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卷五 鷹擊長空 三十一 挑兮達兮6 文 / 水漫

    三十一挑兮達兮6

    李傅堂只覺得耳鼓被震得生疼,這才知道眼前這絕美的女子竟然是一位超強的高手!

    再看了看若雨手中的瑤琴,傳說中的故事湧上了心頭,李傅堂指著若雨,駭然道:「你,你是」

    旁邊魏青輕聲對李傅堂說道:「沒錯,她就是鐵血盟的若雨姑娘。」

    朱仙鎮一戰,李丘平和若雨以音波退敵的事早已轟傳天下,儘管大多數人都認為那只是誇大了事實的傳說而已,但若雨的名字便與李丘平一樣,幾乎無人不知。

    李傅堂心中震撼,回頭看了看張鼎,見那小天師渾然不以意,乃略略鎮定了下來,便拱手道:「原來是鐵血盟的若雨姑娘駕到,道是李某人失了禮數了!」

    若雨眉頭一皺,屈起中指一彈,「嗡」地一聲響起。眾人再次耳鳴而皆感駭然,明明是普通的一聲琴音,而其中的意思卻是非常清楚,「說!」

    李傅堂勉強笑了笑,這次琴音他雖然已然有了準備,居然還是感覺到一陣強烈的不適,這妖女到底是從何而來!

    那小天師張鼎忽然站起身來,迅快無倫地取出了一柄奇形怪狀的短柄鋼叉。

    只見他閃到李傅堂身前,手上一振,那鋼叉上的九個分支不住顫動起來,一種詭異之極的聲音響起,那聲音便似地獄惡鬼所發,如泣似訴,霎那間便將空中不絕的瑤琴餘音壓了下去。

    就在張鼎動手的這一瞬,整個會場陰氣森森,似乎連天色也暗將下來,那奇形鋼叉發出的詭聲好像將整個會場帶進了另一個空間。

    杭天昊訝道:「竟然是真音蕩魔叉!世上居然真的有這件東西!」

    「那是什麼東西?」唐凌絕好奇地問道:「看上去邪門得很!」

    杭天昊搖了搖頭,道:「一點也不邪門。

    真音蕩魔叉乃是我道家至寶,據說乃是廣成先師降妖伏魔的法器,有無數妙用,這振聲而成地獄之象,不過是其中一種罷了!我在武當藏經閣看書的時候曾看到過介紹,當時還以為是以訛傳訛地騙人把戲,萬料不到世上當真有此異寶,今天真是大開眼界了!」

    唐凌絕忍不好笑。道:「杭兄,你身為道家弟子,居然懷疑自家的典籍是騙人把戲,看來你這道士做得不合格啊!」

    杭天昊哈哈一笑,「那是,唐兄果然知我,家師也就是這麼說的。」

    唐凌絕與李丘平想想天微真人在教育這弟子時無奈的神情,皆感莞爾.

    卻說場上。若雨見有人破了她的琴音,禁不住柳眉一挑,纖指虛按,便欲再施絕技。

    張鼎卻忽然一緊右手,充斥著會場的詭聲頓時消失。天光亦重新灑落,原本已經坐立不安的群豪也終於呼出了胸中一口悶氣。

    張鼎對著若雨搖了搖手,又打了幾個手勢。若雨不識啞語,自是看不懂他要說什麼。但其人既然已經收音,對著一個享有盛譽的殘疾人,倒是不好咄咄相逼了!

    李傅堂見若雨不再出手,還道是師伯已然震懾住了這個妖女,乃得意一笑,對群豪做了個羅圈揖,便向著李丘平這一席道說道:「先前這位勞兄請了,閣下未等兄弟將話說完就做結論。

    就算是不是洛陽地人,亦未免不夠厚道吧!」

    「厚道?」勞野訝然道:「背後論人是非,毀人不倦的人,居然還知道有厚道這兩個字?」

    李傅堂這次卻不生氣了,擺了擺手道:「我不與你耍嘴皮子,你愛聽不聽,李某人總是要說的,公道自在人心。李丘平是什麼人。待我說完以後,大家自有所公論!」

    所謂牆倒眾人推。李傅堂被勞野駁得大失顏面,眾豪傑不乏好事者,若不是剛才張鼎露了一手,此時只怕已是噓聲四起了。

    但即便如此,仍然有人小聲嘲諷,四下裡絡繹不絕。

    李傅堂不理周圍的嘲諷,清了清嗓子,朗聲說道:「神州軍易幟後,知道遲早會與大宋一戰,而大宋有岳帥這擎天之柱在,無論他們強到了什麼地步,絕然不是岳家軍的對手!因此,對付岳帥便成了洛陽的當務之急。」

    「胡說八道!」

    李傅堂看了看發話的武山,不屑地搖了搖頭,接著道:「是否胡說大家自有公論,你一個乳臭未乾的小毛孩懂得什麼!李丘平等人仗著武功高強,自然是敢赴臨安。

    不知大家有否想過,如果是真心和議,他們卻未何要先到岳帥府上,而不是直接與朝廷接洽呢?」

    「公子地意思是?」霍青源不失時機地問道。

    李傅堂歎道:「岳帥功高蓋世,早已為朝廷所忌,而私下裡結交外敵,更是不赦的大罪!李丘平的時機掌握得真是妙到毫巔,當時,神州軍,他李丘平,可還是朝廷的潛在敵人呢!」

    「原來如此!」霍青源故做驚訝道:「李丘平明地裡是拜訪故友,實際上卻是故做姿態而讓朝廷生忌,從而」

    霍青源搖頭歎道:「現在的年輕人,當真是厲害啊!」

    李傅堂接著道:「後來,那李丘平不知做了什麼事,若得皇帝大怒,和議之事就此做罷。

    想來這也是他故意為之,原因有兩個,一,據說朝廷派兵緝拿李丘平等人時,他們正好不在,試問,世上哪裡有這麼巧地事?二,岳帥私迎李丘平一眾的事,亦因雙方和議不成而構成了重罪,就此鋃鐺入獄!」

    李丘平等各自歎息,這李傅堂雖然是一意污蔑,但事有巧合,他卻也能自圓其說,而關於岳飛入獄,卻實實在在地與他們有著直接關係。

    關定高聲叫道:「你說了這麼多,無非都是猜測之語。以關某所知,李少俠絕非這等陰險狡詐之人,胡亂猜測誰不會,你可有確鑿證據麼?」

    「當然有!」李傅堂胸有成竹,道:「李丘平乃是江湖景仰的英雄俠士,若是沒有明證,李某猜測歸猜測,又豈敢當著這許多豪傑的面說出來!」

    李丘平等人大奇,自己居然會有反宋和陷害岳飛地證據,這當真是不可思議了!

    李傅堂回身招了招手,旁邊立刻上來一個青衣童子,遞上了一封信箋。

    李傅堂沉痛地說道:「本來在今天早上之前,我還在猶豫著是否要說出那位李『少俠』的事,但今天清晨發生了一件令人悲痛的大事,因此,李某才下定決心將這個偽君子的真面目公之於眾!」

    李丘平三人一凜,知道李傅堂要說的定然就是岳雪『自殺』的事了,只是此事尚未傳揚開來,這李傅堂又要忙著打理結盟大會的事宜,他卻從何而知呢?

    果然,李傅堂將清晨岳府發生的事情說了一遍,眾豪傑義憤填庸者有之,捶胸頓足有之,更有人提議,當場就要殺向臨安,先救出了岳飛家人再說。

    李傅堂顯然很滿意群豪地表現,乃抖了抖手中信箋,說道:「李某人手裡的,便是我的兄弟冒死由朝廷官兵處搶得的,那銀瓶中的書信。

    我身邊這位魏兄弟認得那李丘平的筆跡,此信正是那位『少俠』的親筆!諸位,不知這可算得上是證據麼?」

    李傅堂將那書信傳示眾人,此時便連李丘平自己也好奇起來,休要說那魏青並未見過自己的筆跡,便是見過了,自己地書法中暗藏劍道至理,旁人卻又如何模仿得過來!

    眾豪傑皆不做聲,便等著看那書信,那信方自傳到北面一個席位,奇變徒生。

    北席一個面帶菜色地布衣漢子看完信後忽然兩手一搓,李丘平看得清楚,心道不好,待要阻止卻已是不及。

    那人顯然武功不弱,一搓之下,那書信被揉得粉碎。

    霍青源驚怒交集,暴聲喝道:「你是何人,為什麼要毀了書信?」

    那人嘿然道:「就憑著一封假信便想污蔑李少俠麼?告訴你們,門都沒有!」

    「既是如此,那你卻為何要毀了它?」李傅堂冷冷地問道。

    群豪無不盯著那漢子,眼中都露出了懷疑之色。

    李丘平一轉念間便既明白,這布衣漢子十有**便也是李傅堂的手下,李傅堂知道模仿不出自己地筆跡,又或者清楚,僅憑一封書信以及那魏青的片面之詞,亦是不足以取信群雄,因而耍了這一手。

    這樣一來,眾人的心理狀態大受影響,注意力也就由那書信的真假而轉移到了這個人的身上,而這時,李傅堂只要讓這個手下演得像樣一點,坐實了他便是自己派來的人,群雄思維一變,那麼那封書信即便是假的,那也變成真的了!

    「給我拿下!」

    李丘平正在想如何應變時,李傅堂已然對身邊眾手下下令。

    眾人緩緩圍了上去,那布衣漢子欲要轉身,叛變的人卻各自抽出兵刃,紛紛喝道:「乖乖地留下罷。」

    那布衣漢子慘然一笑,喝道:「鐵血神州,寧死不辱!」

    隨著那漢子的喝聲,他身邊眾人紛紛驚叫閃避。只見那布衣漢子眼耳口鼻都流出了黑血,略略晃了一下,便轟然倒地,竟是服毒自盡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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