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卷 第176章 相思苦，佳人憔悴 文 / 碧海思雲
瞬間大戰，不知東方之既白。
清風徐來，草木不驚，惟見屍體堆積，血流入地。[搜索最新更新盡在.]
納蘭氏兄弟清楚了這個殺神的意思，雖說他們兄弟的身材和那兩具屍體極其相似，但是面容卻是截然不同，納蘭山不由皺眉道：「李大俠，化妝術雖然神妙，恐怕做不到一模一樣吧！」
神秘一笑，李浩然知道有些事情只能實踐了他人才會相信，區區化妝術還不如他李大俠的法眼，雖說他的易容術尚未達到段素素那般巧奪天工，但想矇混過關卻也難不倒他。
在納蘭氏兄弟期待的目光下，只見李浩然從懷中摸出兩隻瓷瓶，開始在那死人臉上弄了起來，兩刻過後，他站將起來，對著目瞪口呆的兩人笑道：「我的『化妝術』如何？」
納蘭山看著那兩張熟悉的面孔，直疑夢中，喃喃自語道：「簡直是巧奪天工，若非親自看到大俠動手，打死我也不相信世上有此奇術。」
李浩然拍拍手笑道：「這是我第一次動手，只能夠勉強應付而已。」
納蘭峰雙眼突出，他緊盯著躺在地上的自己，高聲道：「這樣還只是勉強？我的老天唉！僅憑這一手，李大俠都可以在江湖上為所欲為了。」
納蘭山狠狠瞪了他一眼，怒道：「胡說八道，李大俠怎麼會是這樣的人呢！」
李浩然卻是不以為然，他笑道：「沒事，我不會介意的。不過你們真的要消失一段時間了。」
納蘭山朗聲道：「別說是隱姓埋名，只要能夠救出小姐，大俠就是要了我們的救，我們兄弟也毫不猶豫。」
李浩然點點頭，他笑道：「現在，輪到你們兄弟了。」他一邊幫助他們兄弟易容，一邊道：「這藥水是特製的，如果沒有我的藥水清洗，別想還原本來面目，所以，你們也不用擔心露陷。」因為他們兄弟只是要隱去本來面目，所以花的時間並不多，但是這兩兄弟相顧而視，也有了剎那間的失神，若非是從小長大的親兄弟，還真不能認出對方就是自己的兄弟。
在李浩然的手法下，這兩兄弟搖身一變，成了兩個年約五旬的老漢，而且是那種很普通的樣子，相信即使面對著納蘭素心恐怕她也認不出這兩個老頭就是她那忠心耿耿的下屬。
一切妥當，三人踏上襄陽城的方向，至於地下的屍體就不是他們想管的了，相信過不了多久，明教後續而來的弟子自然會收拾清楚。
……
晨光初露，迷霧縹緲，秋日暖洋洋的照在路上，顯然格外溫馨。
襄陽道上，一少二老緩緩而行，倒像是富家公子帶著家僕出遊一般，卻也沒有引人注意。三人優哉游哉，彷彿沒事人一般的邊走邊聊。
正當此時，身後蹄聲急促，十多名騎士風一樣的趕將上來，攔在三人面前，不住的打量著這一少二老的容貌，盯了半晌再次揚鞭而去。
待這隊騎士走遠，一個老頭道：「李大俠真是神技，這已經是第五批明教中人了，他們做夢也想不到他們要找的人就在眼皮底下吧，納蘭山佩服萬分。」
不錯，眼下這三個正是李浩然和納蘭氏兄弟了，李浩然笑道：「以後，即使有人對著你突然喊聲『納蘭山』，你絕對不能回頭、不能疑惑、不能回望，更加不能回答。因為納蘭山已經死了，死在襄陽道上，活著的是李忠、李誠。」
納蘭山汗顏不止，因為自從離開那個修羅場，李浩然已經多次在不經意的呼他們兄弟的名字，他們兄弟在第一時間內自然而然的回答了，這樣的回答讓李浩然無奈之至，不過想想也是，一個人要忘記三十多年的名字還真困難。
經過易容，一路上倒是沒有遇上什麼麻煩，黃昏之際已經進入襄陽重鎮。在李浩然的帶領下，三人直奔郭靖的府第。
由於李浩然此刻並非是本來面目，所以稱是江湖朋友前來拜訪，郭靖交遊廣泛，武林人士往來不絕，家丁亦不驚訝，急匆匆的前去報信。
片刻功夫，只見郭靖匆匆趕來，納蘭山、納蘭峰定目望去，但見這人四十歲左右，燕頷虎目，眉目之間大具威嚴，就在他們猜測此人是否是郭靖之際，只聽李浩然低聲道：「郭大俠，我是李浩然，這兩位是我朋友。」
郭靖一怔，當他聽到那熟悉的聲音，復又滿面欣喜，急步過來，三丈餘的距離一步跨過居然毫不勉強，和常人走路無異，他喜道：「李兄弟，真的是你。段姑娘昨晚連夜回來，說你有可能遇上麻煩，我還正擔心著呢！走，走，走，我們進去再說。」
兩人並肩步入院門，李浩然低聲道：「是點小事，我已經處理妥當，不過我這兩位朋友負有內傷，還需要休息，麻煩郭大俠安排一下。」
郭靖點點頭，喚來一名家丁，交待了一番，讓納蘭氏兄弟跟著前去休息。李浩然待他們走遠，笑道：「郭大俠，容我恢復本來面目，稍後再敘。」
郭靖點點頭，難得一見的玩笑道：「如此甚好，程師妹日日念頭你，可謂是望穿秋水了。」
……
晨霧輕鎖，風拂心弦，竹葉依依，淡淡蘭香若隱若現。
回到自己的房間，卸下藥物，李浩然胡亂的洗漱一番，踏著輕快的步子，走向程英的房間，人尚未進入，只聽裡面傳來幽然惆悵的聲音，「姐姐，大哥怎麼來不到呢？他會不會有什麼危險吧！」聲音幽怨，讓人聞之心酸，這是程英的聲音，李浩然聽罷堅強的心亦不由柔軟起來。
輕推門扉，淡雅幽香襲人，似蘭似麝，沁人心脾。
香閨裡，一桌二椅一琴，床前道道流蘇，遮住了床上風光。旁邊桌上放著一面銅鏡，簡單而又素雅。
檀木椅上，楠木櫃前，美人輕坐，秀髮如雲，背對著李浩然，三女盡訴女人心事。聞得腳步聲，依依回首。
李浩然踱步而入，柔聲道：「英兒、雙兒，我來了。」
段素素望著程英微微一笑，她柔聲道：「正所謂心病還需心藥醫。然兒這個藥引既然來了，那我和雙兒且先迴避一下。」
陸無雙柔柔的望了愛郎一眼，她雖然百般不捨，但此刻卻還是乖乖地跟著段素素走了，她知道表姐更加需要這個惱人的冤家。
房門輕合，房內恢復了寧靜，李浩然仔細打量前方女子，但見玉人櫻唇微微含笑，高懸的小巧鼻樑有如玉般晶瑩，粉腮嫣紅，冰肌雪膚，秋水為神，晶玉為骨。雖是嬌羞不堪，卻依然高貴出塵，就像是謫在了人間地仙子。伊人憔悴，粉面蒼白，楚楚風姿動人心弦。
清閒淡雅的程英想起段素素離去時那飽含深意的一笑，芳心如雷，粉臉發燙。羞澀問道：「怎麼了？我的房間是不是變得很醜了？」
「清水出芙蓉，天然去雕飾。用最少的東西，裝扮出最適合自己的風格，這才是獨具匠心。」握著玉人纖纖素手，李浩然真誠的說。
程英白了他一眼，芳心甜蜜受用不止，臻首低垂，幾至飽滿的圓潤的玉峰，她敲足勇氣，仰著發燙的小臉，深情問道：「那麼我呢？」
臉上泛起絲絲紅暈，映著她雪白的脖子，說不出的誘人。美眸勇敢的看著李浩然，顯得期待而又十分緊張。
李浩然輕輕抱著端莊中透著幾分女兒家的嬌羞柔嫩的程英，柔聲道：「我的英兒清麗秀雅，淡雅宜人，楚楚風姿讓我格外憐惜，只不過現在我感覺到痛心，只因造物主給你如此花容卻不知珍惜，瞧你清瘦不堪，怎麼對得起蒼天的恩賜。」
情侶間的蜜語總是讓人留戀和沉醉，娓娓動聽的話讓程英雙目微醉，晶瑩如玉的秀臉透著一抹嫣然，顏若玫瑰。依靠在那強壯的胸膛，她喃喃而語道：「我，我怕，我怕你和姐姐出事嘛！」
很顯然，上次杭州之事讓她心有餘悸，久而久之變思念成疾了。佳人憔悴越顯清瘦，玉立的風姿讓人愈加憐惜。
李浩然想不到程英竟擔憂自己至斯，低首看著程英近在咫尺的面龐以及那輕吐蘭香的紅唇，他情不自禁的吻了下去，程英突然緊緊的回抱住他，熱烈的回吻著這個惱人的冤家。
戀人相處感覺時間過得特別快，在不知不覺中已是暮色四合、夜色瀰漫。兩人相偎相依，直到程英的肚子發出「咕咕咕」的叫聲，李浩然才發覺已是天黑。
想到郭靖有可能還在等待著自己的事，心下倒是有些不好意思了起來，然而他心中並不後悔，因為這次南下姑蘇，除了破壞和偷盜，並救了陸氏一家，卻也沒有什麼大事。不過那炸藥的威力讓他堅信了慕容氏就是那個神秘組織的幕後操縱者。
……
相攜著離開房間，姐妹三人再次相見，迎著段素素和陸無雙略帶戲謔的目光，程英玉顏酡紅，恰似一朵水蓮花在夜風中不勝嬌羞。
段素素觀她含羞帶笑，眉如遠黛，目如春水，玉盤似的臉頰上染上兩抹暈紅，目光盈盈溫柔，清澈如水，還帶著些尚未消退的春意。與當初病懨懨的風姿，完全是兩個模樣。忍不住的開始出言取笑起來。
陸無雙幽怨的白了李浩然一眼，也加入了嬉鬧之中。
李浩然望這三美笑鬧的模樣，心下湧起一股難以言喻的感覺，那是一種淡淡的溫馨，一種發自內心深處的幸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