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卷 第二百四十七章 內訌 文 / 悲痛麼名
第二百四十七章內訌
幾個人鬼鬼祟祟地出現在通往王凡家的鄉間小路上，他們手裡頭還拿著一些工具，像是漁網棍子蛇皮袋之類的東西。
「又是在這裡傻等！上次我們不就是在這附近，被人發現了嗎？怎麼今天又來同樣的地方，不怕別人早做好了準備，又再次空手而歸嗎？」一個小平頭不滿地說道。
在他旁邊的一個髮型正好與他相反，是個長髮的，不屑地說道：「你知道些什麼！你以為我不知道這些嗎？來之前我就做好準備了，哼哼！」
「什麼準備？」小平頭疑惑地問道，他們經常在一起，居然不知道對方的計劃。
「那個小子有人看見了，說他走去了養兔子那邊，被留下來吃飯，所以現在他是不在這裡的。等會兒那只死猴子走到我們約定好的範圍後，就讓老肥用力撒網，一把將它和那隻小肥豬網住。嘿嘿，到時候，就能賣錢了！」長髮陰陰地笑道。
老肥是他們一起來的同伴，因為力氣大，所以撒網的工作就交給了他。猴子動作迅速敏捷，一般人很難能順利地捉住它，如果是有麻醉槍就比較好辦，一槍下去慢慢等就搞定了。可是這些個小混混，怎麼可能搞到麻醉槍呢，所以只能是用這種笨辦法，只要用大魚網網住了它，它就掙扎不開，只能是束手就擒了。
這夥人的主要目標是悟空這只野生的猴子，因為它的價錢比較高。至於說小肥豬，那是搭頭，這也是因為它老是跟在悟空身後，個頭雖小，不過送上門來的肉那夥人是不會嫌少的，這個小肥豬，用來打打牙祭還是可以的。
「聽說那個小子家裡還養著不少動物，其中有一條大笨狗，皮毛透亮，像是毛皮大衣一樣。既然現在那個小子不在家，不如我們趁著這個時機，把那隻大笨狗也一起做了，怎麼樣？」小平頭提出了一個主意。
長髮遲疑了下，「他家裡不是還有個胖子嗎？如果有人的話那就不好弄了。而且你也說那條狗大，那麼肯定不容易靠近，怎麼弄過來？」
「人不是問題！那個死胖子只會在家裡呆上一會兒，就會跑去學校上課，沒看出來他還是個人民教師呢！而且有時候他不會回去吃飯，尤其是那個小子不在家的時候，他大多都是帶著午飯留在學校那邊吃，有時是到這個村的村長家裡蹭飯，所以不一定能看見他。至於狗的問題麼，呵呵！」小平頭說到一半停了下來。
「狗又怎麼解決，你倒是說啊！別說一半不說一半，吊人胃口很好玩嗎？」長髮踢了小平頭一腳，催促著他繼續說下去。
小平頭嘿嘿地賊笑著，指了指老肥，「老肥的準頭很行，套東西一套一個准，很少有失手的，不然我也不會推薦他來撒網了。老肥以前也幹過這樣的事情，在附近村裡鄉鎮套狗偷來賣了或是自己做著來吃。不過後來因為村裡的狗少了，被村長警告了一番，才沒有再在附近弄過，只是偶爾還去遠一些的地方弄上一兩條滿足下口福。現在要套狗，怎麼少得了他呢！」
長髮眼睛一亮，笑著拍打了下老肥的肩膀，「我說呢，以前吃狗肉的時候，我還納悶，老肥怎麼這麼大方老是請我們吃狗肉的，問他他又說是買來的，原來是有這個本事！嘿嘿，老肥，你也太賊了，有這個本領也不告訴老哥我的！」
老肥撇了撇嘴，「要是早告訴你，就你這個吃法，我怕附近都聽不到狗吠聲了。而我說了是我自己掏錢買的話，那麼起碼你不會老催著我去打狗，救狗一命勝救七級浮屠，阿彌陀佛！」
長髮翻了翻白眼，「沒想到老肥還是個佛教徒，而且懂得兔子不吃窩邊草呀！」
「屁個佛教徒，屁個不吃窩邊草！那是因為他有一次在村裡套狗的時候，被他家裡的老頭子發現了，差點兒不打斷他的那雙肥腿！至此以後，他就不敢在附近套狗了。」小平頭拆穿著說道。
「既然是這樣，那麼那條大笨狗就交給你了！」長髮拍了拍老肥的肩膀說道。
老肥有些不屑，「沒問題，小事一樁！」
「那麼說定了，等我們逮住那只野猴子之後，再到那個小子家裡瞧瞧，看看有沒有機會弄到手。嘖嘖，那麼肥的一條狗，不如我們不要賣錢，留著自己吃吧。老肥，你可是很久都沒有再請我吃狗肉了。」長髮一想到香噴噴的狗肉煲，就止不住口水往下掉。
「逮到手了再說！現在商量還太早了吧。記住啊，回去以後千萬不要告訴給我老頭子知道。不然，哼哼，以後你們就別想再讓我請你們吃狗肉了。」老肥掏出一根煙抽了起來。
「放心吧老肥，你以為我們現在幹的是見得光的事情麼，怎麼會宣揚出去呢？那不是壽星公上吊——嫌命長了嗎？」長髮和小平頭拍著胸口承諾地說道。
這裡附近除了這幾個小混混之外，沒有任何的人影。所以這幾個小混混也就毫無忌憚地相互聊天打屁，一邊蹲坐在草叢裡等候著所謂「獵物」悟空和小肥豬的到來。只不過他們不知道的是，有那麼一個「人」，他在這夥人來到之時，就一直站在他們的身邊，靜靜地聽著他們的交談，聽著他們齷齪的計劃。
這裡到王凡所在的地方，不足兩公里，所以是在王凡的感知範圍內，而又有那麼一個「人」，他是可以自由在這個範圍內活動的，因為他已經從王凡和村民們的談話中得知，有人要對小悟空不軌，而且跟王凡去果園的途中，他也曾見過這夥人，所以便謹慎地留守在小傢伙附近。也是這麼的巧合，剛好被他遇上了這一夥人，同時還聽到了他們的計劃。
老張頭一邊靜靜地聽著那幾個人的交談，一邊冷笑著。哼哼，敢來這裡搗亂，看我怎麼玩耍玩耍你們！
老肥和長髮正在交流著吃狗肉方面的經驗，小平頭在旁邊笑嘻嘻地聽著，時不時地插上一句話。老張頭看見如此，心裡頓時來了個主意。
他來到小平頭和長髮前面，先是將巴掌實體化，一把擰著小平頭的耳朵用力一扯，「哎喲！」趁著小平頭回過頭去張望發生了什麼事的時候，迅速地用巴掌抽了長髮一嘴巴，然後馬上虛化巴掌收了回去。
「啪！」長髮猛地站了起來，怒視著小平頭，「你幹什麼？」
小平頭一臉惘然，他摸著自己被扯疼的耳朵問道：「我怎麼了？」
長髮一把將小平頭推倒，罵道：「你打我幹什麼？是不是想打架了？來來來，我怕你不成！」
小平頭也火了，他自己的耳朵突然好像被人用力扯了一下，他都不知道是怎麼一回事呢！現在又被長髮無端端地怒罵，他當然不肯罷休，同樣站了起來，「你倒是說說，我怎麼了你！你不給我個交代，打架就打架！我要是不敢我就是個王八！」
「還說沒有動手！你瞧瞧這個，這上面還紅著呢！這不是你打的，難道是我發神經自虐印上去的？」長髮指著自己的臉說道，上面還真留著一個鮮明的巴掌印。
老張頭下手還算是有分寸，知道這些人不比自己時代的武林中人，身體比較孱弱，所以才用了不到一成的力。不過就算如此，力量對於這些只懂得吃喝玩樂腳步虛浮的小混混來說，還是挺大的，所以不出意外地在上面蓋了個鮮紅大印。
小平頭看見了這個巴掌印，稍稍愣了一下，不過很快就回過神來，「這不是我打的，我自己還被人揪了一下耳朵，你瞧瞧，也是紅了。」
「哼，你說被揪就是被揪呀！不會是你自己搓紅的吧，想蒙騙過關！我告訴你，不行！你要是不給我打回一巴掌，我跟你沒完！」長髮明顯不相信小平頭說的話，依舊火氣沖沖地說道。
「我都說了不是我幹的，你們偏偏不信！你也不想想，我無端端怎麼會打你呢？」小平頭覺得自己冤枉死了，極力地分辨著說道。
「到現在了你還不承認！老肥，你剛才有聽到吧，這麼響亮地『啪』的一聲！」長髮回過頭來對老肥說道。
老肥點點頭，「沒錯，剛才的確聽到了巴掌的聲音。」老肥也很疑惑，他想不明白，為什麼小平頭要突然甩一巴掌長髮的，而且還是在這個需要齊心協力的時候。
長髮冷冷地看著小平頭，「至於說原因，大概是上次一起去酒吧泡妹的時候，怨我把他看上的那個小mm勾到手吧。怎麼樣，你沒話可說了吧。」
小平頭哭笑不得，就這麼一件事，他都早將它扔到太平洋裡面去了，若不是他現在提起來，他都不會記起。這咸豐年時候的事情，需要怨恨這麼久嗎？
小平頭還想繼續分辯，可是長髮不給他機會了，「既然你不承認，那麼我自己來！」說著，就突然用手掌抽向小平頭，小平頭一個不留神，「啪」地一聲響，長髮的手掌就和小平頭的粉刺臉來了個親密的接觸。
「草！你還真敢打我！我跟你拼了！」小平頭捂著臉站穩了身子，馬上朝長髮撲了過去，兩人糾纏地打鬥起來。
兩人你打我一拳我踢你一腳，你扯我頭髮我揪你耳朵，打著打著都滾到了地上，忘記了來這裡的初衷。得手後的老張頭並沒有閒著看戲，反而參與了一份。仗著別人看不見他，他湊到了戰團附近，錘一下這個擰一下那個，雖然不是下重手，不過還是在兩人身上留下了不少的淤痕。
「別打了，別打了！你們都忘了今天我們要幹的事情了嗎？快停下來，有話好好說！」老肥充當和事老，擠到兩人中間，想把兩人隔絕開來，讓他們冷靜一下。
正玩得不亦樂乎的老張頭，看見這個模樣，眼睛骨碌地轉了轉，嘿嘿一笑，你也別想閒著。他趁著老肥湊到兩人之間，捉住長髮的手腕，用力向前伸去，錘了毫無防備的老肥一拳。
「哎喲！」老肥捂著胸口，一下子跌倒在地上。而那兩個人依然是沒有理會，繼續他們的打鬥。兩人都打出了脾氣，出手沒有輕重，就算是不小心打到旁人也是可能的，所以老張頭的這一舉動沒有引起這三人的懷疑。
可是老肥可不樂意了，他原本是想要勸架的，誰知連他也被打上了。剛才他還說著要人冷靜下來好好說話呢，現在輪到他自己被打，頓時也怒了，立即站起來加入到戰團裡面，三個同來的夥伴，變成了一團混戰。
老張頭樂呵呵地站在一旁，看著自己弄出來的成績，滿意地點了點頭。而在身旁的，還有原本是豬腳而現在淪落為配角也說不上的觀眾悟空和小肥豬，它們在老肥被打的時候就已經來到了，不過現在正樂滋滋地瞧著眼前熱鬧的一幕，嘿嘿，以前都是猴耍戲給人看，如今倒了過來，是人耍戲給猴看了。
悟空身上挎著一個小挎包，依照它的身形剛剛好，那是王凡從景點地區買回來的，是當地的手工製品，樣式挺漂亮，就是小了些，王凡便將它送給了悟空，讓它在裡面裝些小零食之類的，可以隨時都能吃上。如今有了這麼好看的一場大戲，悟空自然從挎包裡掏出一塊花生糖，想了想，掰開一小塊，扔給了身後的小肥豬。小肥豬「哼哼」地低聲叫喚著，迅速地接過了那一小塊糖塊，嚼也不嚼就「咕嚕」一聲吞進了肚子裡，然後可憐兮兮地看著悟空，手上的那塊花生糖。悟空當然不會再給它，自己慢慢地嘗著，一邊欣賞著這內鬥的好戲。
「猴子！」正在打鬥著的小平頭不經意間往這邊瞧了一眼，突然看到了這次的目標，大聲地喊了起來。
刷刷刷，六道目光同時射向了悟空這個方向，三個人不約而同地停住了手。「快！把它捉住！」三人紛紛找著掉在地上的工具，準備把悟空捉住。
可是無論他們怎麼找，地上除了草什麼都沒有，更別說他們的工具了。三人心裡雖然疑惑，但是看到那隻猴子並沒有逃跑，反而蹲坐在不遠處戲謔似的看著他們，彷彿在看小丑一般。他們顧不上這麼多，連忙朝著悟空撲了上去。
還沒有等他們走上幾步路，一張大網從天而降，把他們三個人一網打盡。長髮他們收不住去勢，又突然被網給網住，頓時如同滾地瓜一樣，三個人滾成了一團。
這張大網看上去十分的熟悉，正是長髮他們帶過來的那張漁網，為什麼它會突然從天而降呢？原來，老張頭在他們三個亂打作一團的時候，偷偷地把他們的工具都收拾了起來，放到了不遠處悟空的身邊。等他們有所行動，老張頭立即以其人之道還治其人之身，撒開大網將他們網住，讓他們弓雖女幹不成反被草。
這張漁網的確很大，一網下去應該能捕到不少的魚，不過現在正因為網大，反而成為了他們不能脫身的桎梏。想要用手扯吧，一下子又扯不到邊，而且三個人你扯你的我拉我的，都不是同一個方向用力，當然是越弄越緊。再加上剛才三人滾地瓜的動作，漁網已經在他們身上纏了好些圈，現在是越弄越難纏，把他們包裹了起來。
悟空興奮地看著網裡面的三個不停掙扎著的人，欺軟怕硬、柿子挑軟的來捏，這都是所有動物的本性，悟空更為尤甚，落井下石是它最喜歡幹的事情之一。於是乎，悟空摸到了放在身邊、準備用來防止它亂動亂叫的木棍，抄了起來朝那幾個傢伙走去。
面對三個目前毫無反抗能力的傢伙，悟空自然不會手軟，它使勁地揮舞著木棍，一邊「吱吱吱」地興奮叫喚著，一邊使出了自創的瘋猴棍法，朝著網裡面滾成一團的三人打去。霎時間，鄉間小路上響起了一片片殺豬般地慘叫聲。網裡頭的三個傢伙淚流滿面，他們怎麼也沒有想到，獵人居然成了獵物，而獵物正對著所謂的獵人大打出手，難道這世界真的變化得太快，他們跟不上時代的進步了嗎？
沒多久王凡就趕到了，饒有興趣地看著這猴子虐人的場面。看了好一會兒，覺得差不多了，才揮退還想繼續玩下去的悟空，幫忙將纏在那三個小混混身上的漁網扯了下來。
長髮他們並沒有看清楚究竟是誰在幫忙，不過能脫離困境，連忙向來人感謝道：「謝謝你呀，兄弟！」
可是還沒有等他們謝完，頓時雙手被來人一拉一推，並且整個人都被摔得飛了起來，狠狠地摔到了地上，同時耳邊聽到了這麼讓他們差點兒吐血的一句話：「謝謝？不用謝了，我還沒有好好教訓一下你們呢！等打完你們以後再謝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