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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卷 第013章 戲無雙,浩然正氣 文 / 碧海思雲

    李浩然悠悠然騎在白鶴身上,任白鶴緩緩行走。到得天色漸暗,卻也來到一處集鎮,於是在鎮口一處店舖坐下,隨便要了幾個菜,百無聊賴的等著楊過。

    夜色已暗,突然前方傳來「打人了,殺人了,媳婦殺人了。」的聲音,李浩然不禁一笑,楊過這小子沒有了牛,不知道他怎麼救的陸無雙,不過想來也是有趣之極,有時間倒是問問他。

    不過他還是走了出去,只見群人圍成一圈,正在那裡指指點點。而楊過卻抱著少女的右腿,一把鼻涕一把眼淚的往少女潔白的衣衫上擦拭,李浩然又好氣又好笑,這小子真是天下,不去演戲實在是浪費人才了。只聽他大呼小叫的道:「別走啊,別走啊!」

    被人圍觀,少女臉上掛不住,面對的都是無知百姓,她也無法下手,無奈何地道:「好了,我怕了你了。你起來,我們走吧。」

    楊過屁顛屁顛的爬了起來,趁著擦眼淚的時候,四下一掃,發現李浩然正微笑的望著自己,不由得臉色一紅,見他給自己安心的神色。於是繼續裝瘋賣傻,和少女拉拉扯扯的漸行漸遠,行人自行散去,其中一位白髮蒼蒼的老人來搖頭道:「媳婦兒打老公,這是什麼世道啊?唉!」

    李浩然聽罷此言差點噴笑出來,見到兩人就要離開自己的視線,於是結帳跟去。

    暮色四合,李浩然就在他們所住旅店附近閒逛,如果沒有記錯,李莫愁應該要出現了吧。突然傳來打鬥聲音,於是展開輕功,迫將過去,只見少女舞劍和一個使槍、一個使鞭漢子打鬥,那使鞭武藝不弱,似乎不怎麼願意聯手攻一個殘廢少女,並沒有過份相逼。少女賣了一個破綻,那使槍漢子瞬息直刺,少女側身一讓,那漢子全力出槍,不留餘力,暗道:「不好」。然而為時已晚,被少女一劍刺穿右肩,慘叫一聲,那少女正要下毒手,那使鞭漢子大怒,不再相讓,真氣直貫鐵鞭,刺向少女胸口。楊過連忙擲出手中石子,不料那漢子武功了得,雖然中石,便左掌快似閃電,直直印向少女胸口。楊過大驚,他看不出這漢子武功竟然如此了得,想要拯救已來不及,眼睜睜看著少女就要香消玉殞,心裡又恨又急,大叫道:「大哥。」

    李浩然哈哈一笑,「一陽指」破空而出,閃電般點住使鞭漢子左手天井穴,使鞭漢子手一軟,軟軟印在少女胸口,渾無力道,倒似輕薄那少女一般。那少女臉一紅,狠狠扇了那漢子一耳光,把得那漢子眼冒金星,不過他神智尚在,知道對方援兵厲害,用手臂抱起受傷的同伴,落荒而逃。

    李浩然緩緩飄下,楊過埋怨道:「大哥,你再不出手,媳婦兒就受傷了。」

    李浩然笑道:「不錯啊,才一天時間就討了一房媳婦。厲害,厲害,比你的武功可厲害多了。」

    少女打量著半路冒出的援軍,見他丰神如玉,宛若神仙中人,心裡一呆,待聽到對方居然和「傻蛋」認識,而且「傻蛋」真有武功,也忘記了道謝,望著楊過的背影咬牙切齒,這半天她可被楊過整慘了,被他耍了尚且不說,還被他佔了很多便宜。

    楊過只覺得背脊發冷,苦笑道:「大哥,你可害苦我了。」

    李浩然哈哈大笑,擠眉弄眼道:「自作自受。你們兩口子慢慢溫存,我就不做惡人打擾你們了,你們繼續。」

    楊過閃電出手,抓住李浩然的衣袖,大言不慚道:「兄弟有難,大哥豈能袖手旁觀?」一副賴定你的神色,讓李浩然想氣又好笑,不由搖搖頭。於是對少女道:「姑娘,我這兄弟頑劣成性,我是教導不了的,你愛怎麼著就怎麼著。如果他不聽話,你倒可向我告狀,我一定幫你整治得服服貼貼。」

    楊過無語,想打吧又打不過,想跑也肯定跑不了。少女反而清醒過來,她見到楊過似乎極為畏懼這恩人,走將過來,嬉笑道:「多謝這位大哥相救,你放心,我不會弄死他的。」

    李浩然雙目一凝,望著她的左足,豈知這一下正犯了少女的大忌,登時怒氣勃發,妙目圓睜,努力的克制著自己,如果不是知道此人武功高強,恐怕早已出手了。

    李浩然感受到她的怒意,不以為意,歎息道:「唉,可惜了。如此一個姑娘家,居然受此災難,老天何其不公啊?」見她正要發火,續道:「姑娘不知道相信我不,我有信心讓姑娘恢復如初。」

    少女正待出招,聽得此言,手中的寶劍不由一頓,冷笑道:「我走遍天下,四處尋醫,所有名醫都無可奈何,豈是你能治的?」

    這少女正是陸無雙,當年她與表姐程英、武氏兄採摘花朵時摔斷了腿,武三娘為她接續斷骨,適在那時洪凌波奉李莫愁之命來襲,以致斷骨得不到妥善處置,傷逾之後,行走時略有跛態,她容貌秀麗,長大後更加亭亭玉立,只是一足跛了,不由引為平生遺憾。

    她左足跛了,最恨別人瞧她跛足,那日全真兩名道士見如此少女居然跛了,心裡為她惋惜,多看了幾眼,導致惹來傷身之禍。

    現在,李浩然這樣看她,若非自己還要報仇雪恨,恐怕早就上去拚命了。

    李浩然見她不信,不由搖頭道:「姑娘愛信不信,我說的是實話。我的前輩曾經為他人更換眼珠,用之如同天生一般。我雖然不敢媲美前輩,但是醫治一條腿卻也沒有問題。」

    少女看著李浩然平靜自若的神情,不由將信將疑。而楊過聽了,卻早已信了,他和李浩然相識不過幾天,但是卻也知道他不是大言不慚吹噓的人。於是也道:「媳,姑娘,我用人品保證。我大哥所言句句屬實。」

    少女怒視楊過道:「你騙了我一天,還有何人品可言?」

    李浩然看著垂頭喪氣的楊過,嘿嘿而笑,見到少女的神情,他正色道:「當然,這是你的事情,你不信也沒辦法。換成我,在面對著絕望的情況下,如果有人給我希望,我一定不會放過。」

    少女咬緊牙關,思量道:是啊,即使他治不了,也沒什麼,反正已經沒有希望了,如果不試一下,自己心裡也難以放下來。萬一好了豈不是彌補自己這些來的遺憾。於是堅定道:「我相信你,什麼時候開始為我醫治?如果你能治好,我陸無雙願意一生為婢。」

    李浩然道:「現在不行,好像……」

    正在此時,只聽得外面有人道:「這小賤人定然在此方圓二十里之內,咱們趕緊搜尋……」

    接著,另外一女子道:「那叫化子肩頭插的那把彎刀,明明是師妹的銀弧刀,就可惜沒有能起出來認一下。」

    陸無雙一聽到這聲音,只嚇得面如土色。楊過也是大吃一驚,他們自然聽出這兩人正是李莫愁和洪凌波的聲音。

    楊過看著老神在在的李浩然,隨即又放心下來。而陸無雙在李莫愁的『淫』威下長大,早已嚇得全身發寒,自知難逃一劫。

    陸無雙自知不幸,於是把心一橫,呆著等死。只聽門聲輕響,一條淡黃人影閃了進來,正是師姐洪凌波。洪凌波眼現不忍之色,突然舉劍往陸無雙心窩刺去。驀然,一人閃電出手,在她肩頭一拍,洪凌波手臂無力,立刻垂下。

    李浩然冷眼旁觀,只見李莫愁穿著一件淡藍色的道服,手拿拂塵,背後背著一把長劍,亭亭玉立。她對陸無雙道:「見到師父你也不拜了麼?」李莫愁怒極,仍然言語斯文,一如平素。

    「我和你有破家之仇,還有什麼可說的,你愛怎樣便怎樣。」事到如今,陸無雙早已豁出去了,上唇微揚,神情倨傲。

    良久,李莫愁道:「那本書呢?若還給我,賞你一個痛快。」

    突然,只聽「啪啪」聲響,李莫愁望著那不知死活的俊秀少年,俏面一寒,冷聲道:「無知少年,有何高興之處。」

    李浩然笑道:「人說赤煉仙子辣手無情,今日我倒是見識了。不過還請仙子看在我的面子上,放過陸姑娘。」

    李莫愁反而來了興致,江湖中人對自己畏若蛇蠍,躲之不及,而這少年明知自己是赤煉仙子,居然還不知死活的出面,她倒是好奇了,於是道:「為什麼要我放了這小賤人?」

    李浩然正色道:「我是醫生,陸姑娘是我的病人,救死扶傷是醫者的職責,我怎麼會眼睜睜看著陸姑娘橫死當場?你這樣做,日後我還怎麼有江湖上混?」

    在場眾人,除了楊過均是一呆。陸無雙、洪凌波想不到居然有人真的不怕死。而陸無雙雖然知道李浩然會武功,但是她卻不敢相信他打得過凶名赫赫的李莫愁。不過她見得有人出頭,心裡感動之下,更加不願無辜之人傷於李莫愁的手中,大聲道:「李魔頭,冤有頭債有主,你有本事儘管沖姑奶奶而來,別傷無辜之人。」

    李莫愁自進來後,就視陸無雙為死人了,也懶得理會,只是好奇的望著李浩然,說道:「你真不怕死?需知見過我的人都活不成了。」

    李浩然曬然一笑,說道:「人生自古誰無死,留取丹心照汗青,生又何歡,死又何苦?只要我認為是對的,縱然丟卻生命,卻也值得。」

    李莫愁一怔,回味他的話,卻也讚賞道:「好詩句,不過你卻要死於我手,恐怕天下間要少去一位詩人了。不過你也不能怪我,誰讓你和這小賤人認識。」

    李浩然笑道:「鹿死誰手,猶未可知,試過之後仙子再出大言也不晚。」

    李莫愁殺人如麻,此刻居然產生一絲愛才之心,於是戲謔道:「那我倒要試試了,但願你的武功如同你的口才一樣厲害。」言罷,真氣湧出,手中拂塵塵絲化做千萬利箭,閃電般射向李浩然,她為人謹慎,在不知深淺的情況下,根本不會全力出手。

    李浩然腳下一錯,從「明夷」踏到「未濟」,方位猝變,李莫愁一招無功,不由驚咦出聲,雖驚不亂,於是笑道:「想不到小子的武功不錯嘛!」於是不再留手,以拂塵代劍,搶失出招,只見劍影朦朦,她的劍法清峻靈巧、冷若御風,每劍刺出,都有綿綿密密,月光遍佈之勢,剎那間,屋內劍氣縱橫,光影翻飛。

    李浩然沒有回招,只是依仗「凌波微步」瀟灑的避開,此刻,李浩然就像海濤中的孤舟,於驚濤駭浪中偏偏起舞,看似驚險萬端,實則穩定自如。看著李莫愁的劍法,心中讚賞,她之武功,卻比那丘處機高出不少。這路劍法高明之處不亞於全真劍法,不過李浩然學成「天山折梅手」,卻也看出這路劍法的破綻,只不過他為了一睹劍法全貌,所以並不急著出手,唯有閃身避開而已。

    兩人翻身騰挪,閃電般鬥了百餘式,李浩然見她再無精彩招式,也不再糾纏,右手成拳,食指伸出,嗤的一聲,祭出了威震天下的「一陽指」,指力破空而至,直指李莫愁膻中穴。

    李莫愁一驚,連忙避讓,寒聲道:「我道誰有此膽量,原來是大理段氏傳人。不過武三通尚且敗於我之手中,你更不在話下了。」

    李莫愁在陸展元、何沅君的婚禮上,被天龍寺神僧逼退,並且受迫發下誓言,後來和武三通單打獨鬥,並以「冰魄銀針」要了武三通半條命,若非武三娘以命換命,恐怕世上已經沒有武三通這號人物了。

    李莫愁恨得銀牙暗咬,她想不通大理段氏為什麼不顧性命的維護陸氏一族,到底是陸氏有恩於大理段氏,還是自己命中觸犯大理段氏,不然的話,為何每次勝券在握的時候都有大理段氏高手前來阻擋。

    此刻,見到李浩然的「一陽指」,李莫愁塵封在心裡的恨意湧上心裡,新仇舊恨加起來,讓李莫愁神色變得無比狠辣。於是傾盡一生所能,恨不得將李浩然一招斃命。

    李浩然朗聲長嘯,真氣到處,「凌波微步」更加神奇莫測,當真是瞻之在前,忽焉在後。不過李浩然手上卻也沒有閒著,忽而直點如點穴撅,判官筆,忽而如長劍直刺,使得變幻萬干,出神人化。

    李浩然內功大成,早已脫出一路武功的禁錮,現在也沒有局限於一陽指法這路武功,左手或指戮,或掌擊,諸般手法奇招紛呈,如滿天花雨,瞬間連出三十餘指。

    楊過此時見識大非昔比,站在一旁見李浩然時而出指舒緩自如,瀟灑飄逸,時而如狂風暴雨,若皇者威嚴,每一招卻又都是堂廡開廓,各具氣象。如此功法,即使「九陰真經」亦未記載,真乃見所未見,聞所未聞,只瞧得他神馳目眩,張口結舌。

    陸無雙更加不用說了,性命相關之際,渾忘生命之憂,兀自沉迷在這博大精深的絕藝中。

    洪凌波更加不用說,緊握寶劍,俏臉早已繃緊,緊盯著自己的師父,生怕李莫愁有所不敵。

    李浩然、李莫愁生死撲擊,往來似電。此刻,李莫愁叫苦不已,躲避這三十餘招,已經是她之極限。自己所用之式乃全身功力之所聚,所學武功之精萃,卻奈何不了對方分毫,心中暗自後悔,不該欺負過甚,硬逼李浩然,然而此刻李浩然只用了四成功力,若她得知,恐怕早已落荒而逃了。怎敢再作拚命之態?眼下李莫愁已是油盡燈枯,但事至如今,也只有強行撐持了。手上招式依然源源遞出,只是內力已漸感不足。

    李浩然感到壓力減弱,得勢不饒,並指如劍,直刺李莫愁心口。李莫愁連忙用拂塵揮出。

    李浩然清嘯一聲,如鶴唳中天,左手「少澤劍」越過李莫愁的拂塵,驀然上刺,直奔咽喉,這一式不但迅疾無比,而且匪夷所思,高手對招,對招術的老嫩料得極準,對虛招、實招更需辯別清楚。

    李莫愁見刺向心口劍指既疾又狠,內力已運至極致,根本不能中途轉向。豈料李浩然再度出指,頓時驚得面如土色,危急中不及擋格,頭盡力一側,胸腹空門全露。李浩然遠遠出指,閃電般制住李莫愁胸前膻中、巨闕、神闕、氣海、關元等七路大穴。身子一旋,輕輕落於地上。

    李莫愁渾身一麻,軟軟倒在地上。洪凌波連忙衝上前來,劍指李浩然,以身擋住李浩然,防他傷害自己的師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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