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卷 第079章 放花燈,路遇淫賊 文 / 碧海思雲
正在幾人說話之際,只聽「轟轟」幾聲,朵朵燦爛地煙花飛上天空,爆炸聲中,幻化成各種絢彩奪目的圖案,人們引頸眺望,歡呼之聲,不絕於耳。放眼望去,到處都是五彩繽紛的花燈,奼紫嫣紅,爭相鬥艷。
「諸位公子、小姐,買燈嗎?上好花燈,十兩銀子一個,保準你心想事成,美夢得攜。」旁邊立著的幾個賣燈地小販大聲叫道。
他們見李浩然一行人男的瀟灑不凡,女的風姿絕世、超然脫俗。以他們的眼光當然知道這樣的人物不惜那幾個錢,若是他們心情舒暢,說不定就可以賺得一年的油米錢。
十兩銀子一個?李浩然心下一笑,對這幾個小販做買賣的能力大是歎服,他看了看自己一行已經有了三盞花燈,正要出言詢問。
趙馨聽到他們話,心裡喜歡的很,輕移蓮步,走上前去,指著一個花燈問道:「這個觀音燈麼?」
「正是,正是。小姐,這觀音燈是吉祥如意的意思,在上面寫下自己的心願,並在元宵放飛,包管尊府一生平安。」那幾個小販見著客人詢問都是如此說法,幾乎百試百靈。
趙風看了一個燈,問道:「這個呢?是不是平安燈?」
小販接道:「這位公子真有眼力,這正是平安燈,很多人都為家人求了平安。公子你要不要一個平安?」
李浩然心裡暗自佩服這個小販的口才,雖然省了一個「燈」字,但是意義卻大不同,他這麼一問,生意怎能不成?試問天下人,誰不要平安?當然這也是要看客人的性情了,若是遇上脾氣暴躁的人,恐怕生意不成反而惹來一身禍。
其實這也是小販們的一種生意技巧,況且他們這些討生活的人,眼光極其毒辣,看人極準,見什麼人自然會說什麼話了。
趙風風度翩翩,氣度清貴不俗,況且身邊還有四個大小美女,這番話下來,即使換做脾氣壞的人,恐怕也只有百般不願的買下了,畢竟自詡風流的人都不會在美女面前失態的。
果然,趙風啞然失笑,卻也老老實實的遞出二十兩銀子,要了一個觀音燈和一個平安燈。他看到李浩然手中空空如也,笑問道:「李大俠,你要不要買一個?」
李浩然指了指段素素手中那盞精緻的花燈,哈哈大笑道:「趙兄,你瞧,那是雙魚燈呢!我們兩口子一起放更顯誠意。」
段素素玉臉緋紅,目中柔情似水,然而嘴上卻嗔道:「淨亂說,誰和你是兩口子了?」
趙風一怔,即又哈哈大笑,言道:「李大俠真是風趣。雙魚燈取相濡以沫的典故,的確應該由兩口子來放。」
他借來毛筆,沉吟一下,在花燈寫下一行龍飛鳳舞的大字,上書「但願人長久,千里共嬋娟。」趙馨接筆,亦在觀音燈上道:「願天下父母一生平安。」
兩兄妹神色虔誠的點燃燈內蠟燭,將承載著兩個沉甸甸的心願放飛。
李浩然接過趙馨遞來的毛筆,轉手交給段素素。
段素素本就雪膚玉顏,冰清玉潔,她此時芳心甜蜜,嬌羞欲滴,更似是月宮裡的嫦娥,她看了深情款款的愛郎一眼,略微思忖,便在燈上輕題一行小字:「在天願為比翼鳥!」。
題完,將毛筆遞給李浩然,她甜甜而笑,純美的風姿讓人不禁沉醉在那怡人的風韻裡
李浩然笑著在後面續上一行:「在地永結連理枝。」字跡龍飛鳳舞,氣勢逼人,與段素素清秀的字跡相得益彰。
他將這燈裡地蠟燭點亮,燃上一會兒,兩人一起扶著雙魚。那花燈便緩緩升起,直向空中飛去。
花燈飛了,和著所有人的心願一起飛向瓊樓玉宇。燈走了,但兩人的心卻緊緊相連,一生一世也不會分開,就像那承載著他們心願的花燈一樣。直到疏影、暗香放飛心願,兩人才醒悟過來,執手而立,直若神仙眷屬,真是羨煞旁人。
……
趙風心下羨慕,但不妒忌,因為他知道這一對神仙般的男女,是任何人都無法拆散,他們的情是真摯、不容輕辱的,除了羨慕,心裡更多的是發自內心的祝福。同時,想著自己孤身一人,正在從裡尋他千百度,卻不知自己的她在何處?
趙馨自詡美麗絕倫,但相比之段素素黯然失色,心下惆悵,暗想到:天下間也只有段姐姐才配得上李大俠啊!
疏影有的只是真心的高興和祝福,至於暗香雖然被李浩然說了一通,但她情知自己做得不對,所以也沒有怨恨,此刻正笑嘻嘻的看著兩人,滿是精靈古怪之色,但不知她又在想什麼鬼點子。
沉默片刻,趙風笑道:「李大俠,你的武功天下皆知;但不知你是否願意值此良宵美景留下一詩以做紀念?」
李浩然笑著搖頭道:「前有『月到柳梢頭,人約黃昏後。』後有『眾裡尋他千百度,驀然回首,那人卻在,燈火闌珊處。』自此,天下人誰敢再言元宵佳日?在下不過一介草莽,怎敢出言獻醜?況乎詩詞一道並非在下之所長。」
「想不到作出『梅須遜雪三分白,雪卻輸梅一段香』這般佳句的李大俠居然謙虛至斯,著實讓人意外。」眾人聞聲望去,但見一個美若天仙、冷若冰清的雪衣少女正緩步而來。
李浩然、段素素均是一愣,想不到李凝煙竟然也來了。李浩然苦笑道:「李姑娘,你弄錯了,那詩不是我作的。」
李凝煙淡然一笑,竟爾道:「各位均是天下才俊,但不知有誰聽過如此佳句?」
李浩然不看不知道,一看嚇一跳,想不到短短的時間內,方才猜燈的人都在四周,而且那個北地狂生也正滿臉思忖之色。良久,有人道:「姑娘,在下自詡讀遍天下詩書,但如此佳作,卻是從所未聞,還請姑娘道盡全詩。」
李凝煙吟道:「有梅無雪不精神,有雪無詩俗了人。日暮詩成天又雪,與梅並作十分春。梅雪爭春未肯降,騷人閣筆費評章。梅須遜雪三分白,雪卻輸梅一段香。」
「好詩,好詩」這時周圍突然響起了此起彼伏的喝彩聲,有人急切道:「小姑娘,這梅雪詩不知出自哪位大家之手。」
李凝煙笑盈盈的指著李浩然,說道:「遠在天邊,近在眼前;此詩正是出自這位李大俠之手。」
北地狂生一臉狂熱之情,似有所思,連忙拿出筆墨紙硯,鋪在地上,龍飛鳳舞的記下這首詩,哈哈大笑道:「好詩,好詩!堪稱梅雪之祖矣。李公子說兩個前輩,兩首元夕,讓天下人不敢再言元宵,在下方才深表贊同,但觀此詩,卻心有期望,但求李公子滿足一下大家的願望。」
段素素做夢也想不到就在自己眼皮底下隱藏著這樣一個大詩人,而且這個詩人還是自己的未婚夫,芳心驕傲,看到那些人一副不作詩誓不讓路的模樣,柔聲道:「然兒,看這情形,我們想走也走不成啦!若你有好的詩作,唸唸卻也無妨。」
狠狠瞪了那個罪魁禍首,然而當事人李凝煙卻渾然不畏,好似沒有看到他的怒意一樣。李浩然無奈道:「既然大家有興致,那我就念一首《元宵》給大家聽聽,希望不會讓大家失望。」
北地狂生恭恭敬敬道:「在下洗耳恭聽。」
「有燈無月不娛人,有月無燈不算春。春到人間人似玉,燈燒月下月如銀。滿街珠翠游村女,沸地笙歌賽社神。不展芳尊開口笑,如何消得此良辰。」李浩然心裡如是想到:我事先已經說好是念詩,而不是寫詩,這樣應該不算是無恥的盜用吧!
《元宵》一出,眾皆驚歎不絕,雖然都認為《梅雪》是他所作,眾人對於李浩然詩作的質量早有準備,不過這麼短的時間就寫成一首絕世之作,人人心裡震驚不已。
趙風道:「這詩將情、景、燈、月交融一體,較之《青玉案-元夕》的惆悵多了一份喜氣,是難得一見元宵佳作。」
北地狂生失魂落魄道:「唉,至今方知人外有人,天外有天。江南不愧是文采風流之地,在下自愧不如。」
李浩然笑道:「詩詞乃是小道,我只喜歡郭靖郭大俠的一句話,俠之大者,為國為民。」
這裡不乏愛國之士,聞言不禁鼓掌叫好,深深為這一句平凡樸實的話而感動。
趙風大是神往,悠然道:「但不知今生是否有機會得見名震天下的郭大俠。」
李浩然笑道:「只是愛國愛民的人,相信郭大俠均視為知交。他們夫婦現在助守襄陽,相見卻也不難。」
趙風疑惑道:「李大俠似是十分推崇郭大俠?」
「試問有誰願意攜帶家人奔往戰場前沿?也許你們認為沒有,但他卻做到了,不但如此,而且還給剛剛出世的龍鳳胎取名為郭襄和郭破虜,這樣的人難道不值得我們去尊敬?」說起郭靖,李浩然還真是發自內心的尊敬,沒有摻雜一絲虛假,雖然他有的時候過於迂腐。
李凝煙歎息道:「這樣的人的確值得尊敬,但……」但什麼,她沒有說,不過李浩然、段素素都明白她心裡的矛盾。
正當此時,一個突如其來的令人噁心的話傳了過來,「哈哈……我道什麼事呢?原來這裡有這麼多美人兒?」
眾人眉頭一皺,心生不快,人人怒視聲音來處,見是一個年約二十四左右,容貌還算英俊,只是臉色慘白,一幅酒色過度的青年,其後跟著四個年紀相仿的青年,同樣用『淫』褻的目光打量著段素素、李凝煙、趙馨。再後面,則是八個孔武有力的大漢。
李浩然心中不爽,剛要說話,發現那人眼睛直勾勾的看向段素素,眼睛綠光大勝,活像是草原上的惡狼,嘴角大張,亮晶晶的口水絲絲流下。
李浩然心中氣極,暗想:這小子不知死活,居然敢意『淫』我的老婆。他心中暗生殺機,眼神如刀,緊緊盯著那小子。
「喲,哪來這麼多漂亮的姑娘,就像天上的仙子一般,真是饞死哥哥了。美人兒,怎麼樣,跟哥哥走吧,保你一會欲死欲仙,飛上天去,若是滿足不了,看見沒有,哥哥身後還有三個人呢,我……」
話未說完,忽然眼睛一花,隨著臉頰一痛,辟啪兩聲清脆的耳光響起,李浩然動手了。
那青年被打蒙了,兩邊臉如火燒一般,熱脹難忍,眼冒金星,他何曾受過這等待遇,頓時怒火中燒,大為光火,吼叫道:「水,啊過弗相活的,干大樂子?(誰,哪個不想活的,敢打老子)?」
那青年的臉如同氣球般腫了起來,青紫色的五指手印像是俏皮的寵物般在他臉上生根發芽,即使和他同來的風個人在憤怒的同時也暗自發笑。
李浩然淡然笑道:「你還是把你像那猴子屁股似的臉好好修理好了,對著屁股說話,我看著噁心。」
此言一出,即使連俏弟緊繃的段素素、李凝煙也是嬌笑出聲,宛若群芳綻放,美不勝收。那青年這才反應過來,怒視李浩然,恨聲道:「你敢打我,知道我是誰麼?告訴你,我是丁壽翁,我爹是當朝右丞相丁大全,惹上我,你這是找死,識相的趕緊把這幾個女子交給我,否則,我爹把你抓定衙門,誅你九族。」
李浩然臉色凜然一變,語若冰冷道:「從前也有人向我說了同樣的話,你知道他們的下場麼?」
森寒如刀鋒的殺氣如同刺骨的尖錐,深深湧入丁壽翁的腦海,令他突然之間感覺到如果自己再有不軌之念,可能立刻被這個青年殺掉,他膽寒的四頭望了望,發現其他人並無感覺。那四個大漢也給了他一絲勇氣,怒喝道:「這個人以下犯上,必是魔教中人,你們四個立刻將他拿下,至於這向個女人也是同謀,將她們抓入府中,我要親自審問。」說完,丁壽翁得意地『淫』笑著,渾不覺李浩然眼中那抹輕視以及殺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