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卷 第二百七十章 天下無不散之筵席 文 / 悲痛麼名
第二百七十章天下無不散之筵席
王凡撓了撓腦袋，該表演什麼好呢？
「阿凡，唱一首歌吧！我們還從來沒有聽過你唱過歌呢？讓我們欣賞一下。」小胖大喊著說道。
「唱歌！唱歌！阿凡，來一首！阿凡，來一首！」眾人起哄著喊道。
王凡有些為難，莫非自己真的要表演那個驚天地泣鬼神的鬼哭狼嚎盛不成嗎？估計一旦唱了出來，他們晚上睡覺就要做噩夢了，於是他一攤手說道：「唱歌我不在行，若是現在唱了，你們就該吃不下肉了。等會兒發生什麼嘔吐頭暈等症狀，可不要怪我！」
小胖他們明顯不相信，「阿凡你不是在找借口吧，平時你的聲音就不錯，又不會嘶啞什麼的，唱起歌來怎麼會如此難聽呢？你不是想用這個站不住腳的理由來蒙騙過關吧？」
王凡哭笑不得，這裡需要說謊蒙騙過關嗎？自己說真話反而沒有人相信了，於是聳了聳肩膀，「愛信不信，總之我唱歌是不行。上次和朋友一起去唱k，弄得他們差點兒精神崩潰了，還給了我一個封號『王子』，你說還要讓我唱歌嗎？」
「這不是自相矛盾嗎？既然說唱的不好聽，那麼怎麼會有個唱歌王子的稱號？」小胖他們滿臉的質疑。
王凡苦笑了下，「呃，我忘記說清楚了，雖然是王子，不過不是唱歌王子，而是跑音王子，一唱起歌來音調都飆到九霄雲外去了，你們還想聽嗎？」
小胖他們搖了搖頭，如果王凡說的是實話，既然唱k時候有音樂伴奏還能跑音跑到九霄雲外，那麼現在沒有任何音樂清唱，他還不跑音跑到宇宙外太空去了！為了眾人的身心安全著想，還是不聽為好。
「那麼，阿凡，你就隨便表演些什麼吧，跳舞相聲笑話小品都行，反正也就我們幾個人在，就算是出糗也不會有什麼人知道，只是自娛自樂罷了。」小胖說道。
王凡點了點頭，自己表演什麼好呢？跳舞吧，沒學過，扭都不會扭；相聲小品，自己也沒有那個天分，說個笑話吧，一時之間又想不到該說什麼。突然，王凡看見了剛才李風表演用的撲克牌，心裡一動，自己有著別人沒有的本領，為什麼不善於利用呢？好，就是這個了。
王凡笑嘻嘻地對李風說道：「借我那副撲克牌用用，好嗎？我來為大家表演一個魔術！」
魔術？同樣是紙牌魔術？眾人都沒有想到王凡會表演魔術，因為魔術並不是人人都能做到的，它需要一定的技巧和手法，同時也需要手腳身體的靈活，很多時候還需要利用一些道具。可是王凡他只是臨時起意說要表演魔術的，那就不存在他預先準備了道具，而且還是用李風拿過來的撲克牌，更沒有作弊的可能，他準備怎麼變魔術呢？是不是也像李風剛才那樣，只是一個算術的變形呢？眾人拭目以待。
王凡接過李風遞過來的撲克牌，扇形般地展開來，正正反反給大家展示了一遍，然後將撲克牌一收，放到左手掌心上，瞧了瞧目不轉睛的眾人，邪魅地笑了笑，「看好了！」然後右手至上而下往牌面用力一拍，出其意料的沒有聽到擊打牌面的聲音，反而聽到兩個巴掌拍打到一起的聲音，王凡將手攤開，整整一大疊包括大小鬼共五十四張撲克牌竟然憑空消失了！
小胖他們驚呼了一下，對於撲克牌的突然消失很感意外。王凡笑了笑，將雙手翻轉再翻轉讓大家看個明白，他手裡並沒有藏任何東西。然後在眾人期待的眼光中，慢慢地抬起右手，在左手上輕輕地摸了一下，一張撲克牌瞬間出現在右手上。
「哇！」眾人拍起了手掌，紛紛感歎起來。王凡不等他們停歇下來，將剛出現的那張牌放到了右手手心，然後左手一翻，另外一張牌又出現在左手中，繼續將牌放到右手掌心，按照剛才的動作，將一張有一張的撲克牌變了出來。眾人心裡暗暗數了一下，果然是五十四張，一張都沒有少。
王凡還擔心眾人沒看清楚，再次將撲克牌展開成扇形，正正反反地給大家看個清楚。接著將牌一收，開始洗牌。說真的，王凡洗牌的動作不是很專業，不僅細的很慢，而且還有些笨拙，簡直像個新手一樣。不過小胖他們沒有在意這些細末，他們關注的是王凡接下來會怎麼表演的。
認真地洗了幾遍以後，王凡將撲克牌攏好成一疊，牌面向下。
「你們數一數牌的數量是不是五十四張，然後再看一看最上面的四張牌是什麼？不要告訴我，你們知道就可以了。」王凡將牌遞給了小胖他們。他們連忙躲著王凡翻開了最上面的四張牌，心裡記了一下。
「看好了嗎？好了的話就按原樣交還給我。」王凡等了一會兒說道。
小胖他們將牌還給了王凡。王凡接過來以後，直接將牌放到了自己的左手掌心，就如同剛開始的那樣，「現在，見證奇跡的時刻到了！」說著，抬起右手猛地一拍。不過這次撲克牌並沒有消失不見，還是好端端地躺在王凡掌心。小胖他們有些疑惑，難道是失敗了嗎？怎麼沒有變化的？
王凡沒有多解釋，只是將托著撲克牌的左手伸到了眾人面前，「你們再瞧瞧，最上面的四張牌是什麼？」
眾人疑惑起來，剛才不是已經看過了嗎？王凡又沒有做什麼動作，難道牌面不一樣了？他們懷著這樣的心思，將牌面揭開。
「啊，怎麼可能！」
「這是怎麼辦到的？」
「太厲害了，居然變成了這樣！」
黎叔在一旁看的津津有味，他從來不知道王凡還會變魔術。而此時他也有些著急，想知道那副普通的撲克牌有了什麼變化，讓眾人如此吃驚，於是走到眾人背後看了看，「啊，四張a！小胖子，剛才的牌好像不是這四張吧？」
小胖還是一臉震驚的樣子，拿著牌左右上下翻來覆去地仔細地看了看，沒有發現任何的異常。聽到黎叔的問話，心不在焉地回答道：「自然不是！原來那四張是雜牌，一張黑桃五，一張紅桃七，一張方塊八，一張梅花三，沒有一張是a的，怎麼會隨便一拍就變成這四張了呢？」
眾人的確不明白其中的訣竅，尤其是一開始時突然將整一副撲克牌都變消失了。要知道因為是炎熱天氣，所以王凡身上穿的是短袖t恤，下身穿了一條牛仔褲，根本沒有地方可以將牌藏起來，而且是在那麼一瞬間，他的雙手都合攏在一起。而同樣地，將一張張牌變出來，也是大家不解的地方之一，這和突然變消失一樣，只是過程剛好相反。
最令大家不解的是，沒多久之前自己還數了數牌的數量，不多不少正好是五十四張，沒有哪張牌是不見了的，而且最上面的牌也沒有一張牌面是a。而就那麼一下子，被王凡那麼隨意地一拍，然後沒有其他的動作，牌面就變換了，成為了四張a，真是令人大開眼界！
「阿凡，你這是怎麼做到的？」愛好魔術的李風立即跳到王凡身邊，拉著王凡的手左瞧右瞧，還不停地摸摸捏捏，弄得王凡感覺自己像是被性騷擾了一樣。
王凡連忙掙脫開李風的糾纏，「你可不可以不要隨便摸啊，弄得我都起毛了！」
「嘿嘿！」李風悻悻地收回罪惡的雙手，「不好意思，我就是想看看那些牌能藏到什麼地方。」
王凡翻了翻白眼，「我還以為你想趁機揩油呢！」
「要揩油也不會揩你的，小胖的油比你的還多呢！」李風開玩笑地說道。
陳壯走過來用力一拍王凡肩膀，「真是要的！太精彩了！以前都是從電視上看魔術表演，從來沒有像今天這樣這麼近距離觀看，還別說，另有一番滋味！」
小胖湊過頭來，好奇地問道：「阿凡，你究竟是怎麼辦到的？能給我們解密一下嗎？要不然今天晚上我們可睡不好覺了。」這話一出，在場的眾人都贊同地點點頭，然後滿是期望地看著王凡。
「你們想知道？」
眾人點了點頭。
「真的想知道？」
眾人腦門出現了黑線，再次點了點頭。
「你們想知道就說出來啊，你們不說的話我怎麼知道呢？你們說想知道難道我會不讓你們知道嗎？你們究竟想不想知道啊？」
聽著唐僧一般的饒舌，眾人恨不得將王凡痛揍一頓，可是如今只好是按捺下衝動，繼續點了點頭，然後怒視著王凡，要是他再敢囉囉嗦嗦不老實回答，哼哼！
「秘密！」王凡吐出的兩個字，差點兒讓小胖他們吐血。陳壯更是性急，扯著王凡的手臂追問道：「為什麼不告訴我們呢？這樣不上不下的弄得我們心癢癢，難受的很！」
王凡瞥了他們一眼，「既然都說了秘密，怎麼會讓人知道呢？況且魔術本身就要不解密才好看的，一說出其中的奧妙，那還有什麼意思呀！」
最終，無論小胖他們怎麼樣死纏爛打，王凡都沒有透露任何的口風。笑話！能順利地表演這個魔術，歸根到底是由於利用了寶葫蘆的功能，這些怎麼能說給別人聽呢？而且保持著一種神秘感，這樣不是很好嗎？非要尋根問底的話，那就沒意思了。
小胖他們還在興高采烈地談論著剛才的表演，王凡褲袋裡的手機突然響了，拿出來一看，對眾人抱歉了一聲，走到了一旁按下了接通鍵。
「喂，阿凡，中秋節快樂！」佩盈百靈鳥般清脆的聲音從手機中傳了出來。
「你也是，中秋節快樂！吃了飯沒有？」
「吃過了，你呢？在幹些什麼？」
「我也吃過了，現在正和村裡留守的老師們一起，在我家院子裡燒烤。」王凡看了一眼熱鬧的那邊說道。
「啊，燒烤呀！真好呢！從手機裡也能聽到你那邊很熱鬧，是不是很多人一起？」佩盈有些羨慕地說道。
「嗯，除了黎叔和我外，還有六位村裡的老師，不過都是男的，他們家裡太遠，準備等到國慶才回家，所以我就邀請他們過來一起，大家熱鬧些。」王凡回答道，小胖他們的聲音是越來越大，王凡只好是往遠處挪了挪。
「大家在一起當然熱鬧，你們除了燒烤還幹了什麼，似乎你那裡有人唱歌。」佩盈問道。
王凡回頭看了看，小胖他們又唱起來了，於是說道：「他們說單單燒烤太無聊了，所以每個人還要表演節目，娛樂一下。」
「哦，那你表演的是什麼？唱歌嗎？」佩盈饒有興趣地問道。
王凡撓了撓頭，「當然不是唱歌，你也知道我老是跑調，很是影響氣氛。我只是表演了個小魔術。」
「果然是這樣！你表演的魔術，跟下午臨別前給我表演的那個一樣的嗎？」佩盈欣喜地說道，似乎對自己猜中了而感到高興。
「呃，差不多，這些小魔術都相差不大。」王凡撒了個小謊。
「你還沒有告訴我那個魔術的奧秘呢！」佩盈嬌聲說道，王凡可以想像到，此時的佩盈一定撅起了嘴巴。
「呵呵，不是說了你過來以後肯定會告訴你的嗎？怎麼了，等不及了嗎？」王凡稍稍調笑了下佩盈。
「哼，我才不稀罕呢！愛說不說！」
「呵呵！」
「對了，我媽讓我問一下你，婚禮上要宴請的人的名單，你那邊需不需要增加了？如果不需要的話，就要盡快定下來了，好製作好請帖，也好早一點兒通知人的。」佩盈想起了此次打電話的原因，開口說道。
王凡想了想，覺得自己這邊似乎沒有什麼遺漏，便告訴了佩盈，「應該沒有了，需要宴請的人都是那一些，沒有需要增加的人。」
「那好，等會兒我會告訴我媽的。」
王凡和佩盈兩個小年輕又甜甜蜜蜜地說著一些私密的話語，根本感覺不到時間的流逝。等到王凡收起手機的時候，李風他們那邊都快要結束了，紛紛提出告辭。
王凡看著李風他們幾個人勾肩搭背地搖搖晃晃越走越遠，又看了看院子裡的杯盤狼藉，心裡不禁湧起了一股傷感，天下無不散之筵席啊！想到這，王凡突然想起了老張頭，他今晚就要離開了，也不知道有沒有機會能再次見面。
王凡抬起頭來望向了大屋頂部，老張頭坐在屋頂上仰望著天空，臉上似乎十分的淡然，又似乎有些享受。今晚他並沒有像往常那樣，呆在臥室裡頭上網看電影，而是出奇地躍到了屋頂上面仰望星空。
王凡瞅了瞅沒人發現，一個梯雲縱躍到了屋頂上，坐到了老張頭身邊，「看什麼呢這麼入神？」
「看月亮。你瞧瞧，這月亮多圓多亮啊！也不知道什麼時候能夠也像現在這樣看得到這麼好看的月亮。」老張頭依舊是那個姿勢，感歎著說道，根據老張頭的說法，他那裡是沒有太陽，也沒有月亮的，很是無趣。
「總有機會的。」王凡也學著老張頭那樣，抬頭仰望星空，他也很久沒有這樣靜靜地仰望過星空了，如今看上去，感覺心靈特別的寧靜，沒有一絲雜質。
兩人就這樣一聲不吭地排排坐著抬頭仰望。終於，不知道過去了多久，王凡首先忍不住開口問道：「老張頭，你有沒有什麼要交代我的？需要我幫忙做些什麼東西嗎？」
「怎麼說的好像我要死的那樣，臨死前的遺囑嗎？拜託，雖然我早已經就死了，我這次回去，以後說不定還會過來呢！又不是沒有機會再見面，怎麼弄的像是生離死別似的。」老張頭瞪了一眼說道。
「我是想看看有沒有什麼我能幫的上忙的。」王凡解釋著說道。
老張頭想了想，先是搖了搖頭，不過又是點了點頭，板著臉正經地說道：「我走之後記得幫我收菜！」
王凡差點兒從屋頂上摔了下去，這個老張頭，還真是！無語了。
有了老張頭這句幽默的話，屋頂上的氣氛變得稍微歡快了些。
「其實，小娃子，我還有一件事情一直瞞著你的，現在我就要離開了，準備將這個秘密告訴你。」老張頭突然嚴肅了起來。
「什麼事情？」王凡有些好奇地問道，老張頭能瞞住自己什麼事情呢？
老張頭緩緩地說出了一些話，頓時讓王凡目瞪口呆。他看著老張頭，卻看見他十分肯定地向自己點了點頭。
王凡和老張頭一直呆在屋頂上，等待著午夜的來臨。就快要十二點了，老張頭就要離去了嗎？王凡眼睛一眨不眨地盯著老張頭，似乎擔心一個眨眼他就會突然消失不見似的。
等指針重疊到一起指向數字十二，老張頭突然變成了一團亮光，「再見了小娃子！」然後就一下子湧入了王凡的胸口。
「老張頭！」王凡眼前一黑，竟然昏了過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