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卷 第177章 言納蘭，素素神傷 文 / 碧海思雲
四人走到客廳，發現宴席早已擺上。
郭靖、黃蓉座在主席，觀其模樣，顯然已經等候甚久，至於郭芙、武氏兄弟倒是沒有在場，而且楊過和小龍女也沒有在場。[.]
黃蓉看著容光煥發的小師妹，脈脈含情的凝視那面如冠玉、滿身黑衣的青年，如此情形讓她不由想起了少女時光，她心有所感，不由得望向那個甘苦與共的偉丈夫，心下全是滿足之意。
片刻後，主客安坐，一邊享用黃蓉親自整治的美餐，一邊聽著李浩然訴說此行之事。雖說宋朝禮教嚴厲，但是在武林人士心中，卻都選擇性忽視了「食不語」的荒唐經典。
通過李浩然的講述，段素素的補充，酒過三巡即已交待清楚。
聽著兩人的話郭靖心下沉重，想不到有幾百年底蘊的慕容氏果真是江湖動亂的起源，胸懷天下的他也不由得憂愁起來。
當他聽到陸天成一家受人脅迫的事，很自然的就想到了慕容氏，因為慕容氏想要復國，自然需要大量的錢財購買武器和糧草了。陸天成雖是姑蘇新近崛起的富商，但他沒有深厚的根基，被人惦記上心也不是什麼大不了的事，因為世間事本來就這樣，你沒有一定勢力，雄厚的財富反而成了家破人亡的原因，陸天成捨卻財富保一家的平安之舉深得黃蓉的讚賞。
最後，幾人經過商量和分析，都覺得暫時不動慕容氏為好，如果逼迫過度恐怕他們就要從明轉暗了，這樣更加不利自己行事。所以，黃蓉決定除了加派人手去姑蘇之外，暗地裡還加大調查那些和慕容氏往來家族，特別是那些關係密切的更加不能放過。
商議妥當，大家歡宴一場，盡興而散。
回歸院落，已是夜霧瀰漫。李浩然走在最後面，看著三道婀娜多姿的儷影，再想到納蘭素心之事心情煩燥不安起來。開始雖然已經想到，但事到臨頭心中不由得忐忑起來，想著想著心下又是一憂。
四人一起回到院中小廳，分別坐定。段素素望著心不在焉的李浩然，關切的問道：「然兒，你怎麼了？是不是不舒服？」
李浩然回過神來，見那雙會說話的眼睛，正滿是柔情的望著自己，笑道：「沒事，我只是在想我朋友的事情，有點走神了。」
段素素和他是青梅竹馬，一起學武，一起長大，冰雪聰明的她自然瞧出李浩然的不對勁，不過她也沒去點破，輕輕頷首道：「既然沒事就好。早上我和兩位妹妹商量了一下，都覺得長期住在人家這樣，總不是個事兒，而且雙兒說了，這段時間內郭芙不時出言嘲諷，言下之意好像我們就是乞丐一樣，我正好也想著搬走，我們的意思是在襄陽買一處房子，你看怎麼樣？」
仔細一瞧，果如段素素所言，一雙眸子就如那漫畫中的美少女一般突閃突閃的，裡面充滿了委屈和憤怒，她憤憤不平道：「如果不是表姐攔著，我早就打她了。她有什麼好囂張的，若非有名震天下的父母，什麼都不是。」
她目蘊怒色，眉含秋霜，臉上如罩了一層嚴霜，顯是忍到了極致，李浩然道：「這次回來，我也產生這樣的念頭，郭大俠心懷寬廣，自然不說什麼，而黃幫主對於我們也是極好，但我們不能這麼沒趣不是？更說了，咱們又不差錢。杭州城內的寶物隨便一樣拿出來都是價值連城之物，對於房子，我的要求不高，只要清靜就成。素素，襄陽城內應該有逍遙派的弟子吧？」
段素素柔聲道：「襄陽這樣的重鎮，當然有我們的人了。明天我讓他們幫著尋找，至於杭州的寶物要不要全部運來？」
想了想，李浩然緩緩地搖搖頭，襄陽是軍事重鎮，如果宋、蒙未來交戰的話，這裡首當其衝，在這裡暫時安家還可以，卻不能把自己的老本都往這裡搬，幫忙守一城他不說二話，但要他郭靖一樣，把全家性命都押上去，他自問做不到那麼崇高，不過這樣的話他當然不會說出來，只聽他道：「這裡並不適合長久居住，說句心裡話，我還是喜歡天山那種純潔的生活。」看了三女，他停了一下，低點道：「有件事，我覺得不應該騙你們，這件事很刺激，很意外，我怕你們受不了，不知道當說不當說。」
故賣關子，著實是吊足了陸無雙的味口，她急聲道：「幹嘛這麼婆媽，你是不是男人啊？」
李浩然滿臉無辜，很天真很萌的說道：「我是不是男人等你陪我睡了就知道了？如果急不可耐可以問問你的素素姐」
段素素玉面飛霞，嬌媚欲滴，芳心如雷，不經意間看著李浩然那深邃的眼睛，只覺粉臉發燙，大是羞澀，扭怩之態可掬。
李浩然哈哈一笑，但想到納蘭素心之事，再無玩笑之念，他意興闌珊道：「唉！事情是這樣的，上次杭州之行，我和納蘭素心被困山腹，無意中發現了一個寶藏，這些你們是知道了的。但是在其中還發生了你們無法的接受的事，納蘭素心觸動了機關，我們雙雙中了秦檜這奸賊的春藥，並在迷迷糊糊中做了不該做的事。納蘭素心在明教勢力極大，被他們的教主視為眼中釘、肉中刺。他借這次機會，短短幾天不但把納蘭素心給關押起來，而且將她的勢力盡屠一空。隨我來的那兩人是納蘭素心的忠誠下屬，受李凝煙之托，拚命前來求救。雖說我們納蘭素心之事純屬意外，但金風玉露一相逢，萬想不到我那麼厲害，僅僅一次就把她的肚子搞大了，現在她正懷著我的孩子在牢房裡受苦，我想去救她免得自己後悔一輩子。」
段素素、程英、陸無雙只聽得目瞪口呆、泫然欲泣，三人玉臉蒼白，不敢置信的看著低頭懺悔的李浩然。
乍聞此事，三人覺得荒謬絕倫，再看著他一本正經的模樣，方始相信了起來。
「然兒，從小到大我什麼事情都由著你。這件事你要給我們姐妹一個交待，我且問你，你是要我們還是要她？」段素素鳳目含威，眼中寒意逼人，澄如秋水，寒似玄冰。氣質大變，宛若冰山上冰清玉潔的雪蓮花。
「這……我當然要你們了。」面對著老媽和老婆同時落水先救誰的問題，李浩然沒有絲毫猶豫的做出了選擇，他知道自己現在要做的是穩定軍心，然後再動之以情。果然，此言一出，三女的冷漠的神色倒是鬆了不少。
段素素沒有被他矇混過關，她點點頭不置可否，反而問道：「納蘭素心呢，你準備如何處置？」
額頭冷汗直流，但李浩然也來不及去擦拭，他的大腦飛速旋轉起來，在短短瞬間內得到了答案，只見他緩聲道：「無論如何，納蘭素心我一定要救出來，之所以這樣並非是她的容顏和她的人，而是她肚子裡的孩子，我們兩人是錯了，但肚子裡的孩子卻是無辜，既然他已經注定來到這個世上，我沒有權利扼殺他生存的權利。納蘭素心一個女人，在明教裡向來是仙女一般的存在，她為了這個孩子不惜身敗名裂，我是一個男人，總不能不如一個女人吧？我想問你們，如果我為了你們而見死不救，任由自己的孩子和他的母親被活活燒死，你們還會喜歡這樣的我嗎？試問一下，如果換作你們，你們又怎麼做？畢竟這種事情已經發生了。」
沉重的言語一字字打動人心，一個個問題讓三女啞口無言，不知從何答起。
李浩然偷偷望去，只見三女神色變測，也不像剛剛那般冷淡了，他不由鬆了口氣，知道自己終於穩了下來。
要說她們姐妹三人，心緒最是複雜的恐怕要數段素素了，她和李浩然在一起的時間最長，而且在枕上發盡千般愛，纏綿不知幾許，然而她卻沒有懷上愛的結晶，現在聽到李浩然說他和納蘭素心一夕風流，對方居然珠胎暗結，她都懷疑自己是不是沒有生育能力了。
中國人向來信奉不孝有三無後為大的說法，在宋朝更是發展到了極致，段素素在現在已經認為是自己的問題了，想到自己居然無法享受到做母親的快樂，她不由得柔腸百結，疼痛難當，沉默半晌，她才顫聲道：「然兒，既然你都這麼說了，那你就去救她吧！不管納蘭素心是否願意做你的妻子，但我希望她把孩子生下來，如果她不願意和我們生活，我，我會把孩子撫養成人的。」言罷，她再也堅持不住心中的痛，玉手掩面狂奔出去。
李浩然一怔，隨即瞭解了她的心事，不由暗自苦笑，其實段素素不孕實則是他刻意為之，只因他選擇歡愛的時間都是安全期，若是段素素真的懷上了才是出乎意料。他生怕段素素想不開，連忙站起，說道：「英兒、無雙，你們呢？」
程英柳眉幽怨，歎息道：「事已至此，我們總不能逼你做那無情無義之人吧！你還是先去看看姐姐吧！我怕她想不開。」
陸無雙白了李浩然一眼，嗔道：「快點滾，別在這裡礙眼了。只要你一如以往的疼我就夠了。」
李浩然飛快的在兩女臉上重重一吻，高聲道：「你們都是我的寶貝妻子，我不疼你們，我還能疼誰。素素已經和我住在一起，我怕她因為沒有懷上孩子想不通，我先去看看再說。」言罷，人已經閃電而出。
「啊！」程英滿臉不可思議之色，對她來說如果無法為自己所愛的人生兒育女，那真是痛苦一生的事情，開始她見李浩然如此著急段素素，心裡還有些不舒服，但是李浩然的話打消了那略微的醋意，反而催道：「那你快點去找素素姐，免得她想不開了。」
此刻，李浩然已經沒了影兒，程英回身吩咐陸無雙道：「表妹，這事千萬不要讓素素姐知道。她已經夠難過的了。」
陸無雙心有慼慼焉，在他看來，一個女人無法為所愛的人生孩子，那真是生不如死，不由低聲感歎道：「素素姐真可憐，這老天太不開眼了，居然讓素素這麼好的人懷上這種怪病。」
……
李浩然匆匆忙忙趕向段素素的房間，但見裡面燭火通明，且有嚶嚶泣哭之音，他松下口氣，剛剛他還真是擔心段素素在想不通的情況下，遠遠離他而去呢。
聽著傷心欲絕的哭聲，他不由心痛萬分，連忙推門而入，卻見段素素伏在枕上飲位，忙上前撫慰。
「為什麼會這樣……我到底遭了什麼罪，老天要這樣來懲罰我？」段素素說著說著，悲從中來，潸然淚下，晶瑩的淚水從黯然神傷的鳳眸中滾滾溢出，瞬間打濕了俏臉。
從開始到現在，她都不敢往這方面去想，可是納蘭素心有孕之事一下子擊破了好心中的僥倖，這讓她不知所措，甚至絕望透頂。
李浩然看著她梨花帶雨的模樣，我見猶憐，心中柔情無限，痛惜不止，彷彿捧著易碎陶瓷，極盡溫柔的抱過她，將她擁入懷裡，用手輕撫著她的不住顫抖的粉背，帖著她的玉耳，輕聲撫慰道：「傻丫頭，誰說你無法懷孕的？你別多想啦！這都是我的問題，因為我們前段時間四處不定，我怕你受罪所以在一起的時間裡，我都用內力焚化了那液體的活力，雖然射入了你的體內，但是卻也無法受孕的。我和納蘭素心一起，那是在迷迷糊糊之中，不知道控制，所以她懷上了。」
段素素聽得將信將疑，問道：「這，這種事情也可以控制的麼？」
李浩然見她不哭了，放下心來。聽他這般詢問，覺得有必要向她傳授最基本的生理課，免得日後她又患得患失起來，於是將自己所知的一些都向她說了出來。
段素素聽他說到懷孕還和歡愛的日子有關，不由回想他們雙宿雙飛的時間，略一回想，果真都是在他言下的安全期進行的，如果不是他刻意為之，那也未免過於巧合了吧！聽著聽著，倒是鬆了口氣，嬌嗔道：「那你怎的不早說，害我剛剛恨不得死了算了。」
李浩然嚇了一跳，想不到她居然產生了這種極端的念頭，氣道：「傻瓜，以後不要再輕言死字，我的生命中不能沒有你。」
段素素聽他情意殷殷，方始釋然。但是玉體伏在他的懷裡實在不願起來，她心中十佞陶醉於他結實的懷裡，依在他的懷裡似乎能讓她放下一切負擔，一切煩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