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卷 第二百四十六章 高手寂寞 文 / 悲痛麼名
第二百四十六章高手寂寞
富貴他們抬手抬腳，將整車的鮮草都搬進旁邊的屋子裡，那裡被當做是臨時倉庫，用來放一些工具和剩下的草堆。二子他們又拿了些放到鐵絲網內，頓時，原來還懶洋洋地曬著太陽不肯動彈的小兔子們，一下子來了精神，紛紛湧到草堆那裡，爭先搶後地你推我我推你，吃得歡不得了。
王凡看著眼前這些個如同變了個模樣的兔子，笑罵道：「還真是吃貨！一看到吃的才這麼精神，這樣會不會撐壞它們呀？」
「哪裡會！吃貨才好啊！吃得多長的也快，若是他們不肯吃的話，那我們才著急呢！」旁邊明德抽著煙，滿臉笑容地說道。
此時在裡面忙活著的二子，也抬起頭來湊趣道：「是啊，吃得多才好呢！它們吃下去的是草，長出來的是肉啊，多划算！」
「滾！」明德噴出一口煙，笑著罵道：「你這兔崽子，還划算呢！你知不知道我兩父子每天都去山上割草有多辛苦，一趟一趟地運回來，還要被山中的蚊蟲叮咬，你以為這麼簡單。」
二子嘿嘿一笑，不過接著又裝扮成一副可憐的模樣，「叔你當然勞苦功高了，不過我也沒有偷懶，養殖場裡的衛生不是我弄好的嗎，這可累的我一跌到床上差點兒就爬不起來了。」
明德將手中的煙卷深深地吸了幾下，然後將煙頭扔到地上，用腳跺了跺，抓起那個大鐵鏟，邊往裡面走嘴裡邊說道：「還是我來吧，你們這些讀過大學的，就是沒幹過粗重活兒，嫩皮嫩肉的，還要經過長期鍛煉才行。」
二子嘻嘻地笑著說道：「那敢情好，太謝謝明德叔了！我以後一定按你說的多鍛煉鍛煉，不過嘛，現在終於可以休息一下了！」
富貴正搬著草料，走過來踢了二子一腳，「你又騙我爸幫你清理兔子屋了！還想要休息呢，快來幫忙將草料弄好，我一個人搬不過來。」
二子身形迅速地往旁邊躲了躲，避開了富貴的大腳，朝著王凡做了個鬼臉，「唉，我就是個辛苦勞累的命！」說著，就馬上跑到富貴那裡幫忙了。
王凡笑了笑，也挽起衣袖走過去幫忙。
幾個人一起合力幹活，當然速度上也就快多了。很快眾人就將所有的事情都弄好了，包括草料的搬運和餵養兔子，不過當王凡準備進去屋子幫明德的忙時，剛一走進去，就被一股撲面而來的濃烈腥臭味道給熏著了，差點兒連氣都透不過來，慌忙退了出去。
裡面的味兒實在是太重了，滿屋子的膻腥味道，難為二子和明德他們都夠忍受得住，也怪不得二子會預先戴著個口罩呢，一開始王凡還以為他大題小做，沒幹過農活的樣子呢！誰想到裡面竟然是這麼一番景象。
王凡吐著口水，在外面猛吸了幾口清新空氣。二子笑嘻嘻地走了過來，「凡叔，裡面味道怎麼樣？是不是令你永生難忘呀？」
王凡瞪了他一眼，他明明知道裡面的情況，卻沒有提前告訴自己，反而看著自己出醜，這二子還真是壞透了！
沒多久明德也從裡面鑽了出來，脫開口罩跑到一邊，迅速地掏出煙來點上一根，然後美滋滋地抽著，瞧見王凡這麼模樣，也給他遞過去一根，笑著說道：「怎麼樣？裡面難受吧。這也難怪，那些兔子太能吃能拉了，消化系統賊好！而且它們還特意留著不在外面拉，非得被趕回了屋子裡了才拉，你說生氣不生氣！」
王凡將煙抽上，舒了一口氣，「這兔子懂得持家嘛，肥水不流外人田的！」
「屁！」明德差點兒被嗆到，伸腿踢了王凡一下。
臨中午的時候，王凡準備離開回家做午飯，可是卻被明德一手拉住，不肯讓他離開，「說好了去我家吃飯，怎麼了，阿凡，賺到一些錢就不認人了？我請你吃飯也不去了？」
別看明德一把年紀了，因為經常在田地裡幹農活，氣力上可不小，起碼二子和富貴兩人都比不上他的，這麼用力拉住王凡，而且還這麼說了，王凡再推辭就顯得不夠意思了，於是便無奈地隨著明德他們一起回家了。
明德還沒有走進屋，就大聲地喊道：「老婆子，趕快將家裡的那隻老母雞殺了，今天我請阿凡過來做客！」
裡面立即應了一聲，然後走出個婦人，她就是富貴他媽媽，她用圍裙擦著雙手，朝著王凡點點頭笑道：「阿凡你來了，快進來坐下吧，我這就去殺雞！」
王凡慌忙擺手道：「不用了，嫂子，不用這麼麻煩，隨隨便便吃頓飯就可以了，不用這麼豐盛的。」
明德一瞪眼，「在我這裡吃飯，就得聽我的！你就只管好敞開肚皮使勁吃就可以了！」說著又從兜裡掏出一張紅票子，甩給富貴，「快去買些燒肉熟食回來！」
富貴將錢接住，顧不上勞累，話也不敢多說一句，就屁顛屁顛地朝外面跑去，他可不敢不遵從他家裡這個頑固得要命的老頭子的話。
出人意料地，二子也跟在王凡他們身後一同過來了。此時他四處瞅了瞅，對著王凡他們說了一聲「我進去廚房裡幫嬸子的忙」，就匆匆地溜進廚房裡。作為戰略同盟的富貴被他爸爸派遣去了外面，剩下的二子他可不想單獨面對明德的牢騷，每天明德都會跟二子他們兩個不停地說著一些道理，說一些要艱苦樸素之類的話，聽得二子和富貴兩人耳朵都快要生繭了，雖然旁邊還有王凡，可是王凡不一定就會站到他這邊來的，所以二子還是覺得暫時躲開比較好。
可是沒多久，二子就一臉狼狽地從廚房裡灰溜溜走了出來。
「怎麼了？」王凡好奇地問道。
二子馬上擺出一副高手寂寞的神色，「那還不是因為我的廚藝太高了，擔心嬸子看了會自卑的，所以我還是出來藏藏拙吧。」
「屁！」明德不屑地說道：「別說得這麼好聽，你這些小把戲，還以為我不知道嗎？還不是你在廚房裡雞手鴨腳，胡亂地來一套，阻礙了你嬸子，所以才把你趕出來的！」
二子絲毫沒有任何不好意思的地方，還對著明德誇獎道：「明德叔真是慧眼如珠啊！」
「哼！坐下來吧，別四處亂轉的。廚房不是我們大老爺們呆的地方！」明德很是大男人主義地說道。
二子立即開口反駁：「叔你這可不對了，正所謂女人能頂半邊天……」二子瞧著明德越來越黑的臉膛，頓時就改口說道：「男人卻能頂整片的天！所謂天塌下來也有男人頂著，就是這麼一回事，男人們哪裡去不了！叔你說是不是？」
明德沒有答話，只是對著二子「哼」了一下。二子拍了拍胸口，鬆了一口氣，幸好自己見機得快，及時地將口風改了過來。
富貴很快就回到了家裡，同時廚房裡的飯菜也做好了，明德招呼了一下，就拉著王凡走進了飯桌。
「來來來，阿凡，這隻老母雞已經養了好多年的了，補著呢！吃多一些。」明德不停地招呼著王凡。
王凡無奈地看了看堆得滿滿的飯碗，「明德哥，嫂子，我自己會夾，而且這足夠我吃的了，不用再夾給我菜了。你們也吃吧。」
二子目光幽怨地說道：「凡叔別太不滿足了，你瞧瞧，我們都沒有這個待遇呢！」
富貴同樣是這個表情，「對啊，我還是家裡的兒子呢！也沒有受到過這樣的好處的。」說著，他和二子筷子頭飛快地在飯桌上來回移動，夾起了一塊又一塊的肉塊。
明德朝著兩人瞪了瞪眼睛，「你們兩個都是小後生，年輕人，火氣足著呢，還需要另外補嗎？少吃些，別像幾輩子沒碰到過肉似的！」
二子和富貴同時嘀咕道：「凡叔也是個小後生，比我們還要年輕呢！只不過是比我們大一輩罷了。」
「行了，明德哥，我真的夠了，再夾菜給我，我可是要吃撐肚子的了。」王凡在一旁說道。
吃了一會兒飯，喝了一些小酒，飯桌上的氣氛活絡了起來。
明德抿了一口白酒，舒心地說道：「現在這兩個小子終於有些事情幹了，的確是有些勞累，可是賺錢怎麼能不辛苦不累呢？就看三個月後怎麼樣，是賺是虧就看那個時候了。」
王凡同樣是喝了一口酒，他放下酒杯問道：「這些兔子養三個月就可以賣了嗎？」
「嗯，拿回來的兔種，基本上三個月就可以出欄了，養殖週期也算是比較短的了。」這次是二子來回答。
「那樣的話，時間也不會太長。對了，成年肉兔的價格怎麼樣？」王凡問道。
「現在市場上大概可以賣到十塊錢一斤，收購價應該沒有這麼高，不過也不會差到哪裡去。」同樣是二子回答道，他對於這個方面的消息，是和富貴兩人詳細地查詢過了的。
王凡點了點頭，對於兔子的養殖，王凡有些興趣，因為附近都還沒有人養過這類的東西。這肉兔的價格跟雞鴨的差不多嘛，而且兩者出欄的時間也相差不大，那麼自己還是看看他們最終的結果，跟自己以後養殖雞鴨比較一下，再做決定吧。
「阿凡，上次那個來你家的胖子是不是開酒店的？就是上次來我們村裡收購土雞笨鴨的那個。」明德喝了幾口酒，終於忍不住問道。
王凡點點頭，「對啊，他是在市裡經營酒店的，規模很大，是五星級的呢！怎麼了？」
「我管他五星紅旗還是六星紅旗，總之做酒店的就對了。阿凡，你知道他酒店需要兔子肉嗎？」明德直接問道。
王凡恍然大悟，原來明德兜了這麼大的一個圈，還請自己吃飯，就是為了他兒子以後兔子銷售的問題啊。王凡想了一會兒，「需要肯定會需要的，他那麼大一間酒店。可是我聽他說了，賣到酒店裡的肉類都需要有檢疫證明。上次因為數量不是很多，你別看有上千隻，可是對於大酒店來說是遠遠不夠的，所以那次是他自己拿去檢疫的，市裡他有熟人，很方便。不過你若是想要賣兔子肉給他，最好還是去給兔子做個檢疫，再來銷售的，價錢上可能會更高呢！」
「啊，要這麼麻煩呀！」明德吃驚地說道。
二子滿不在乎地說道：「這有什麼的，不就是個檢疫嗎？只是必須的，要不然別人也不會放心。」
明德聽二子這麼一說，知道他懂得這回事，也就不操心了，「行，那還要多麻煩阿凡你的。」
「沒問題！」王凡毫不猶豫地說道。
「來來，我們繼續喝酒！」算是解決了事情的明德熱情地招呼著王凡。
「對了凡叔，」二子吐出了嘴裡的骨頭，「我聽說有人要打你家裡動物的主意，你可要小心些，別著道了！」
「你放心吧，他們不會得手的！」王凡肯定地說道，有了感知功能，王凡能清楚地感知到每一處的變化，就算是他一時沒有察覺出來，不是還有個在王凡感知範圍內四處飄蕩的老張頭麼，讓他跟在悟空它們身邊就行了。不管是古代還是如今，還沒有什麼人能從老張頭手中傷害到小傢伙們的，這王凡絕對放心。
「那些混混還真壞，像悟空這麼可愛的小傢伙，他們也忍心將它們吃掉！」明德也歎道。
「這有什麼的，財帛動人心！資本論裡不是說過嗎，資本家害怕沒有利潤或利潤太少，就像自然界害怕真空一樣。一旦有適應當的利潤，資本就大膽起來。如果有百分之十的利潤，他就保證到處被使用；有百分之二十的利潤，它就活躍起來；有百分之五十的利潤，它就鋌而走險；為了百分之一百的利潤，它就敢踐踏一切人間法律；有百分之三百的利潤，它就敢犯任何罪行，甚至冒絞死的危險。」富貴一邊嘴裡嚼著肉，一邊給眾人背書袋子。
「凡叔，你也不要太放心的。通過這次的事件，我突然想到了一個問題。凡叔，你家裡養著的悟空，是野生猴子吧？」二子忽然問道。
「對呀，悟空是從我家後面的大山裡面跑出來的，後來在我家裡呆著不肯走了，所以我就將它留下來，怎麼了？有什麼問題嗎？」王凡疑惑地問道。
「我記得家庭馴養野生動物，是需要辦某些手續的，好像要到農業局那邊辦理，要他那邊弄個飼養證明才可以，不然就是不行的。」二子想了一會兒，開口說道。
富貴也一拍大腿，「我也想起來了，以前我有個朋友，家裡也養了隻猴子，是他爸的朋友送給他爸的，一開始看它這麼可愛就留下了。誰知那隻小猴子很是調皮，趁著人不在家將裡面的東西全翻了出來，弄得亂七八糟的。而且因為它經常吵鬧，附近鄰居都有意見，所以他爸就只好是聯繫當地農業部門，農業局再聯繫動物園，將它送走了。不過來運猴子的時候，聽那些農業局裡的人說，養猴子是需要辦證的。凡叔，你若是想長期養下去，就最好還是去辦個證吧。」
王凡還是有些不明白，「可是我看見街上也有人耍猴的，難道他們也都辦了證嗎？看上去好像也沒有哇。」
二子笑了笑，「那些人算是非法養猴。不過其實辦了證最好，不辦證也沒有什麼關係，只是求個心安。這就跟養狗一樣，如今養狗不是都提倡要辦證嗎？可是大多數人都沒有去辦理的，就像我們村裡，家家戶戶都養了狗，你看見誰會辦了證的？養猴也一樣，沒有人說，那些官員哪裡會有空來這偏僻地方，吃飽了撐的不是。」
王凡點點頭，原來是這樣，看來等下有時間了打個電話給胖子，問問他這一件事。二子雖然說了沒有人說不會出事，可是關鍵是可能會有人眼紅會去舉報呀！這不能不提防的。等問過胖子以後，再看看他那邊有沒有什麼熟人可以幫忙辦理，最好是將小白它們的那些也一同辦了，花些錢也無所謂，只要不被別人捉住把柄就行。
一頓飯吃下來，王凡不僅肚子漲得可以，連膀胱也快要漲得不行了。明德他們不停地給他夾菜勸酒，就差直接抄起酒瓶子對嘴喝了。幸好王凡經過了葫蘆的改造後，身體得到了極大的改善，喝酒跟喝水一樣，只要膀胱沒有問題，裡面能裝多少他就能喝多少。所以臨走時他一點兒也沒醉，只是被撐得步伐有些蹣跚罷了。
王凡跟明德他們告辭後，慢慢地往家裡踱去。不是他想扮大老爺行走，而是因為他肚子裡的貨！雖然他在明德家裡已經撒了一大泡黃色液體，可是沒過多久同樣的液體又在裡面產生了。肚子填的鼓鼓的，下面提著個「水囊」，想走快也走不了。
突然，王凡神色一動，停了下來，他朝著某個方向望了望，那裡並沒有什麼東西，不過王凡卻是眼露精光，嘴角稍稍翹起，「終於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