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卷 封神成聖卷 第三百二十一章：現底牌原是寶珠 文 / 雲昊
第三百二十一章：現底牌原是寶珠
一番爭論之後，老鼠們還是如願做了領頭者，畢竟實力表面上最強的鄭拓不做，那就要輪到他們這情報的首發者來做了。
當然，是否參與的問題，眾人也都有志一同的表示了同意。
開始的時候，除了路西法態度未定之外，就是那斯卡爾冒名的骨刃收割者，表示了拒絕。
但那是對方還用骨刃收割者名義出先的情況，當斯卡爾底細被揭穿，這話提都沒人再提。
原因很簡單，打死眾人都不相信，這老傢伙沒有野心。
真要是那種完全沒有野心的老傢伙，又何必當什麼會長？出什麼頭？直接躲在哪個偏僻角落裡，跟普通人一樣的生活，和其光同其塵，不到必要的時候，絕不表露自己的實力，悠哉樂哉，也沒什麼可能面臨強敵或者面對別人奪權的擔心，豈非更好？何必跑到印記城，當這勞什子十五個派系之一的首領？
這首領可不是好當的，隨時都在勾心鬥角，權力傾乍，殺人放火，爭強鬥狠。這樣的位置，根本就是能上不能下的。任何一點退讓，只會讓你死得骨頭渣滓都不剩！
老傢伙既然不肯放手，那就證明他放不開這權力。既然放不開這權力，那麼就必然有更進一步得野心。畢竟放不開得權力，已經是逆水行舟，不進則退。既然不肯退，那就只好上進一步了。
這樣的老傢伙再上進一步，還能是什麼？自然是瞄著痛苦女士那個位置了。那麼，號稱可以掌握超越痛苦女士力量的寶物，只要的確是真的，甚至只要有超過那麼一成的可能，都是絕對不能放過的。
所以，對老傢伙是否同意的問題，根本就不需要再問。
老傢伙自己也知道大家明白這一點，所以提都沒提。
其實，真要說起來，如果有人不願意老傢伙加入，恐怕就是老鼠們了。
因為真論那種隱藏的力量，還得數老傢伙，別人都趕不上。或許菲爾也能擁有類似的隱藏力量，但是達巴斯那種對一切外物漠不關心的態度，深深的影響了身在印記城中的眾人，哪怕菲爾已經背叛了達巴斯，但人們仍然相信，他不會將他的隱藏力量用來爭權奪利。至少在人們的下意識中，菲爾是一個強大而可靠的存在。
所以，老鼠們唯一擔心的，還是老傢伙斯卡爾。別人都不在乎，哪怕鄭拓這個名義上的最強者，也是如此。畢竟他初來乍到，就算表現出了不錯的實力，也絕對不可能擁有什麼影響力。老鼠們根本就不會將他放在心上。
不過，老鼠們卻也不是沒有自己的依仗，哪怕面對斯卡爾這老傢伙，他們也有自信，能夠最終獲得最大的利益，否則他們寧願讓這一次的密議夭折，也不可能讓老傢伙加入的。
而路西法本身就是有心加入的。所謂的考慮考慮，也不過是待價而沽。本來打算賣個好價錢，奈何斯卡爾這樣的老傢伙加入後，卻是對之前老鼠們的分配，沒有表示任何異議。
路西法再狂傲，也是不敢認為自己比斯卡爾這老傢伙份量更重的。畢竟他至多也就上千萬年的年紀，比起用十億年來計算的斯卡爾，連零頭都算不上，更沒有什麼資格與之相提並論。
如今老傢伙既然沒有異議，他的待價而沽自然也就沒用了，既然如此，到不如乾脆答應下來。而鄭拓已經表達了和路西法共進退的意願，是以路西法的意願，也就相當於他的意願了。
這樣一來，密議眾人終於達成了一致。
然後，老鼠們終於拿出了他們的底牌。連身為混亂會會長的卡蘭，也為之一驚！
「我沒聽錯吧？你說的的確是那個傳說中禁錮著珊格拉法師的神秘法珠麼？這件寶物，可是被人尋找了不知道多少年，都依然無果，居然到了你們手上？」
萬眾一體冷森森的道：「沒錯！的確是那個神秘法珠。自從百萬年前我們獲得這個神秘法珠之後，就一直對之進行研究，也請了許多學者、鑒定大師、歷史學家甚至一些強大的法師對之進行鑒定，結果都是肯定的：那的確是那個神秘法珠！」
作為萬眾一體組成個體的老鼠們，其所屬的種族顱鼠，雖然也屬於魔獸，比普通的老鼠壽命肯定長許多，並且實力的強大，也可以讓他們的生命延長，但百萬年之久的歲月，卻還是已經換了不知道多少代老鼠們了。
不過，萬眾一體就是萬眾一體，那是老鼠們的群體綜合存在。只要老鼠們的主體存在，無論換多少個體，其力量和知識經驗都不會改變，甚至包括思考的方式、性格也都不會改變。萬眾一體就如同一個磁場，除非同時將所有成員替換，否則以前一切成員擁有的力量、知識、技能、經驗、性格、思考方式、智慧等等，統統都會被保留下來，如同很多強大魔獸的傳承記憶一樣，代代相傳，永無消失之日。
因此，萬眾一體存在的時間越長，實力越是強大。別看現在表面上這百八十個老鼠不值一提，但誰知道他們背後隱藏了多麼強大的力量？
不過，擁有這麼強大隱藏力量的他們，仍然對斯卡爾那麼忌憚，卻也從側面證明了斯卡爾的難纏。這卻也正常，百萬年的隱藏力量和十億年的隱藏力量，自然是無法相提並論的。
大凡一個生命，只要上了年頭，並且還沒有患上老年癡呆症，那麼必然是越老越狡猾越厲害的。這萬眾一體卻是了得，那神秘法珠，恐怕從他們萬眾一體存在之後不久，就已經存在於他們手上，可是這百萬年來，居然沒有任何蛛絲馬跡流傳出來。並且一直還有十分逼真讓人相信的神秘法珠出現傳聞，想必也是他們操縱，卻也居然沒有露出一點馬腳，這本事卻是了得。
當然，要做到這麼嚴守機密，不讓人聞到一點風聲，殺人滅口的活兒，肯定沒少干。
尤其是，他們要鑒定研究神秘法珠，上百萬年這麼多見過這神秘法珠的人，硬是一點風聲沒傳出來，那些被他們請去鑒定之人，自然不會有什麼好結果。而他們幹得如此乾淨利落，卻也的確不是什麼善男信女。
至少鄭拓就清楚的感受到了，他們身上那濃濃的業力味道。
當然業力對現在的鄭拓來說，可以說關係重大，但也可以說不算什麼。
說是關係重大，是因為的確業力多了沒好處。說是不算什麼，卻是別忘了現在是什麼時候！
要知道，現在可是量劫已經開始，量劫之中，也就是殺劫，因果業力再多，也根本不用在乎。即使不用那後天至寶殺人不沾因果的效果，也是不用在乎的。當然前提是在量劫中能夠保全。否則就算在量劫中殺人因果業力不顯，那只是你活著的時候，一旦死亡，一切因果業力，頓時都要出現，並以此判定你是轉世還是上封神榜還是灰飛煙滅。量劫之中那句「有根性者，得成仙道，根性神而因果不深者，得成神道，無根性者及根性淺者化作灰灰」豈是妄言？如何叫做根性深？其實便看你的道心功德。相當於是量劫中功德和因果暫時不相抵消，到死時才蓋棺定論。
而鄭拓，並不介意殺戮，但是波及無辜者得殺戮，卻仍然要避免。只因為這乃是他的道。一個修行者可以違背已經被認定的天數，未必就一定要死，畢竟還有天予一線生機，是為遁去的一。一個修行者也可以違背已經被默認的成法規矩，卻也未必會有什麼嚴重後果。可是，一個修行者萬萬違背不得的，乃是自己的道。修行者的一切力量本事，統統來自於他的道，連自己的道都可以違背，那還算什麼道？既然無道，哪裡還有什麼本事？這樣不消敵人的攻擊，自己便已經自戮矣。
對於某些人來說，可能他的修煉，只求那最高的天道，至於那無辜死傷，區區螻蟻，何足掛齒，這是他們的道。所以他們為了目的，可以不擇手段，可以殃及無辜，並無問題。但是鄭拓畢竟走的不是那種絕情之道，所以他是無法接受那種殃及無辜的做法的。這就是為什麼他在那一干以神通自爆來攻擊他之時，要保全那上千萬人性命的原因。
而他本身有了這種道，也幾乎沒見過那種真正走絕情之道的人，所以難免有些以己心度他人心，以為自己在意無辜者性命，在意業力的增加，自己的那個對頭也應該在意。這其實只是一種思維慣性罷了。當然，還有一個原因是他將那人視為自己對手，一個對手，應該是值得自己尊敬的人。而鄭拓，很顯然不可能尊敬那些視蒼生如草芥的人，這也是一種思維慣性，卻使得鄭拓作出了錯誤的判斷。
不過現在，從那老鼠們身上的業力，鄭拓卻是觸類旁通，靈光一閃，終於想明白其中問題。原來對方不是不知道會有業力，只是因為量劫之中，業力不顯，同時對方根本就不是那種在乎無辜者生命之人，所以，那個對頭，到底只會是自己的死敵，卻做不了對手。
原因很簡單，對手值得尊敬，可以是你的知己，可以惺惺相惜，甚至可以化敵為友，而死敵就只剩下不惜一切代價殺之而後快的唯一選擇了。
有了這樣的覺悟，鄭拓卻是難免心中蕭索起來。
寂寞啊！
站在至高處，沒有知己的寂寞，就是如此了。鄭拓身邊人雖然不少，但是真正足以跟自己抗衡，跟自己相提並論的知己兼對手，卻是沒有，這難免讓他心中感覺到一種難言的寂寞，也難免讓他下意識的希望出現這麼一個人，這麼一個日後可以傳為佳話的對手兼知己。
沒辦法，鄭拓畢竟是在華夏文化中熏陶出來的。而華夏文化對這種佳話一向是極其讚賞並且羨慕嚮往的。那種同為英雄豪傑，卻各為其主，互為對手，知己相交的狀態，在現實中或許幾乎不可能出現，但在各種文學作品中，卻被屢屢稱讚，鄭拓自然也免不了受影響。以致於這個對手出現之後，鄭拓免不了要有這樣的奢望。
然而，奢望永遠只是奢望，在這個赤裸裸的叢林法則充斥的世界，那樣的人，只怕是不存在的！
當然，之所以會有這種幾乎類似於小資一樣情調在鄭拓心中出現，只是因為鄭拓並無生命之憂，至少對自己的生存有信心。否則掙扎求存都來不及，哪有閒心管什麼知己對手和死敵的區別？只怕唯一的選擇，就只能是不計一切的格殺對手，求得生存了。
卻說那老鼠們放出那讓眾人震驚的消息，說那禁錮了上古那據說差點戰勝了痛苦女士的法師珊格拉靈魂的神秘法珠，就在他們手上，眾人都是震驚不已。
不過，那斯卡爾卻是毫無任何異常反應，如果不是他早就掌握了這樣的消息，那就是他心中城府深不可測，等閒事情絕難使之喜怒形之於色了。
無論哪一種，都不算什麼好事。
前者證明這斯卡爾的手段，只怕還在鄭拓想像之上。否則如何能得知這老鼠們保存了上百萬年的秘密？並且還能讓老鼠們自己一無所知！這手段就了得了！後者也證明這斯卡爾的城府了得，最好還是要對他多加幾分小心為妙。
不過，心中升起這樣的想法，鄭拓隨後卻還是暗笑自己，這斯卡爾這樣的老傢伙，無論有什麼本事，都根本不用驚訝。自己這樣想，其實還是希望這老傢伙手段差點，本事低點，也好給自己的目標，少幾分阻礙。
但這樣的想法，畢竟太過天真。還是放棄一切幻想，做好應付最艱難情況的打算吧！
其他眾人，表面上看來談得火熱，但鄭拓也感覺到了一種詭異的氣氛，彷彿大家得火熱，都只是表面上的火熱，實際上，他們心中深處，也都各有算計。
鄭拓也懶得一一猜測了。完全沒有必要。只要好好關注斯卡爾和菲爾的動向即可，這兩人才是值得讓鄭拓關注的對象。至於其它人，管他有什麼打算？在絕對的實力面前，一切都是浮雲！
這邊鄭拓打定主意，那邊老鼠們也終於拿出來了那寶珠，只見得一顆湛藍寶珠，悄然隱現於老鼠們的眼眸中，說是一顆，其實每一個老鼠眼中都有，說是許多，偏偏無論看向哪一顆的影像，便只能關注到眼前這一顆，其他影像便會徹底從你的感知甚至腦海中消失！
從這一點鄭拓就明白，這寶珠幾乎已經成為老鼠們真靈祭煉之寶了。
看來這老鼠們的實力，卻也有些不同一般。單隻老鼠的實力，鄭拓看來不過天仙水準，可是老鼠加起來，卻就深不可測了。至少在不能徹底動用小天道加神識詳細掃瞄之前，鄭拓是無法得出結論的。
這神識掃瞄，表面上說起來鉅細無遺，其實未必，除非著重關注，否則難免掛一漏萬。但如果真對一個目標的一個方面，卻能做到極為準確精深，甚至可以直接上溯到天道層面。那小天道才是真正的鉅細無遺，只是使之過散，畢竟不是真正天道，信息的深度難免有問題。所以要真正發掘某樣目標的深層機密，還得雙管齊下。
只可惜在印記城，這種手段根本無法使用，以致於原本對自己面對的每一個人都隱約知道底細，依次來作為一切行為的判斷依據的鄭拓，卻也只能估計個大概。對於不善算計得他來說，這卻實在是很不方便。幸好他的實力在那裡，些許錯誤的判斷，倒也不會影響大局。
總之，這萬眾一體，似乎也很不尋常。單個看來並無玄妙，但是連接到一體成為萬眾一體，卻是玄妙無窮，連鄭拓都看不透，連只有大羅以上修為才能使用得真靈祭煉，也能使用出來。這就相當於在萬眾一體的老鼠個體那不過天仙的實力上，超越兩個大階段，六七個小階段來行事，這種越級手法，連鄭拓都是做不到的。
果然這天地之間，大有玄妙。便是聖人，所謂無所不知，也只是一種比喻，並不能說真的能夠徹悟知悉天地間一切奧秘，更遑論鄭拓？
而真靈祭煉，既然可以提前兩個大階段做到，那麼其實力，也絕對不會簡單。難怪老鼠們敢這樣大搖大擺的將這寶珠現出，要知道懷璧其罪，若無自保底氣，絕不至於如此大意。也難怪他們居然對謀奪那寶物，如此有信心，只怕是因為，之前他們已經仗此無望而不利了，這才如此有信心把握。
這老鼠寶珠一現出，鄭拓甚至在斯卡爾目光中，看到一絲貪色閃過。斯卡爾這樣級別的存在，除非成聖，否則根本不可能實力再有提升，若真能得這寶珠，或能進步，覬覦卻也正常。
可是，鄭拓早已經不敢再輕視這老傢伙，這覬覦的目光，究竟是真是假，卻也絕不能只看表面。誰知道他是否另有打算，故意以此蒙蔽他人，借之漁利？光是鄭拓都能想出不少手法，更遑論這深不可測的老傢伙？
所以鄭拓對這老傢伙的目光，權當沒看見。
他現在已經打算將一切的難度，都當做最大來對待了。
對於現在這個臨時的密議者內部，就當作內部完全沒有問題。絕不打左右逢源或是挑撥離間的主意，而對於外部獲取寶物，卻要準備好內部勾心鬥角，各自存心保存實力，讓別人火中取栗的局面。總之難度做最大估計，好處做最小估計就對了。
當然這只是大原則。必要的時候，依仗絕對的實力，來個橫刀奪愛，那也不是不可以的。反正對於算計，鄭拓知道自己不是這些人的對手。可要說實力，鄭拓還是有自信除非聖人出手，絕不會弱於任何一個人。甚至就算聖人出手，以他的手段，也能撐個百八十年的，這才是他敢在這些深不可測之人面前，泰然自若的最大保障。
鄭拓對老傢伙的目光當作沒看見，其他人哪一個比他算計差了，卻也都是如此。至少表面上是如此。至於他們是否有別的打算，鄭拓卻也不知道，也沒打算知道。反正只要自己緊跟眾人行事，雖然看不穿他們的算計，但是跟著眾人而不被丟下得手段信心還是有的，到也不用擔心什麼。
這老鼠們現出寶珠之後，便開始說出那寶物的消息來：「直立的，這神秘法珠得厲害，你們也應該知道了。而且我們萬眾一體得直覺敏銳，你們也應該有所耳聞。這兩者加在一起，便可以通過引動神秘法珠力量得方式，作到極其準確的感應。而那寶物的消息，便是我們通過這神秘法珠感應到的。直立的，一起幹吧！那寶物得厲害，比這法珠還要更強大！」
「傳說中神秘法珠不是號稱擁有可能勝過痛苦女士的力量麼？那麼我們告訴你們，這不是真的。不過這種力量，距離勝過痛苦女士，也已經相差不遠了。而加上那件寶物，擊敗痛苦女士，奪得印記城，已經是一種必然了！你們既然答應了，那麼就好好商量一下，應該怎麼做吧！那寶物得主人，居住在鬧市區的一個三流旅店裡。周圍的環境行事，以及對那傢伙的盯梢，我們都已經完成了，接下來就需要我們進入實質性的階段了。直立的，你們準備好了麼？」
「且慢，對事後的利益分配，我們還有點不同的意見，你也是這樣想的對嗎，菲爾先生？卡蘭先生？還有我們的墮天使先生，以及……以及這位新來的人類朋友？」
斯卡爾慢條斯理的說道。
老鼠們隱隱的懷疑之色，在他說出這句話後，總算勉強收斂。
很簡單，那種寶物那麼強大，老鼠們說的利益分配方案，自然不會讓人覺得滿意。這樣的好東西，誰不希望掌握的程度更多一些？要是沒有這句話，多疑的老鼠們恐怕就要懷疑大家的誠意了。到時候這些老鼠們說不定寧願冒著同歸於盡甚至自己被消滅的危險來個殺人滅口，也絕不願意被眾人利用——這些老鼠都是些小心眼，行事相當偏激，魚死網破的可能性非常大。
但現在將這種意見擺到檯面上，反而讓老鼠們放心。
「直立的，我們可以談！」
「好，那就好好談一談，開誠佈公的談一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