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卷 第二百七十六章 馬屁如潮 文 / 悲痛麼名
第二百七十六章馬屁如潮
對於經脈和穴位，王凡是有所瞭解的。這還要多虧他當時看到老張頭的神奇點穴功夫以後，死纏爛打地要老張頭將這個功夫傳給他的。老張頭被他煩得不得了，於是便同意了他的請求，讓他從背誦人體經絡穴位圖開始。
人體總計穴位有720個，醫用402個，其中有活穴和死穴之分，其中不致死的穴為72個，致命為36個，總計108個。而經絡共有十四條，十二條相應經脈加上兩條武學中的任督兩脈。這些東西要完全一字不差地記下來，可真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情，幸好王凡的記憶力不錯，勉勉強強還是能將所有的東西塞進腦子裡。
完全記了下來，並不等於能靈活地應用，記憶只是學習點穴的第一步，而接下來的功夫更加的艱難。經絡穴位不能生搬硬套，也不能說只是遵循固定的一個形式，它是要根據不同情況的變化而有所變化的。比如同一個穴位，點的太輕會沒有作用，點的太重了又會變成了死穴，致人死亡。有些穴位用這個力度是昏穴或者麻穴，可是用另外一個力度就可能變成死穴了。
而且，每個人的身體狀況也會不一樣，點擊肥胖的人和點擊瘦弱的人身上穴位時力度和手法也不一樣，高的人和矮的人同樣是不一樣。所以，跟隨老張頭練習了一段時間，王凡只能說是略懂皮毛罷了，他還從來沒有親身嘗試過自己的這門功夫呢！一來是沒有人會願意成為他的試驗品，二來嘛，王凡自己也不是很自信，若是一不小心弄錯了，老張頭如今又不在這裡，誰能幫他補救呀！所以王凡對於經絡穴位的知識，只存在於純理論當中。
如今，他能有幸能學到藥王孫神醫的醫學本領，自然是欣喜若狂，只是在欣喜當中，心裡還是有些疑惑，中醫的神奇好像只存在於古代之中，現代的中醫都已經沒落了，沒有什麼人肯相信，一般人生病受傷，也是會選擇到西醫院裡去看病。就算是如今的中醫藥，裡面雖然掛著中醫的名頭，卻搞得不倫不類，自然就很少人會去了。
王凡想知道的是，既然當時中醫如此鼎盛，能夠存在這麼長的時間，有著這麼遠久的歷史，怎麼如今就沒落了呢？經脈穴位在西醫中是不存在的，即使解剖了也不能發現人體裡有什麼經絡穴位，那麼它究竟存不存在呢？或是像空氣一樣看不到摸不著呢？
中醫和西醫對人體系統的描述有很大的差異，西醫將人體分為各個器官，並將一些相關的器官組成系統，例如循環系統、消化系統、呼吸系統、運動系統、內分泌系統、生殖系統、免疫系統等七大系統。在各個系統之間並沒有太大的相關性，各個臟器之間也沒有太多的連繫，好像每個臟器或系統都是獨立的。
中醫就完全不同了，大分類只有五臟六腑，每一個臟腑都有一條相關的經絡。除了五臟六腑對應的十一條經絡之外，另外還有心包經、任脈和督脈三條經絡，一共是十四條主要的經絡。各個經絡還有分支，稱之為經別，幾乎遍及全身。每條經絡上有穴位，針灸治療時，主要是刺激經絡上的穴位。
除了個別臟腑和其相應經絡之間存在著緊密的關係之外，各個臟腑之間也存在著非常密切的相生相剋關係，中醫將之歸納出五行理論。五行理論不但說明了臟腑之間的關係，同時也將各個臟腑和氣候變化之間的關係解釋得非常透徹合理。
比較中、西醫對人體系統的描述，可以看出，中醫是累積了數千年人類經驗所形成的智慧，有比較合理而且慎密的邏輯和結構，也因此能夠延用數千年。
中醫的觀點中，人體是一體的，五臟六腑之間互相有非常緊密的關係，而且是平衡的。同時除瞭解剖學所提到的硬件之外，中醫更有許多概念性或功能性的系統，例如能量系統、資源管理系統等。這些系統在過去科技能力不足，沒有儀器量測的年代，由於缺乏數字概念，醫書中只能用各種各樣的文字來描述這些系統。如能量系統就用陰、陽、虛、實、血氣和火來描述；資源管理系統則用相生相剋、平衡及其它的方式來描述。由於這些描述和現代科學精確的數據化用語有很大的差異，使得整個中醫看起來很像難以理解的玄學。
尤其是隨著西方的解剖學傳入中國，中國的醫生在解剖中找不到經絡，加上當時的中國國力薄弱，整個社會正進行全盤西化的改造，西方的所有科學都被中國人認為是先進的象徵，中國人的自信心完全喪失。對中醫的態度也一樣，特別是西醫對一些致命傳染病的明確療效，更讓人們對中醫失去了信心，甚至一度認為中醫是一種沒有根據的玄學，在汪精衛主政的南京偽政權，還曾經考慮立法廢除中醫。
今日中醫的沒落，很大的原因是現代中醫的教學，一進學校就先教了這種一知半解的解剖學，使得這些初學的准醫生們腦子裡就架了一個沒有經絡的人體結構，再開始教經絡和穴位，當然滿腦子充滿疑問，如何學得懂中醫呢？
弄明白了其中的緣由後，王凡對於中醫的學習更加感興趣了，因為他將要學到的是傳統的正宗的中醫，沒有摻雜任何西醫的影子。王凡學習中醫，並沒有將中醫發揚光大的偉大信念，這樣的事情，不是單憑一個人的力量就可以做到的。他只是個小人物，只想將這門醫學學會，以後還可以當做是家傳手藝一代代傳下去，即使以後的子孫沒有葫蘆的幫助，起碼也能有一技傍身，不會餓死。
王凡和老孫頭一路交談，並且從中不斷地汲取裡面的知識，時間卻不停地流逝。不知不覺中，車就開到了村頭，準備進村回家了。
如今正是炎熱季節，白天日頭正曬，到了晚上呆在屋子裡卻很悶熱。在農村裡，家裡是沒有空調這樣的電器的，最多就是一颱風扇，可惜還是難以阻擋炎熱。而且農村裡沒有什麼娛樂項目，電視上的節目並不是總是很好看的，所以有一部分人會來到村口附近的大樹底下，聚在一起打屁聊天，說張三談李四，消磨著晚上的時間，同時這裡也比較涼爽，是個避暑的好地方。
王凡剛剛進村，就被那些村民發現了。這麼一輛汽車「轟轟轟」地開進村裡，任由誰呆在這裡都能看見，只是一開始他們並不知道車上坐著的是什麼人。
「嘖嘖，你們瞧瞧那輛車，賊亮賊亮的，怕是要不少的錢。」
「咦，那輛車好像是往村裡面開來，他會不會是村裡的某個有錢人？」
「屁話！我們村有錢的早就搬出去住了，誰還會情願呆在這個山疙瘩裡面！我看呀，準是來村裡找人的。」
「嗤！你剛才都說了，村裡有錢的都出去了，他還能找誰？莫非是找村長他兒子的？他們可是大學生呀，沒想到會回來養兔子的。」
「這也不一定，也有可能是去找村西頭那個二犢子，他認識的有錢人不少，就拿常來的那個胖子來說吧，他就是個大老闆。」
此時，王凡開著車正好從他們面前經過，有人突然看到了車窗裡面駕駛員的模樣，頓時大叫起來：「那不就是二犢子嗎？怎麼他開這麼漂亮的汽車了？」
聽他這麼一說，眾人紛紛將視線轉向了車裡面，可是車輛早就開遠了，如今只能是看到車尾，而且天色有些暗，眾人就更加看不清楚。有人疑惑地問道：「你別是看花眼了吧，阿凡家裡只有一輛卡車，哪裡有這麼水亮的轎車呀？」
那人「哼」地一聲：「我的眼神好著呢，能從這裡看到那邊樹上的鳥兒！你們愛信不信，我還能騙你們不成，騙了你們我有什麼好處！」
「會不會那人是二犢子城裡的親戚？」有人假設道。
「嗤！這話你也能說出來，誰信啊！誰不知道阿凡是個孤兒，哪裡會有什麼親戚。」立即有人反駁道。
「是阿凡也說不定，今天他去了他媳婦家裡呢！可能是他新買的轎車。」
「嘿嘿，你們說，會不會是他媳婦給他買的？」
「屁話！他媳婦會有這麼多錢嗎？如果你女兒居住在城市，又有這麼多錢，你還會讓她嫁到農村裡嗎？」
「那麼說，那個人就是二犢子了？」
「肯定是！嘖嘖，沒想到幾個月前還是個窮光蛋的二犢子，如今竟爬到我們前頭去了。」有人語氣酸酸地說道。
大家都突然靜了下來，心裡都想到了這個問題，為什麼有錢的不是我呢？那個混小子憑什麼這麼有錢啊？
「不如我們去瞧瞧吧。」有人提議道。
「好！」眾人紛紛站了起來，往王凡家裡方向走去。他們本來就是一群閒的蛋疼的人，晚上沒有什麼活動，才聚在一起閒聊說三道四，如今有了這麼一條大消息，他們當然不會錯過，反正閒著也是閒著，到那裡找找樂子看看熱鬧也好。
王凡將車停在了自家門前的空地上，看著院子裡的地方，再看看自己的汽車，心裡琢磨著，是否要把門弄大一些，讓車子進到前院裡放著，那裡雞鴨都被放到了果園那邊去了，地方足夠大的，放上一輛轎車那是綽綽有餘。
屋子裡頭自然也聽到了外面的聲響，黎叔和小胖連忙跑出來，看看究竟是誰來了，卻發現王凡正從車上下來，而且還是從駕駛位置上下來。
「阿凡，這是你的車？」小胖跑了過來，不停地打量著這輛新車。
「是的，今天才剛買的。」王凡回答道。
「挺漂亮的啊！多少錢呀？」小胖用手輕輕地撫摸著車問道。
王凡報出了一個價錢，卻把剛走上來的黎叔嚇了一跳，「呵，要十來萬啊！阿凡，你就快要結婚了，錢財方面要省著用，別還像以前那樣大花灑，以後要用錢的地方還多著呢！」
王凡連忙點頭，「我曉得，我曉得，以後我會注意的了。黎叔，你們吃過飯沒有？」
「現在什麼時候，早就吃過了！你呢？還沒有吃嗎？」黎叔同樣眼睛直盯著車子看，雖然一把年紀了，不過對於車子的熱愛是不分年齡和地區的。
「我也吃過了，在盈盈家裡。黎叔，要不你試試開這輛車，我給你鑰匙。」王凡看出黎叔眼中的渴望，便掏出鑰匙打算遞給黎叔。
黎叔連忙擺手，「不用不用！我這麼大年紀了，而且天色又黑，碰到撞到了就不好了。阿凡，你忙活了一整天，快進去休息一下吧。」說著，便推著王凡進去屋子裡。
「沒事，我這麼壯實的身體，怎麼會累著呢？」王凡雖然這麼說著，可是還是順著黎叔走進了屋子裡。
「今天去看房子怎麼樣？有沒有看到合適的房屋？」黎叔坐下來問道。
王凡喝了一口水，「還沒有呢！今天上午去買車，下午才去看房，時間上有些不夠用，只看了兩三間，質量都不算很好，明天再跟盈盈一塊兒去其他地方瞧瞧。」
黎叔點點頭，「嗯，買房的事情急不得，不能馬虎了事的，需要謹慎對待。」
「對了，黎叔，今天去了胖子那裡，他讓我帶回來一份菜單，給你瞧瞧，看看有沒有需要修改的地方。還有，明天也一起去吧，到胖子那裡嘗試一下那些菜餚，同時提些意見什麼的，好參謀參謀。」王凡掏出那份菜單遞給了黎叔。
黎叔接了過來，「沒問題。」然後便仔細地查看著菜單的內容。
王凡擔心黎叔看不懂，在一旁解釋著。好一會兒，黎叔才抬起頭來，「嗯，不錯，這些菜式的名字都挺喜慶的，十二道菜也足夠了。」
「我也覺得不錯，尤其是那些菜的味道，今天去胖子那裡嘗試了下，色香味俱全。」王凡說道。
「那行，明天你載著我過去看看。」黎叔答應著說道。
此時，卻聽到屋外面傳來一陣陣的喧鬧聲。
「屋外怎麼回事？怎麼好像有很多人在說話似的？」黎叔好奇地問道。
「我也不知道，我出去瞧瞧。」王凡說著，就往屋外走去，黎叔也跟在後面，想看看究竟怎麼了。
「嘖嘖，這輛車不便宜吧，沒想到阿凡那小子不聲不吭地就賺到了這麼多錢，還真有本事！」有人讚歎地說道。
「我老早就說阿凡這小子有本事的啦，你們瞧瞧，我沒有說錯吧，哈哈！」一個人大言不慚地說道，身邊的人雖然知道他多半是在撒謊，不過卻沒有拆穿他，反而不停地點頭，好像他們也是這樣認為似的。
「看來種植果樹果然能賺大錢啊！唉，可惜當時沒有繼續喊價，不然現在發達的就是我了。」有人後悔地說道。
「種植果園我們是輪不上了，不過阿凡最近搞的那個雞鴨養殖，似乎也挺有搞頭的，就是不知道能不能賺大錢。」有人試探性地說道。
「唉，可惜阿凡這個大財主就要結婚了，不然我就可以介紹我的女兒給他認識，那樣我就有個有錢的女婿了。」有人異想天開地說道。
而小胖則站在車的前面，對著那群人比手畫腳，興奮地說著什麼，彷彿他才是車的主人似的。
有些眼尖的人看到王凡從屋子裡走了出來，立即大喊道：「阿凡出來了！」
霎時間，所有人的目光齊刷刷地射向了王凡，眼神中那叫一個「熱情洋溢」，弄得王凡渾身都不自在的，他還沒有試過被這麼多人「熱情」地圍觀過呢！
「大家晚上好哇！」王凡強打起笑容，掏出煙來逐個逐個地派發下去。
「阿凡，真有本事啊！」
「阿凡，這種植果樹是不是真的很賺錢？能不能給哥介紹一下經驗？」
「我對您的崇拜如滔滔江水連綿不絕，又如滔滔江水一發而不可收……」
「以前我都不知道什麼才叫成功人士，如今一看到你，我就明白了。」
眾人紛紛一邊抽著煙，一邊誇獎著王凡，差點兒都把王凡捧到天上去了。這突入而來的馬屁如潮，頓時讓王凡感到神清氣爽，飄飄欲仙，靈魂直達雲霄，就快要羽化登仙了。幸好王凡及時把持住心智，知道大家都是言不其實，說些恭維的話罷了，才避免了本書的突然完結，使得豬腳依然停留在人世間。
等眾人紛紛散去，王凡鬆了一口氣，他對於村民們態度的轉變有些不習慣。以前，他還是個混吃等死的傢伙時，村裡的人都把他當做是空氣，不，應該是牛糞，空氣是人人必須的，而牛糞則可有可無，而且還有許多人厭惡。而如今，自己稍稍有本錢了，大家的態度頓時改變，讓王凡有些措手不及。唉，莫非這就是金錢的力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