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卷五 鷹擊長空 三十一 挑兮達兮5 文 / 水漫

    三十一挑兮達兮5

    李丘平聞言大怒,自重獲新生以來,他行事或有遺憾,但絕對無愧於心,自己人不說,便是狼神,完顏宗弼甚至羿九陽等敵對之人,亦是從未加以如此惡言!

    在前世,紙醉金迷,物慾橫流,多的是口是心非之人,「偽」,已成了一種必要的自我保護。那個世界,從頭至尾以真誠待人的君子,是很難站直了腰的。

    無處不在的競爭,導致了赤裸裸的欺騙,挖空心思地打擊對手;口稱兄弟而轉身就是背後一刀的事比比皆見;路見不平繞而避之;更有部分人,明打明地以真小人為榮,美其名曰:比偽君子好一百倍!

    李丘平,曾經看不慣很多事,然身在其中,如何自處!因此,這一世他分外珍惜所擁有的一切,至少,現在的他,不用做一些口是心非的事,不用畏強而避之,不用擔心兄弟們相交的誠意。

    這樣的人,亦是最受不得旁人以「偽君子」之名而污之。

    李丘平還沒說話,旁人早已按奈不住,樊不諱暴喝道:「姓李的,你含血噴人,滿口污言,今天你要說不出個理由,樊某人斷然不能容你!」

    群豪有不少人亦是久慕李丘平,紛紛言道:「是啊!說話可得有證據了!胡亂污蔑旁人,算得什麼英雄好漢了。」

    李傅堂不慌不忙,昂然冷笑,揮了揮手,說道:「大家莫忙,李某既然敢這麼說,當然是有理有據,就是不知道某人是否敢聽了?」

    說罷。李傅堂斜眼盯著樊不諱。

    「有什麼不敢聽的!」樊不諱怒聲道:「你是什麼意思,你以為我是神州軍派來的麼?老子不怕明白告訴你,咱們仰慕五嶽派李少俠已久,只是苦無這見面之禮,這回只要救了岳帥,我兄弟便要投靠神州軍報效國家,不過此刻卻還不是。

    大丈夫事無不可對人言,怎樣了?」

    樊不諱生氣之下說得不甚連貫。不過那意思卻是明明白白,當即便有人叫好。

    李傅堂只管冷笑,「你說的是不是真話,那就只有天知,地知,你知,還有那偽君子知道了!李某人要說的,那可是鐵打的事實!」

    「既是如此。你便說罷!你放心,在你說完之前沒人能動你,不過,你若是毫無根據,胡言測度。今天便是張天師親來也救不了你的性命!」

    話音悠揚動聽,美如天籟,聲波迴盪不絕,似近實遠。

    李丘平全身劇震。心中一股怒意霎時煙消雲散,說話地聲音好像是由心底深處傳來,似乎已有一個世紀未曾得聞。

    轉眼看去,一位妙齡女子手抱瑤琴,卓立於十數丈外的小丘之上,白衣勝雪,薄紗覆面,飄飄然有若天仙。正是許久未見的知己紅顏。

    眾人都看見她,會場一時間鴉雀無聲,過了許久,李傅堂才回過神來,便拱了拱手,擺出了個自以為最是英武的姿態,笑道:「姑娘是何人?若要取李某人之命,卻不知是如何個取法?」

    若雨雖有薄紗遮面。而溫柔鄉的「唯美」心法何等了得。非但李傅堂,幾乎所有的人都為她的絕代風華所傾倒。幾百席中。

    只剩下李丘平三人,以及那小天師張鼎還保持著正常。

    杭天昊歎道:「若雨妹子的武功又有精進了,當真不知她是如何練法!家師曾道,洪先輩所傳皆是天人之學,果然令人讚歎!」

    唐凌空左右看了看癡楞楞地人群,搖頭道:「還好她是咱們的盟友,若是敵人,唐某無論如何也要想辦法先殺了她再說!」

    李丘平不理二人,只是望著若雨暗道:你終於回來了,你是單純為了救援岳帥,還是已經想得清楚了呢?

    若雨略一轉頭,於數千對眼睛裡找到了李丘平的目光,二人神魂相交,如金風之逢玉露。

    「姑娘?」

    李傅堂是比較快恢復神志的人之一,見若雨不肯和他說話,便延著她的視線看去,不知怎的,一眼就盯上了李丘平。

    李傅堂湧起一陣莫名其妙的強烈嫉妒,重重地冷哼了一聲,接著道:「各位,大家既然懷疑李某所言,這便聽我道來。」

    「李丘平此人,表面上是抗金愛國的義士,其實卻是野心勃勃地奸雄!」

    見眾人已成功地被自己的話所吸引,李傅堂施施然道:「起初,李某人亦認為這位少俠是難得的忠烈俠士,而直到他奪取洛陽後改旗易幟!不知大家有否想過,李丘平他因何要將義軍的旗幟改成了神州軍?」

    「莫非他早已料到會有今日?所以改了旗幟以待岳帥?」霍青源身後弟子魏青問道。

    「非也!」李傅堂不待旁人插言,搖頭道:「諒那李丘平有多少見識,能料得到如此實事!在當時,這等事便是在下師尊,那也是很難算出的!不過之後岳帥入獄,卻是在這位李少俠地掌握之中了!」

    「李丘平之所以改旗易幟,目的就只有一個,在那個時候,其人已然存了反意!」李傅堂斬釘截鐵地說道。

    「那也沒什麼不妥吧?你在這裡大言炎炎,目的不也是為了拉大家造反麼,有什麼資格去質疑李少俠?」

    說話的人剛剛趕到,李丘平抬眼望去,果然便是關定,武山則站在他旁邊,二人渾身血跡處處,顯是剛剛經過了一場惡鬥。

    李傅堂冷笑道:「此一時,彼一時。當初,朝廷不過下令岳帥班師,並未有其它錯處,他李丘平有什麼理由造反了!此人狼子野心,其心可誅!」

    「荒謬之極!」武山禁不住高聲道:「且不說神州軍當時改幟是否已存反意,閣下地意思是,當時不該反,而現在就應該反了麼?那好,在下請問,朝廷除了害岳帥,在神州軍改幟後可還做了什麼讓閣下有理由造反的事了?」

    「陷害有功重臣,自毀長城,這還不夠麼?」李傅堂冷冷地道:「你又是什麼人,與那李丘平有什麼關係?」

    「不然,不對!」中州雙煞中哪個胖子搖搖晃晃地站了起來,指著李傅堂道:「你不要句句都問別人是什麼人,只要說得有理,便是鐵血盟的人又如何了?閣下處處以人身份而質疑,不覺得小人了點麼!」

    「你!」

    李傅堂一時語塞,那胖子卻不理他,接著道:「其一,所謂君要臣死,臣不得不死!朝廷便真是殺了岳帥,那也絕不是你可以舉事造反的因由。

    更何況,你剛才還在說:朝廷腐朽不堪,對外軟弱無力,靖康之恥尤在眼前,對內殘暴不仁!這些可都是在神州軍之前就已經發生了的!所以神州軍當時便是真有反意,以閣下的邏輯,那也是應該的!」

    「其二,李少俠雖然易幟,卻並未有任何造反的舉動,這麼長時間,神州軍未佔大宋寸土,唯一與朝廷地一戰,那還是迫於無奈的自保罷了。

    朝廷派出長公主出使,李少俠不顧性命之憂而赴朝廷之約,這些都不是明證麼?除了你李公子,還有誰看出了神州軍的反意的?」

    「其三,就算神州軍或者有些打算,可人家並未說出來,而你李公子可是明明白白地在說:大宋氣數將盡,華夏一族當興。

    閣下莫非覺得,你要造反便是天經地義,別人心存反意就是其心可誅?到底是誰該誅心了!」

    「其四」

    「住口!」李傅堂臉鐵青,暴聲喝道。

    那胖子哈哈一笑,道:「剛剛好!鄙人原本只說得出三條,沒有這其四的,不過閣下這一怒,在下倒是正好想起來了!其四,閣下自矜多疑,暴躁易怒,毫無肚量,張天師便是真有華夏當興之言,那也斷然不會應在閣下的身上,閣下若要拉人入伙,這便可以死心了!」

    「痛快啊,痛快!」唐凌絕大笑,絲毫不理李傅堂足以殺人的目光,大聲對那胖子叫道:「想不到足下竟是如此妙人,昨夜怎麼沒發現呢!那第四條委實妙極!感問閣下高姓大名?」

    胖子遙遙拱手,笑道:「中州雙煞,勞野,不敢有勞唐公子過問!」

    唐凌絕怔了一怔,隨即釋然,聽方纔那番話,這勞野乃是極其精明的人物,認出了自己那是一點也不奇怪了!

    「勞野,老爺!」唐凌絕再次大笑,「還真是不好過問了!咱們這裡空得很,二位不如過來一敘如何?」

    「固所願也,不敢請爾!」

    勞野悄悄地與樊不諱說了幾句,樊不諱大喜,二人便一齊坐到了李丘平這一席。

    李傅堂斜眼望著幾人相交,嘿然道:「果然是一丘之貉!」

    「錚」地一聲大響,眾人腦子一暈,耳中一陣嗡鳴。

    李傅堂鄂然轉頭,只見若雨虛按琴弦,檀口微張,冷冷地道:「沒說完就繼續說,否則,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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