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卷 第二百七十七章 財帛動人心 文 / 悲痛麼名
第二百七十七章財帛動人心
眾多村民看完了熱鬧，便一邊談論著事情，一邊往家裡方向走去。
在樹根家中，樹根嘴裡不停地抱怨著：「你瞧瞧二犢子現在的模樣，簡直是發大了！唉，如果當初我能堅持喊高一些價格，那塊果園就會是我的了，那麼如今賺錢的也會是我，何必讓一個小年輕爬到自己頭上來，比自己活得還要滋潤呢！」
樹根他媳婦看不慣他這個模樣，給他潑冷水說道：「就你這個模樣，還想要賺大錢？自己不去努力，埋怨別人有什麼用！況且人家能賺到錢，那是他的本事，你就別在這裡說如果說怎麼怎麼後悔了，我聽得也膩！」
樹根一瞪牛眼，「我怎麼就不能賺大錢了！阿凡那個臭小子，幾個月前窮的家裡連老鼠都不會去光顧，你又看看現在，哼！如果不是他從我手中搶去了那塊果園，他能有今天的成績嗎？」
「你到現在都還沒有弄明白啊，你以為你承包到了那個果園就能賺錢了嗎？你怎麼不瞧瞧以前，原來那塊果園是會明手裡的，可是他又怎麼樣，還不是將果園弄得半生不死，勉強能夠過日子嗎？你接手了又能怎麼樣？阿凡他能賺錢，那是他自己有本事，能夠將果樹弄得風生水起，你有那個本事嗎？」樹根他媳婦不甘示弱地瞪回了樹根。
樹根頓時被他媳婦說的啞口無聲，的確，若是被他承包了果園，估計還是會和會明那樣繼續幹下去，不會有什麼新意。只是他還有些不忿氣，勉強嘴硬地嘟嚕道：「那麼阿凡他又怎麼能將果園弄得這麼好？我可不信他有什麼真本事，如果有本事的話，他早就不會這麼潦倒不堪了。」
「嘿嘿，人家能賺到大錢，就證明人家有本事，你眼紅也眼紅不來！你能賺到這麼多錢，可以買小車、買樓房嗎？」樹根他媳婦冷笑著說道。
樹根臉上佈滿了陰霾，「你說會不會是那個黎叔藏著有一手，偷偷地幫二犢子弄好果園？」
樹根他媳婦想了想，「不會吧，黎叔以前不也是在會明的果園幫忙嗎？也沒見他有什麼特別的技術，不然會明早發了。」
「你不讓他偷偷地藏一手的嗎？會明跟他非親非故，還不是本村本族的人，為什麼要出力幫他呀？二犢子就不一樣了，黎叔一直都跟他老頭子是好朋友，而且他又是個孤寡老頭，平日裡將二犢子當做是自己的子侄輩，不幫他能幫誰啊，你說是不是這個道理？」樹根提出了一個可能性。
「這好像也有可能，估計他把阿凡當做是乾兒子了，自己沒有後代，自然要將手藝什麼的傳給他。」樹根他媳婦也想到了這一點，同意地說道。
「唉，早知道是這樣，不如當初我就吃點虧，給黎叔當乾兒子算了，有錢就是乾爹！」樹根揪了揪頭髮說道。
他媳婦「嗤」地一聲，不屑地說道：「就你這個模樣，給別人當孫子別人都會嫌你醜，還乾兒子呢！」
樹根一瞪眼，「你這婆娘，今天怎麼回事，怎麼老頂撞我！是不是想挨揍了？」
「你敢！」樹根他媳婦也不是善茬，同樣瞪著樹根。
好一會兒，樹根瀉下氣來，推了推他媳婦，「哎！」
「怎麼了？」樹根他媳婦不耐煩地問道。
「要不然我們也種果樹吧，種菜都賺不到幾個錢，還受氣受累。你覺得怎麼樣？」樹根問道，家裡的錢財都掌控在他媳婦手裡，別看他好像挺兇惡，其實也不過是個妻管嚴。
他媳婦立即說道：「那麼那些農田怎麼辦？難道讓它們就這麼空置著？」
「出租了唄。」樹根漫不經心地答道。
他媳婦認真地想了下，「我們沒有那些種植果樹的技術，怎麼弄都不會有阿凡他這麼賺錢好幹，而且現在的山頭要承包，費用是一筆錢，清理山頭又是一筆錢，種植果樹還是要用錢，所需要的錢財可不小，你想清楚沒有？」
樹根一咬牙，臉色有些猙獰，「這些錢我們還是出得起的，小錢不出大財不入，餓死膽小的撐死膽大的，不花錢怎麼能賺大錢呢？而且電視上不也是說了嗎，人生能有幾回搏，我們現在放手一搏，可能還會有意想不到的收穫呢！」
「那麼最重要的技術呢？沒有技術承包了山頭也是瞎搞。」樹根他媳婦提醒著說道。
「我們可以讓黎叔過來，就說我們兩個都沒經驗，讓他幫我們做下指導，都是同一個村裡的，這總該行了吧。如果不行，我們就去阿凡那裡假裝扮苦求他一下，阿凡這人念舊情，肯定會沒問題的。」樹根說道。
「我們和黎叔的關係沒有阿凡的親，他怎麼會捨棄阿凡那裡過來我們這邊幫忙呢？」他媳婦疑惑地問道。
樹根瞥了一眼他媳婦，「你這人真笨！我又沒有說不讓他在阿凡那裡幹活了，只是借人罷了，給我們做下指導，然後我們可以趁機學到他的技術就可以了。」
樹根他媳婦想了想，最終還是同意了樹根的想法。雖然樹根平時裡都聽她的話，被她管的死死的，可是樹根畢竟是一家之主，在大事情上還是他說了算，所以他媳婦沒有再反駁他。
而同一時刻，在村長家裡。村長大步地跨進大門，人還沒有進來，他那個洪亮的聲音就傳進來了：「哎呀，阿凡那個混小子真的賺上大錢了！」
村長老婆走了出來，「什麼事情讓你大吵大鬧的？」
「阿凡那小子，居然買了一台嶄新的汽車回來，要好十幾萬呢！嘖嘖，真有錢呀！」村長走了進來，抄起水杯就灌了一大口茶水。
「嗐，別人家賺錢是別人家裡的事，關你什麼事呢？需要這麼激動嗎？難道他家賺錢了還能給你送錢？」村長老婆撇了撇嘴說道。
「你這叫什麼話！我作為這個村的村長，村民家裡賺到錢了，我這個村長不是高興嗎？難道這樣也不行？」村長一瞪眼說道。
村長老婆「撲哧」一聲笑了出來，「行了行了，這裡沒有外人，不用說的那麼義正言辭！瞧你說的這話，好像你當了多大的官呢，其實就是個連九品芝麻官都算不上的小村長罷了。」
「村長又怎麼了？村長就不能關心村民嗎？別不拿豆包當乾糧，不拿村長當幹部！」村長瞪著他老婆說道。
他老婆懶得跟他爭辯，岔開話題問道：「阿凡能賺到多少錢，竟然能買小汽車了？他承包了果園不過是幾個月時間，就能這麼賺錢嗎？」
村長將自己塞進沙發中，「這是人家的本事。以前那片果園不是沒有人承包過，不過他們賺到的錢都不會很多，關鍵是技術上不行。可是如今一到了阿凡手中，立即來了個大變樣，不僅種出來的果子好吃，而且還在市裡有了一定的知名度，價錢自然就高了。你說說，這不是阿凡的本事是什麼？」
「你說別人還可能，阿凡這小子，真有這麼大本事嗎？他可是我們看著長大的，他有什麼本事難道我們能不知道？幾個月之前他家裡還是沒有餘糧，每次介紹女孩子過去，別人一看到他家裡的情況，立即掉頭就走，怎麼會想到今天這樣的風光！不僅準備娶了個城市裡的姑娘，還打算在城裡購房，現在還買了車，真是變化的太令人咂舌了。」村長老婆感慨地說道。
村長同樣點點頭，套用了一句歌詞說道：「不是我不明白，這世界變化快啊！」
接著他四周地望了望，「二子呢？還沒有回來嗎？都什麼時候了。」
村長老婆回答道：「還沒有回來呢！不過估計就快了。他一天到晚忙到頭，也算是很辛苦的了，你別總是擺個臭臉色給他看。」
「他是我兒子，我想怎麼著就怎麼著，他還能管我的臉色不成？」村長很大家長似地說道。
村長老婆無奈地搖了搖頭，這兩父子，明明就相互關心著對方，可是嘴裡卻像只死鴨子那麼嘴硬，真拿他們沒辦法。
沒多久屋外面傳來一陣急促的腳步聲，村長老婆探出頭看了看，「嘿，說曹操曹操就到，二子他回來了！」
「媽，快把飯菜端上來，我趕緊吃完還要過去呢！」二子一邊說著，一邊像風似的大步走進屋子裡。
「你瞧瞧，身上都髒成什麼樣子了！快先去洗洗手，弄乾淨衣服再說。我這就去給你端飯菜。」村長老婆親暱地拍打了一下二子的衣服。
二子嘿嘿地撓了撓頭，跟著他媽媽往廚房裡走去。
很快二子就和他媽媽一起將飯菜端了上來，然後他就一下子坐到凳子上，甩開膀子大口大口地狼吞虎嚥。
村長老婆端了一杯水給二子，「慢些吃，別噎著了！」
二子嘴裡塞滿了食物，只是「嗚嗚」地回應著。
村長看到二子這個狼狽模樣，皺了皺眉頭，「別吃得像個餓死鬼模樣！真不知道你們忙死忙活地弄那個兔子養殖，能不能賺到錢的。你瞧瞧人家阿凡，承包了果園，現在又弄起了雞鴨養殖，活兒是不少吧，人卻很輕鬆，經常看到他沒事幹地呆在家裡，不過賺到的錢可不少。我跟你說，阿凡今天買了一台十來萬的汽車，你說他賺到的錢少嗎？」
二子好不容易將嘴裡的食物吞嚥進肚子裡，喝了一大口水，頭也不抬地說道：「我是我，別人是別人，怎麼能混為一談呢？人比人氣死人，我們是為自己活著的，為什麼要老是和別人作對比呢，那還不煩死人吶！依我說，自己活得痛快就行，別人怎麼著是他們的事。何況，你怎麼知道我們的兔子養殖不能賺錢呢？我是對它充滿了信心的。」
村長氣得指著二子說道：「你瞧瞧你瞧瞧，還年輕人呢，一點兒朝氣都沒有！競爭，懂不懂！不跟人作比較，怎麼有競爭？有競爭才有動力，如果人人都像你這樣不思進取，人類早就滅亡了！」
二子不為所動，嬉皮笑臉地回答道：「所幸的是，我不能夠代表全人類，我只是代表我自己。」
「孺子不可教也！」村長用力一拍桌子，發怒地罵道。
村長老婆連忙上前勸說：「我說你們兩個，有話不能好好說嗎？兩父子之間，怎麼弄得跟仇人似的，說了兩三句話就吹鼻子瞪眼，坐下來好好商量不行嗎？」然後轉過頭來對二子說道：「二子，你別氣你爸了，順著他些好不好，你爸的身體不像你想像中的那麼好。」
兩父子都沉默了下來，好一會兒，還是二子首先打破了僵局，「那麼你想讓我怎麼樣？難道不養殖兔子，回來跟你種田嗎？」
「誰讓你回來種田了！這裡不是還有一個很好的項目嗎？學習阿凡搞果園種植就很不錯。」村長沉聲說道。
二子扒了一口飯，「種植果園是不錯，我和富貴原本也想搞這個的，可是奈何沒有技術，所以才沒有去弄。況且養殖兔子和養殖雞鴨一個樣，都是能賺錢的好項目。」
「養殖兔子我看有點兒懸，我們這邊還沒有人養過，不知道成效怎麼樣。而種植果樹就不同了，起碼有個榜樣在這裡，不懂你就多去那邊學習學習，邊學邊種植，兩不誤的。」村長掏出了煙抽了一口。
「兔子那邊如今搞得好好的，突然說不搞了，那不是半途而廢，讓別人看笑話嗎？而且種植果園你以為就不用花錢，不用這麼辛苦了，還不是這樣！算了，我還是弄我的兔子算了。」二子沒有被他老爸說服。
村長恨鐵不成鋼地敲了敲桌子，「你怎麼這麼憨呢！現在技術模板都是現成的，錢方面也不是問題，我和你媽都存有一些。至於山地，趁著我還是村長，手裡還有些權力，這些事情很容易搞定。不過若是錯過了這一次，等我不是村長了，你再來弄的話，那麼就不是那麼好辦的了。」
「你村長幹的好好的，怎麼說不當村長了呢？嫌麻煩了？」二子抬起了頭，狐疑地問道。
「屁！我會嫌麻煩？還有誰說我不想當村長了，我只是說以後有可能不是我當村長，到那時候就沒有這麼便利了。」村長歎了一口氣說道。
二子似乎從村長的話中聽出了什麼，放下了筷子，「聽你的語氣，好像現在村長的位置有些不穩當了？究竟是怎麼一回事？」
村長沒有答話，只是拚命地使勁抽著手中的煙。最終還是二子他媽媽解答了他的疑問：「明年就要換屆了，村長也要重新選舉，所以你爸才這麼憂心的。」
「選舉就選舉唄，村裡不是一直都是老爸當村長的嗎？幹的好好的，誰會爭搶他的位子？」二子明顯還沒有意識到其中的奧秘。
「唉，如果是那樣的話，你爸還會這麼愁眉苦臉的樣子嗎？就是有人要跟他競爭，上次你爸到鎮上去開會，那個鎮長偷偷地給你爸傳了個消息，說是有人想要競爭這個位置，已經去活動了，要他小心一些。」村長老婆收拾著碗筷說道。
二子還是不當一回事，「這麼個小山村也會有人來競爭？不過就算是有人競爭，也不會有問題吧，村裡的人都是本族的多，肯定會支持老爸的，放心吧。」
「怕就怕這次選舉不會按照正常程序來辦，競爭的人有可能是過來鍍金的，上面直接指派下來。你以為這裡窮鄉僻野就沒人要了嗎？現在我們村裡可是辦了學校和弄了個集市的，弄好的話可以當做是政績。」村長終於開口說道。
「鍍金的話，那就更加好辦了。讓他在這裡呆上一段時間，稍有政績他就會被調走的，你也只是一段時間失去村長這個位置罷了，應該不會很長時間。」二子安慰著說道：「何況這也都還是你的猜測，是不是這樣還說不定，你不用這麼杞人憂天。我們村的人還是挺排外的。」
村長的眉頭稍稍舒展了些，「不過承包山頭種植果樹，總該是沒有問題的，你不妨認真考慮一下，總比你還在這裡自己摸索著養殖兔子的方法要強吧。」
看到自己老爸又將話題轉回到原點，二子覺得還是跟他說清楚比較好。於是便將凳子搬到村長身邊坐下，誠懇地說道：「老爸，我知道你擔心些什麼，不過這是我第一次創業，不想虎頭蛇尾地結束，你還是讓我嘗試一下吧，能不能成功總要試過了才知道。」
村長盯著二子看了一會兒，終於說道：「那好，我給你三個月時間，那時候兔子也出欄了，就看到時的成績。如果不理想的話，你就乖乖地聽我的話，去搞果園，怎麼樣？」
「行！」二子爽快地答應道。
這一夜，村裡的許多家庭都在討論著同一個話題，不知道晚上有多少人會因此而睡不著覺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