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卷 第二百七十一章 起死回生的老頭 文 / 悲痛麼名
第二百七十一章起死回生的老頭
王凡悠悠地從昏睡中醒了過來，一時之間還不知道發生了什麼事情。當手不經意動了一下，卻發現身下躺著的並不是自己熟悉的床，而是有些粗糙的瓦片。王凡心裡一驚，連忙睜開眼睛，映入眼簾的是一片一望無際而又純淨無暇的天空，稍稍泛出一些亮色。
王凡猛地坐了起來，他如今才想起來，昨晚自己竟然突然之間昏了過去，一個晚上都是躺睡在屋頂上面，王凡不由得心裡慶幸，幸好自己平時睡覺睡相不會太難看，沒有翻來滾去的習慣，若不然，就等著從幾米高的屋頂上面掉下去吧。雖說按照王凡如今的體質，一般情況下都不會有事，可是如果是頭朝下地往下掉呢，王凡可不覺得自己的腦袋能比結實的地面硬的。
往四周看了看，果然沒有再發現老張頭的身影，看來昨天晚上那道亮光湧向了自己，而老張頭同時消失的事情是真的了。王凡不禁有些傷感，這個如同頑童似的老頭，莫名其妙地闖進了自己平淡的生活，在自己已經習慣了他的存在的時候，又莫名其妙地從自己的生活中突然消失，從哪裡來回哪裡去，似乎生活就是那麼一個圓。
老張頭對於王凡，可謂是亦師亦友，雖然有時候瘋瘋癲癲，喜歡捉弄人，不過該嚴肅的時候卻也相當的嚴肅認真，比如監督王凡練武，稍稍有一丁點的錯誤都不允許，都要重新來過一遍。這種該玩樂時盡情享受生活，該工作時一絲不苟幹活的態度，也是王凡從老張頭身上學到的重要財富之一，讓王凡受益匪淺。
老張頭在王凡的印象中，不太像一個一代宗師的模樣，反而覺得他像是個普通老頭，嘻嘻哈哈的，什麼時候都很無憂無慮的樣子，而且還愛看電視劇和電影，喜歡玩些小遊戲，喜歡和人交往聊天，根本就沒有一個宗師的模樣。不過這一些，倒讓王凡倍感親切，感覺他就是自己的一個長輩，一個愛玩鬧的長輩。
可惜，天下無不散之筵席，老張頭終究還是離開了，剛好一個月的時間，沒有多一分鐘也沒有少一刻，就在昨晚十二點鐘的時候，就突然離去了，也不知道以後還有沒有機會能再次見面。
王凡歎了一口氣，身體卻呆在屋頂上一動也沒有動彈。看著天邊漸漸泛起的魚白肚似的亮光，王凡突然站了起來，拍了拍衣服，然後就這樣從高處往下面跳。往常的這個時候，若是自己還沒有醒來，老張頭一定是毫不客氣地將自己從床上擰起來，狠狠地教訓一頓。不過此時，那個對於練武嚴肅的老頭已經不在了，自己的武功還是要繼續練下去的，不能辜負了老張頭的一番心血和希望。如果老張頭下次還能過來的話，一定要好好給他瞧瞧，自己並沒有荒廢武功的。王凡下定了決心，在院子裡擺開了姿勢，開始了今天的晨練。
當天邊完全亮了起來，王凡也已經開始收功了。他閉上了眼睛，均勻地吐納著氣息。好一會兒，猛地睜開雙眼，看向了天際。老張頭，我一定不會讓你失望的！
突然，王凡愣住了，既然老張頭離開了，那麼按照他的說法，肯定會有另外一個人會到來，那麼那個人是誰呢？自己在院子裡呆了這麼久的時間，貌似新來的那個人也沒有出現在自己眼前，也沒有跟自己這個屋主兼葫蘆主人打個招呼，太不將自己放在眼裡了吧。想到這裡，王凡又想起來了昨晚老張頭最後的交代，如果那個新來的人真的是桀驁不馴的話，自己是不是該採用那種手段來對付他呢？
王凡晃了晃腦袋，如今第一要務，還是先把新來的那個人找出來聊聊吧，看看他究竟是個怎麼樣的人，是不是也是歷史上有名氣的歷史人物。
王凡走進屋子裡，先到自己的臥室裡尋找，因為上一次老張頭就是從自己臥室裡突然出現的，只不過當時自己還沒有醒來，他四處地亂跑，對於屋裡的一切擺設都很好奇。如今新來的這位，是不是也是這樣呢？這也難怪，畢竟突然之間來到一個陌生的環境，而且這個環境還是一個如此機械化和現代化的社會環境，不同於原來自己生活的時代，當然是會對這裡的所有事物感到好奇，就如同如果現在將王凡扔到未來，王凡也會對那裡的東西感到有興趣的，這是因為不懂未知而感到的興趣。
可是除了小胖居住的那一間臥室，王凡在屋裡屋外找了個遍，都沒有發現任何陌生的身影，難道這次沒有人肯願意過來了？還是來人過來了，不過自己看不見？他或者她是隱形人嗎？王凡百思不得其解，又沒有人可以詢問，如果老張頭還在這裡就好了。
突然，王凡一拍腦門，自己還真是笨蛋啊！當局者迷，旁觀者清，自己一時之間居然連自己所擁有的能力也忘記了。葫蘆裡那邊過來的人，無論是誰，無論有著怎樣的身份和地位，都離不開一條規定，那就是不能離開自己的感知範圍。自己居然沒有想到這麼重要的一點，反而像個普通人一樣逐個地方尋找，不是笨蛋是什麼！
王凡迅速地打開感知功能，搜尋著範圍內的陌生人物。不知道是什麼緣故，王凡的感知範圍隨著時間的推移變得越來越廣，越來越大，如今竟然涵括了方圓兩公里多的範圍，坐在家裡面喝著茶，也可以知道村裡發生的事情了。王凡很是欣喜葫蘆的這個變化，等以後自己的感知範圍籠罩了整個村、整個縣、整個城市，再到整個省份，整個國家，整個世界！那麼，自己不就成神了嗎？範圍裡的所有事物自己都能感知，並且範圍裡的所有東西自己都能瞬間收進葫蘆裡，這不是神是什麼！
可是王凡如今一搜尋起來，卻有些吃苦了。因為他似乎還沒有完全熟練這種找人找物的方式，只能是一個點一個點地逐一搜尋，而不能一大片一大片地搜尋，所以速度方面有些慢，而且也有些麻煩。不過以後熟練了的話，可能會有所好轉的。
王凡的臉色隨著搜尋範圍的移動，而變換成不同的顏色，時而感到興奮，時而感到不堪，時而又覺得畫面有些噁心。那是因為王凡幾乎將村裡人床上或其他地方正在幹什麼看得一清二楚。大叔，你那身肥肉可不可以不要亂顫啊！哦，這麼早就開始床上運動了，嘖嘖，這姿勢還真是平凡！嘔，怎麼掃瞄到廁所裡面了？快轉台！……
王凡不由得悲憤地想道：這個感知能力能不能將一些不雅的畫面打上馬賽克啊！真是不看不知道，一看嚇我一大跳！裡面的有些畫面，太成人化了，而且演員還都是大叔大媽級別，看了可能會生眼挑針呢！而且有些藏污納垢的地方，就不需要搜尋了吧，這個感知功能，太不人性化了！
王凡是以自己大屋為起點，慢慢地朝著村裡方向搜尋過去的，只是因為他以前都很少用這個功能，不是太熟練，所以速度方面只能用龜速來形容。正當他繼續往前尋找的時候，突然心裡一動，似乎大屋後面的大山裡，有一個人影朝著這邊前行，莫非就是新來的那位嗎？
王凡將注意力轉向那邊，那裡果然有一個人，浮現在王凡腦海裡的，是一個穿著道袍鬚髮全白的老頭，手裡拿著一些草一樣的東西，往自己大屋方向走來。一定就是他了！原來他是去了大山裡面，難怪自己一時之間沒有找尋到他，不過他到山上是為了什麼呢？他又是誰呢？
王凡對於歷史人物不是很熟悉，對於他們的外貌就更加不熟悉了。以前都沒有照相機，人們要留下自己的相貌模樣，只能是依靠畫師的畫工，將它描繪到紙上。可是無論畫工的技巧多麼的好，畫的如何入神，可跟相片一比，那就有所差別了。何況很多人的畫像都因為種種緣故，而沒有傳流下來，如今在書本上的插畫，只是後人根據一些資料和自己的想像，憑空畫出來的，究竟真人是否這樣，大家都說不準，所以就算是現在某個古代歷史人物突然出現在面前，也沒有人會認出來的。
那個老頭，呃，姑且這樣叫他，那個老頭長鬚飄飄，雖然看不出究竟多少歲，不過在山間行走，也是身形矯健，腿腳比年輕人還要好。雖然看他的腳步挺穩，不過根據他的步伐，王凡可以斷定對方並不是什麼功夫高手，這就排除了對方也像老張頭那樣是個一代宗師的武林人物。而且那個老頭童顏鶴髮，雖然年紀大，臉色卻十分的紅潤健康，生氣十足，整個人有點兒仙風道骨的模樣，難道老張頭居住的那裡，還有仙人不成？
那個老頭走的很穩，步伐一致，不會太慢也不會太快，所以要來到王凡面前，估計還要一段時間。王凡不想這麼等下去，他在腦海裡用意識跟對方打了個招呼：「你好！我叫做王凡，是葫蘆的擁有者。」
王凡在腦海中明顯看到對方一愣，然後抬起頭來望向了王凡這邊的方向，同樣是用意識交流道：「貧道孫思邈，見過葫蘆主人！」說著，就看到對方朝著這邊打了個稽。
孫思邈？王凡咀嚼著這個名字，似乎感到這個名字相當的熟耳。啊！王凡突然腦袋靈光一閃，居然是他！藥王孫思邈！
王凡頓時口舌結巴，有點兒不敢相信地問道：「您是隋唐時期的那個藥王孫思邈？」王凡的語氣變得尊敬凝重，進一步確認著。
那個老頭微笑著點了點頭，不過可能是想到可能王凡看不見，於是說道：「是的，沒想到如今的人還能認識我！」
這能不認識麼，他可是中國古代屈指可數的有名神醫之一，是中國乃至世界史上著名的醫學家和藥物學家，被譽為藥王，許多華人更奉之為醫神。這麼有名氣的歷史人物，就算王凡再怎麼不懂得其他人物，也不會說完全不認識的。
孫思邈對醫術精益求精，而且在醫療實踐中不斷創新，發現了一些新的疾病，創造出一些新的治療方法。世界上第一個眼科疾病夜盲症的發現者就是孫思邈，找到治療方法的還是孫思邈。這在世界醫學史上是一個重要發現和突破。
那時，山區的老百姓中，有的人白天視力正常，一到了晚上，什麼也看不見了，感到奇怪，便找到孫思邈診治。孫思邈經調查發現，患這種病的都是窮苦人家，他看到窮苦百姓勞苦終日，得不到溫飽，更缺乏營養食品。他想到醫書中有「肝開竅於目」的說法，又想到五台山區的飛禽和野羊、野豬很多，便讓夜盲症病人吃捕獲動物的肝臟。病人吃上一段時間，夜盲症便慢慢地好轉了。同時，在當地有幾家富人找他看病，他看到病人身上發腫，肌肉疼痛，渾身沒勁，孫思邈診斷為腳氣病。他想：「為啥窮人得的是夜盲症，富人得的是腳氣病呢？這很可能也和飲食有關係。」
他比較了窮人和富人的飲食，富人多吃精米白面，魚蝦蛋肉，而窮人多吃五穀雜糧，他仔細一分析，粗糧內夾雜著不少米糠麩子，精米白面把這類東西全去掉了。他估計：腳氣病很可能是缺少米糠和麩子這些物質引起的。於是他試著用米糠和麥麩來治療腳氣病，果然很是靈驗，不到半年，周圍幾家富人的腳氣病都陸續治好了。後來，他還發現用杏仁、吳茱萸等幾味中藥也能治好腳氣病。
孫思邈又是世界上導尿術的發明者。據記載：有一個病人得了尿瀦留病，撒不出尿來。孫思邈看到病人憋得難受的樣子，他想：「吃藥來不及了。如果想辦法用根管子插進尿道，尿或許會流出來。」他看見鄰居的孩子拿一根蔥管在吹著玩兒，蔥管尖尖的，又細又軟，孫思邈決定用蔥管來試一試，於是他挑選出一根適宜的蔥管，在火上輕輕燒了燒，切去尖的一頭，然後小心翼翼地插進病人的尿道裡，再用力一吹，不一會兒尿果然順著蔥管流了出來。病人的小肚子慢慢癟了下去，病也就好了。
後來，孫思邈肩挎藥包，翻山越嶺到長安一帶行醫，進行途中，突然看到四個人抬著一口棺材往墓地走。他看見有些顏色鮮紅的血液從棺材縫隙裡滴出來，他看到這一情景，心中一動，趕忙追上去詢問跟在棺材後面哭得很傷心的老媽媽。老媽媽告訴他說，她的女兒因為生孩子難產，死有大半天了。
孫思邈聽了這段話，又仔細察看了棺材縫裡流出來的血水。他斷定這個產婦是由於難產窒息而假死。他想：如果這個產婦真正死了，又經過半天多的時間，就不可能再流出鮮紅的血液來，於是他判斷產婦沒有真死，忙叫開棺搶救。老媽媽一聽，半信半疑地讓人把棺材蓋打開了。
棺材打開，孫思邈連忙上前察看。只見那婦女臉色蠟黃，嘴唇蒼白，沒有一絲血色。孫思邈仔細摸脈，發覺脈搏還在微弱地跳動，就趕緊選好穴位，紮下一根金針，又把身邊帶的藥拿出來，向附近人家要了點熱開水，給產婦灌了下去，產婦完全甦醒過來了，並生下一個胖娃娃。大家見孫思邈把行將入土的人都救活了，而且是一針救活了兩條人命，都情不自禁地讚頌他是「起死回生的神醫」。
如今這麼一個神奇的人物，居然出現在了自己家中，怎麼不讓王凡欣喜若狂呢！老張頭是武學大師，孫道長是醫學大家，兩人似乎也有些共同點，那就是同樣的長壽，還有同樣的信仰。王凡欣喜的同時，心裡暗暗嘀咕：莫非老張頭那邊的人，都是一幫子老頭老奶奶嗎？那可真是無趣了。
王凡用尊敬的語氣問道：「孫道長，請問您去山上幹什麼？需要我幫忙嗎？」
孫道長搖了搖頭，和藹地說道：「我只是上山採些草藥罷了，沒什麼要緊的事。」
「哦？山上還有藥材可以採摘？難道是人參等名貴的中藥材嗎？」王凡疑惑地問道。
「不是，人參這類的珍貴藥材，怎麼會這麼容易發現呢？這些都是山中比較常見的草藥，比如這株雞冠花，還有這株蛤蟆籐，都是一些普通的草藥。」孫道長回答道。
王凡撓了撓腦袋，嘿嘿地笑著，他也知道珍貴藥材不容易被發現，也不容易採摘到，不然也不會如此珍貴了。若是隨隨便便兜了一圈就能採摘到的話，恐怕就算是大山恐怖，也抵擋不在人們心中的貪婪，早就把它挖空了，還會等到孫道長過來挖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