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卷 第056章 古墓外，依次惜別 文 / 碧海思雲
「浩然劍訣」包羅萬象，剛柔並濟，攻守兼備，實乃集天下武功之大成，是李浩然在前人的基礎上打造出屬於自己的劍法。
段素素仔細品味，心有所悟，柔聲道：「然兒，霸劍式、柔劍式，似有所知，餘下七式，我卻一點也不知道了。柔劍式應該是取之太極，霸劍式應該是和老祖宗相比的劍法。」
李浩然點頭道：「所言不錯，不過劍法尚需雕琢，現在不過是一個雛形，還需要我去添轉加瓦，都是說什麼都是紙上談兵。」
楊過神情向住，喃喃說道：「只聽名字，就知道是剛柔相濟、攻守兼備的絕世劍法，真期待大成那一天早日到來。」
李浩然卻笑道：「現在我也說不出個所以然，如何運劍卻瞭然於胸，但是還沒有具體的訣竅。也許幾年，也許幾十年才能完成吧！」
虛嘯天說道：「不管如何，你已經明白了自己要走的路，只要持之以恆，終日成功的時間。你的太極劍法不錯，輕靈柔和，綿綿不斷，重意不重力，意在劍先，以靜制動，劍式優美瀟灑，動作既細膩又舒展大方，隱含水的哲學，既瀟灑、飄逸、優美又不失沉穩，合而稱之，應該就是你的柔劍式了；霸劍式，重在氣象森嚴、一往無前，便似千軍萬馬奔馳而來，長槍大戟，黃沙千里，以氣勢磅礡而著稱，想必就是你和我爭戰時後期的劍法；離劍式，應該是那招自天而降的劍法，那一招，有如出籠之鳥，振翼起飛，招式大開大闔，隱含孤注一擲之意。」
李浩然道：「的確如此，我全身精力，已孤注一擲用在那一招之上，之後已經是油盡燈枯，連劍都無法舉起，只要你出一招我便不能抵擋。」
虛嘯天微微笑道：「你只當我還有餘力出招麼？」不顧李浩然疑惑的神色，繼續道：「我本來早已算定，方纔你一招施出之後，便已再無餘力，只要我能留下三分真力，今日便能制勝，直到我觸及你那一招的鋒銳時，才知道不但只有拼盡全力，才能抵擋，還要再借三分借勁。所以，不得不使出陽關三疊。」
李浩然道：「你能抵擋得我一招，本是意料中事，但我苦修十年後，自問武功又有進境，卻仍無法勝得你一招半招，卻實在令人可惱。」
虛嘯天哈哈大笑道：「你能逼我使出陽關三疊，足以稱雄武式。還有什麼不滿足的呢？不過你的離劍式威力霸道，傷敵一千，自損八百，以後當慎用。」
那一招，幾乎抽空了李浩然的真氣，隱含不成功便成仁的氣勢，若非萬不得，誰願意用那逆天之式。
聽到老人的吩咐，李浩然鄭重點頭，接道：「那麼餘下幾式，你有何解釋？」
虛嘯天哈哈大笑，說道：「我有一個想法，但是不能說出來，因為在你劍法成形之前，若是他人說出，容易影響到你的判決，所以我不能說出來，以後的路要靠你自己去摸索。不過我有個建議，遇上不通之處，你可以在『天山折梅手』尋找答案。」
「天山折梅手」包括三路掌法，三路擒拿法，一共六路武功，天下任何招數武功，都能自行化在這『六路折梅手』之中。
六路武功包含了天下各門各派武學的精義，掌法和擒拿手之中，含蘊有劍法、刀法、鞭法、槍法、抓法、斧法等等諸般兵刃的絕招，變法繁複。
李浩然明白虛嘯天的意思，因為「天山折梅手」是永遠學不全的，內功越高，見識越多，天下任何招數武功，都能自行化在這六路折梅手中，只此一點，和「獨孤九劍」倒有異曲同工之妙。
「獨孤九劍」是對方劍法越精妙，它幻化出來的反擊招式也更精妙。天山折梅手也是如此，它比獨孤九劍更高明之處，在於它是空手對敵。「天山折梅手」另一高明之處，還在於它在逆境情況下可以脫困。只是此功以深厚內力為基礎，內功越高，折梅手功效越大。總的來說，論掌力威猛，論掌法精妙，「天山折梅手」獨一無二。
李浩然遊目四顧，但見濃蔭匝地，花光浮動，陽光明媚，心中不禁苦笑，閉關之時冰天雪地，出關後卻是陽光燦爛，於是問道：「素素，這回我閉關多久了。」
段素素一雙妙目緊盯在李浩然臉上，秋波宛轉，柔情無限，聞言噗哧一笑，道：「現在已經是第二年的夏天了。」
李浩然點點頭，說道：「比前次，倒是少了很多時間。」深吸一口氣，滿是花香，看到四周極盡陰陽五行的變化，不禁道：「居然布下『顛倒陽陽五行陣』，你們真是大手筆。」
段素素妙目流轉，輕笑道：「這是老祖宗安排的，他擔心你出事，所以如此。你啊，下次閉關也要看時間、場所。你不知道，剛開始的時候，我擔心極了。生怕人獸前來打擾。」
李浩然憐惜道：「辛苦你了，下次我一定注意。不過下次閉關的話，恐怕已經是幾十年後了。」
段素素嫣然一笑，說道：「這樣就好了，我也不用提心吊膽。」
李浩然無語了，別人恨不得在閉關的際遇，而她倒好，居然巴不得自己的愛人不用閉關，不過他心底感動之極，知道這些日子她實在是擔心得很了。看著陣法，不由讚歎道：「這陣法的確厲害，不過日後楊過他們要回古墓卻有多花一番心思了。」
楊過卻搖頭道：「古墓內擁有全真教、古墓派的絕世武功和部分九陰真經，有此大陣，宵小之輩無法進入古墓，我認為非常不錯。更何況我和龍兒已經深知其中變化，進出自然不是問題。」
李浩然想了想，事實的確如此，若是那些武功落入歹徒之手，的確不是一件好事。突然想起明教之事，連忙問道：「明教人有沒有前來找麻煩？」
楊過道：「這倒沒有，不過這些人在除夕之夜摸上重陽宮，後來被一個武功不亞於五絕的古怪老頭打跑，聽說是全真七子的師叔。之後，再也沒有出現過。事後，全真教宣佈封山兩年，表示不接外客，是何原因我就不清楚了。」
李浩然心中暗想到：「經此一役，全真教應該感覺自己實力不足，所以韜光養晦，試著在兩年的時間裡提升整體實力吧！更何況『先天功』的回歸，讓他們信心倍增，也許他們在選擇人品、天資俱佳的弟子閉門傳授也未可知。」聽到全真教有驚無險，他也放下心來，至於其它就不是他所關心的了。
……
數日後，虛嘯天呆不住了。此番出山，他是想要在江湖上大樂特樂。半年後，為了自己重孫子的安危，不得不幽居山谷，陪著一群少年男女玩樂。現在，一切安然無恙了，他也有離開的打算。想走就走，他什麼人都沒有通知，在石壁上刻下「我走了」三個字，然後閃了。
段素素呆望著銀釣鐵劃的大家，情緒十分低落，既無奈又擔心。
李浩然深知她的心思，連忙安慰道：「他的武功那般厲害，天下有幾人是他對手？他人老成精，無論經歷和見識都不是我們所能比擬，更何況還有逍遙派的弟子、門人關注著呢。你想想，老爺子下山，他們敢不留意麼？」
段素素覺得有理，她深知虛嘯天神龍見首不見尾，若非他自己願意，沒有人能夠找到的，與其空自擔憂，還不如放開心懷呢。
當日，在楊過、小龍女的盛情邀請下，他們進入古墓逛了一圈。見識了名傳後世的古墓，眾人讚歎不已。
次日，在楊過、小龍女的依依相送之下，四人一雕辭別生活了大半年的終南山，再次踏上江湖路。
楊過雖然十分嚮往外界的刺激生活，但是經過這番離別，他更加珍惜兩人在一起的日子，而且他也知道小龍女的心思，心內實在不忍違背未婚妻子的意願，所以沒有跟隨他們一道出山。況且前次下山，楊過清楚了自己的不足，自從見過虛嘯天和李浩然的比試之後，再無以前那般浮躁，整個人變得沉穩許多。
楊過、小龍女已然學會石壁上全真、古墓的絕藝，連九陰真經也學了個遍，雖說要融會貫通，不知要到何年何月。
但其中訣竅奧妙卻已盡數知曉，功力也在准一流水平，算是江湖青年輩的姣姣者。只要他們繼續修習，功夫越深，武功的威力就必越強。然而楊過心高氣傲，李浩然雖然是他認可的兄弟，但內心深處實在不甘落後太多，所以打算待到藝成之日再行相聚。
陸無雙足疾痊癒，武功不甚高明，但是獨對李莫愁卻不至望風而逃。家仇未雪，她怎麼甘心與草木同朽？更何況她心有所屬，怎麼捨得離開自己心上人呢？
程英溫婉柔和，報仇雪恨自然少不了她的份。而且她一個人也不會留下來影響人家楊過兩口子的生活。
至於神雕嘛，恢復風采之後，成天難得一見，也不知道它老爺子在忙碌些什麼。不過因為段素素治好它身上的蛇毒，似乎早已認定和她一路了，見到他們離開，不作多想，也跟著上路，臨別之際，還雙翅輕合，學著李浩然的模樣，緊緊的摟了楊過一番。
上山六人一雕，下山時只有四人四馬一雕。
江湖兒女，深知天下無不散之宴席，傷感來得快去快。四人友情深篤，一路說笑，離別所帶來的傷感，半日後即已煙消雲散。
終南山下的鄉間小鎮，隨著全真教公告武林的封山消息後，顯得冷冷清清，格外寂寥。
路還是來時的路，然而天氣卻截然相反。陸無雙頑癡盡祛，她騎在馬上，吹著山風，一路歡笑，時而策馬疾馳，時而和程英並轡徐行，笑聲不斷，留下一串串清脆的音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