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卷 血腥基石 第二百章 葬身大海 文 / 騎著王八砍鯊魚
第二百章葬身大海
「那你就上來吧！」法蘭奧斯說道。
「不，我要傳達指示。你知道不能在電話裡講的，也不在你房裡。下來吧。」塞耶說道。
沉默了半晌，法蘭奧斯開口說道：「好吧！那我下去，等著我」
「我哪也不去！」塞耶說道。
掛斷電話之後，塞耶選則了一個好的位置，從這裡可以觀察法蘭奧斯從舞廳裡穿過；
果然，法蘭奧斯下來了，而且身邊似乎沒有保安人員，塞耶把牛仔帽往下拍了拍，想起了他們一起度過的童年時代，法蘭奧斯是讓他害怕的唯一男孩，正因為怕他，他經常和他打架。不過，他喜歡法蘭奧斯的那副模樣，經常羨慕他，塞耶羨慕他表兄的自信。塞耶心想：自己要幹掉他，這可真是太糟糕了。
不過，事情從自己殺死了湯米，塞耶就知道不能讓法蘭奧斯活著。現在再殺了法蘭奧斯，他就得向唐作出交代。
不過，塞耶從不懷疑外公對自己的喜愛，唐總是把他的愛心表露出來。唐也許不喜歡他這樣做，但他決不會行使他那至高無上的權力，來懲罰他可愛的外孫。
法蘭奧斯就站在他面前，現在，他必須把法蘭奧斯帶到別墅，而洛奇就等在那裡。
事情很簡單，他開槍擊斃法蘭奧斯，然後自己和洛奇就把他的屍體拉倒沙漠裡埋起來。就像湯米米特尼克經常鼓吹的那樣，並非是想入非非，事情也很簡單，屍體不被找到，任何人都不能拿自己怎樣，除了唐以外，不過自己可是唐的乖外孫。
汽車早已停在別墅後面，這是用來準備把法蘭奧斯屍體拉走的。
法蘭奧斯突然轉身對他說道：「什麼事？」
塞耶在觀察他的臉，發現他看上去並無疑心，甚至也豪無戒心。
法蘭奧斯又說道：「好漂亮的新褲子！」隨即笑了笑。
塞耶一向很羨慕這副笑容，就好像這傢伙瞭解自己心裡的每一個想法。
於是，塞耶裝出一副慢慢騰騰的樣子，說起話來聲音很低。
他抓住法蘭奧斯的手臂，把他拉到外面，來到五顏六色的大帳篷前面，這頂大帳篷花去華廈大酒店近一千萬美元。藍色、紅色、紫色的閃光灑在他們身上，讓沙漠上空的月亮一照射，頓時變成一片白色的冷光。
塞耶對法蘭奧斯小聲的，說道：「艾爾弗雷德坐飛機趕來了，待在我的別墅裡。這是絕密。他要馬上見你。所以我在電話裡什麼也不能說！」
他發現法蘭奧斯聽完，看樣子很感興趣，塞耶在心裡不禁樂滋滋的，接著說道：「他叫我什麼也不要告訴你，不過他很氣憤。我想他查明你父親遇害的事了！」
一聽這話，法蘭奧斯沉著臉瞅了他一眼，幾乎有些氣憤，道：「好的，我們走吧！」；他領著塞耶穿過酒店的庭園，朝別墅大院走去。
大院門口的四個警衛認識自己的大老闆法蘭奧斯，所以揮手讓他們進去。
塞耶神氣活現地打開門，摘下他那頂西部牛仔時期的帽子，然後說道：「請進。」隨即詭秘地笑了笑，臉上露出一副既調皮又詼諧的神情。
法蘭奧斯隨之走了進去。
洛奇偵探好像冷水澆頭，滿腔怒火般，離開了米歇爾的警衛，回到了他自己的別墅裡。然而，他用自己聰明的腦袋估量了一下局勢，發現了一個警告信號：那些警衛在那裡幹什麼？不過，自己瞎嘀咕什麼？她可是法蘭奧斯的情人，自己這樣折騰她．一定是把她嚇壞了！
洛奇伸手用鑰匙打開門，走進別墅，裡面似乎空無一人，個個都去參加慶祝會了。他還有一個多小時，可以準備好對付法蘭奧斯。
他進了屋子，打開自己的手提箱，裡面放著他的格洛克手槍，擦得錚光珵亮。他又打開另一隻手提箱，裡面有個隱藏的口袋，口袋裡放著一隻裝滿子彈的彈盤。洛奇把幾樣東西放在一起，背上腋下手槍套，把手槍插在裡面。
他全準備好了。並且洛奇發覺自己並不緊張，他在這種情況下從不緊張。正是由於這一氣質，他才成為一個出色的警察。
洛奇離開臥室，走進廚房。這座別墅裡還真有不少走廊。
他從冰箱裡拿出一瓶進口啤酒，一盤開胃薄餅。他咬碎一隻薄餅，吃了口魚子醬。他輕輕地發出了一聲快慰的歎息，他從未吃過這麼美味的東西。
人就該這樣生活。他後半輩子就要享受這一切：魚子醬，歌舞女郎，也許哪一天還有好萊塢女明星，前提是——他只需要辦好今晚的事。
他端著盤子和酒瓶，走進偌大的起居室。
最先使他嚇了一跳的是，地板和傢俱上都蓋著一層塑料布，將整個起居室映襯得白煞煞的。接著，在一張蓋著塑料布的扶手椅上，坐著一個人，這人嘴裡叼著一隻細雪茄煙，手裡端著一杯桃子白蘭地。卻正是利亞。
洛西心頭閃般轉動：這他媽的是怎麼回事？；他把盤子和酒瓶放在咖啡桌上，對利亞說道：「我一直在找你！」
利亞抽了一口雪茄，又悠閒的喝了一口白蘭地，說道「你現在找到我了！」
說到這裡，利亞從椅子上站了起來，說道：「你可以再打我啦！」
洛奇是個經驗豐富的人，頓時警覺起來。他在琢磨究竟是怎麼回事，他在這之前曾經納悶別墅的其他套間為什麼沒有住人，他覺得這事很蹊蹺。
於是，洛奇漫不經心地打開外套的紐扣，向利亞咧嘴一笑。他心想：這次不光是要打你啦。塞耶還要過一個小時才能把法蘭奧斯帶來，自己可以一面等候一面幹起來。
洛奇有這種自信，自己既然帶著武器，就不怕跟利亞一對一地交手。
可是突然之間，屋裡快速的湧進來一幫大漢，他們是從廚房、走廊和電視室湧來的，一個個都比洛奇還要高大，只有兩個人手持出鞘的手槍。
洛奇對他們高聲說道：「你們知道我是警察嗎？」
「我們全都知道。」利亞以毫不含糊的口吻說道。然後他走到洛奇跟前。與此同時，那兩個人把手槍頂住了洛奇的後背。
利亞伸手在洛奇的上衣裡搜了搜，掏出了格洛克手槍。他把手槍遞給一個下屬，然後迅疾地將洛奇自上而下地輕輕拍了拍，沒有別的武器了。
「聽著，你以前總有許多問題要問。我來了，請問吧。」利亞說道。
洛奇還依舊不怎麼害怕，他只是擔心塞耶帶著法蘭奧斯趕來。
至於他自己，曾經歷過那麼多險情，都千幸萬苦地活了下來，所以這一次，他仍然相信最後自己是不會完蛋的。
「我知道是你害死了馬克雷斯那傢伙，為此我早晚要殺了你。」洛奇說道。
「你還得早一點下手，晚了就不行了。是的，你說的不錯，現在你可以開心地死去了。」利亞說道。
一直到這個時候，洛奇仍然難以相信有誰敢於殘殺一個警官。
誠然，毒品販子會跟警察交火；誠然，有的黑人發瘋了，一看見你亮出警徽，便會開槍打死你，銀行搶劫犯逃跑時也會這樣幹。但是哪個暴徒也不敢於打死一個警官！這會引起警方的大肆追捕。
洛奇伸手想推開利亞，以便控制局勢。但是，驟然令人一驚，一連串子彈直接射進了他的肚子，打得他兩腿突突發抖。
洛奇開始往下倒去，與此同時有一個粗重的東西砸在他的腦袋上，耳朵火辣辣地疼，什麼也聽不見了。他跪在地上，覺得地毯像一隻大墊子。他抬起頭來看著利亞，後者就立在他跟前，手裡還拿著一根細絲繩。
利亞親自動手，花了兩天縫好了他要用來裝屍體的兩隻袋子。
袋子是用暗褐色的帆布製作，袋口裝有束口帶。
每隻袋子裝得下一隻大人屍體，袋子漏不出血來，一拉上束帶，還能像行軍袋似的背在肩上。洛奇沒注意沙發上放著的兩隻袋子。
這時，幾個下屬把他的屍體裝進一隻袋子裡，利亞拉緊了束帶。他讓袋子豎靠著沙發。他命令下屬把別墅包圍起來，但是沒得到他明確傳喚之前，不得露面。這些手下也知道接到傳喚後該怎麼辦。
法蘭奧斯和塞耶從大院門口朝塞耶的別墅走去。
白天沙漠上空的太陽留下了一個大蒸籠，夜晚的空氣還熱得令人難以忍受。兩人都汗淋淋的。塞耶注意到法蘭奧斯穿著寬鬆長褲、開襟襯衫、扣好的上衣，所以判斷出，他可能帶著武器。
八座猶如凡爾賽宮般的別墅，綠色的旗幟微微飄動，在沙漠上空一輪明月的輝映下，呈現出十分壯觀的景致，看上去就像是昔日的建築物，上面安著陽台，窗戶上架著帶褶邊的綠色涼篷，白色的大門加上了金色的裝飾。
塞耶看著前方，說道：「瞧瞧那裡，漂亮吧？我聽說你在搞那個叫米歇爾的漂亮娘們。恭喜呀。等你跟她玩膩了，告訴我一聲！」
「一定！我猜她有點喜歡你和你的寶石褲子。」法蘭奧斯說道。
塞耶用手扶了扶牛仔帽，急切地說道：「誰都喜歡我的褲子。她真說她喜歡我嗎？」
「她讓你給迷住了，我想在勞倫斯的別墅，她見看過你！」法蘭奧斯冷冷地說道。
「迷住了？這可真是棒極了。」塞耶若有所思地說道；一時間，他在捉摸洛奇是否把米歇爾領到別墅裡喝一杯，這樣的話，可真是錦上添花了。
他感到很高興，自己把法蘭奧斯搞得不知所措，他從對方的口氣裡可以聽得出來，他表哥多少有點惱火。
兩個人來到別墅門口，周圍似乎沒有警衛。塞耶按了按門鈴，等了等，又按了按門鈴。眼見沒有人答應，他便掏出鑰匙，打開了門，他們走進洛奇的套間。
塞耶心想：「也許洛奇和米歇爾已經上床了！」這種行動方式可是太糟糕了，不過自己會照樣完成任務的。
塞耶把法蘭奧斯領進起居室，可卻驚愕地發現，地板和傢俱上蓋著光潔的塑料布。一隻褐色的大行李袋豎靠著沙發。
沙發上還有一隻同樣的行李袋，不過這是只空袋子。一切都罩在塑料布下面。
「我的天哪！這他媽的是什麼東西？」；塞耶說道。
他轉臉對著法蘭奧斯。
只見法蘭奧斯手裡已然多了一支很小的手槍，說道：「為了不讓血流到傢俱上，我要告訴你，我從不認為你的短腿褲子有多漂亮，我也從不相信我父親是讓行兇搶劫犯殺害的！」
塞耶心頭急道：「他媽的洛西上哪兒去了？」於是他大聲呼喚洛奇。
「洛奇！！」
就在塞耶張口喊的同時，他又想道：「這種小口徑手槍絕對抵擋不住自己！」
法蘭奧斯說道：「你這一輩子都是聖奧爾登家族的人！」
塞耶聞言，頓時產生了危險信號，急忙向旁邊躲閃，隨即朝法蘭奧斯撲了過去。
塞耶的策略生效了，子彈打在他肩膀上。
他欣喜了一剎那，覺得自己要得勝，因為塞耶有自信，這種小口徑手槍，即便自己連中三槍，自己也是有一戰之力的！
可是他卻沒想到，那顆子彈卻直接炸掉了自己的半個手臂。
在那半個膀臂被炸飛的這一剎那，塞耶才認識到，自己毫無希望了。
接著，勇猛的塞耶真讓法蘭奧斯感到震驚。
他用那只沒受傷的手臂，在一瞬間猛地扯起地板上的塑料布，捲成了一個球。鮮血汩汩地從他身上淌下，他身體纏滿了塑料布，竟然還能搖搖晃晃地往後退，隨即舉起塑料布做銀盾。
法蘭奧斯不敢怠慢，立刻逼上前去。他蓄意朝塑料布上連連開槍，
「啪啪」！尖利卻聲音很小的槍聲隨之響起。
子彈一顆接一顆的爆炸，塞耶的臉上幾乎沾滿了染成紅色的塑料碎片。
法蘭奧斯再開槍時，塞耶的左邊大腿幾乎從身上被打脫落了。
塞耶終於倒下了下去，白色的地毯濺上了一個個紅色的同心圓。
法蘭奧斯在塞耶身邊跪下來，拿塑料布把他的腦袋裹起來，再對著上面開槍。
那頂西部牛仔時代的帽子還戴在他的頭上，雖然被打得向上炸開，但依然跟腦袋連在一起。
法蘭奧斯發現，這頂帽子是被一隻夾子固定在塞耶腦袋上的，只不過，現在是固定在一隻空腦殼上，看起來似乎在漂浮著。
法蘭奧斯站起身來，把槍插進腰背後面的槍套裡。恰在這時，利亞走了進來，兩人對視著。
利亞看了看地上的屍體，說道：「大功告成，到浴室裡洗一洗吧，然後回到酒店。把你的衣服處理掉，我要把槍拿去擦乾淨！」
「還有地毯和傢俱呢？」法蘭奧斯說道。
「都由我來管，洗一洗，回去參加慶祝舞會吧。」利亞說道。
法蘭奧斯走了以後，利亞見大理石面桌上有一支雪茄，便點燃抽了起來，一面抽一面查看桌上有沒有血跡，結果沒有找到。
但是，沙發和地板上卻浸滿了鮮血。唉！這就麻煩了！。
利亞拿塑料布把塞耶的屍體裹起來，由兩個下屬幫忙，裝進了那只空帆布袋裡。
隨後，利亞把屋裡的塑料布全都集攏起來，裝進了同一隻布袋。裝好以後，就把束帶拉緊。這些人先把裝著洛奇的袋子搬到別墅的車庫，扔到汽車上。然後又跑了一趟，去搬裝著塞耶屍體的袋子。
為了這次行動，利亞將那輛運貨車做了改裝。貨箱分為兩層，中間有個空間。利亞及其下屬，就將兩隻袋子塞進空間裡，然後把兩層的帶子紮起來。
利亞是個稱職的人，早就做好了一切準備。
貨車裡有兩罐汽油。他親自把它們提到別墅裡，灑在地板和傢俱上。然後他安了個導火線，可以給他五分鐘撤離的時間。之後利亞就爬上汽車，開始了向洛杉磯的長途行駛。
在他前面和後面，是利亞小分隊的成員。
第二天清晨，利亞才把車開到正在等候他的快艇前面的大路上。
他卸下兩個袋子，把它們搬到快艇上，快艇便駛離了海岸。
將近正午時分，快艇開到遠離海岸的大海上，他監視下屬把裝著兩具屍體的鐵籠緩緩地投到大海裡。利亞心想，正向唐說的那樣：「讓一切都葬身大海吧！」
律師霍亞跟著他那位剛剛勾搭的女演員溜走了，不是跑到別墅裡，而是跑到演員在酒店中的臥室裡，因為霍亞雖說是喜歡淡薄名利的人，但卻多少有一點成功人士的勢利觀念，不想讓人知道他在跟一個下等演藝人員胡搞。
天剛破曉的時候，慶祝舞會也接近了尾聲，只見太陽冉冉升起，像是預示不祥地穿著紅色衣裳，一道細細的藍煙裊裊上升，去迎接初升的太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