，不過至少，現在的玩家上條少年可是絕對不會為了作為敵人的妹妹而放棄自己寶貴的生命。
「辟啪……辟啪……」
電弧的匯聚聲響再一次地在後方傳來，瞬間變得通明的環境也告訴我，御阪妹妹已經再一次向著一方通行發起了『自殺』式的進攻。
總之，雖說不清楚這名妹妹為什麼會如此地袒護著我們，至少在接下來如果能夠成功逃離，那麼在遇到其她的妹妹時……
「啊，保證不會再用那麼粗暴的方式侵犯你們的身體了，至少……也要讓身為玩具的你們享有玩具以外的愉悅——前提是其他妹妹不會和你一樣有著這種凶殘的觸手能力……」
已經是第二次因為目前的絕境而做出了男人的承諾，不管怎麼說，現在的話，至少是得到了一個可以逃得更遠的機會。
那麼……還等什麼呢？
肺部再次因為奔跑時的劇烈呼吸而不停地膨脹和收縮，這一次，幾乎是將渾身所有的力量都集中在了兩腿之上，一次次地嘗試著去加快兩腿的頻率。
在後方再一次爆發出巨大轟鳴聲的時候，我和當麻已經趕上了自己人的隊伍，接下來，在由好不容易恢復了平靜的當麻草草確定了方向後，一行人再次改變行進方向，盡可能地向著靠近第七學區的路線前進。
第十學區裡的大多數設施都是用於整個城市的垃圾處理和回收，而在這當中，對於「死人」的回收當然也被計算在其中。
所以，當周圍由金屬和金屬所構建的巨大工廠消失，身邊的環境卻更換成為林立的十字架、墓碑、冷風以及看上去黑乎乎的灌木和樹林後……
「結果……居然真的跑到這種地方來……」
這算是在為自己準備身後事麼？不然我們大家拼盡全力地逃到這片墓地來到底是想要幹什麼？
在林立的墓碑群當中一邊深入一邊抱怨著的我不由得再次向上條少年提出確認。
「從這邊真的可以更快地到達第七學區？」
「沒……沒錯，只要穿過另外一側的廢棄空地，就可以……」
「砰！」
還沒等上條當麻的話說完，一具軟綿綿的軀體，已經突兀地出現在我的眼簾，然後重重地砸在了我們即將經過的一座墓碑的堅固石台上。
「……」
白髮紅眸的少年，安靜地蹲在距離停下腳步的我們不遠的前方。
終於還是追上來了麼。
看著渾身血跡不知死活的御阪妹妹，我的身體，也不由得開始顫抖起來。
這還真是……糟糕到了極點的局面啊。
那麼，接下來只能拚上一拚了麼？
問題是，就算是大家都沒有受傷，恐怕也對付不了這個名字是一方通行的怪物吧？
不過，正當我以為已經是必死無疑的局面時，情況……似乎也又一次地發生了變化。
「等一下啊！這個敵人……根本就不是現在的我能幹掉的吧？！」
在一方通行的身後，對我而言是通往生存的路徑上，伴隨著這個誇張的聲音，突兀地出現了……四個人的身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