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卷 血腥基石 第一九九章 夜色 文 / 騎著王八砍鯊魚
第一九九章夜色
還有一點，法蘭奧斯心想：「如果艾爾弗雷德，菲克西奧，漢默知道米歇爾住在哪裡，那麼塞耶也會知道，雖說她馬上就要趕往法國，但自己卻不能抱有僥倖的心理，那會讓一切都變得很糟糕的！」
一夥美貌佳人為勞倫斯別墅裡的雞尾酒會增添了光彩。
好萊塢的金牌經紀人梅洛，帶來了一位在戲劇界享有盛譽的年輕女演員，他拉來了迪爾做一部影片的投資商，計劃讓她扮演一部電影故事的女主角。她頗有埃及女郎的美貌特徵，五官分明，氣度不凡。
而絡德勞倫斯則帶著他的新寵貝瑟尼，此人不知姓什麼，是個冰清玉潔的黃花閨女。當然，別墅裡還迎來了小金人的得住嘉寶，她看起來是如此的光彩照人，周圍是她的幾個朋友，托米和律師霍亞。嘉寶異常平靜，可是貝瑟尼和那位戲劇女演員芭芭拉，仍然帶著近乎敬畏和妒忌的心情望著她。兩人都來到嘉寶的跟前，她是她們期望取而代之的女皇。
律師霍亞問絡德勞倫斯，說道：「你邀請法蘭奧斯了沒有？」
「當然邀請了，可他太忙了。」勞倫斯說道。
「謝謝你把那份紅利給了他。」霍亞挑著眉毛，並衝著對方咧嘴一笑。
「是你敲了我的竹槓。」勞倫斯說道。
與此同時，梅洛纏住了貝瑟尼，跟她講起了馬上要拍的影片，影片中有個重要的場面，描寫一個天真的少女被一個毒品販子粗暴強姦後殺害。
他說道：「你沒有多少實踐經驗，不過，只要我能通過試鏡這一關，你就可以來試演了。」他頓了頓，道：「我想你應該改個名字。貝瑟尼太古板了，不利於你的事業。」這意思是指她未來的明星身份。
梅洛注意到貝瑟尼的臉刷地紅了，想起來還真夠感人的，年輕姑娘相信自己的美貌，渴望做明星，就像文藝復興時期的姑娘渴望做聖徒一樣。這畢竟是心靈的渴望。在那種渴望中，結果往往是受盡磨難，而不是享盡榮華，不過那只是事情的一方面。有朝一日，他梅洛要拍一部巨片。
果然不出所料，貝瑟尼去找勞倫斯洽談投資的事情了。迪爾來到梅洛和他新結交的女朋友芭芭拉那裡。雖然芭芭拉很有戲劇天賦，但是梅洛懷疑她演電影是否有發展前途。對於她這種美人來說，攝影機太冷酷無情了。就才智而言，她不適宜扮演很多角色。但是，投資商迪爾非要讓她在最新的影片中出演女主角，而梅洛有時是違拗不得的。那女主角只不過是個胡謅八扯、無足輕重的角色。
雖說現在有很多人在盯著嘉寶，不過卻沒人敢去動她，誰都知道這位小金人得住的後面站著洛杉磯大亨！而製片廠也十分看重這位女演員！
迪爾親了親芭芭拉兩面的臉頰說道：「我在紐約見過你，你演得棒極了。」他頓了頓，接著說道：「希望你參加我投資拍攝的這部新片。梅洛認為，這將是你在電影界的突破。」
芭芭拉衝他冷冷一笑，說道：「我要看看劇本。」
迪爾心裡冒起一陣惱怒，就是他常常感到的那種惱怒。女人遇到了人生的機緣，卻要看什麼該死的劇本。他看得出來，旁邊的梅洛給逗樂了。
「當然可以，不過請相信我，我不會給你一個與你的天分不相稱的劇本。」迪爾說道。
梅洛作為情人，從來不像作實業家那樣熱切，說道：「芭芭拉，我們可以保證讓你在一部a級片中擔任女主角。跟戲劇不一樣，電影劇本並不是神聖的文本，可以進行改動，以便符合你的心意。」
芭芭拉向他投去了略顯親切的微笑，說道：「你也相信那一派胡言？舞台劇本是要修改的。我們到城外去試演，你以為我們在幹什麼？」
那兩人還沒來得及回答，洛奇和塞耶伊斯特伍德便走進了房裡。有些人連忙跑過去迎接，把他們介紹給在場的人。
洛奇和塞耶兩人待在一起，簡直有些滑稽。洛奇又高大又英俊，衣服剪裁得無可挑剔，儘管拉斯維加斯正是七月酷暑天，他卻一本正經地穿著襯衣紮著領帶。
塞耶站在他旁邊，肌肉極其發達的身上穿了一件t恤衫，顯得鼓鼓囊囊的，鑲著亮晶晶綠寶石的短腿褲子穿在又黑又粗的襠腰上，而且人長得那樣矮。屋內的其他人都很熟悉形形色色的虛幻世界，他們知道這兩個人雖然很神秘，卻並非是虛幻的。他們的面孔太茫然、太冷漠。這是虛幻的東西複製不出來的。
洛奇立即跟嘉寶搭話，告訴她他多麼盼望看見她出現在大銀幕裡。他拋棄了他那威風凜凜的儀態，變得有些諂媚取寵了。女人總是覺得他很迷人，難道嘉寶能夠例外？
塞耶喝了一杯酒，然後坐在沙發上。除了迪爾，誰也沒有走近他。他們兩人見面的機會不超過三次，他們所共有的記憶，是塞耶去紐約艾爾弗雷德公司，曾經見到過迪爾，除此之外別無其他！
塞耶立起身擁抱對方，道：「嗨！我們見過不是嗎？」
迪爾和他碰了碰杯子，說道：「可不是嗎！你怎麼會在這裡？」
「這家酒店的老闆，是我的一個親戚。」塞耶說罷看了看對方，沒什麼反應，接著說道：「原來你卻是華爾街的巨頭！」
「最近你在做些什麼？」迪爾笑了笑，很是熟絡的說道。
「我經營一個肉食公司，供應各大飯店。」塞耶笑了笑，然後問道：「聽著，能不能把我介紹給你這位美麗的明星？」
迪爾把他帶到嘉寶跟前，洛奇還在甜言蜜語地糾纏她。嘉寶一見到塞耶的那滑稽的短腿褲子，便禁不住笑了，後者則擺出一副迷人的滑稽相。
洛奇在繼續恭維嘉寶，說道：「我知道你的電影一定很了不起，開完慶祝會以後，也許你會讓我護送你回別墅，那樣我們就可以一起喝一杯。」他在扮演一個出色偵探的角色。
嘉寶巧妙地拒絕了他的挑逗，她朝他甜蜜地笑了笑，說道：「我倒是很願意，不過，我打算在慶祝會上只待半個小時，我得在午夜趕回洛杉磯參加一個新片的開機。要辦的事情實在太多了。」
塞耶在旁邊看著這一切，心裡很欽佩她。他看得出她厭惡洛奇，也有些懼怕他。可是她使洛奇覺得，他總有辦法干她一次。
「我可以跟你一起飛往洛杉磯，你的班機什麼時候起飛？」洛奇說道。
「你真是一片好心，不過，這是一架很小的私人包機，已經沒有空位了。」嘉寶說道。
米歇爾在別墅裡，給法蘭奧斯打電話說，她這就過去。
米歇爾首先意識到的，是加強了保安措施。通往華廈大酒店頂層套房的電梯裡增設了警衛，開電梯要用一把特殊的鑰匙。電梯裡的天花板上裝有安全攝像機，電梯門一打開，走進一個前廳，裡面有五個人。一個立在電梯門口迎接她。另一個人坐在一張孤桌前，桌上擺著一排電視屏幕，另外兩個人坐在廳角玩牌。另有一個人坐在沙發上看《體育畫報》。
這些人，全部以一種特殊的眼光打量著她，臉上還露出略感驚訝的神情，這種情景她見識得多了，無非是認定她具有一種異乎尋常的美貌。但是，好久以來，這已激不起她的虛榮心了，眼下只能使她意識到某種危險。
坐在桌前的那個人按了一下電鈕，打開了法蘭奧斯的套房大門，她走了進去，門也隨即關上了。
她來到套房的辦公室。法蘭奧斯來接她，把她領進了起居室。他迅疾地親了一下她的嘴唇，隨即把她領進了臥室。兩人一聲未吭，卻脫掉了衣服，赤身裸體地抱在了一起。法蘭奧斯抱著她的**，盯著她那光華照人的面孔，覺得十分快慰，不由得發出了歎息說道：「我寧願什麼事情也不幹，成天看著你。」
作為回答，阿西娜只管愛撫他，讓他親吻她，把他拉倒在床上。她覺得，這個男人可是真心地愛她，她叫他幹什麼他都會在所不辭，她反過來也要滿足他的一切心願。長久以來，她第一次整個身心都作出了反應。她真心地愛他，喜歡跟他**。然而她始終清楚，他具有一定的危險性，即使對她也是如此。
一個小時以後，他們穿好衣服，來到了陽台上。
拉斯維加斯沐浴在霓虹燈的光彩之中，傍晚的太陽照射著街道和華麗的飯店，灑下了一大片金色的光輝。遠處是沙漠和群山。他們終於單獨待在了這裡，別墅的綠色旗幟無精打采地懸在了空中。
米歇爾緊緊握住他的手，說道：「我能在慶功會和自由舞會時見到你嗎？」
「很抱歉，我去不了，不過，我會去法國找你的。」法蘭奧斯說道。
「我發現要見你真是難哪，電梯鎖著，有那麼多警衛把守。」米歇爾說道。
法蘭奧斯笑了笑，說道：「只是防備這幾天，城裡的陌生人太多了。」
「我剛才在別墅裡見到一個人，穿著短腿褲子，好像還有個偵探像是他的同夥。兩人組成了迷人的一對。」
法蘭奧斯緊緊握住她的手，說道：「他是我的一個表親。」
「表兄弟嗎？他為什麼要穿那些滑稽的褲子？」米歇爾說道。
「塞耶是個好人。」法蘭奧斯不置可否的說道。
兩人默不作聲了，下面的街道讓車輛和行人阻塞了，這些人要去各家大酒店吃飯、賭博，夢寐以求那充滿危險的樂趣。
「這麼說，這是我們最後一次見面了。」米歇爾說著話，緊緊握了握他的手，彷彿要抵消她說的話。
「我說過，我會去法國找你。」法蘭奧斯說道。
「什麼時候？」米歇爾問道。
「不知道，要是我沒去，你就知道我死了。」法蘭奧斯說道。
「情況這麼嚴重嗎？」米歇爾有些著急。
「是的。」法蘭奧斯說道。
「你一點也不能跟我講講這事嗎？」米歇爾問道。
法蘭奧斯沒有立即回答，想了想才說道：「你會安然無恙的，我想我也會安然無恙的。我只能跟你說這麼多。」
「我等你。」米歇爾說完，親了親法蘭奧斯，然後走出臥室，走出套房。
法蘭奧斯望著她，然後走到陽台上，見她出了大酒店，到了柱廊那裡。他看著他的警衛人員開車把她送回她的別墅。隨後，他拿起話筒，給利亞打電話。他叫利亞進一步加緊對米歇爾的保護。
晚上十點整，華廈大酒店舞廳的戲場上座無虛席。出席的人身價加起來幾乎是個天文數字。可是他們卻放聲的大笑，一杯接一杯的喝著昂貴的葡萄酒，香檳，吃著大龍蝦；香味佈滿了整個大廳。接著自由舞會開始了，好萊塢的一些名人也隨之參與進來。
人群走到舞廳的另一邊。一支小樂隊在演奏，可是人人都在急急忙忙地吃自助餐。隨即便開始跳舞了。
芭芭拉走到那個特技替身演員跟前，他正虎著臉四下張望，正是在這種慶祝會上，他這樣的人最容易受到誘惑。他們覺得自己的工作不受人賞識，最讓他們氣不過的是，那些手無縛雞之力的男影星可以在銀幕上狠揍他們，而在實際生活中，他們可以宰了這些搞同性戀的雜種。於是他領著芭芭拉步入舞池。
米歇爾在慶祝會上只待了一個小時。她風度翩翩地接受眾人對她美貌的恭維，她也注意到自己風度翩翩，並且為之討厭。所以她藉著嘉寶出場引起所有人注意的時候，決定離開。
華廈大酒店的羅爾斯轎車在等候她，車裡坐著一個持槍司機和兩位警衛人員。她在她的別墅門口走出羅爾斯轎車時，驚奇地發現那位洛杉磯著名偵探，從隔壁的別墅裡也走出來。
洛奇走到她跟前說道：「你今晚可真是漂亮，我從沒見過哪個女人長著這麼優美的體型。就連嘉寶也比不上你。」他又開始了他的甜言蜜語。
米歇爾本想謹慎一些，可是司機和兩個警衛已經下了車，擺好了位置。雖然她不懂的什麼保安工作，可她仍然發覺那三個人處在很安全的位置，哪一條火力線也危及不到他們。她還注意到，洛奇以略帶鄙視的目光打量他們。
「謝謝你的恭維，不過我要走了。」米歇爾對洛奇笑了笑。
突然，洛奇抓住了她的手，說道：「你是我見過的最漂亮的女人，你為什麼不跟一個真正的傢伙試一試，那些小白臉有什麼意思？」
米歇爾把手抽了回來，彷彿沒有聽見什麼，說道：「不好意思，我要走了，祝你晚安。」
「我可以進去喝一杯嗎？」洛奇問道。
「對不起。」米歇爾說罷，隨即去按別墅的門鈴。門打開了，開門的是米歇爾從未見過的一個男僕。
洛奇邁步想跟她一起進去，接著，米歇爾為之一振，男僕走出門來，忽地把她推進別墅。那三個警衛人員擋在洛奇和門之間。
洛奇以輕蔑的目光望著他們，說道：「這是搞的什麼鬼名堂？」他無所畏懼。
男僕依然待在門外，說道：「我們是米歇爾小姐的保安人員，你必須走開。」
洛奇拿出他的警察身份證，說道：「你們瞧瞧我是誰，我要把你們一個個踢得屁滾尿流，然後再把你們關起來。」
男僕看了看他的證件，說道：「你是洛杉磯的，在這裡沒有管轄權。」說著，他掏出自己的證件，說道：「我是拉斯維加斯縣的！」
米歇爾仍然待在門道裡，她真沒想到，她的這位男僕居然也是名偵探，不過這下她可明白了，說道：「請你們不要小題大作。」說罷，隨即便衝著他們關上了門。
那兩個人把證件放回茄克口袋。
洛奇朝那幾個人挨個狠狠瞪了一眼，說道：「我記住你們幾個。」可那幾個人誰也沒搭理他。
洛奇轉身走了，他還有更要緊的事情要幹，兩小時後，塞耶伊斯特伍德要把法蘭奧斯米特尼克帶到他們的別墅裡。
塞耶伊斯特伍德頭戴西部牛仔時期的帽子，在慶祝會上玩得很痛快。他採用嬉戲的辦法為重大的舉動做準備。飲食組的一個姑娘引起了他的注意，可那姑娘沒有慫恿他，因為她盯上了一個特技替身演員。那個替身演員朝塞耶惡狠狠地瞪了幾次。塞耶心想：「算他幸運，我今晚有正經事要辦。」
他看了看手錶，也許米歇爾早已陷入了洛奇這個傢伙的圈套。蒂芙尼雖說已經許給了他，但始終沒有露面。塞耶決定提前半小時動手。他使用話務員提供的私人號碼，給法蘭奧斯打了電話。
法蘭奧斯接了電話。
「我需要馬上見到你，我在舞廳裡。自由舞會棒極了。」塞耶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