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卷 都市默示錄 第70章 文 / 哀傷的鮑魚
第70章
隊伍的人數越多，在這座學園都市當中的行程也會愈加地艱難。
啊，當然，這一點並不是我憑空推測，而是由在之前就曾經抱怨過「被我們拖累」的佐天淚子，在得知我們一行人要再次出發深入學園都市後，所給出的建議。
「如果可能的話，盡量維持在四人以下的人數進行行動，人數越多，就越容易引起妹妹們的注意。」
作為一名無能力者，佐天淚子雖然沒有任何戰鬥能力，但是，從頭到尾地經歷了整個學園都市超能力者死體化事件的她，反而是最有發言權的生存專家。
至少，我可不會完全無視這樣一個能夠單獨深入學園都市搜尋生還者，又能夠輕易逃離的女孩子。
「不過……如果分散的話，在遭遇攻擊時反而會更加麻煩……」
雖然少女給出了自己的建議，我卻並不打算將目前包括戰力少女奏在內的六人小隊分散行動，畢竟，在這當中，除了當麻那傢伙以外，沒有第二個人熟悉學園都市的路徑。
果然，當我說出了這樣的理由後，連佐天淚子也露出了為難的表情。
「真是……明明連自己的安全都無法保證，還說什麼營救遠在第十九學區的人……」
少女氣呼地盯視著我的臉，似乎要從中找出我隱瞞的特殊目的一般。
「不管你們進入到這個學園都市裡到底是為了什麼，總之，我可不會拿自己的性命開玩笑陪著你們去那麼危險的地方冒險。」
在那之前也沒有什麼人說過讓這個女孩子陪同我一起前往吧？而且，其實我的目的也僅僅是……想要讓佐天淚子她對這一次的行程稍微提出一些建議而已。
「我說，佐天同學……」
「閉嘴啊，你這個刺蝟頭。」
可憐的上條少年才剛剛想說些什麼，就立即被佐天淚子強硬地打斷。
「總之隨便你們好了，如果真的想去那種地方的話，就從另外一邊穿過相對安全的第十三學區，從第十四學區的邊緣繞行過去到第十九學區。」
雖然是一臉不情願的模樣，佐天淚子最終還是給出了自己認為安全的路線。
「另外，無論如何……也不要進入第十八學區，就算是在返回的時候，也請從另外一邊的第十學區方向繞回，而不要試圖從第十八學區直接突破。」
哎？
少女凝重的表情絕對不像是在故意將事態嚴重化，可是……
「第十八學區裡……有著什麼特別的存在麼？」
雖然開口詢問，但是實際上，我已經稍微能夠瞭解自己有可能遭遇的敵人了。
「哼，總之，絕對不要進入第十八學區就是了，遇到麻煩的話可以向小萌老師的連接端發送訊息，至於具體的路線，這個刺蝟頭也會知道……」
又是惡狠狠地瞪視了一下一旁的上條少年後，佐天淚子完結了自己的叮囑，扭頭離開了校門口。
「如果可能的話……就帶著你們要救的人活著回來。」
唔……雖然看上去是相當蠻橫和不近人情的類型，實際上內心卻相當地溫柔和體貼吧？看樣子，在這次事件之前，應該是相當開朗的女孩子才對。
「話說回來，上條少年你和佐天同學有仇麼？」
對於少女對當麻的敵意，我一直相當地不解，這個時候也正好順便提出了自己的疑問。
「嗚……這個……應該……可能……大概是有吧……」
出乎意料的是，當麻的回答意外地含糊。
「大概就是有過節又好像是沒有的樣子……總之！這次的行動有我帶路，絕對妥妥的！」
什麼啊，到最後完全和沒有說一樣嘛。
對於上條當麻的疑惑又增加了一分，在這之前，其實已經問過這傢伙有關死體化的事件，不過出乎我意料的，上條當麻對於小萌老師所說的「可能知道死體化事件原因」的這一點，卻是採取了矢口否認的態度。
「莫名其妙的傢伙……不過，在這之前就應該知道，只要是玩這個遊戲的人當中，除了我之外幾乎就沒有正常人吧。」
看著一旁一臉不安的音無，眉毛耷拉下來的囧虛，以及心不在焉的衫崎鍵，我不禁擔心起這一次貿然加入學園都市任務的後果來。
「……沒關係的。」
身邊的奏輕輕拉了拉我的衣襟，以自己的方式對我了進行了鼓勵。
「戰鬥……應該沒有問題，而且，會努力想起和誠有關的事情。」
啊……是這樣麼，不管怎麼說，一切都會過去的吧。
奏的話語擁有著任何事物都無法比擬的，讓人全身心都會因此而治癒的力量，剛剛的陰霾幾乎是在瞬間就被少女展露出的可愛笑顏一掃而空。
「那麼，現在就出發吧……在這之前，當麻你不需要準備什麼武器麼？」
雖然敵人是有著超能力的御阪妹妹死體，不過那種lv2的缺陷電力對於人體而言的影響並不是太過嚴重，所以，對待僅僅有著柔弱少女身體，在近身戰上毫無優勢的妹妹們，我也選用了最為直截了當的方式。
棒球棍。
目前，阿虛，音無，還有鍵的手中，都提著被我剛剛從體育場那邊強行「借」來的棒球棍，如果是這種質地沉重的金屬球棒，就算是毫無感覺的御阪妹妹，挨了一下也會造成骨折以上的傷勢。
至於我……在這個時候，也已經將某樣原本無論如何都不打算使用的道具，派上了用場。
涼宮春日的袖標（戰鬥用裝備）：sos團團長涼宮春日喜歡佩戴的特別道具，目前上面寫著「團長」的字樣，不過似乎可以通過特別的方式更換，而且袖標本身也有著神奇的力量。
裝備：隨機獲得一個稱號，稱號不可獲得經驗或者升級。
最初的話，我並沒有太過重視這一件戰鬥用裝備的價值，畢竟獲得的稱號是「隨機」這一點，實在是讓我有些無法將信賴的心投注其上。
「不過，經過了剛才的補習後，好像幸運又一次回到了身上一般……」
雖說是戰鬥用裝備，實際的作用反而是令我多出一個可以使用的稱號。
而當我將這顏色格外鮮艷的紅色袖標套在右臂上後，系統的提示卻讓我由衷地感到了欣喜……和不安。
系統提示：你裝備了涼宮春日的袖標（戰鬥用裝備）
系統提示：你獲得了稱號「第四擊球手」
稱號：第四擊球手（n/a）
由涼宮春日隨意寫在臂章上的潦草文字，卻無意中附帶了神奇的力量。
稱號屬性：攻擊+15%，移動+10%，行動力35
稱號技能：揮棒：擊球手的基本攻擊能力，以迅捷的反應揮動手中的球棒，如果擊中了球狀目標就不會消耗任何學力。
加速跑：跑壘者所必須的能力，使用後在27.3米內移動速度提升20%，如果在這段過程中沒有被任何球狀物體碰觸，那麼移動速度會再增加10%，不過如果被碰觸到就會產生「觸殺」效果。
本壘打：揮棒時有一定幾率觸發的特殊效果，在本壘打產生作用期間的任何傷害都會無效化，效果持續兩分鐘或者直到移動距離超過一百一十米。
觸殺：棒球手在移動過程中被任何球狀物體接觸到身體任何部位後產生的效果，稱號使用者會因此而立即死亡。
說明：打不出本壘打就判處你死刑！死刑啊！
這還真是……有著涼宮春日風格的稱號啊。
雖說稱號的屬性相當不錯，而且如果使用了這一稱號後，我也會因此而獲得一直以來就期望著的，使用攻擊道具的能力——雖然僅僅是棒球棒。
「不過……總覺得那個觸殺的技能完全就是在謀殺吧……」
對於球狀物體的定義完全是含糊其辭，如果說是被氣球或者是什麼別的東西碰到也會立即死掉的話……
「不管怎麼說，暫時還是先這樣……嗚哇啊上條少年你這傢伙給我離得遠一些啊！」
才剛剛下定了決心，將袖標所附帶的稱號投入使用，一旁的上條少年卻突然站立不穩，搖晃著倒向了我的身體。
開……開玩笑，如果是頭的話，絕對會被算在球狀物體範圍之內吧？！
雖說這時候不去扶住隊友而自己躲閃開實在是有些失態，但是，為了自己的生命安全著想，我還是果斷地向後側身，然後……
「咚！」
上條少年的刺蝟頭結結實實地撞在了學園門口堅硬的水泥地面上。
這傢伙……到底是怎麼回事啊，突然就這樣子的話……
還沒等我開口詢問，地面上的上條當麻渾身突然一震，然後用右手揉著自己的額頭從地面上爬了起來。
「唔……實在……實在是對不起！」
哈？
因為天然呆而跌倒的事情我並不是沒有見過，可是，在摔倒後還要道歉的人，我還真是第一次見呢。
「請……請務必不要拒絕我的入隊請求，就算是……就算是……」
「……」
我疑惑地注視著上條當麻，等待著這傢伙說出一直隱瞞的事實。
「就算是……就算是網路連接中斷，我也會以最快的速度重新登陸的！請放心！」
上條少年信誓旦旦地以右手拍打著自己的胸脯做出了這樣的保證。
不過，下一秒，我也又一次地看到了少年的身體再一次以自由落地的方式仰倒下去。這還真是……讓人絕對無法放下心來的隊友啊……
雖說之前所經歷的一切幾近真實，但是，無論如何，「這是一個遊戲」的概念仍然要無時無刻地存在於腦海中。
「唔……莫名其妙地想到這樣的事情究竟是為什麼呢……不過話說回來，上條少年這傢伙還真是……」
雖說整個遊戲當中，愛擼神社採用了最為先進的虛擬意識接入系統，實際上仍舊只有通過網絡才能夠切入這個讓人感覺無限真實的世界當中。
而且，更為重要的一點是，連接幻想與現實的接口，並不是傳說中的虛擬遊戲頭盔又或者是華而不實的遊戲艙，而是……最新式的電動玩具som。
不知道這算不算是兩大神社共同征服世界的第一步……當然，和遊戲無關的事情我是不會太過關心的。
至於現在，上條少年之所以會頻繁斷線，原因也就是出現在這個som上了。
畢竟是隨同內側名額免費發放的配給用som，無論是尺寸還是規格都無法做到盡善盡美，而上條少年被分配到的som，雖說已經是小規格型號，但是……
「男人的悲哀。」
阿虛耷拉著眉毛得出了這樣的結論。
不過，在聽了我的「躺在床上遊戲的話或許會不容易滑脫」的建議後，相信接下來應該會變得稍微順利一些吧。
大家焦躁地等待著上條當麻的回歸，目前所處的位置可並不是安全的，有著小萌老師作為保護神的避難所，而是有著兩萬個御阪妹妹到處活動著，而且有一定幾率遭遇到可怕lv5的第七學區內部。
「誠同學的話，這一次出來到底是為了什麼啊？」
話說回來，我還是第一次看到玩家斷線以後的角色會以怎樣的方式行動，像是之前跌倒在地這種在人工和系統操作之間的切換間歇時間相當短暫，當斷線之後，角色就會重新恢復系統的控制。
比如現在，上條當麻仍然可以以隨行角色的身份，繼續跟隨著隊伍的行動。
「啊，總之，上條少年你只要提供正確的行進路線就好了。」
根本不願意和這個木訥的刺蝟頭少年多做交談，我一邊謹慎地觀察著周圍的情況，一邊確認這一次行進的方向。
從第七學區到第十九學區，如果只是直線距離的話雖然可以省下不少功夫，但是當中絕對會穿過之前佐天淚子再三強調的危險區域第十八學區。
所以，目前採用的是迂迴前進的路線，按照少女的叮囑，從第七學區的另外一個方向進入第十三學區，然後轉道第十四學區後，從邊緣繞過十八學區的危險地帶，進入第十九學區。
「第十九學區那種又老又舊的地方……而且，誠同學你們的目的到底是什麼啊。」
現在的上條當麻似乎有些緊張，看樣子，就算是身為系統角色，也仍然擔心著自己會遭到死體的襲擊吧？
「啊，總之，是有著不得不完成的任務等著我們去做，而且對學園都市大有幫助就是了……什麼啊，浪費我的時間。」
在我的話還沒說完之前，上條少年的眼睛已經飛快地由暗淡切換到明亮，而後，我所熟悉的那個玩家上條當麻也回到了隊伍當中。
「真是對不起……這一次應該就沒有問題了！」
可悲的少年一邊不好意思地用右手摸著後腦勺一邊做出了保證，嘛，反正在這之前也並沒有打算這個連超能力都沒有的傢伙能夠在戰鬥當中派上用場。
「那麼，繼續前……好吧，我們有客人了。」
我捏緊了手心裡的金屬球棒，同時示意身邊的奏做好戰鬥準備。
下一秒，在街道的盡頭拐角處，十餘名遊蕩著的御阪妹妹也出現在我們的視線當中。
「只有這些的話……用最快的速度解決掉她們好了。」
「哦！」
「真……真的要這麼做麼誠同學……」
「唉……」
三個隊友以不同的方式回應著我，手提棒球棍的四人小隊，加上一臉好奇的戰力少女立華奏以及赤手空拳躍躍欲試的少年上條當麻，以一往無前的氣勢衝向了突然遭遇的御阪妹妹死體。
「御阪……御阪……」
在之前和小萌老師的補習當中，我已經知道，實際上御阪妹妹當中也有著細微的差別，比如，一些妹妹們只是漫無目的地在城市裡尋找生存者，而有些個體，則可以使用先進的熱武器以及偵查設備，並且擁有一定的戰術素養，至於超能力的等級也有著lv2和lv3的區別。
不過，如果僅僅是這樣的話，對付妹妹們可不需要這麼費力。
「盡快解決，然後以最快的速度從這片區域轉移。」
雖然不清楚原因，但是，御阪妹妹們之間的確是有著類似於「便捷的通訊和感知連通」這樣的溝通方式。
像是在之前，雖然最初發動攻擊的只有手持狙擊槍的御阪妹妹個體，但是在那之後，所有在附近並且接收到訊息的御阪們也同樣地前來參戰。
所以，就算當時沒有御阪美琴的出現，接下來我們所遭遇的，可能是更多數目御阪妹妹的襲擊，乃至於最終被御阪妹妹以人海戰術徹底消滅。
「唔，就算是這樣，這麼用金屬球棒揮擊可愛的少女還真的是第一次……」
身體傳來的微弱的酥麻感，這是同樣發現並且發動進攻的御阪妹妹所使用的電弧，當然，這一次的電弧因為我有使用金屬球棒當成地線的關係，威力上要減弱了許多。
問題是……真的要揮棒麼？
為了節約學力，一旦揮動球棒，我所攻擊的目標就必須是御阪妹妹們的頭部，不過……一想到這麼可愛的女孩子被金屬球棒砸得腦漿四濺的場景，不知道為什麼，愧疚的感覺就會在內心佔據上風。
這樣可愛的女孩子們，原本應該是快快樂樂地生活著，並且在被我發現之後，以另外的大棒通過更加溫柔的方式一個接著一個地征服才對，結果現在反而……
「御阪……御阪……」
眼前的御阪妹妹似乎察覺到了電弧的無效，在我進行短暫思考的過程中，已經以相當迅捷的腳步飛撲過來，試圖以自己的身體作為攻擊的武器。
「真是……不聽話的壞孩子。」
從小萌老師那裡學來的台詞現在算是派上了用場，雖然看上去像是經過戰鬥訓練的樣子，動作也相當地乾淨利落，不過，畢竟還僅僅是柔弱的少女軀體啊……
「噗！」
金屬球棒從側面命中了欺近到我身旁的這個有著可愛臉蛋的少女，閃爍著綠色螢光的目鏡以及太陽穴附近的頭骨也同時發出了碎裂的聲響。
啊，不過比起這個，脖子整個折斷時的聲音以及四散飛濺的紅白混合物所發出的那種讓人心裡發酸的感覺，才是我所清晰聽到的內容。
系統提示：御阪9921又死了，殺死他的是伊籐誠。
系統提示：你獲得了0點稱號經驗（10點稱號經驗累積）
系統提示：御阪美琴對你的好感度降低1點。
第一次在遊戲當中享受親手收穫經驗值的樂趣，不管怎麼說，這樣的場景雖然讓人心中不安，但是，系統提示當中稱號經驗累積的內容，則衝散了我的不快。
「原來……只要這樣就可以繼續為專屬稱號獲得經驗啊。」
目前我所裝配著的，不僅僅是得自團長袖標的棒球手稱號，同時，第一階段經驗滿值的「後宮初心者」也仍然可以投入使用。
這一點，早在最初完成稱號任務的時候就已經從知弦那裡得知，兩個稱號的屬性疊加，人形狩獵屬性的存在，也可以讓我在對妹妹的戰鬥中取得相當程度的優勢。
至於另外那邊，音無那傢伙正揮舞著球棒和一名御阪妹妹打得不亦樂乎，看樣子，懦弱的少年也和我一樣有著「不可以對這麼可愛的少女下？
「還有，鍵你這傢伙，到底是在幹什麼啊？！」
一反剛才無精打采的狀況，現在的鍵彷彿是當初餓了好幾天的我突然見到麻婆豆腐時的表情一般，不停地用手中的球棒抵擋著攻擊的同時，另外一隻手卻開始撕扯著御阪妹妹的衣服。
不過，看樣子鍵是不打算就此罷手了。
「這傢伙……在學生會裡恐怕度過了相當悲慘的時光啊。」
「總之，在消滅這裡的御阪妹妹之前必須要結束。」
「啊，知道了，真不愧是我所信賴和依仗的摯友啊！」
「那個……是鍵那傢伙在試圖以和平的方式感化御阪妹妹們。」
「我也可以這樣做麼……」
「這個……奏還是按照原來的方式戰鬥就好了。」
「是因為……這個啊。」
「誠……也要去感化這些女孩子麼。」
「這個……其實在之前，奏也是我要感化的對象啊。」
「是這樣麼……好奇怪。」
奏疑惑地歪著頭，看了看正在拚命聳動身體的鍵，又看了看我勉強的微笑。
「那麼，如果再被誠感化一次的話，或許會想起過去的事情也說不定。」
雖然說這樣的要求對我而言彷彿是蒙主召喚一般地幸福，可是……內心強烈升騰起來的**反而更加難以抑制了。
「嗚……真是，如果就這樣殺掉也的確是太浪費了吧……可是不殺掉就會引來更多的御阪……」
真是兩難的抉擇啊，作為領袖的我，可不能在這樣重要的時刻做出頭腦發熱的事情來。
不過話說回來……如果是以另外的方式進行的話……
「阿虛還有音無，你們兩個的御阪妹妹擊殺數目已經完成了多少？」
再次揮棒將衝到我身前的御阪妹妹頭部打成了一灘模糊不清的紅白黏糊物，我向著正在浴血奮戰著的兩名隊友發出了詢問。
「我完成了三十四個。」
「那個……我……只有三十二個……」
什麼嘛，從剛才開始到現在，音無那傢伙根本沒有殺掉任何一個御阪，阿虛那傢伙也只是在迫不得已的情況下殺死了兩個御阪而已。
雖然是處於同一隊伍，因為兩人的敵對陣營關係，相互之前無法分享共同的擊殺數目，反而是之前由奏所擊殺的御阪妹妹數目全部被算進了兩人的完成額度裡。
不過，既然這樣的話，那麼接下來的一路……似乎真的可以嘗試一下我心目中的那個計劃也說不定。
「我說，鍵，該離開了，馬上就會有大波御阪妹妹包圍這裡的。」
「哦！等一下啊誠……馬上……嗚……馬上就……啊！」
切，還真是不夠耐久的男人，比起上條少年而言……
對了，上條當麻那傢伙，該不會是又掉線了吧？
「這……這次絕對沒有！」
當我總算想起了這個存在感比音無還要弱的角色時，少年正面色發青地摀住自己的嘴，時不時地從喉嚨裡發出噁心的聲音來。
又是一個沒有經歷過慘烈戰鬥的同伴麼？真是，雖然由我殺死的御阪妹妹死狀的確慘烈了點，不過……
稍微注意一下的話，上條少年所注視著的……反而是正得意洋洋地拉好褲子拉鏈的衫崎鍵。
「嗚哦！這個居然還只是第一次哦！」
看到我和上條當麻的視線都集中在自己身上，鍵得意洋洋地比劃出了一個勝利的手勢。
「嘔……明明就是死掉的……嘔……這樣……」
我滿懷憐憫地幫忙拍打著上條當麻的後背，看樣子，對於鍵這種超乎人類想像的行為，少年還有些不習慣。
啊，當然，我覺得在接下來的一段日子裡，只要當麻不再以掉線的方式逃避的話，那麼，想要習慣也只需要花費短暫的時間而已……
「那麼，準備撤退吧，在這之前……」
我甩了甩手上已經變得滿是血跡的球棒後，下達了團隊領袖指令。
「鍵，你這傢伙也稍微出些力，給我帶上一個御阪。」
「……」
「哎？！」
連正在嘔吐的上條當麻都暫時停止了自己當務之急的事態，和大家一起發出了驚訝的叫聲來。
「誠……誠同學……可是……」
「這樣難道不會吸引來更多的御阪妹妹麼？」
音無和阿虛的詢問自然是出於對團隊安全的考慮，不過，我這樣做反而正是為了這兩個傢伙的任務啊。
「難道，就這麼依靠著偶然遇到的御阪妹妹來完成你們兩個的擊殺目標麼？」
在我說出這樣的反問話語後，上條當麻第一個反應過來。
「對……對了，如果是依靠御阪妹妹來呼喚周圍的御阪妹妹前來……嘔……這樣的效率就會高很多……」
「什麼啊，真是麻煩，不過既然是為了你們這兩個傢伙的任務，我就勉為其難地幫上一把好了……」
衫崎鍵一臉不情願地嘀咕著，一邊撿起自己的球棒夾在腋窩裡，一邊彎下腰去，打算把剛剛才被他自己玩弄過的御阪拉起來背到背上。
「真是笨蛋。」
我毫不客氣地斥責著鍵的這一舉動。
「明明旁邊就有嶄新的，幹嘛還要去撿那種玩壞的玩具啊！」
突然被我責罵的衫崎鍵先是一愣，不過，當聽到了後半句後，少年的表情瞬間變得十分精彩。
「哦！誠！這才是我所認識的那個摯友吧！這樣的話，豈不是可以盡情地享受少女的初次了麼？！真是體貼的想法！」
切，這傢伙的天真性格到現在也沒有改變麼？
我只是……不喜歡玩別人的玩具而已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