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卷 封神成聖卷 第七十八章：訴秘辛備受嘲諷 文 / 雲昊
第七十八章：訴秘辛備受嘲諷
鄭拓頗感意外的回過頭來：「古麥斯德先生，您……」
古麥斯德笑了：「不瞞西斯德先生，我的確曾經去過一段時間下幽暗地域，對那裡的情況瞭解一二，也願意將那裡的情況提供給西斯德先生以供參考，不過，我希望西斯德先生能答應我一個條件！」
「先說說那個條件。」
鄭拓很謹慎的回答。
他並不希望自己答應一個遠遠超出自己所得信息價值的條件來。比如說殺掉羅絲蛛後之類。雖然修行天道，積累功德，但他並不是慈善家。修天道者也並不讚賞人們都去行善。天行健，君子以自強不息才是修天道者的為人處世準則。
彷彿明白鄭拓的顧慮，古麥斯德笑了：「放心，西斯德先生，我不會提出一個過分的要求，我只有一個小小的條件。」
從古麥斯德的話語中感覺到他的誠意，鄭拓想了想：「好吧，這裡不是說話的地方，我們找一個地方說話。嗯，就去巴金斯先生說得那個黑蜥蜴酒吧怎麼樣？」
巴金斯高興得差點跳起來：「好啊好啊！那就趕緊去吧！」
一行人將自己的貨物處理好，然後才朝那個黑蜥蜴酒吧走去。
黑蜥蜴酒吧在城東角處，這是靠近地表通道的方向。與之相對，出了夏塔羅斯城的西門，便是通往更幽深的幽暗地域的道路所在。
幽暗地域的人口和面積比你，完全不能跟地表相提並論。
比如夏塔羅斯城，這個城的面積相當於地表五十萬人口的大城市，但實際上，這個城市加上奴隸，人口也不過十六萬左右。這還是因為靠近地表通道，商業往來頻繁，所以人口密集些。
到了幽暗地域深處的其他城市，人口就更加稀疏了。
一行人到達黑蜥蜴酒吧，也費了一段不短的時間。地底侏儒騎兵，也分成兩部分，一部分在市場處看守貨物，另外一部分，則跟著大家一起，去往黑蜥蜴酒吧。
來到這個世界上，鄭拓見過許多酒吧。但是黑蜥蜴酒吧的風格詭異和獨特，可能要數第一。
這是一個不小的酒吧，人來人往十分熱鬧，雖然遠遠比不上地表同等大小酒吧的客流量，但那僅僅是因為幽暗地域人口稀疏而造成的。實際上按照客流量和總人口比例，地表的酒吧還沒有幾個能夠超越黑蜥蜴酒吧。
酒吧的大門處，高高懸空掛著一個張牙舞爪、無比猙獰的蜘蛛像。這讓鄭拓懷疑，為什麼這裡不叫黑蜘蛛酒吧，而是叫做黑蜥蜴酒吧？
聽到鄭拓的疑惑，巴金斯笑了，笑得十分詭異邪惡：「西斯德先生，這可不一樣。蛛後是整個地下世界的主宰者和守護者，所以任何大型的商業場所，都必須高懸蜘蛛像，否則卓爾們的詭詐和陰險會讓他們徹底消失的！而且，這並不是普通的蜘蛛像。和城門處的蜘蛛像一樣，這蜘蛛像擁有在敵人通過時復活並且攻擊敵人的作用。當然，作為城市中的蜘蛛守衛，這其實只是一個擺設。當敵人已經打到城市中的時候，往往戰局已經到了支撐不住的時候了。」
地底是一個信奉邪惡的所在。狡詐、邪惡、陰險這類的詞語並不是貶義詞，而是帶有褒義。而這裡信奉的信條是蛛後羅絲說的那一句「當沒有明確證據時，一切陰謀都不存在」更是擺明鼓勵卓爾們彼此間爾虞我詐的相互殺戮的話語。
巴金斯的這句話會讓地表的絕大多數真神憤怒的降下神罰，但蛛後卻會非常欣賞。
甚至，那個張牙舞爪的蜘蛛像，再聽到這句話的時候，竟彷彿也活了一般的在蠕動。
當然，實際上，這僅僅只是由於過於昏暗的光線和過多的影子造成的假象。
只不過配合著巴金斯的話和他那詭異的笑容，這一切足以讓人毛骨悚然！
當然，鄭拓藝高人膽大，並不在乎這些，可是換了個人來，未必就有勇氣接著呆下去。
這時候，一隊巡城的卓爾武士，騎著地底蜥蜴，悄無聲息的從眾人身後走過，怎麼看怎麼像是鬼影在游曳！
這種蜥蜴坐騎四蹄配著肉墊，腳步無聲無息。手工完美，嵌鑲得天衣無縫的鎖子甲掛在騎士和坐騎的身上，密合得滿水不漏，跟隨著他們的一切行動彎曲折合，彷彿是他們的第二層皮膚。
地底蜥蜴能夠無聲地踏在破碎的地板、牆壁，甚至是漫長隧道的天花板上。藉著它們三趾黏足的幫助，可以像蜘蛛一樣飛簷走壁，也因此成為眾人喜愛的坐騎。
更重要的是，幾乎所有幽暗地域的生物都擁有夜視能力，能夠以紅外線觀察這個世界。旅行者如果照著可以預料的路線前進，許多生物可以輕易地追尋他們所留下來的溫度異常現象。
「知道嗎？這裡之所以被命名為黑蜥蜴酒吧，僅僅是因為那種蜥蜴，只有幽暗地域的較強者才能夠擁有的坐騎的原因。」
巴金斯隔得老遠，指著那地底蜥蜴說著：
「這種蜥蜴由於是地底世界重要的坐騎和戰鬥力，因此被嚴令禁止斬殺。」
鄭拓點點頭，這就像地球中國古代，一般的政府都嚴禁斬殺農耕的重要牲畜耕牛一樣。
「而黑蜥蜴酒吧的老闆，卻能夠弄到大量的地底蜥蜴肉，供給給酒吧的客人享用。作為地底難得的可以和地表美食媲美的食物，地底蜥蜴肉，尤其是它們的蹄下肉墊，更是擁有獨特的美味。這可是一道名菜！」
鄭拓這下子明白，為什麼黑蜥蜴酒吧可以成為夏塔羅斯城最著名的酒吧了。人都是這樣的，總是希望享受一些普通人享受不到甚至是禁制享受的東西。這會讓人有一種高高在上的虛榮感。
巴金斯是一個活潑而容易接近的人，在過來黑蜥蜴酒吧的短短時間裡，已經和鄭拓混得很熟了。他熱情的向鄭拓交代著地底的風俗習慣。儘管這些東西很多鄭拓都早已經知道，但是鄭拓還是認真的傾聽著巴金斯的說話，並且不時的點頭，還針對其中的某些，提出自己的意見，表示他並不是敷衍，而是認真的傾聽並且思考過的。
在酒吧中尋找了一張岩石桌坐下來之後，巴金斯點點頭：「您是我見過的最好的地表人！西斯德先生。要知道，地表的人類總是很高傲的，很少有地表人願意認真傾聽我這樣一個曾經做過奴隸的半身人說話。」
地底的環境中，生長的總是一些更加強大和富有攻擊性的生物，所以地底的酒吧，並不像地表一樣，普遍使用橡木桌作為酒吧的桌子。作為來自地表的奢侈品，哪怕如今與地表和解，這些東西仍然在地底十分少有，只有地位比較尊貴的人，才能坐上酒吧中唯一的兩張橡木桌。
而現在，那兩張桌子早已經坐滿了。
一張桌子坐著地表人類，一看就知道，這是一個擁有強大力量的商隊。除了為首的那個胖胖的商人外，其他人的實力，都至少在聖階以上。
雖然由於常常發生戰鬥和戰爭，地底世界的平均實力水平，比地表高。但是聖階高手還是很少見的。
畢竟不是所有人都擁有鄭拓的眼界和經歷，連創世神都可以不放在眼裡。
至於另外一張桌子，卻是坐著一個卓爾。看旁邊所有人的畏懼和看向他的那躲閃目光，就知道他一定威名赫赫，換句話也可以說是凶名赫赫。
在地底，威名只能通過殘忍的手段和強大的實力表現出來。
他的實力，甚至達到了劍聖的水平！
從他身上，鄭拓清楚的感知到了一股濃烈得幾乎要形成實質的殺氣！
這時候古麥斯德已經說話了：「西斯德先生，現在我就把我的條件，告訴您吧。雖然我不知道您為什麼會選擇我們這樣一個小小的商隊同行，但是我知道，以您的實力，這個條件不過是舉手之勞。」
鄭拓笑笑，對古麥斯德的話不置可否。
「我只希望，您能夠在下幽暗地域的枯嶺湖領域附近，尋找到一個叫做麥爾金娜的女性卓爾精靈和一個叫做哈代的孩子。他可能是個混血兒，擁有卓爾精靈和穴居人的血統。我希望您能夠找到他們。如果可以的話，幫助他們，最好能夠將他們帶到上幽暗地域來。如果實在不行，只需要找到他們，得知他們的近況就可以了。作為回報，如果您能夠從下幽暗地域救回他們，我會好好報答您的，相信我的報答，即使真神，也會欣喜若狂！」
說話的時候，古麥斯德哪裡還像一個弱小的穴居人？那口吻，簡直會讓人誤以為，他擁有高貴的地位和強大的實力！
鄭拓心中一動，屈指一算，什麼都沒有算出來。但是心中的直覺卻告訴他，一定要答應這個古麥斯德的要求，並且要完美的完成他的托付！
以鄭拓現在的實力修為，他的直覺，往往比刻意進行天機推演，更加準確。這是踏上聖道之後的附帶能力。當然，前提是他沒有到氣數已盡的境地。不過真到了這種境地，他也不會一點都沒有覺察的。
巴金斯在旁邊已經驚訝得張大了嘴巴。要不是這一桌只有鄭拓三人和古麥斯德、巴金斯二人在，只怕驚駭得人還要更多。
「這是真的麼？天哪！一個卓爾和穴居人的混血兒？古麥斯德大叔，您難道曾經和……」
古麥斯德苦笑一聲：「當然不是我。但是究竟是什麼人，我不能告訴你。只能說，那一位，是我們幽暗地域所有弱小種族的驕傲和守護神！只可惜，在這殘酷的地下世界，容不下一個弱小種族的守護者存在……」
說著古麥斯德歎息一聲，垂下了已經有些蒼白的頭。
鄭拓卻是一點都不動容，比這更讓人吃驚的事情他都見識過，也不在乎這點事情了：「好，我答應你！」
「我就知道，你會……你說什麼？你答應我了？」古麥斯德垂頭喪氣，漫不經心的說著，卻突然跳了起來，大叫道。
「不錯，我答應你！」
「我沒有聽錯麼？我的耳朵沒有出問題麼？守護神在上！我終於可以完成主人最後的遺願了！您真是最好的地表人！您知道麼，我曾經向無數地表人請求過，但是沒有一個人答應我，他們都在笑話我！只有您……只有您……」
古麥斯德激動得不知道說什麼好。鄭拓卻仍然十分冷靜：「我只能保證，我會盡量去做。但我無法保證一定能夠完成。」
「當然，當然，就算真神，也不敢保證一定可以完成，您只要發誓盡最大努力就可以了……」
「沒有問題！」
這邊正說著，突然有一個人類武士，喝得醉醺醺的，吊兒郎當的走了過來，一把撲倒在石桌上：「眾神在上！我聽到了什麼？居然真的有人相信古麥斯德的謊言了！哈哈哈……古麥斯德，自從十年前，最後一個傻瓜答應了你的請求，從此杳無音訊之後，就再也沒有傻瓜相信你了！想不道這樣的傻瓜今天居然又出了一個！」
他笑得十分囂張張狂，而且聲音很大，於是，整個酒吧的人，無論來自地表還是地底，幾乎都在哈哈大笑起來。
很顯然，這些人，都知道這件事情。他們統統用一種看笑話和憐憫的眼神望著鄭拓，嘲諷和議論聲不絕於耳。
鄭拓充耳不聞，就彷彿什麼都沒有聽到一般。
唯獨沒有笑話鄭拓的，只有那兩張橡木桌子上的人。
那個強大的男性卓爾抬起頭來，用十分感興趣的眼神，看著鄭拓。目光中儘是深邃，卻沒有絲毫的嘲諷。
至於剩下那張橡木桌子上的人，卻有人動了一下，想要起身，卻被旁邊的一個老人一把拉住：「謹慎！」
「可是，那人……」
「沒關係，好東西總是很多人垂涎的！但能否拿到，那就不一定了！」
鄭拓的耳力何等厲害，敏銳的聽到了這一切，微微皺眉：「莫非……」
古麥斯德卻是承受不了眾人的嘲諷，猛地站起來，大叫道：「你們笑什麼？我說的都是實話！」
「對！實話！」那個醉醺醺的人類武士，一把拍向古麥斯德的肩膀，幾乎把全身的重量都壓了上去：「的……的確是實話……啊……那……那是一個美麗動人的愛情故事……嚮往……嚮往光明的卓爾精靈，愛上了一個……一個智慧、睿敏、強大的穴居人的……故……故事……哈哈，穴居人老頭，你以為……你以為自己是吟遊詩人麼？」
古麥斯德苦苦支撐著對方的沉重身體，一面爭辯著：「這……這本來就是……就是事實啊……我……我親身經歷過……」
「對！對！我知道，你……你親身經歷過……呵呵，一個……一個曾經在下幽暗地域逃出來的……逃出來的穴居人的……親身……親身經歷……哈……眾神在上！多麼可笑，弱小的穴居人居然能夠在下幽暗地域活……活下來，還能……還能逃到幽暗地域……老頭，你……你真的應該去做吟遊詩人！你……你很有前途的……」
說著，這個人類武士扭轉身，重重的一巴掌，拍到鄭拓的身上：「呵呵……小……小伙子……偉大……偉大的騎士……你準備拯救……拯救公主了麼？哈哈……多可愛的一個小傢伙啊！下幽暗地域的那些邪惡存在，會……會很歡迎你的出現的……」
鄭拓一動不動，輕輕一卸力，人類武士無處著力，已經身不由己的歪倒在地。他掙扎著爬起來，大怒道：「小……小崽子……我……我宰了你……」
旁邊他的同伴連忙將他扶起來：「夠了！科林！你希望卓爾們再度出來血洗整個酒吧麼？」
科林很明顯的打了個寒戰，朦朧的目光，四處游離，猛然看到坐在橡木桌子上，獨自喝著悶酒的那個卓爾，頓時臉色蒼白，酒也醒了：「快走……快離開……卓爾……卓爾……卓爾在那裡……」
說完也不理會自己的同伴，當先就朝外面狂奔而去。
他的同伴聳聳肩：「很抱歉，他喝醉了！大家繼續！」也隨後追了上去。
古麥斯德淚流滿面，顫抖著，一句話都說不出來。
鄭拓穩穩的聲音，在他耳邊響起：「古麥斯德先生，請繼續吧。」
古麥斯德頓時張大了嘴巴，驚訝的望著鄭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