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卷 量劫之爭卷 第八十二章：公冶才熱情相待 文 / 雲昊
第八十二章：公冶才熱情相待
在聖尊面前，什麼樣的人才配被稱為道友？毫無疑問，當然是同樣的聖尊。所以聖尊之間，若是萍水相逢，一般都是以道友相互稱呼。並且這個道友稱呼，更成為聖尊專屬，非聖尊不得使用。
所以，像是鄭拓在祖瑪世界之中，個頂個見面都是互稱道友，那是在亂用。當然了，世界之內怎麼用，那是你的事情，其他聖尊也管不著，只要不在大宇宙之中亂用就好。
雲霧不敢怠慢，連忙拱手為禮：
「在下雲霧有禮。」
雲霞和雲篆也拱手道：「晚輩預備聖尊雲霞／雲篆有禮。」
鄭拓方才也已經得到了雲霧三人相關的禮儀解說，同樣拱手道：「新晉聖尊鄭拓有禮。」
聖尊之間的交往，一般的空頭聖尊也好，世界聖尊也好，開闢聖尊，乃至於中位、上位聖尊也好，互通姓名之時統統都是不會點明的。也算一種彼此間的尊重吧。
但也有幾個例外，比如雲霞雲篆這種，通過培養成就聖尊之後，還沒有通過聖尊考驗，被正式認可的，以及鄭拓這種新晉聖尊，都必須點明出來。
前者是因為他們還不夠資格被正式當成聖尊看待。因為通過培養出來的聖尊，就如同溫室的花朵，當然比不上自己辛辛苦苦搏殺成就的聖尊，所以在沒有通過考驗之前，他們的地位，比起那位面商人的世界主宰者以及行界旅法師，好也有限，還不被視為真正聖尊，也不具有真正聖尊擁有的權利，這必須說明，否則別人認為你是想要冒充真正聖尊，把我幹掉了誰挑不出毛病來，那就太冤枉了。
後者自然是以此來獲得其他聖尊對新晉聖尊的優厚待遇。要知道因為初代聖尊定下的扶持新晉聖尊的規矩，對於新晉聖尊，他們可是有很多好處可拿，並且很多地方可以放鬆要求的。同時只要他們不主動招惹其他聖尊，也是十分安全的。若是不點明，損失的只是你自己。
聖尊的修為就是不凡，不過彼此間交談幾句，周圍的環境頓時發生變化，霎那之間，允武等人足踏雲彩，對面聖尊站在寶塔面前，卻都出現在一片藍天白雲的天地之下，距離很近。
這只是他們的交流自然產生環境變化，並非刻意為之。而這些環境變化，非聖尊是看不見的。事實上他們在空間之中也並沒有接觸靠近，但是這環境變化卻會直接折疊空間，將雙方放在一個環境之中，一切表現，都跟雙方真的處在同一個環境之中無異。當然，若是任何一方決定不再交流，那麼這個環境也會消失，一切又都恢復之前的狀況。
這環境也是根據不同聖尊的不同情況而有變化的，未必就一定是藍天白雲，也有可能是大海，是草地，是熔岩，是冰天雪地，都有可能。
比如現在，鄭拓這邊的藍天白雲，就是雲霧漫天，佔據絕大部分天幕。還有一朵朵雲彩，以及雲煙形成某種玄妙如同篆文的文字一樣的雲篆。至於鄭拓，卻是一片紫光氤氳，那紫光之中，有無窮幻境時隱時現，變幻無窮，完全跟真正的世界，沒有什麼兩樣。
甚至，在那紫光氤氳中心，便正有一個小小世界，如同彈丸一般，在那紫光之中上下浮動，流光溢彩，顯現出無邊活力。
而對面，卻是出現一座寶塔幻影高聳天幕，彷彿無窮無盡的伸入天空之中，氣勢恢宏無比。在寶塔幻影的正中心，正是那寶塔造物飛行器，和外面的幻影，幾乎一模一樣。
這寶塔一共有一百零八層，一百零八面，每一面都有不同的形象雕塑，如人、如飛禽、如走獸、如游魚、如妖魔，也有山巒河流，湖泊大海，等等等等，不一而足。
這些形象五彩絢爛，都是栩栩如生，但是卻都是鑲嵌在一塊玻璃一樣的透明晶體之中。
準確的說，那晶體，才是真正的寶塔塔身，這些雕塑，都是被禁錮在晶體之中的，其氣勢竟然和真正的存在並無區別，甚至更強，彷彿隨時都可能破塔而出！
同時，寶塔的每一個角落上，都有水晶一樣剔透的小巧鈴鐺，掛在那裡，無風自動，發出悅耳的美妙鈴聲，鈴聲之中，更彷彿包含無窮無盡的大道玄妙，等閒之人，一聽之下就要頓時被這玄妙吸引，從而失去自我，從此身不由己的融入那寶塔之中，萬劫不復。
這些幻影形象，各自不同，其實正是不同聖尊的不同之「道」具現化，在這環境之中投影出來，很多時候，不用別的，光看這代表聖尊之「道」的投影，就能分辨出對方大致修為，從而確認對方的地位以及交流應該使用的態度。
從某個角度上講，正是因為有了這種情況的出現，聖尊之間首次相識，就沒有必要介紹自己究竟是空頭聖尊或者其他聖尊了，因為一看這道之具現化，便能看出個大概來。
那公冶才很顯然並沒有想到，鄭拓這邊居然是四個聖尊一同出現，儘管其中雲霞雲篆，還不過預備聖尊，而鄭拓也只是一個新晉聖尊，都不是正常的聖尊，但是這等四個聖尊同現，也是非常少有的。
要知道，哪怕是這個坊市這樣聖尊密度極大的地方，絕大多數聖尊也都是獨來獨往，就算關係很近乃至於是鐵桿盟友，也最多靠得比較近，往來卻還都是坐在自家造物製器之上的，卻不可能如現在這樣，四個聖尊，居然在同一個造物製器飛行器之上出現。
所以，公冶才很明顯的愣了一下，然後方才笑道：「原來是四位道友在此，失敬失敬！」
然而他仔細一看鄭拓，神色卻是微微震動。
他一眼便看出，那預備聖尊二人，雲霞雲篆，其「道」跟雲霧聖尊，頗為相似，自然明白，這多半是那種聖尊家族培養出來的聖尊，這雲霞雲篆，應該是雲霧晚輩，而且是血緣關係比較近的晚輩，出現在同一造物製器之上，雖然少見，卻也不是沒有。
至於鄭拓這個新晉聖尊，一般新晉聖尊，對造物之道，自然不是很明白，並不擁有自己造物的情況也很多，雖然他們往往會很快就購買到別人的造物，至少用來代步，彰顯身份，免得被當成人家附庸看待，但如果晉身成功之後距離現在時間太短，暫時和別人共用造物製器，也不是沒有可能。
公冶才的震動，卻並非為這兩者而發。
他的震動緣由，從他的目光，一直在鄭拓之道的具現化形象之中，那一枚彈丸一般上下浮沉的世界投影之上打轉，便可以看得出來了！
原因很簡單，但凡其道之具現化形象之中，包含類似這種世界的投影，毫無疑問，此人必是世界聖尊或者開闢聖尊。是否有人能夠在自己的道之具現化形象中隱瞞這信息不得而知，但是公冶才知道一件事，那就是這形象並沒有任何人能夠偽造。
不過開闢聖尊和世界聖尊還有不同，那就是世界聖尊僅僅只有世界的投影幻象，那開闢聖尊，卻還有別的固定現象出現，那便是那彈丸一般的世界，會自動出現那世界開天闢地，繁衍發展的幻象。這是世界聖尊說沒有的。
總之，公冶才認出了鄭拓這個新晉聖尊，乃是世界聖尊的存在。
這便足夠了。
要知道，現在天下聖尊，比之從前，稱得上氾濫，但要說質量，卻是遠遠不如。上一個大破滅時代之前的聖尊，至少有一半以上，乃是世界聖尊或者開闢聖尊。可是現在，聖尊之中倒有超過百分之九十九點九，是純粹的空頭聖尊，那世界聖尊還可能佔據剩下千分之一之中的九成九，也就是說，只有十萬分之一的可能，出現開闢聖尊的幾率。
當然這只是一個大概的估計，其中還有大部分開闢聖尊，乃是大破滅時代之前留下來的，可見這大宇宙之中，新的開闢聖尊出現的可能性有多小。
這倒罷了，鄭拓顯然不是開闢聖尊。但是他卻也仍然乃是世界聖尊！
這就不由公冶才不震動了！
現在五個聖尊裡頭，可是只有鄭拓一個世界聖尊的。
如果這種僅僅是撞大運的地位，倒也未必會被聖尊們看在眼裡。
最重要的是，根據對大破滅時代以前的研究以及對現在大宇宙文明聖尊的研究，聖尊們已經形成共識，要想成就開闢聖尊，難度之大自然不消說得，但是世界聖尊，成就開闢聖尊的比率，卻遠遠高於空頭聖尊。
據某些修為已經到了無法想像的上位聖尊曾經漏過口風，這是因為，世界聖尊這種對大宇宙文明發展有一定貢獻的人，便能自動獲得大宇宙大道賦予的部分氣運。這氣運的功能，沒有比聖尊研究得更深的了，他們清楚，有了這氣運，成就開闢聖尊的可能，自然更大！
至於那些空頭聖尊，那就沒有這氣運，機會也就遠遠的小得多了。
說實話，若過不是這世界聖尊，只能撞大運，根本搶不走奪不去，而是可以搶奪的話，爭個大宇宙之中，不會有幾個世界聖尊存在的。
之所以如此，除了因為開闢聖尊地位高之外，還因為這種對大宇宙擁有貢獻的存在，得大宇宙大道氣運庇護，非常難得，同時開闢天地的經歷，對於他們參悟大道，有莫大幫助，同等修為悟性的空頭聖尊，在同樣的條件下，修行的速度，就是要比開闢聖尊慢個千百倍。
單單這一點，就讓無數人眼紅開闢聖尊了。若不是開闢聖尊有大氣運在身，根本不能滅殺招惹，否則被氣運所惡，動手者原本有萬分之一可能修為進境，就要變成徹底的沒有任何可能，這開闢聖尊只怕要被整個聖尊群體圍殺得一個都不剩。
不要以為聖尊得大宇宙大道認可，修行高深莫測，一個個就真的沒有貪慾了。只不過是因為這天下值得他們在乎的東西極少罷了。一旦真有他們在乎的東西出現，那看似無慾無求的聖尊也會變個模樣的。
對開闢聖尊的追求或者眼紅，便是如此。
不過開闢聖尊畢竟難得，那麼更加容易見到的，可能成為開闢聖尊的世界聖尊，自然也就受到聖尊們追捧了。這才是世界聖尊在整個大宇宙聖尊之中地位非同凡響的根本原因。
如今那公冶才見了鄭拓乃是世界聖尊，並且還是一個新晉世界聖尊，又哪能不心中震驚呢？
所以，原本只是淡淡的和四個人打個招呼的公冶才，立刻改變了態度，用加了百倍的熱情，來向大家攀談起來。
這態度雖然表面上還是平等交往，但聖尊何許人也？彼此間的交往，往往保持著「君子之交淡如水」的態度，哪怕鐵桿盟友，也是如此。除非如同雲霧雲霞雲篆這樣關係，或者如同鄭拓這種新晉之人，才會變得熱情起來。
所以這公冶才的熱情，如果換到普通人身上，簡直就是屬於諂媚和巴結的姿態了！
雲霧聖尊自然心知肚明對方為何如此，雖然公冶才其目的，乃是對準鄭拓，但是卻也不可能對雲霧表現得態度差別太遠，那就是明顯的得罪人的動作了，所以他也享受到了超越正常態度的熱情。
光是這熱情，就讓雲霧聖尊心中大呼暢快，感覺自己對鄭拓的幫助，完全值回票價了！
要知道，聖尊一言九鼎，做了事情從來不會不承認，也不會無緣無故的改變之前的態度，尤其是初次見面的聖尊更是如此。也就是說，第一次見面是什麼態度，那麼以後沒有大的變故，就不會更改。
那麼對於雲霧來說，日後公冶才難免對他要分外熱情些，就算比不上鄭拓，那也遠遠超出普通聖尊之間的交往。僅僅這個態度，只要雲霧不要太過分，造成對方丟了面皮身份，那麼日後能夠得到的好處，便是非比尋常了！
更不用說，鄭拓這個新晉聖尊，已經選定他作為引路人，作為不成文的規矩，這引路人沒有特別變故，是不能改變的。其他人要想結識鄭拓這個新晉世界聖尊，就不能繞過雲霧這個引路人，所以只要依靠著鄭拓，雲霧就能得到不小的利益來！
至少，他所在的雲氏聖尊家族，可以預見未來必然興旺發達了！
這一點，其實在認出來鄭拓乃是新晉世界聖尊的時候，雲霧就已經有了心理準備。但他畢竟沒有過類似的經歷，這好處來得這麼快，這麼輕鬆，卻還是難免出乎了他的想像。
至於雲霞雲篆，休看他們看起來心性跟少男少女差不多，畢竟乃是聖尊，哪怕僅僅只是培養出來的聖尊，也絕對不真是什麼懵懵懂懂的少男少女，這一切自然也是早有所準備。
要說唯一沒有準備的，反而是鄭拓了。儘管他已經知道世界聖尊地位很高，卻沒想到高到足以讓一位空頭聖尊放下矜持的程度！
其實世界聖尊地位當然高，卻未必真的能夠高到這種程度。之所以如此，卻還在他那「新晉」二字上。因為大宇宙聖尊大多認可一種看法，那就是成就世界聖尊的時日越短，那麼其突破成為開闢聖尊的可能性越大！若是時間慢慢過去，過上個幾十萬幾百萬大循環之後，這可能性就要大大減小了。
這才是新晉世界聖尊為何如此重要的真正原因。
事實上，若非雲霧聖尊修為也是極高，並不比對方弱多少，若換了一個普通修為聖尊作為引路者，公冶才只怕不會如此和氣。要麼搶行變成鄭拓引路人，要麼乾脆挑撥鄭拓和引路人之間的關係，或者直接將鄭拓引入歧途，徹底失去成為開闢聖尊的機會！
這種手段，可也是有的，而且根本不用費多少事情，只要鄭拓成為那限制自己世界在出現突破進入大宇宙聖尊的「血腥聖尊」，那便將徹底失去大道親睞，永無成就開闢聖尊之望！
而因為世界聖尊地位如此高，為了長期的作下去，就算做了血腥聖尊，只要不為人發覺，未必就沒有人會走這條路。雖然，成了血腥聖尊，永無成就開闢聖尊之望，但那希望本來就渺茫，有的人可能會不惜一切追求那渺茫的希望，卻也不是沒有可能會有人放棄那希望，轉而將自己的世界聖尊位置穩定下來的可能。
這只是針對新晉世界聖尊最厲害的陷阱，除此之外，還有其他手段，可以讓新晉世界聖尊受到極大損失。所以成了新晉世界聖尊，卻也是禍福相依，並不是一味的好處的。
總之一切都有可能的。新晉世界聖尊在大宇宙中當然是香餑餑，但也未必沒有人準備來個暗箭傷人，只要他們不明確的動用武力，僅僅採用這種誘導的手段，那麼就算明知道有問題，卻也可以將自己撇清關係，誰也找不到他們頭上來。
鄭拓自身的意志和志向是否足夠堅定到足以無視這些誘惑姑且不論，但不得不說，讓雲霧聖尊這個下位聖尊之中的至強者成了他的引路人，的確是他的幸事。至少雲霧聖尊的力量，已經足以在這個絕大多數聖尊都是下位聖尊的大宇宙中，躲開無數明槍暗箭，少了無數麻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