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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卷 2012 139,秦暉和二女的衝突! 文 / 席塌

    139,秦暉和二女的衝突!

    當太陽又一次從遙遠的天邊墜落的時候。夜幕又一次的降臨在了這個與世隔絕的山谷。

    站在山谷內廣闊草地上的一百多個生還者們,又一次被失望或者說絕望深深籠罩。他們中的不少人,在絕望情緒的影響之下,又開始對著雲遮霧繞的谷頂,不管不顧的破口大罵起來,但聲音已經不再像昨日或早上那樣中氣十足,而是有些嘶啞。

    而那些從頭至尾,表現得一直穩如泰山,信心十足的人,到了這個時候,也開始動搖起來,信心已是明顯的不足,這從他們眼中那不再堅定,有些飄忽和渙散的眼神當中便可以察覺出來。

    但此時此刻,對於這些一百多個生還者們來說,最為重要的事還不是那毫無音訊,不知猴年馬月才會到來的救援隊,而是身上那種越來越強烈,深入骨髓的飢餓感,無時無刻的,都在提醒著眼下這一百多個生還者們眼下最大的危機:

    食物。用以果腹的糧食!

    不錯,到了這個時候,哪怕是最為遲鈍,最不敏感的人也感覺到了食物的重要性:到處都有搖晃著紅彤彤的「死人頭」的乘客,四處打聽著食物來源,一旦得知誰有吃的東西,哪怕是一包花生或者瓜子,都有不少人一哄而上。價格不是問題,你才說出一百大洋買一隻烤鴨,旁邊馬上就有人加價到兩百,三百……,直至數千,價格高得讓帶了烤鴨的這位乘客目瞪口呆。

    在這種眾人一擁而上,高價競買的情勢之下,不少隨身帶有不少食物的乘客在高價的誘惑之下,出售了一部分食品,賣出了他們自己想像不到的天價。但也有一些人,則無論周圍的生還者們出多少錢,哪怕有人開支票,寫欠條,都不為所動,堅決的將所帶的食物緊緊的捂在手裡。他們心裡只有一個想法:

    錢再多,也要有命去花才行啊!

    但帶有食物的畢竟是少數。都是坐飛機的人,多少也有點身份和地位,哪能像一些擠火車的民工,大包小包,大箱小箱的帶著吃食趕路?所以。即便所有帶有食物的乘客,將自己所攜帶的全部食品都捐獻出來,也不夠這一百多個生還者飽餐一頓的。而對於大多數生還者來說,他們則需要自力更生,在這個陌生的山谷,尋求一切可以入腹的東西。

    可是,下午那些跟著雙慶官員唐志華和「雙慶聞人」匡豹這幫官、商一起入林打獵的幾十個乘客們,在經過了幾個小時的奔波和折騰,不少人「損兵折將」,劃了衣衫破了相之後,除了摘了些酸澀難耐的果子,最後卻兩手空空,什麼活物都沒打到。看到一幫興高采烈而去,卻無精打采而歸的幾十個生還者,一時間,除了四個「有希望,不彷徨」,加入了王歡,找到了「靠山」的鄭燕夫婦和董曉樂,景甜二女,所有的生還者。無不驚懼,擔心,心憂如焚。

    「轟轟烈烈幾十人,聲勢鬧得那麼大,最後卻空手而歸,難道是前方的那片森林中沒有什麼獵物?那怎麼辦啊?難道自己這麼一百多號人,以後就只有挖野菜,摘果子?」

    ————————————

    天色漸黑,夕陽落下之後,鄭燕,秦暉,董曉樂和景甜四人便站在七絕溪邊,對著溪水上游,在傍晚的夜色中顯得黑魆魆的森林張望。

    「怎麼搞的?三個小時都過去了,王動和何大洋他們怎麼還不回來?難道是兩個人在一邊開小灶了?咳咳——」秦暉踮起腳,手搭涼棚,對著遠方的森林望了一遍又一遍,嘴裡有些不滿的嘟囔著。

    「老公,不准你這樣說王動。學弟那個人我清楚,他不是那樣的人!」見自己的老公說著王歡的不是,鄭燕橫了秦暉一眼,臉色微怒。

    「就是,動哥絕不是那樣的人,你不能那樣說他!」董曉樂氣鼓鼓的,瞪著秦暉,不滿的道。

    而董曉樂旁邊的景甜,在聽了秦暉的話後,只是頗為不屑的瞟了這個徒有其表的男人一眼,就將目光移向鄭燕的身上。臉有憂色的道「……咳咳……,燕姐,曉樂,王動師兄冒險出去打獵,到現在都沒回來,我擔心……咳咳……擔心王動師兄——」

    話還沒說完,就被性急的董曉樂打斷,道:「甜甜,不要擔心,動哥不會有事的!」

    鄭燕聽景甜提到了危險,心頭就是一愣,她倒是沒有朝著這方面想,現在聽景甜一說,心頭就有些擔心,語氣便不是非常肯定的道:「甜甜,王動,她應該……應該不會有事的。」

    「可是,……咳咳……可是師兄和何大洋已經走了這麼久了,還……咳咳……還沒回來,我真的有點擔心他。」景甜不為所動,還是一臉急切的道。

    而聽景甜這麼一說,一直對王歡深信不疑,認為天下沒有什麼事情能夠難住這個「無所不能」的師兄的董曉樂。此時便也有些猶疑不定起來,於是急道:「師姐,甜甜,要不,要不咋們去看看他們?」

    「啊,什麼,還要去看他們?有沒有搞錯啊?現在都這麼黑了,裡面野獸出沒,萬一遇到了獅子老虎的,那怎麼辦?況且,咋們幾個手無寸鐵。連個防身的武器也沒有,去了又有什麼用?不僅無用,說不定反而還會給他們添亂,讓他們擔心我們的安慰,那就適得其反了!」聽董曉樂竟然提議去森林看看王歡兩人,秦暉心頭就是一跳,忙不迭的反駁道。

    董曉樂臉色一冷,心想,這個長得人模狗樣的傢伙怎麼是個這樣的人啊,竟然如此怕死!本就對開始他說王歡的「壞話」,有些不滿,現在則是更加的憤怒和不屑:「正是因為森林裡面充滿了各種難以預料的危險,所以我才準備去看看的。如果你貪生怕死,那就算了,我跟甜甜一起去。」

    「嗯,好的。……咳咳,燕子姐,你去不去?我……咳咳……我還是有些擔心,想去森林看一看王動師兄。」景甜根本就不願意再跟這個貪生怕死的傢伙說一句話,那張英俊的臉,此刻在她的眼中,看起來竟然是那麼的面目可憎,讓人討厭,所以連反駁也難得反駁,而是直接問了他的老婆。

    「……咳咳……,什麼,你個丫頭片子!竟然說我貪生怕死?我,我有說不去看他們嗎?」

    見董曉樂這個小丫頭竟然給自己扣了頂「貪生怕死」的帽子,秦暉嚇了一跳,如果王動那傢伙真出事倒也罷了,萬一完好無損的回來了,這話傳到了他的耳朵,以後還有自己的好日子過?心驚之下,迫不及待的趕忙反駁:「我只說現在是晚上,黑漆麻拱的,什麼都看不見,連方向都搞不清。如果……咳咳……。如果你師兄他們真出了事,你以為你們兩個莽莽撞撞的跑到森林裡,就可以救得到他們?幼稚,真的是幼稚無比!」

    「幼稚?姓秦的,你竟然說我們幼稚?我看你才是幼稚!——不,不是幼稚,而是圓滑世故,老謀深算,外加貪生怕死!」

    見秦暉竟然罵自己和甜甜「幼稚」?董曉樂幾乎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從小到大,她就是家裡的掌上明珠,同學眼中的集智慧和美貌於一身的「天之驕女」,不論是誰,都是像小祖宗一樣愛著,討好著的,何嘗被人這麼說過?一聽之下,馬上就不幹了,於是憤而回擊道。平時之所以對你秦暉「暉哥」前,「暉哥」後的叫著,那完全是因為自己的偶像動子哥在旁邊,再加上看在你那同校的老婆面子上,不然,姐姐我甩你個屁呀!

    而景甜,這個董曉樂從小到大的死黨,手帕交,閨蜜,見董曉樂受到了那個徒有其表的偽君子的「欺負」,更是火冒三丈,自己和曉樂,在哪裡,不是「要風得風,要雨得雨」,哪裡被人這麼說過呀,於是顧不得自己難受的身體,伸出芊芊玉指,指著秦暉,罵道:「……咳咳……,姓秦的,你……咳咳……,你不僅貪生怕死,而且是一靠女人吃飯的孬種!」

    「**,董曉樂,景甜,你們……你們兩個無知的死女子,竟然敢說老子是孬種?你們信不信,信不信老子修理你們!」秦暉見一個說自己「貪生怕死」,另一個說自己是「孬種」,而且還是兩個十七八歲的高中生,氣得暴跳如雷,揚起手,做出欲打人的姿勢。

    跟董曉樂和景甜差不多,自認為貌是潘安,體若宋玉的他也是自詡風流,心高氣傲的主,在女人面前,不論大小,只要他有心勾搭,基本上就是手到擒來,直接推到的下場;何曾想,今日卻被兩個七十八歲的小女生給拂了面子,而且拂得還不輕,對於自認為帥得前無古人後無來者的秦暉來說,差不多就等同於一左一右挨了兩耳光,這讓他如何不大為光火?

    鄭燕正在考慮要不要聽從董曉樂的建議,前去森林看一下王歡兩人的時候,就見身邊的三個人,說著說著,一不留神,就搞得勢成水火,幾乎到了要拳腳相向的地步,她心頭大急,先是一巴掌將秦暉揚起的手給扇了下來,推了自己的老公一掌,然後轉身,擋在秦暉的面前,神情急切的對著兩個也是摩拳擦掌,像被激怒了的兩隻小母雞一樣的兩女安慰道:「曉樂,甜甜,你們不要聽這傢伙的,他在胡說八道呢!走,咱們一起前去森林,去接你們的師兄,說不定他們已經在路上了呢。這傢伙,就讓他走前面,給咱們護花!」

    「稀罕!」董曉樂沒有理會鄭燕的安慰,只是氣鼓鼓的將頭偏向一邊。

    「……咳咳,走,曉樂,咱們走!」大小姐脾氣上來了的景甜則直接拉著董曉樂,朝森林的方向走去。

    見兩位以前對自己一直彬彬有禮,禮貌有加的女孩兒現在連自己也不理了,鄭燕就是一陣苦笑,轉過頭,冷下臉來,用修長的食指摁了一下秦暉的額頭,抱怨道:「你看,這下好了吧!曉樂和甜甜還是孩子,你都結了婚的人了,怎麼能那樣跟她們說話?」

    秦暉聳了一下肩,雙手一攤,無奈的道:「這,這能怪你老公麼?這兩沒有家教的90後,就是兩腦殘!根本就不知道死字怎麼寫!」

    鄭燕怒極而笑,「呵呵,那我也要去,這麼說,在你眼中,我也是腦殘咯?」

    「不不,老婆大人你冰雪聰明,萬一挑一,怎麼是腦殘——啊,不會吧,你,真的要跟著那兩個腦殘丫頭一起瘋?」秦暉一開始還是笑嘻嘻的哄著鄭燕,但馬上臉色就是一變。

    「呵!曉樂和甜甜已經走了,我還能心安理得的留著這裡?萬一出了什麼事,你叫我如何心安!走,去把她們叫回來,我們兩個去前面看一下我學弟他們。」鄭燕語氣不善的扔下一句,也不管秦暉到底會不會跟上來,就轉身追著董曉樂和景甜已經看不太清楚了的背影,小跑而去。

    剛跑了有七八十米,就聽見了前方先後傳來了兩聲驚呼,然後就是一陣嘻嘻哈哈的說笑聲。

    「啊,王動他們回來了!」鄭燕心頭一陣興奮,急忙加快步伐,跑了過去。

    ——————————————

    王歡和何小海二人,頭頂著夜色,手裡提著一串白亮亮的魚,沿著谷中央的小溪,走了回來。

    他們離開自己的帳篷之後,走過了一公里左右的草原,進入了森林,王歡便停了下來。

    用匕首砍了六根樹枝,將前面削尖,然後便站在溪邊,等著偶爾經過的魚群。看到大小合適的,便將樹枝像標槍一樣扔了下去,就這樣,不到十分鐘,王歡就捕到了供六個人食用的晚飯。

    但他們並沒有馬上回去,而是找了塊地方,坐下休息,等待著黑夜的到來。原因自然是為了不讓留下的其他幾個人知道食物的獲得太過容易。

    太過容易得到的東西,人就不會覺得它們有多麼的珍貴,這是人性使然,誰也避免不了。

    對於王歡這種有點扮豬吃虎的裝/逼做法,何小海自然是舉雙手雙腳的贊成。他在心裡還有些洋洋得意:他的這個秘密,目前只有我一個人知道,這傢伙對我還真是不錯。看來,一人之下萬人之上,當個七絕谷的二當家,應該不成問題!

    兩人一個練功,一個閒得百無聊賴時就在王歡方圓五十米的範圍內轉悠轉悠,考察考察森林裡面的動植物,倒也是悠閒。

    時間過得很快,不知不覺,外面的天色就開始暗淡起來。兩人又等了一會兒,坐在一起,嘰嘰咕咕商量了一些不為人知的事情,等到差不多天色完全黑了下來,才開始提起用籐條穿在一起的七條魚,慢慢悠悠的朝回走。

    不過,在離自己的「家」還有兩三百米的時候,眼尖的王歡就發現了董曉樂和景甜二女,急沖沖的沿著小溪朝上一陣小跑。他心頭一慌,還以為出了什麼,於是便立刻發動疾走功,風馳電掣般跑到了兩位女孩兒的身前。

    手拉著手,沿著小溪疾走的董曉樂和景甜還沒走多遠,就見一個身影飛快的朝著自己兩人跑了過來,心頭一驚,立即止步,還沒回過神來的時候就發現了來人一下子就「飛」到了自己的面前,同時耳邊便響起了王歡的關切的聲音:

    「曉樂,甜甜,你們怎麼出來了?」

    「啊,王動師兄!」

    「動哥!」

    兩個女孩兒,一聽是王動的聲音,像是找到了最大的依靠,便立刻驚喜的大叫了一聲,撲了上去,但接著,卻是「哇」的一聲,哭了起來,一邊哭,一邊哽咽道:「王動師兄,你,你終於回來了!」

    「啊,曉樂,甜甜,你們怎麼了?出了什麼事嗎?曉樂,你來說!」王歡還沒來得及體會胸口的兩個溫香軟玉,就聽見了兩女「哇」的一聲哭泣,特別是景甜,一邊哭,還一邊劇烈的咳嗽不止,將王歡嚇了一跳。

    「是……是那姓秦的,他,他要打我和甜甜!」董曉樂用手摸了一下眼角的眼淚,委屈的道。當她見到王歡,自己偶像的那一剎那,眼淚真的是一下子就湧了出去。

    而她身邊的景甜,卻也跟她差不多,也是在聽到王歡聲音的瞬間,心中的委屈和一絲害怕便再也抑制不住的通過眼淚流了出來。

    「什麼?秦暉,他敢打你們?他憑什麼敢?」王歡眉頭一擰,聽懷中的女孩兒這麼一說,臉上就是一冷。

    「啊,曉樂,甜甜,秦暉那狗東西敢打你們?他狗日的是吃了豹子膽還是怎麼回事?不想活了?走,曉樂,甜甜,大洋哥去找那狗日的算賬!」何小海一聽,也是滿臉怒氣,同仇敵愾,就想衝上前去跟王歡的兩個小師妹撐腰。

    「慢著,大洋,咱們一起回去,等見秦暉和鄭燕,再生問問他,到底是不是不想吃飯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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