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卷 第122章 制致虛，仙子之威 文 / 碧海思雲
史叔剛出手甚快，李浩然也想不到他居然選擇那種對掌的打法，史叔剛的敗，在他意料之中，但是卻實在太快了，快得沒有給他施手的機會。
李浩然面沉似水，他緩緩上前，甚是平淡的望著致虛子，沒有絲毫火氣的說道：「致虛子，你敢在我面前傷人，你已經惹火了我。」[搜索最新更新盡在|com|bsp;致虛子似是聽到天下最滑稽的笑話一般，忍不住哈哈大笑起來，半響他大聲道：「真是好笑，我致虛子活了幾十年，居然被一介毛孩威脅，真是可笑。」
話音方落，他也不管李浩然是否反應，直接一掌劈出。
眾人實在想不通此人武功奇高，但行徑卻是如此無恥。史伯威更是罵道：「無恥小人。」
而李浩然也是大怒，他閃身一讓，腳下「凌波微步」已然熟極而流，不用思索，一動念間便自然而然地踏上方位，在致虛子的快攻下，如同大海中的小舟，看似驚險，實則安穩如山。心下暗怒，瞬間閃到致虛子背後，一掌擊出，掌風如山，直壓而去。
致虛子直覺泰山壓頂，差點透不過氣來，他飄身讓開，但還是被掌風掃了一下，狼狽不堪。他雖然沒有受傷，但是在下屬面前顏面掃地，老臉一紅，拚命般的攻將上去。他的身法也是快捷飄忽，如鬼似魅。
李浩然掌勢輕靈，招斷意連，綿綿不絕，當真是閑雅瀟灑，翰逸神飛，優雅的「凌波微步」忽左忽右、忽往忽還，更加顯得他雍容徘徊，雋朗都麗。
他的一雙手，忽而直點如點穴撅，判官筆，忽而如劍刺刀劈，使得變幻萬干，出神人化，雙手或指戮，或掌擊，諸般手法奇招紛呈，如滿天花雨令人眼花繚亂。
致虛子眼見自己絕招盡數被破，但他並不氣餒。隨即縱上，閃電攻出四掌，向李浩然胸、腹、腰、肩四處連擊。
李浩然右手食中二指化成劍，手腕一抖，直直向他左眼刺去，致虛子驚叫一聲，向後躍開了三步。
史氏兄弟首次見到李浩然出手，直看得如癡如醉，史叔剛道：「李大俠的劍法，當真令人好生佩服。虧致虛子活了這麼多年，都不知道活到什麼地方去了。」
致虛子聽在耳裡，怒在心底，暗叫：「到這地步，我再能隱藏甚麼？」
他仰天一聲清嘯，斜行而前，雙掌橫削直擊，迅睫無比，未到五六招，掌勢中已發出隱隱風聲。他出掌越來越快，風聲也是漸響。
這套掌法，是致虛子師門絕技，掌式一掌快似一掌，此刻所激起的風聲也越來越強。掌上所發出的一股勁氣漸漸擴展，旁觀眾人只覺寒氣逼人，臉上、手上被疾風刮得隱隱生疼，不由自主的後退，圍在相鬥兩人身周的圈子漸漸擴大，竟有四五丈方圓。
在旁觀眾人的眼中看來，李浩然便似是百丈洪濤中的一葉小舟，狂風怒號，駭浪如山，一個又一個的滔天白浪向小舟撲去，小舟隨波上下，卻始終未被波濤所吞沒。
致虛子這套掌委實奇快，一百零八招片刻間便已使完，確是非同凡響。但是即使如此，卻始終奈何對方不得，心下焦躁，連聲怒喝，掌勢斜劈直削，猛攻過去，非要將對方劈死不可。
李浩然發現他奇妙招式再無，朗聲笑道：「你玩完了，這下子應該輪到我了。」登即攻出十爪，這十爪運使成風，爪影彌空，尖厲之指風大作。
致虛子掌功雖佳，也絕不敢以血肉之驅硬對這可開金裂石的九陰白骨爪，只得旋即變招。
但是越戰下去，致虛子越是心驚肉跳，直至心中駭絕，因為他眼見對方每一招都似專門為克制自己的掌法而創，招到中途便似自己將雙手送上一般，不得不變招。
李浩然的「浩然劍訣」乃仿周易所作，陰陽五行相生相剋之理自在其中，蘊含天地間萬物變易之理，是以對方每一招出，劍法中便有一相應的克制招數，致虛子以為是專為克制自己而創，倒是太抬高了自己。
堪堪拆了三百餘招，李浩然心生不耐之感，見他一掌擊來，想也不想的掌化劍指，疾點他咽喉「兼泉」穴。
致虛子一讓，右掌再次揮上，似欲尋李浩然對掌一般。
李浩然暗自冷笑，戰了這麼久，他也懶得再行糾纏，暴喝一聲，左掌迎上，兩掌相觸，轟的一聲，恍如千年古鐘，響聲大震。
致虛子天生異稟，力大無窮，他這套功法更是練得爐火純青。但此時，兩掌相撞，亦感胸口發悶，手臂酸痛麻軟，蹬蹬蹬被震退丈餘步，他心中駭異殊甚，不知這少年掌力何以如此之猛。
李浩然惱他出手狠辣，一下子就把史叔剛震得重傷，他長嘯一聲，猱身攻上，掌影重重，讓致虛子無處可避。
致虛子眼現欣喜之色，亦是一掌迎上。
波的一聲響，雙掌相交，致虛子只覺對方掌力猶如排山倒海相似，掌力凝而不發，屹然如泰山之重，一記掌力悉數被震回體內，登感胸口氣血翻湧，五內如沸，轟然被震飛回來，人在空中，一口鮮血卻已噴出。
李浩然如影隨形，旋踵即至，右手已撈住致虛子，在那些灰衣人還沒反應過來就將他提了過來。
這幾式兔起鵲落，電光石火間便已完成。
李浩然一沾即退，身法曼妙，迅捷如電，靜靜站立，仍如玉樹臨風，意定神閒。
旁觀眾人均未看清這幾下變化，但是見他手中提著的致虛子，誰勝誰自然看得分明，一眾灰衣人見此，不禁慌得手足無措，不知如何是好。
李浩然方才覺得一股極陰寒的內力衝將過來，霎時間竟然全身寒冷透骨，所以，他一火之下，全力出掌，讓致虛子嘗到了內力反噬之苦。
他一手把致虛子丟在地上，望著那彷彿蓋上一層冰雪的臉頰，卻對史伯威道：「史大哥，你家二弟所受的傷是否和他一般？」
史伯威如夢初醒，看到致虛子的模樣，不禁喜道：「不錯，正是這般症狀；現在賊道終於嘗到了其中的滋味，看他還囂張到什麼時候。」
段素素縱身下馬，她輕移蓮步，緩緩走上前來，仔細打量了一眼，隨即喜道：「然兒，致虛子的掌法就是『玄冥神掌』，想來暗算天鳴大師的也是此人了。」
李浩然笑道：「他的膽子倒也挺大的，居然敢暗算堂堂一派掌門，而且還是在人家的地盤上行兇，真是佩服他的能耐。」
天鳴大師曾經說過，他是在少林寺內遭人暗算，然而少林諸僧不但沒有拿住兇手，反而被他殺了幾個無字輩的弟子，從而安然無恙的逃走，由此可知其身手了。
史氏兄弟暗暗吃驚，想不到這人還真厲害，居然連少林寺也曾吃過他的虧，這樣算來，自己兄弟也不算是最倒霉的了。
楊過望著那群進退兩難的灰衣人，突然道：「大哥，這些人怎麼辦？」
李浩然突然有些頭痛起來，這些人不走，而他也不是好殺之人，一時之間都不知應該如何是好了。
段素素看了致虛子一眼，似是想起了什麼，明媚的雙眼大睜，玉手抓住李浩然，大聲道：「然兒，你殺了他們，這些人和當年侵犯天山的人有關聯。我想起來了，天山一些弟子就是身中『玄冥神掌』而不治的。冥冥中或有天意，讓這老賊撞在你的手裡。」
李浩然聽至此處，早已神情俱震，他呯呯兩掌，擊斷致虛子的雙手，哈哈大笑道：「天網恢恢，疏而不漏，想必當年出手的就是此人手筆了，他還不能死，且讓他多活幾天。至於其他人麼，已經沒有活在世上的必要了。」
段素素想到天山靈鷲宮的慘狀，她不禁厲嘯一聲，寶劍脫鞘而出，人已衝入灰衣人群中，她下手毫不容情，瞬間已殺死十餘人。
灰衣人驀然醒悟，不禁齊聲狂吼，三十多把兵刃向她攻去，但她步法玄妙，每如游魚般從兵刃網中滑脫而出，卻又飄逸若閒庭散步。
段素素步法玄妙，一沾即走，實在妙至巔峰，身形如鬼似魅，一閃一晃之際便有人中劍而亡；諸般兵刃堪堪欲打到她身上，被她如泥鰍般滑脫，不但無法傷敵，反倒傷了不少自家人。
段素素含恨出手，當然是盡力而為了，自從在皇宮突破瓶頸之後，武功更是了得，用一日千里來說亦不為過。盞茶工夫，已被她劍斃四十人有餘，死者殘肢斷臂，屍體不全，死相奇慘。
楊過、小龍女、程英、陸無雙、丐幫四傑、史氏兄弟見這天仙佳人，瞬間化成地獄修羅，殺人如麻四字似乎猶不足以形容，直如秋風掃落葉，神威湛然，人人不禁啞然失色。
晨輝中，但見段素素雪白的長裙直若紅裝，儘是鮮血。光芒閃爍的寶劍紫芒絢麗，劍嘯如潮，劍光閃過，無不分數數段。
五十餘人，瞬間化成五十冤魂，始作俑者的段素素卻渾不知覺，兀自在那裡揮劍砍殺，直似瘋了一般。
李浩然怕她傷了心神，閃電掠上，段素素卻渾然不覺，直覺認為那是敵人來犯，一劍刺來，聲威烈烈，快逾驚雷，差點將其刺穿。
李浩然驚出一身冷汗，連忙側身讓過，並閃電般出手，制定她手上穴位，一下子奪過她手中長劍，喝道：「素素，他們都死光了，你還不住手？」
此言一出，如西湖灌頂一般，段素素陡然醒覺，她悲憤莫名，無名火起，殺人已是不自覺之事，若非李浩然出手制止，當真有走火入魔之患了。
驕陽如火，照得滿地是血紅一片，屍體狼籍，殘肢斷臂隨處可見。段素素也被自己的傑作震呆了，實不敢相信這慘烈場面是自己一手造成，久久無言。
素情好潔的段素素卻忍不住嘔吐了起來，緊接著，程英、小龍女、陸無雙三女猶如得了感染一般，無不把隔夜飯都吐了個通透。
微風吹來，濃重血腥味撲面而來，意志堅定如李浩然者亦經受不住，他不禁和楊過、丐幫四傑、史氏兄弟互視一眼，無不悄悄打了個冷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