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卷 第057章 嘉興城，明教攻略 文 / 碧海思雲
秋色未深，嘉興城外，一溪宛然，忽而窮塞，忽而開朗，沙明水淨，岸遠林平，山岫含煙，清光滴露，兩岸桑竹遍野，水上漁歌相聞，三五茅舍人家，七八小舟來往，點綴著這夢一般的西溪風光。
遠處緩緩蕩來一隻烏蓬小舟。搖船的是一個褐衣短髮的漢子，而船首卻傲然卓立著一個黃衫佩劍的俊秀少年。
溪上清風，吹起了他淺黃羅衫的衣袂，卻吹不散他眉宇間含蘊的瀟灑，他深沉而明亮的目光，出神地凝注著岸上的紅葉，於是連紅葉也禁不住他這種明亮溫和的目光，羞澀著垂下了頭。
清風吹過，船上婉約傳來一陣清歌，船裡三個美仙天仙的少女和歌嘻笑，盪舟採蓮。
此四人，正是李浩然、段素素、程英、陸無雙。
辭別終南，一路東行，直望嘉興而來。
少小離家老大歸，正符程英、陸無雙姐妹的心聲。初臨江南，幾人直奔陸家莊而來，看到往昔氣派堂皇的的陸家莊成了鳥獸的天堂，事態變遷，莊尤在，門前石獸平添了幾絲滄桑。再回故地，姐妹無不失聲痛哭。請人修理半月，陸家莊終於恢復幾分風采。
這日，節近中秋，荷葉漸殘，蓮肉飽實。勾起姐妹兒時回憶，邀請兩人盪舟南湖。
一路行舟一路歌，李浩然頓時沉醉在夢一般的江南水鄉之中。
風平浪靜，南湖如鏡，過往漁舟採蓮女無不悄悄打量如若玉樹臨風的李浩然，面頰微紅，垂下頭去，編織著少女的夢。明艷少女，銀鈴嬌笑，描繪著一副浪漫的江南美景。
……
李浩然成名於大勝關武林大會，然而乍一出現，便失去他的蹤影，有人說他歸隱江湖，有人繪聲繪色的表示在某地某處和他把酒言歡，勾來無數人的羨慕。
李浩然猶如一陣神秘的旋風，給中原武林留下深刻的印象。他的武功、他的俊朗都成了人們研究的話題。
時隔一年，駿馬、美女、神雕相伴，俠蹤現跡江南，引來無數英雄的南下。他雖年輕，但已經是大家學習和挑戰的對象。
武林，注定是平靜的地方，江湖仇殺，日日不斷，隨著武林盟的出世，一年來盡心盡力排解武林糾紛，卻也闖下赫赫名聲，深受武林愛戴。
次日，嘉興陸家莊迎來了一批客人，有男有女，有老有少，有白髮皓首，也有粉嫩嬰孩。而這個特殊的拜者正是郭靖一家。
四人出門相迎，乍然相逢，無不喜悅萬分。然而，缺陷總是有的，因為四人看到了讓人厭惡的郭芙、武氏兄弟。但是看在郭靖、黃蓉的面上，大家也不好說些什麼。
程英看到師父，連忙拜見，心中的溫情湧然而至，喜極而泣。黃藥師看到程英成長至斯，武功已經的所成，老懷寬慰，直道收了個好弟子。
回歸莊內，眾人就座。郭靖沒有見到自己思念的楊過，於是問道：「李兄弟，過兒和龍兒呢？」
李浩然笑道：「前次下山，楊過深感自己的不足，索性加山閉關修練，以期自己的能在武學方面再上一層樓。離別已經有了半年。」
黃蓉感歎道：「過兒天資不凡，性情飛揚，他能夠靜心修練倒是奇跡。不過他一向心高氣傲，想必是不願落後李兄弟太多，所以如此。」
李浩然笑而不答，楊過所思，他心裡隱隱猜出，黃蓉一語更堅定了自己的想法。不過他心底卻也不在意，若楊過就此甘心平庸，那他就不是楊過了。他打量著郭芙懷抱的龍鳳胎，笑道：「想不到一經離別，郭大俠、黃幫主再次為人父母，倒是讓人羨慕，但不知這兩孩子怎麼稱呼。」
郭靖開懷大笑，說道：「二女兒喚做郭襄，小兒子叫郭破虜。」
李浩然心想，這龍鳳胎的名字倒是沒有變，但不知日後的成就是否如前。
黃藥師此時得意的笑道：「襄兒好動，虜兒好靜。我已經和他們說好，日後將襄兒交與我來教導。」
李浩然笑道：「有你的悉心教導，這孩子的成就不可限量。」這倒不是他在恭維，人家郭襄最後的確開創了峨嵋一派，和少林、武當鼎足而立。
郭靖問道：「李兄弟，這一年來，不知你們到哪裡去了。整個中原都沒有發現你們。」
李浩然道：「我們大半時間都在終南山下，先和老頑童打了兩架，然後閉關半年。」
郭靖喜道：「多年不見，周大哥的武功一定更勝往昔了。心裡著實想念得很。」
黃蓉冰雪聰明，突然想到全真教封山的事情，於是問道：「全真教封山兩年，是不是和李兄弟你有關？」
李浩然苦笑起來，老天有眼，這和自己可沒有絲毫關係呢。於是將明教的事情一一道來，至於他們是否有謀反的打算，他倒是沒有說出。免得麻煩上身。
黃藥師道：「先是全真封山，後是武林高手被逼歸隱，明教每次出現，都要惹下一番禍事。沉靜多年的武林局面，恐怕又要捲起血雨腥風了。靖兒、蓉兒，你們可要多做準備。你們一個是武林盟主，一個是軍師，若他們志在武林，下一步可能將會針對你們啦。你們的弱點是芙兒和武氏兄弟，日後應當嚴加看管。」
郭芙撇嘴不悅，高聲道：「外公，你少看不起人了。我們三個這一年來武林大漲，很多人都不是我們的對手呢。」
黃蓉頭疼起來，怒叱道：「芙兒，有你這麼跟外公說話的麼？」
郭芙嘟囔道：「我說的是事實嘛！」她看了看程英、陸無雙續道：「最少比她們要強一些。」
李浩然翻翻白眼，頓覺無語，程英、陸無雙的武功雖然不是很厲害，卻也不是他們三個所能比擬的。想不到她居然如此，真想不她的自信從何而來。
程英性情溫柔，只是微微一笑，並不介意。陸無雙杏眼圓睜，就要發火，但思及自己是主人，只有強生生的忍住了。
段素素卻沒有顧慮了，她為人護短，容不得他們侮辱輕視自己認可的人，於是淡淡道：「郭大小姐，既然這般厲害，我們比過一番如何？」
郭芙頓時啞然，她敢欺負程英、陸無雙，卻不敢惹李浩然和段素素，他們的厲害連父親不止一次的自承不敵。她還不至於笨到自找罪受，登時焉了下來，囁囁不敢回話。
正當尷尬之際，莊外突然有人高喝：「明教聖女攜光明二使前來拜莊。」
陸無雙深知明教的厲害，初臨當事，不禁臉兒一變，有些緊張起來。她活潑靈動，一直視李浩然為自己的依靠，此刻亂了方寸，不禁道：「大哥，我該怎麼辦？」
李浩然溫然一笑，安慰道：「當然是以禮相待了，你放心，有我呢。」
和熙的笑容，讓陸無雙心中的緊張一掃而空，甜甜一笑，與李浩然連袂而去。
莊門外，李凝煙帶著十餘人正在等候。深注李浩然一眼，言道：「天下何處不逢君，想不到在江南也能見到李公子的俠蹤。」
李浩然不以為忤，情知這是她在外人所做的表像，只是微微點頭，似乎要將一切都由陸無雙來處理。
陸無雙皺眉道：「只要是朋友，陸家莊敞開大門迎接。我們素無往來，但不知有何貴幹。」
李凝煙素手一揮，幾個人手捧禮盒，躬身上前。她說道：「素聞江南陸家文武持家，此次陸家重返武林，奉教主之命，送來薄禮一份，聊表心意。」
幾人將禮盒放下，立刻回去。李凝煙不容陸無雙拒絕，又道：「聽聞陸家有客，我們不便打擾，就此告別。」言罷，馬上率眾離開。
見陸無雙正要跟去，李浩然伸臂一拉，笑著說道：「看他們的意思應該是想和陸大小姐結個善緣罷了。有好處不拿是白癡，不拿白不拿，等會我們全部搬進去就成了。」
陸無雙天不怕地不怕的，聞言只是嘻嘻一笑，說道：「人家重點是想巴結你楊大公子呢，我麼，只是附帶而已。」
李浩然道：「管他們怎麼想的，只要我們不上套，一切事情都是廢的。瞧他們的意思是拉攏我們而已，短時間內自然不會用強，最少近段時間內我們是安然無事的。不過明教詭計多端，我們卻也要小心萬分，呆會和素素說聲，讓他派人調查，到底是何意思。我們先回去吧。」
陸家莊除了他們四人，倒是沒有其他人，兩人聯手將禮盒搬了進去。眾人看著他們抱著禮盒不禁驚奇，段素素問道：「明教是什麼意思？」
李浩然笑道：「我們也不知道，他們把禮物放下，人就閃了。我們打著不拿白不拿的主意，所以全部抱來了。」
段素素皺眉道：「我想他們是故意的，郭大俠前腳方至，他們後腳就來。這其中必有陰謀。」
陸無雙一下子將禮物丟在地上，雙眼圓睜，氣道：「素素姐，這些人有什麼陰謀？我們馬上還回去。」
李浩然笑道：「郭大俠是武林盟主，具有很強的號召力。他們此次上門，無非是給郭大俠他們造成一個假像，讓他們誤認為我們和明教關係密切，進而疏遠我們。」
陸無雙急道：「那還等什麼，我們趕快還回去。大哥既然知道，怎麼還要搬進來？」
李浩然搖頭道：「現在，我們還不知道他們的目的，明刀易避，暗箭難防，也許他們認為我們就此不收。但是這樣的話，更容易讓人懷疑。反不如大大方方的收了，這樣的話，在短暫的時間內，他們會以為拉攏我們有望，斷然不會馬上施展他們的計劃，即使有陰謀也不是現在。這樣一來，我們也有時間去安排和防備了，這正是我要收下的原因。」
黃蓉冰雪聰明，聽此一言，即刻明白李浩然和明教的意思，言道：「李兄弟所言極是，這禮物陸姑娘還是收了。郭哥哥，我們也要準備了，著令武林盟的朋友多加留意，明教到底是安什麼心，近段時間一些武林高手不是失蹤就是歸隱，想必和他們的出世大有關連。現在大宋外有蒙古虎視耽耽，內有明教作亂，情況十分危機，我們不得不小心行事。」
郭靖愛國愛民，天下皆知，聽此一言，哪裡還呆得下，連忙和大家告辭。郭氏一家，來也匆匆，去也匆匆，一切好像沒有發生一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