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卷 封神成聖卷 第七十七章：始行程初入幽暗 文 / 雲昊
第七十七章：始行程初入幽暗
幽暗地域。
這是一片黑暗籠罩的世界。
頭頂上是厚厚的，沉沉的，讓人十分壓抑的岩石層，地面下同樣是厚厚的岩石層，舉目四處張望，仍然只有岩石層。
雖然岩石層中間，有著各種各樣的生物生存，但是仍然顯得那樣單調乏味，那樣讓人心情壓抑。
難怪幽暗地域的居民那樣嗜血、狡詐，那樣視背叛為常態，跟環境也有一定的關係啊。
難怪過上一段時間，幽暗地域的居民，總要尋找到一個通往地面的通道，不惜犧牲、不惜代價也要想辦法前往地面。
白雲、藍天、陽光下的生活，永遠都是幽暗地域居民心中的嚮往啊。
帶著羅比奧和卡斯特裡，鄭拓三人跟隨著一個穴居人和半身人混合組成的商隊，在幽暗地域中行走著。
當初，在蓋文兩天兩夜的查詢之後，鄭拓終於得到了自己手上那種地圖的詳細地址以及前進路線。
這樣的話，當然就用不著冒險者公會了。
那麼，鄭拓自然毫不猶豫的，不管冒險者公會那一大攤瑣事，直接選擇離開。
頂多給自己幾個關係好的人，比如雷納德、雪莉、洛克、塞拉尼奧，另外還有留在次大陸迦南城的安吉莉娜和煉金大師馬格努斯留了點只有他們才能打開的信息而已。
剩下的，哪怕是那刻意親近鄭拓的兩個大美女，天使族伊莉雅和暗天使族的索菲亞，都沒有這個待遇。其他人更不用說了。
海茵姆斯的一番算計，卻最終成為泡影。也不知道會了公會之後，會受到何等的懲罰。
這個商隊擁有一隻騎在黑暗魔犬之上的地底侏儒騎兵隊伍。另外還有一些千奇百怪的溫順獸類作為托運貨物的馱獸。
幽暗地域黑暗煉金盛行，並不缺乏類似空間戒指這樣的空間裝備，但是，作為一個小商隊，這畢竟還是很稀有的貴重之物。
在和地面和解之前，穴居人和半身人實際上都是處於地底食物鏈最底層的生物。他們常常被強大的卓爾精靈和灰矮人等等掠奪成為奴隸，為他們進行生產。但是和解之後，這些相貌更接近地表人類的生物，受到了地表生物的優待，也就受到了地底生物的優待。他們也開始逐漸脫離奴隸的身份，開始插足商業和其他。
當然，底層生物就是底層生物，由於出身的低下，只有極少數穴居人和半身人商人能夠擁有大商隊，其他的商人，都只是擁有一隻小商隊，在生存線上苦苦掙扎。
當然，比起當奴隸的日子，這要好多了。
由於實力的問題，穴居人和半身人商隊並不敢深入幽暗地域太深。在地表上，商業主義和拜金主義的盛行，使得商人成為一個比較受到尊崇的職業。同時，地表也沒有地底那麼多的背叛、詭計和殺戮，在地表，他們類似人類的外貌，使得他們很安全。
然而地底就不一樣了。
除了那些擁有大商隊的穴居人和半身人商隊，普通商人僱傭不起強者為他們保駕護航。要想活命，最好的辦法就是遠離那些黑暗盛行的地域。
因為，儘管和地面和解了，但是仍然存在一如既往的仇視地表生物，以及視類似地表生物的穴居人和半身人為奴隸的卓爾和灰暗人，甚至地底侏儒、牛頭人等等。
在靠近地表的地區，他們不敢貿然發動攻擊，但是深入地底之後，那就不好說了。
商隊打著昏暗的火把，小心翼翼的在幽深扭曲的隧道中通行。幾乎沒有人說話。那些馱獸也都被籠頭罩住了嘴巴。
太亮的光線、太響的聲音，不但讓地底生物無法承受，更容易驚動那些強大的地底怪物，從而惹來襲擊。
儘管這邊靠近地表的區域是比較安全的，但那也只是相對而言。事實上，對於這個小小的商隊來說，稍微強大的敵人襲擊，就可以讓他們萬劫不復！
但是，誰讓從地表和地底之間的商業往來，儘管已經沒有了和解之前那樣豐厚的利潤，但是仍然利潤不菲呢？
為了生活，一切危險都可以忽略。這樣的日子雖然危險，卻比當奴隸強多了，那是一種同樣危險，卻更加痛苦的生活。
小心翼翼的商隊，長途跋涉，經過一百多公里的路程，終於抵達了最靠近地表的那個城市，位於上幽暗地域的夏塔羅斯城。
夏塔羅斯城是幽暗地域中卓越的魔法物品市場。
和解之前，它被其他城市認作強有力的貿易夥伴，被戰鬥魔法師很好的保護著。而和解之後，由於一條通往地表的通道被發現，這使得這個城市成為幽暗地域和地表的重要貿易中轉中心，在商業上的地位更加突出。
這個城市和其他的城市不一樣。並非由女性卓爾控制。在這裡，男性卓爾精靈通過連續數代的男性高出生率贏得了優勢，減少了卓爾精靈主母的數量和勢力。牆壁上的類似於妖火的永恆典雅的光在幽暗地域很少見，但是能給不會暗視的地表來訪者提供方便。
夏塔羅斯城仍然擁有奴隸。和解之後，唯一改變了境遇的奴隸，僅僅只有擁有商業才能並且外貌類似地表人類的穴居人和半身人。其他奴隸的苦日子仍然如常。這也造成了其他奴隸對穴居人和半身人的仇恨情緒，使得哪怕有著巨大的生命危險，穴居人和半身人仍然不得不拚命進行貿易往來，為的僅僅是不要重新回到奴隸中，在其他奴隸的敵意目光中生活。
夏塔羅斯城的奴隸構成了四分之一的人口。其他國度的來訪者、不死生物僕人和召喚生物使得平時的人口有十六萬。任何會法術或巫術的人，只要不怕被奴役，都被這個城市所歡迎。
伴隨著大量的商隊一起，交納了不菲的入城稅金，鄭拓等人進入了夏塔羅斯城。
入城稅金的意思就是，城市中的商業往來不收稅，只是在進出城門的時候交納入城費和稅金包含在一起的入城稅金。
當然，即使你不是商人，並且還是城市的居民，出入城市，同樣需要交納入城稅金。只不過數量少一些。這就逼迫城市的居民，不的不轉職為商人。
你也可以不交，如果你不在乎城門口那一隊隊裝備精良的灰矮人、牛頭人、強大的卓爾彎刀武士以及蜘蛛女神羅絲的牧師的話。
鄭拓等人雖然可以做到，不過他並不想惹來太多的關注，反正這點錢也不算什麼。所以還是照樣交了。
要不是這樣，他們甚至可以直接選擇跟隨那些人類的大商隊一同進往地下深處，只需要表現一下他們的實力即可。強者在危機四伏的地下，是到哪裡都受歡迎的。
但是，冒險者公會的觸角，幾乎延伸到整個人類，至少是次大陸的整個人類中，鄭拓並不希望自己的行蹤被洩露。
冒險者公會知道行蹤，也就意味著神創種族和其他神靈可能知道。他們的插手，會引來何種變數，也是不好說的。鄭拓不怕麻煩，更擁有推算未來的能力，並不意味著他喜歡麻煩纏身，也不意味著推算能力可以肆意使用。
低調一點，還是有好處的。
所以，選擇這個小小的不起眼的商隊一起行動，也是迫不得已。
進程之後，商隊的首領商人，穴居人古麥斯德很高興的舒了一口氣：「石頭在上！我們終於安全抵達了！」
石頭在上，是地底侏儒常用的口頭禪。由於僱傭了一隊地底侏儒騎兵，儘管是實力不怎麼樣的騎兵，他們仍然強大得可以輕鬆的滅殺整個商隊，所以穴居人和半身人不得不想辦法討好他們。通過相同的口頭禪來拉近距離，顯然是很有效的一種方式。
旁邊的半身人巴金斯也是輕鬆了許多：「是啊，這一次，我們路上居然沒有遭遇到一次襲擊，實在是幸運的有些奇怪了！」
古麥斯德是一位正在步入老年的穴居人。早年的奴隸生涯，在他的臉上刻下了深深的痕跡。但是，歷經世事的滄桑，也讓他擁有了更加高明的眼光。
他若有所思的看了看旁邊的鄭拓三人，笑道：「或者，這要歸功於我們新夥伴給我們帶來的好運了。」
儘管鄭拓三人一路上沒有什麼表現得出奇之處，但是古麥斯德仍然覺察到了些什麼。事實上，他並沒有猜錯，一路上之所以沒有遭遇到任何襲擊，僅僅只是因為鄭拓三人已經在襲擊來臨之前，就將之解決了。
所以，古麥斯德所說的「好運」還是有些不太確切。就為了這麼一點路程，還不值得鄭拓動用他的天機真解。在不大動干戈的情況下，一方面運氣的提高，可是以另外一方面運氣降低為代價的，這樣做未必值得。
巴金斯是一位剛剛從年輕人的隊伍中脫離的半身人。儘管做過奴隸，但是年輕人特有的開朗樂觀，仍然在他的身上留下深深的痕跡。幸運的脫離奴隸身份之後，得到了某種例證，他的樂觀精神也變得更高。
這個隊伍中最開朗的半身人很高興，無論古麥斯德說的是真是假，總算是個好兆頭，而弱者比強者更加看重這些兆頭，只因為他們無法把握自己的命運，只能將命運寄托在這些虛無縹緲的東西上。
他很開心的拍著鄭拓的肩膀——當然，是騎在馱獸上而鄭拓卻站著，否則半身人夠不到鄭拓肩膀的的——「親愛的人類朋友，我說，我們去城裡的黑蜥蜴酒吧喝一杯怎麼樣？那裡的蜥蜴干和杜松子酒非常美味。」
鄭拓微笑著聳聳肩：「恐怕我們不得不拒絕您的好意了，我們還有重要的事情，需要馬上啟程前往幽暗地域的更深處。」
巴金斯看來很失望。不過善良的半身人也不想打擾朋友的事情，有些無奈的點點頭：「難道休息一下都不行嗎？」
「很抱歉，但的確很著急……」
「好吧，那你們小心一點。你們要去哪裡？或者我能幫得上一點忙。」
「下幽暗地域。」
巴金斯不由得大了個寒戰：「那……那裡可是很危險的。據說在哪裡，是黑龍和其他邪惡而強大存在肆虐的所在。或許你睡覺的時候，蜘蛛女神的使者會從你的身邊經過！你們怎麼會去哪裡？」
幽暗地域分為三個層面。
上幽暗地域靠近地表，與地表種族有著大規模的接觸（貿易、襲擊、征服，和解之前襲擊地表的地底種族往往是從上幽暗地域出發的。）。主要居民是黑暗精靈、眼魔、矮人、奪心魔、地底侏儒和鼠人（住在城市下面）。水與食物相對而言比較豐富，對黑暗的適應性比較輕微。
中幽暗地域的居民往往視地表種族為奴隸。他們包括黑暗精靈、奪心魔、地底侏儒和寇濤魚人。水和食物很難找。
下幽暗地域難以置信的怪異，滿是怪異的社會和文化。這裡被黑龍、人形蜘蛛怪（據說是觸怒了羅絲女神而被詛咒懲罰變成的卓爾上身蜘蛛下體的怪物）、奪心魔等所支配，對任何與他們不同的都充滿了敵意。食物和水非常稀少，這些種族為了生存而自相殘殺。對黑暗極其適應，在許多怪物身上出現了新的獨特的感官。
哪怕是在幽暗地域內部，下幽暗地域也是一個可怕而邪惡的地方。
實際上，幽暗地域和地表之間的和解，嚴格的說，僅僅局限於上幽暗地域。或許可能包含了部分中幽暗地域。但是下幽暗地域仍然一如既往的和地面為敵。在哪裡，神級強者得存在並不罕見。
鄭拓不知道僅僅身為半神的伊凡，是如何將自己的神格埋在下幽暗地域，並且還能夠安全返回留下藏寶圖的。
當然，如果將這事情和其他的信息聯繫起來看，那又不足為奇了。身為龍神這樣存在在背後操縱的大計劃的其中一個執行者，做到這一點卻也並不困難。
聽到下幽暗地域的名字，古麥斯德也是不由得打了個冷戰，彷彿見到了什麼可怕的東西一樣。甚至，他的臉上還露出不堪回首的表情。
莫非這個穴居人，還曾經去過下幽暗地域？
鄭拓心中懷疑著，迅速改變了自己的主意。或許，從這個穴居人那裡，獲得一些信息對自己更有幫助。
蓋文雖然去過那地方，但是畢竟已經是很久以前的事情了（最近的一次也是三千年前）。這麼長的時間，那裡一定發生了很大的變化。多瞭解一些那裡的情報一定沒有錯。
再說，蓋文也只是從地圖的環境中判定那裡屬於下幽暗地域，他指出的藏寶圖所指向的可能地點，包括了數千里範圍。要是一點情報都不瞭解，真要找到目標也很不容易。
而且，鄭拓還發現，自己幻境中看到的那道鴻蒙紫氣所在，也是在下幽暗地域的深處。這就更不能不好好瞭解一下了。
「古麥斯德先生，您似乎對下幽暗地域，有一定的瞭解？」
古麥斯德忙不迭的搖搖頭：「不……不……我一點都不瞭解……」
他的神情顯得十分痛苦，見狀鄭拓暗歎一聲，一個實力弱小的穴居人在下幽暗地域，會有什麼遭遇還用說麼？
肯定那些遭遇，古麥斯德現在想都不願意想起。
想到這裡鄭拓打消了念頭，何必強人所難呢？沒有古麥斯德的信息，最多自己麻煩一點而已。
「古麥斯德先生，很抱歉說到了您不堪回首的往事了。我鄭重的向您道歉。下幽暗地域的信息，還是我們自己去找吧。謝謝你對我們的熱情招待，告辭了。」
巴金斯用好奇的眼神看著這個被自己稱為古麥斯德大叔的長者，沒想到對方居然去過下幽暗地域。見鄭拓告辭，古麥斯德卻仍然如癡如醉的沉浸在回憶中，連忙搖了搖古麥斯德的身體：「大叔，大叔！西斯德先生要離開了！」
西斯德，是鄭拓現在用的假名。
古麥斯德猛然回過神來，看著鄭拓三人離開的背影，叫道：「西斯德先生，請留步！我有話要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