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卷 封神成聖卷 第二百六十九章：爭道統龍祖落子 文 / 雲昊
第二百六十九章：爭道統龍祖落子
就在祖瑪憤憤咒罵的同時，內層元素位面中，七大神上神，也都各自甦醒過來。
不過這一次，他們的態度，卻有了些不同。
光明神上神原本一直帶著淡淡的，充滿對世間憐憫和尊嚴的笑容，現在第一次消失了。
他苦著臉，和其他幾位神上神，交流著：「怎麼會這樣？怎麼會這樣？那一位，實在太強大了……太強大了啊！」
「天地秩序化身，都能滅殺，那麼要滅殺我們，豈非輕而易舉？」
「我們該怎麼辦？」
神上神們皺緊眉頭。
當然，他們可是沒少跟那秩序雙蛇戰鬥過，若不是他們合體成為中天聖人，以及那祖瑪幫忙，他們根本就不是對手！
這就是為什麼，眾神視那地獄之主阿斯摩蒂爾斯為最大對手的原因。
只因為，眾神的真正主宰，對那阿斯摩蒂爾斯，一向都是極其忌憚，並且痛恨的。天堂山之所以一直要向地獄進攻，其它的一切理由，都只是外表，真正的原因，只是為了打壓阿斯摩蒂爾斯的力量，拖延其恢復元氣的時間。
可是如今，鄭拓竟然能夠輕鬆滅殺那阿斯摩蒂爾斯，那意味著什麼？
神上神們可沒有看到鄭拓滅殺阿斯摩蒂爾斯半邊身體之後的樣子，所以他們只能通過微妙的氣息變化，感應到鄭拓的氣息，滅殺阿斯摩蒂爾斯之後，並未衰弱。因為那僅僅只是法力大損，未傷元氣，從氣息上是根本看不到的。
這九層地獄，到底是秩序雙蛇之一意識化身的地盤，本身就對各種探測，擁有天然的抵抗能力。便是祖瑪這個創世神，親手將阿瑞曼丟進去，裡面的情形，卻也被秩序雙蛇的力量，變成惡蛇的地盤，祖瑪也是只能有少量感應。
再加上鄭拓和楚狂人的小天道，也能阻隔探測。祖瑪能夠通過氣息變化，來判斷其中的變化，已經是極限。七大神上神還不如祖瑪，也是如此。
倒是那龍祖，卻是這些名不副實的聖人中，修為最高的一個。老子的傳道，豈會是白傳？他對九層地獄的情形，卻能瞭解得比較詳細。如今他斬出自我，修為大進，說是鉅細無遺，也是相差不多。
說起來，三方中，以龍祖對九層地獄的變化瞭解最多，七大神上神瞭解最少，這也反應了他們之間的修為差距。祖瑪雖然因為他的心態問題和其它問題，難以參悟天道，起點卻比七大神上神高，修為自然比之勝出。
卻說這七大神上神，如今是愁得不得了。
他們也怕啊！
萬一鄭拓哪天看他們不順眼，或者為了控制整個世界，要剪除那些不聽化的人，從而對他們下手，這叫他們如何阻擋？
沒奈何，七大神上神彼此交流一番之後，最終作出了示好的決定來！
當下便有要求眾神不得冒犯鄭拓及其手下，無論什麼情況，都必須退讓的神上神諭，發送到那洛山達手上。
說起跟神上神之間的關係，除了那神創種族的真神，因為本身種族被神上神創造的原因，和神上神的關係極其親密之外，那洛山達卻比其他真神，更近一些。他的曾經老大，那秩序雙蛇善蛇賈澤瑞的部分身體獨立化身的羽蛇神，本身就是因為得到七大神上神的幫助，這才能夠成功脫離賈澤瑞獨立，從而擁有之我意識。而這天堂山的存在，也是得到七大神上神親口認可，並且直接指導的！
所以，除非特殊情況，等閒的神諭，卻也都是通過洛山達，來向一切眾神傳達的。
這一個，自然也不例外！
發下神上神諭，神上神們卻也就放心下來。
他們的地位畢竟了得，如果肯低頭，相信鄭拓這位強者，應該不會再跟他們過不去吧？
至於自己的神上神諭是否會被遵守，在神上神眼中，那根本就是不用懷疑的事情。
可是這一次，天下大變，量劫降臨，神上神們這種有可能幫助眾神通過退讓的方式了卻因果，雖然無法避免衰落命運，卻能在量劫中逃脫徹底覆滅命運的神上神諭，本就不得天道許可，就算無事，天道也會自生種種事端，使之被破壞，更不用說，這神上神諭的傳達者洛山達本身，就很不贊同呢？
只能說，七大神上神因為托大，已經失去了最大的一線機會！
……
天堂山。
洛山達得到神上神諭之後，臉上神色，陰晴不定。
他絕對不甘心，就這樣乖乖的向鄭拓低頭認輸！
即使他明知道，自己的力量，遠遠不如對方，但也根本不願意就此放下仇恨。
當然，這也是因為他的層次畢竟低了些，還無法明白，鄭拓的手段，究竟意味著什麼。
總之，他的內心在劇烈鬥爭著。
畢竟，就算多麼痛恨鄭拓，長期以來被神上神直接領導——哪怕羽蛇神的時代，也都是要接受神上神領導的——已經習慣了對方的威嚴，也習慣了服從，突然要違背對方的命令，這個決定，卻也不是那麼容易下的。
只是，神上神在洛山達眼中這種示弱的命令，卻已經大大的在洛山達眼中，損害了他們的威嚴，這讓洛山達心中的天平，又向違背命令的方向，傾瀉了！
而就在這個時候，最終決定他的傾向的事件，卻也已經到來。
「大人！善龍之神巴哈姆特求見！」
他的身邊，那瑟羅娜的本體，用冰冷無情的聲音，稟報道。
「巴哈姆特？他來幹什麼？」
洛山達微微皺起眉頭，有些疑惑不解。
這巴哈姆特，作為龍族送過來加入天堂山的人，一直以來，還算老實敬業，對自己也算恭敬，對自己的命令，也基本上不打折扣的執行。即使那些很可能目的是削弱善龍之神力量，將之當成棄子一類的命令，巴哈姆特也是恭行不違。
因此雖然明知道眾神和龍族之間有著種種問題，乃是隱隱的對頭，洛山達還是任巴哈姆特居住在天堂山。因為他有那個壓服對方的自信。
可是，自打天堂山之變後，洛山達的這種自信，卻已經消失了。因此他也基本上，不再將自己的命令，交給巴哈姆特執行。尤其是從前那種削弱對方力量的命令。現在，只要巴哈姆特老老實實呆在天堂山，不因為天堂山的被削弱，而做出什麼不老實舉動，洛山達已經要高呼萬歲了。
幸運的是，巴哈姆特這幾天來，倒也真的很老實，完全不出他那宮殿一步。
但洛山達並未因此放心。
要知道，他們都是真神，可以永恆的真神，時間觀念和普通人完全不同。幾天時間，就如同普通人眼中的一瞬間一般。在這樣短的時間裡不出問題，根本就代表不了什麼。
果然現在，巴哈姆特開始行動了。
那麼他是善意還是惡意呢？
洛山達開始揣度起來。良久之後這才歎息一聲道：「有請！」
瑟羅娜立刻應聲而去，不多時，巴哈姆特已經出現在洛山達的面前。
一切終將揭曉……
……
星界。
龍祖兩個化身和本體對坐，各自臉帶微笑。
那本體問惡屍化身道：「如何？吩咐下去了麼？」
「吩咐下去了。巴哈姆特，已經求見那洛山達，並且得到了接見。」
本體笑道：「很好！既然如此，想必說服他的難度，並不會太大。」
那自身執念化身笑道：「這是自然。那七個自高自大的傢伙，從來都沒有什麼低頭的時候。現在突然低頭，也不想想，他下面的已經習慣他們跋扈的人，能否接受。只怕他們不會認為這是明智之舉，而是會因此對那七個傢伙的力量，失去信心吧！那洛山達，又如何能夠例外？他可比其他人更加接近七個傢伙，這種感覺，只怕會更加強烈吧！我們的橄欖枝，他只會迫不及待的接下來！」
惡屍化身點點頭：「沒錯。只是可惜啊，洛山達這樣的人，居然也看不清楚形勢！」
本體道：「天意如刀，誰能違背？量劫之中，上量劫主角將化灰灰，此乃天數，那七個傢伙便是目光再好，舉措再正確，面對天意，也是改變不得！這眾神黃昏之日得到來，已經無可逆轉了！」
自身執念化身道：「這樣也好。眾神不滅，我龍族如何去爭奪那下一量劫主角位置？」
惡屍化身道：「既然如此，那眾神因果，避之唯恐不及。本體為何還要將派人去聯絡洛山達，要跟他聯手？」
本體笑道：「我乃聖人，因果如何，也牽扯不到我頭上來。所為者，不過道統也！量劫之中，我輩聖人，也只有道統可爭了。是以眼下便要做好準備。要知我們那位道友，雄心勃勃，本事不凡。若真讓他成就三天聖人，便是三天聖人公正無私，卻也難保他預留手段，到時這人龍量劫主角之爭，只怕我方難勝！不趁此時彼尚無此等能為之時，預埋先手，更待何時？」
惡屍化身還是有些憂慮道：「可是，這跟眾神聯手，難保將那眾神因果，牽連到我龍族，那時龍族與眾神同毀，卻如何是好？」
本體笑笑，並不說話。倒是旁邊自我執念化身笑道：「道友還是不悟。我輩聖人，萬劫不磨，不生不滅，寄托真靈於虛空天道，一切外物，都不索於心，便是道統之爭，也不過無量量劫打發時間之遊戲而已。勝故欣然，敗又何憂？不過收拾心情，下量劫再做打算罷了。那龍族存亡，又何必在意？聖人不仁，以萬物為芻狗，龍族豈非萬物乎？」
惡屍化身微微歎息一聲，不再說話，這龍族命運，也便在他們的談話中，被決定了下來……
……
天堂山，洛山達送走巴哈姆特，陷入了沉思之中。
巴哈姆特帶來的信息，讓他不得不慎重。
當年入主天堂山，那眾神便是這個世界上，唯一的主宰。無論魔族也好，龍族也好，面對眾神，都只能低頭。所謂的血戰，在阿斯摩蒂爾斯那邊，以及在惡魔那邊，當然有自己的打算。而在天堂山而言，血戰不過是一種提醒這個世界上的眾生，只有眾神才可信，其它一切都是眾生威脅的對比而已。
如果真的要出動全力，洛山達認為，他們完全可以將魔族消滅乾淨。
只是沒有這個必要。
魔族消滅乾淨之後，那眾生只怕會將目標，對準眾神。因為失去了魔族，他們就沒有了生命威脅。那麼又何必將靈魂和**，命運和未來，都讓眾神掌握呢？
眾神的存在，畢竟依靠眾生的信仰，這種情況的出現，卻是一個大災難。所以，血戰和魔族的存在，都是有必要的。
但除此之外，眾神並不需要什麼盟友。
眾神的力量，已經足以應付一切，還要個盟友，來瓜分自己的利益幹什麼？
但是現在，巴哈姆特卻向他提出了結盟的信號。
他本來不以為然，但是巴哈姆特說出了一個人的名字，卻讓他開始重視起來。
因為那個名字，叫做鄭拓。
以洛山達的勢力，要調查出鄭拓本人底細，或許並不容易，但要調查出鄭拓的手下門人勢力，卻並不困難。
天道教這打著真神信仰的旗號，實際上卻行著敗壞信仰之實的所謂教派，自然也就落入他的眼中。
普通人其實並不能分邊，天道教跟真神信仰的區別。但是他卻明白，這天道教中，真正的宗旨乃是「我命由我不由天」，這句話，一旦被接受，那麼就從根本上，破壞了眾神的信仰。
眾生為什麼要信仰眾神？
為的是從眾神哪裡，得到自己想要卻又無法得到的東西。比如財富、比如權勢、比如健康、比如長生、比如好的命運、或者比如神通。
尤其是後兩種，這是眾生根本無法掌握的，除了祈求眾神的恩賜，他們再也不知道別的謀求的方法了。
可當「我命由我不由天」這句話被認可之後，這一切都會發生改變。
求長生？
天道教的修天道法門，可以讓人與天地同老，與日月齊光，甚至更高境界，還能達到便是天地毀滅，自身也永恆存在的層次。
這才是真正的永恆，比其那眾神所謂的永恆，強煞百倍！
求命運？
我命由我不由天，自己的努力，便可以掌握命運，更求那眾神做甚？
求神通？
天道修行法門其中，蘊含無數妙法，要得神通，但能勤而行之，神通觸手可得！
什麼**都被天道教滿足了，還有什麼人會去在乎眾神？會去信仰眾神？
自從看到天道教資料的那一刻起，洛山達就明白，天道教和眾神之間，必然分出生死來。要麼天道教存在，要麼眾神存在，絕對不可能同時存在。
眾神之間也有爭端，可這只是為了信徒。無論什麼神勝利，都是要保留信徒的。因為勝者自身也需要。可是天道教，卻是從根本上，毀去信徒存在的土壤。
眾神與天道教之間，那便是你死我活的關係！這關係絕不可能被改變！
無論雙方的任何一方，如何的退讓，這種本質上的衝突都會迫使他們，到最後不得不大戰其來。再也沒有別的選擇。
天道教目前得力量，還很弱小。洛山達並不在乎。
但可怕的是，天道教擁有鄭拓這樣迫使神上神不得不下達神上神諭，要求眾神面對天道教必須退讓的強者撐腰，那麼天道教得力量，洛山達就不得不在乎了。
即使沒有龍族，消滅天道教，也是洛山達不得不做的事情。
只是，他現在卻又不能做。
有了鄭拓這樣的強者虎視眈眈，他如何敢亂來？眾神雖然重要，可是自己的生命才最重要。沒有信徒，眾神會隕落。不過自己已經隱隱觸摸到古神的邊，沒有信徒未必就不能存在。況且天道教真的毀滅信徒根基，也不知道多久之後了。有了這麼長的時間緩衝，說不定自己真的晉級成為不依賴信徒的存在而存在的古神，那麼又何必非要強出頭，拋起自己生存的希望，去找死呢？
但有了龍族的結盟，就不一樣了。
龍族的背後，那比龍神更加崇高強大的存在，洛山達當年也是從祖龍之亂過來的，可是清楚得很，那位被稱為龍祖的存在，獲得了當年祖龍的一半力量，應該可以抗衡如今的鄭拓。那麼鄭拓的威脅，就被龍祖頂了過去。剩下的那天道教，難道還能夠抗衡自己的力量麼？
當然事先也要考慮清楚。
誰都知道龍族和眾神不睦，難保那龍祖使個借刀殺人的手段，挑唆自己跟鄭拓對抗，他本身卻違背諾言，不肯出手，那自己豈非自尋死路？這等事情，他洛山達是絕對不做的！
就算對方信守諾言，對龍族的示好，也要報以警惕的態度。
龍族這等天生強悍的種族，幾乎就沒有什麼對真神的信仰。就算有，也只信仰龍族出身的神。如果沒有天道教，那麼這個，就是對眾神最大的威脅！
要不是龍族的力量，雖然無法跟眾神相比，卻能輕鬆殺盡眾神的信徒，只怕眾神早已經糾合起來，滅掉龍族了！
即使因為確保互相毀滅的這種恐怖平衡，勉強讓龍族和眾神保持和平，甚至還有表面上的合作，比如巴哈姆特作為龍族代表加入天堂山等等。但實際上，龍族和眾神之間，根本就是暗暗敵對的。龍族沒少偷偷殺掉一些真神，眾神也不介意在龍族沒來得及反應得情況下，幹掉一些巨龍。歷史上那些真神隕落事件，往往不缺少龍族的影子。而那些屠龍勇士的背後，也少不了眾神的支持。
而且，包括洛山達在內的很多眾神，都是認為，那眾神黃昏的預言，甚至那些信奉這個預言以及伴隨預言而來的救世主的苦修會，就是龍族搞的鬼。只不過因為沒有證據，所以無法公開提出來罷了。
如今要他們成為盟友，難度實在不小。要不是那天道教以及鄭拓的威脅，這種結盟，絕無可能。
不過，洛山達雖然有戒心，卻是第一時間，就答應了龍族的要求。
原因很簡單，不提他對鄭拓的恨意，那天道教的存在，實在是一根深深的刺啊！畢竟，古神的修煉十分困難，誰知道信徒絕根之前，自己能否修煉成功？
不動手，自己將來可能隕落，動手，自己現在可能隕落，究竟選擇那一種，這就是一種兩難的選擇了。
沒有龍族結盟之前，洛山達只能選擇偷偷給天道教下絆子，而不是直接對付天道教，在不觸怒鄭拓的情況下，盡量推遲天道教讓信徒絕根的時間。
但這種動作，畢竟不敢太大，效果不可能多好。是以龍族的結盟，卻是讓落山達正中下懷，自然要馬上答應下來。
只是答應歸答應，是否真正遵守諾言，卻還要看情況了。
洛山達思考良久，最終還是作出了一個決定。
他叫過來瑟羅娜本體道：「好好看家，我出門一趟！」
然後便出了天堂山。
……
星界之中，龍祖本體及化身，卻是一直關注著那天堂山。
見到洛山達出門，龍祖的自我執念化身扶掌笑道：「大事成矣！」
惡屍化身疑問道：「道兄何出此言？」
那自我執念化身道：「眼下洛山達出門，只可能為了結盟這件事情。而結盟是否成功，只看他前去的方向，便可得知了！」
惡屍化身微微皺眉，思索起來：「這方向……這方向上有什麼？」突然他眼睛一亮：「這方向上，乃是羽蛇神的所在！」
自我執念化身笑道：「正是！那洛山達原本因為我們那位道友大鬧天堂山之時，羽蛇神以他為盾保全自身的舉動而與羽蛇神翻臉。但是如今，他卻去找羽蛇神，那麼只可能是想要重新和好？」
「這跟大事有何關係？」
「當然有！龍族眾神頗多齷齪，洛山達豈能對我龍族放心？他只能找羽蛇神，來增強對我龍族的制衡之力！唯其如此，才證明他是真心合作。否則早就打算不認帳，又何必在乎能否制衡我龍族呢？」
惡屍化身聞言，頓時含笑點頭：「原來如此，道兄所言即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