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卷 第123章 遇高人，但聞奇談 文 / 碧海思雲
五十餘人，被段素素天威橫掃，除了致虛子，此行灰衣人再無活口，致虛子被李浩然打斷雙手，疼痛難當，此刻看到地上的情景，饒是他殺人無數，膽子奇大，卻也嚇得面如塵土，抖戰不已。死固然恐怖，但這等慘象較諸死猶可怕百倍、千倍。
段素素吐了一會兒，感覺渾身血腥味，甚是難受，嬌弱道：「史大哥，萬獸山莊要到了麼？」
史氏兄弟看得目瞪口呆，他們實在無法把眼前嬌滴滴的少女當成方纔的殺人魔王，若非親眼所見，誰又相信這慘景乃是由她一手造成的呢？
半晌，史伯威才道：「就在前面不遠處的青山腳下。」
程英皺眉道：「史大哥，我們快走吧！」她是實在不想面對這裡了，經此一事，恐怕她們很長一段時間內都不敢吃葷菜了。
李浩然走了幾步，剛要說話，心裡卻突然生起一種毛骨悚然的感覺，情知不妙，於是大喝道：「大家小心。」
大家駭異，正忖思如何開口，忽聽半空一人吼道：「好小子，警覺倒是不弱。」
人尚未見，空中暗器之聲勁厲呼嘯，數百枚暗器齊向李浩然打來。漫天暗器呈扇形張開，如孔雀開屏一般，絢麗無比。
眾人只感眼睛一花，幾百枚暗器登時將李浩然上下左右前後俱皆封實。
眾人齊聲驚呼道：「小心。」
驀見空中紫氣縱橫，劍氣沖宵，但聞撕空只音不絕，剎那間，遮天蔽日的暗器霎時不見。
眾人連忙一瞧，卻見李浩然手持玄鐵重劍，猶如玉樹臨風的站在那裡。
就在大家鬆了口氣之際，李浩然驀然清嘯一聲，忽然飛起，怒鷹攫食般撲向對面大樹，暴喝道：「吃我一掌。」
樹上突地搶出一人，伸掌相對，李浩然卻被騰空震回，那人來至場中，提起致虛子，騰空而起，一個起落間已不見蹤影。
在場眾人無一個看清此人面目，但見其來去如龍，出手似電，功力高絕，俱都怔住了。
段素素、程英、陸無雙等人關心過切，急忙走到李浩然身邊，紛紛問他有無受傷，神色甚是擔憂。
李浩然運功默察，倒一無絲毫異狀，體內真氣運轉自如，圓轉如意，渾無窒滯之感，他搖了搖頭，雙眼直視前方，心內卻仍是滿腹疑竇，內時對來人的武功也驚駭不已。
李浩然雖說沒有盡力出招，但卻已把功力提至七成境界，萬想不到依此曠古鑠古的深厚功力，居然被人一掌震飛，著實出乎他的意料。
那人來去如風，武功高絕，在場之人無一看清他的面目，都心中駭絕，無不暗想：此人之武功當真已至不可思議之境界，幸虧出手的是李浩然，不然的話，在那人一輪暗器之下，恐怕活著的就沒有幾個了。
段素素玉面凝霜，她也想不到世上有此能人，看來自己一行人還是小看了武林，突然想起那漫天暗器，不由道：「然兒，那人的暗器是什麼？我倒要看看此人是何來歷。」
她見識廣博，能從別人的武器、招式看出使用者來自何門何派。這人的暗器手法，江湖少有，所以她要看看是何種暗器。
李浩然明白她的意思，卻苦笑起來，他伸手一指地面，說道：「你們看，這人用的並不是任何常見暗器，而是一把樹葉。」
眾人忙看端的，只見地下除了滿地碎葉，果無任何暗器，無不倒吸一口冷氣。
李浩然安慰眾人道：「『飛花摘葉』卻也不是什麼了不起的絕技，若非他隱藏好，我倒並不害怕此人，但不知此人是誰。」
段素素思索良久，卻也想不出這是何方神聖，而旁人更是難測端倪，雖然滿腹狐疑，也無可如何。
思索無處，眾人打起精神，再踏征程，一路上倒是小心翼翼，卻再無敵人出現。
來到萬獸山莊，自有莊丁接待，史家老四「大力神」史季強、老五「八手仙猿」史孟捷聽得莊丁匯報，連忙趕來相見。
兩人但見段素素渾若血人，忙問緣由，史伯威歎息一下，把事情一五一十的盡數道來，若得兩人吸氣不止，聽聞致虛子被李浩然打斷雙臂，無不歡欣異常。
史伯威想到段素素一身血衣，實在不便，連忙喚來侍女，帶她前去洗浴換衣。
小半時辰，段素素已洗去血跡，換了衣裳，再回冰清玉潔之容。
在這段時間內，李浩然出手為史叔剛運功療傷，並穩住他的傷勢，只要好好休息，即可痊癒，倒也不用擔心什麼。
史氏兄弟無不感謝行禮，而話中也不禁起提老二管見子史仲猛的事情，並懇請李浩然出手幫忙。
李浩然扶起史氏兄弟，笑道：「若是其他毒掌，我不敢保證，但若是『玄冥神掌』的毒，卻是沒有問題，你們且放心就是了。」
段素素卻道：「神秘高手就在左近，療傷之時斷不能受到驚擾，大家且在附近察探，莫讓外人潛入，免得功虧一潰。」
眾人深有同感，於是各自佈防，而李浩然自己則走進史仲猛的房間，為他醫治寒毒。此次再行出手，倒是駕輕就熟，不像初次醫治天鳴那般勞累。半個時辰左右，即已逼出寒毒，但史仲猛功力遠不及天鳴，想要恢復，卻還需一段時間。
壓在心頭的大石，終於搬開，史氏四人暢快無比，他們倒是爽快，也沒有說甚麼感恩之言，只是各人心中明白，自己兄弟五人，倒有兩人是李浩然救了性命，若非他打退致虛子，恐怕萬獸山莊將化做歷史塵煙了，自己等人安坐在此，實拜李浩然所賜，日後不論他有甚麼差遣，萬死不辭。
眾人都是武林人士，話題肯定離不開武學了，史氏兄弟馴獸有術，但武學見識卻甚稀少。在李浩然的講解和談論之下，人人受益不淺，特別是修為最深的史叔剛，聽著李浩然的話，常有豁然開朗之感覺。
眾人閒聊半日，大有相見恨晚之意，天色漸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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黃昏，華燈初上。
萬獸山莊熱鬧非凡，大排筵席，公推李浩然上座，席上所陳，儘是猩唇、狼腿、熊掌、鹿胎等諸般珍異獸肉，旁人一生從未嘗得一味的，這一晚筵席中卻有數十味之多。
小龍女、程英、陸無雙三女拜段素素所賜，面對飄香獸肉卻實以下嚥，史伯威心知肚明，乾脆另開一素席，讓四女自成一桌。
席上各人高談闊論，說的都是江湖上的奇聞軼事。
酒過三巡，史叔剛放下酒杯，突然笑道：「說到奇聞，我倒是想起一事來。去年我有事前往晉南，偶然發現九尾靈狐的蹤跡，由於我們兄弟的武功特異，自成一家，若是受了內傷，必須九尾靈狐之血方能醫治。武林中人過的都是舔血生活，哪有不受傷的道理，有此發現，我自然想把它捉拿回來了。誰知那九尾靈狐奔跑迅捷無倫，我追了三天三夜卻也無法捉到，眼見靈狐便可成擒，哪知它居然躲進一個大泥潭裡，那泥潭方圓數里，人獸無法容身，我丟了一根樹枝進去，居然飄飄不受力。直接下沉其間，由此我只好望而興歎了。」
楊過聽一陣，卻沒有聽出有何奇怪的地方，不由笑著插言道：「這也沒什麼古怪的地方啊！」
李浩然心知肚明，看了他一眼，飽含深意的笑道：「你急什麼，且聽下去，我相信肯定還有下文，說不定裡面住著個絕世美人，而九尾靈狐正是那美人馴養之物呢。」
史叔剛張口結舌，呆望著李浩然出神，半晌才笑道：「原來李大哥也去過，虧得我還在賣弄。」
李浩然聞言搖頭，笑道：「巧合而已，我也不過是猜測罷了。」
史叔剛拍桌叫絕，他大笑道：「神了，真是神了。李大哥居然亂猜也猜對了幾分，不過泥潭裡住的卻不是什麼絕世美人，而是一個老婆婆。不過這老婆婆容顏令人生怖，但眉目清秀，年輕時顯是個美人。」
李浩然笑了一笑，他心中暗想，若她年輕的時候不漂亮，一燈大師怎麼把她娶進門，周伯通又怎麼會看得上？
楊過最是喜歡熱鬧，連忙問道：「史二哥，你是怎麼發現這老婆婆的？」
史叔剛歎息道：「那老婆婆是自己出來的，她知道我在追九尾靈狐，只是出言叱了我幾句而已。我瞧她武功極是厲害，倒也不敢惹惱了她。但我也知道九尾靈狐可遇不可求，若是得到此物，我們兄弟無疑多了幾條命，於是出言相求，希望她讓出一隻。」
楊過笑道：「恐怕也如你們不願意交出馴獸秘術一般，直接開打了。」
史叔剛聞言搖頭笑道：「這老婆婆倒是沒有出手，她臉上陰晴不定，就在我擔心她動手的時候。她說：『你只要幫我找來一個人，我就送你一隻』。」
李浩然滿含深意的一笑，故作不知的說道：「找一個人，應該是武林中人，應該比較容易。」
史叔剛卻歎息道：「我也是這麼想的，而且他還道出那人姓名和地方。但我到達之際，卻人去樓空。」
李浩然心想，去年周伯通尚在終南山閉關，你找得到才真是怪事了。突然他想到了在杭州的時候，周伯通神秘兮兮的，莫非他深受自己一行人的刺激，去山西看瑛姑了？
正在他思索之際，卻聽石清道：「史二哥，既然九尾靈狐對你們這麼重要，想必你也不會就此罷休。老婆婆所要找的人叫什麼，你且說來聽聽，我們丐幫別的能耐沒有，但論及消息的靈通，卻是天下少有。」
史叔剛眼色一亮，激動的大聲道：「正如石兄弟所言，我們兄弟的確不願就此罷手，若有丐幫相助，那真是太好了，老婆婆要找的人叫什麼周伯通來著。」
「啊？她找的人居然是老頑童？」眾人神色古怪，均是不可思議的望著史叔剛。誰也想不到這世上居然還有一個老婆婆對周伯通念念不忘，深感吃驚，繼而又露出好奇的神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