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卷 血腥基石 第一九八章 私心 文 / 騎著王八砍鯊魚
第一九八章私心
第四座別墅，被分配給了絡德投資公司的大老闆，絡德勞倫斯、股東迪爾及其隨從。而另外四座別墅，住著利亞的二十個部下，他們將取代原來的保安人員。
然而，利亞的人員都不得參與正式行動，他們也不了解法蘭奧斯的真正意圖。執行刺殺任務的，就只有利亞和法蘭奧斯。
在這兩天內，法蘭奧斯關閉了別墅的珍珠賭場，因為華爾街的多數人，不管成就多大，都不能在賭場賭錢。
早已登錄好賭注的那些豪富來賓，也接到通知，說這些別墅正在整修，無法向他們提供膳宿。
法蘭奧斯和利亞在計劃時決定，由法蘭奧斯殺死塞耶，利亞則殺死洛奇。如果唐斷定他們有罪，並認定是利亞殺死了塞耶，他或許會幹掉利亞一家人。如果唐查明了真相，他不會進而去報復法蘭奧斯的家人。
另外，利亞對洛奇還有點個人宿怨，他憎恨所有代表政府的人，因此，在幹這冒險的事情時，為何不夾雜一點個人的喜好呢。
真正難辦的問題是如何將這兩人分開，如何把他們的屍體搞得無影無蹤。
美國各家族始終支持唐的一條規定——不許在拉斯維加斯殺人，以便確保民眾接受賭博。誰都知道，唐是堅決維護這條規定的。
法蘭奧斯心想：「塞耶和洛奇應該不會懷疑這裡有圈套。他們並不知道利亞發現了夏基的屍體，因而瞭解了他們的意圖」
另一個面對的問題是如何做好準備，以防法蘭奧斯受到攻擊。後來，利亞就在塞耶的營壘中設置了一個密探。
召開慶祝會那天一大早，律師霍亞就乘飛機趕到，他跟法蘭奧斯有要事商討。他帶來加利福尼亞最高法院的一位法官，以及洛杉磯天主教區的一位主教大人。他還帶來了事先準備好的一份遺囑，法蘭奧斯則是要簽署這份遺囑，而那兩個人將作為目擊者。
法蘭奧斯知道，他活下去的可能性很小，便仔細考慮了他在華廈大酒店一半股份的去向。他的股權價值至少五億美元，這可不是一個區區小數。
遺囑給利亞的妻室，留下一筆寬裕的終生養老金。其餘的錢分給許久沒有見到的姐姐，和米歇爾，他知道這個女人始終深愛著自己，要不然法蘭奧斯也不會讓她趕到華廈；之後，他覺得他在世上所關切的便沒有別人了，用不著再留錢給誰了，這一點讓他有些黯然。
霍亞、法官和主教來到了頂層套房，法官稱讚他的理智，這麼年輕就立下了遺囑。主教平靜地審視著這豪華的套房，彷彿是在掂量罪惡的報應。
這兩個人都是霍亞的好朋友，為他們做無償服務工作。經法蘭奧斯特意要求，霍亞叫來了記號員。法蘭奧斯需要伊斯特伍德家族賄賂不了、恐嚇不住的見證人。
法蘭奧斯給眾人倒著喝的飲料，遺囑的簽署手續辦完了。法官和主教走了。雖說他們是請來的，可是他們又不想壞了自己的名聲，在拉斯維加斯這個賭窩參加一次盛大的慶功酒會。他們畢竟不是國家的當選官員。
套房裡只剩下了法蘭奧斯和霍亞。
後者把遺囑的原件交給了他。
法蘭奧斯說道：「你自己留了一份，是嗎？」
霍亞說道：「當然，我要說的是，你告訴我怎麼寫遺囑的時候，我感到驚訝。我不知道你和米歇爾這麼親密。再說，她自己已經挺有錢了。」
「她可能需要更多的錢。」法蘭奧斯說道。
霍亞說道：「她懷孕了不是嗎？我瞭解她的情況。我也是米歇爾的私人律師。你說得對，她的兒女可能需要那筆錢。我把你想到別處去了。」
「是嗎？為什麼？」法蘭奧斯說道。
霍亞搖了搖頭平靜地說道：「我原以為是你殺死了馬克雷斯。我把你看成了一個殘忍的黑手黨成員。我還記得那個可憐的傢伙，我幫助他逃脫了一起殺人罪。我記得你提起過他，據說在一起毒品交易中被人殺死了。」
「你瞧你全搞錯了。」法蘭奧斯一面說話，一面對他笑了笑。
霍亞冷漠地瞅著他，說道：「你讓絡德勞倫斯詐去了你在這次資金運作裡的那份利潤時，我也感到很驚訝！」
「那沒有多少錢。」法蘭奧斯說這話時，想到了唐和戴維雷德費洛。
「米歇爾在後天要去法國！要待好久。你跟她一起去嗎？」霍亞說道。
「不，我這兒的事情太多了。」法蘭奧斯說道。
「好吧，跟你在慶功酒會和晚間的舞會上再見。也許那些人在酒會上的笑臉，會使你認識到，你讓勞倫斯詐取了多大一筆錢。」
「無所謂。」法蘭奧斯說道。
霍亞走後，法蘭奧斯到陽台上坐下來。
他看著下面的大街上熙熙攘攘，人們川流不息地走進商業街兩邊各飯店的賭場。
桃花遮篷上的霓虹燈閃耀著各家的招牌：凱撒、桑茲、海市蜃樓、阿拉丁、沙漠客棧、星塵——紫色、紅色、綠色，形成一道五彩繽紛的彩虹，長長的沒有盡頭，直至你抬起眼來，朝沙漠和遠方的群山望去，午後的烈日也蓋不過這斑斕的光彩。
這次投資公司，資金運作團隊的人，要到下午三點才會陸續到來，到那時候，如果事情搞砸了，他將最後一次見到米歇爾。
他拿起陽台上的電話，打到他分給利亞居住的別墅，叫利亞到頂層套房來一趟，他們好把計劃再斟酌一番。
正午時分，一輛輛轎車駛進了拉斯維加斯。還駛來許多其他車輛，因為法蘭奧斯是安照拉斯維加斯的舊風俗來安排這次盛會。
他為這次資金運作的，上上下下的每一個人免費提供住房、伙食和飲料。絡德金融投資公司開出了一個三百多人的名單。這當然是十分慷慨的，當然也會建立了好感。
不過，這三百多人，將把相當一部分薪水留在賭場的秘密金庫裡。這是伊爾薩肯特哈爾告訴他的：「當人們感到高興、想要慶賀的時候．他們就要賭錢。」
資金運作的慶功會在晚上十點開始，之後就會開始，更加盛大的自由舞會。曾為「鬼手」尼歐，開過晚會的華廈大舞廳，給分成兩部分，一部分用來賭錢，另一部分地方大些，用來吃自助餐，聽樂隊演奏。
到下午四點鐘，人人都住進了酒店和別墅。誰也不肯錯過這個機會：一切的一切東西都是免費供應。當然，除了你要賭錢之外。
由於好萊塢不少明星也來到了現場，所以新聞界對於嚴密的保安措施感到惱怒。不准進入別墅和舞廳。甚至不能拍攝這一盛大事件的參與者。不能拍攝影星、導演、參議員和州長、金融鉅子和超級富豪。甚至不能進去觀看慶功舞會。他們在賭場游來蕩去，出高價賄賂下等的賭徒，拿他們的身份證進入舞廳。有些人倒也得逞了。
四個絡德公司的保安人員、兩個憤世嫉俗的好萊塢替身演員、還有兩個伙食班的男人把身份證賣給了記者，一千美元一個。
塞耶伊斯特伍德和洛奇非常欣賞他們的豪華別墅。
洛奇驚訝地搖搖頭，說道：「就靠浴室的金子，一個竊賊也能生活一年。」說完，不住的撫摸著純金的水龍頭。
「不行，活不了一年，頂多六個月就完了。」塞耶在旁邊說道。
之後他們坐在塞耶套間的起居室裡。
兩人沒有打電話給客房用餐服務部，因為那只偌大的廚房冰櫃裡裝滿了一盤盤的三明治和開胃薄餅，一瓶瓶的進口啤酒和最佳的葡萄酒。
「我們全安頓好了。」洛奇說道。
「是的，事成之後，我就要求外公給我這座飯店。那時候我們就為終生做好了安頓。」塞耶說道。
「最要緊的事情是把他單獨搞到這裡。」洛奇說道。
「這事我來辦，你不用擔心，要是實在沒有辦法，就把他拉到沙漠裡。」塞耶說道。
「你怎麼把他搞到這座別墅裡呢？這是最要緊的事。」洛奇說道。
「我就告訴他，艾爾弗雷德乘飛機秘密來到這裡，想要見他，然後我就下手，你跟在後面收拾。你熟悉犯罪現場，知道他們搜尋什麼。」塞耶說道這裡頓了頓。
然後他又若有所思地說道：「最好的辦法是把他扔進沙漠裡。他們永遠找不到他。你知道湯米喪生的那天晚上，法蘭奧斯躲著不見艾爾弗雷德。他現在不敢再躲避他了。」
「可他要是躲避可怎麼辦？我就要整夜待在這裡手『淫』？」洛奇說道。
「我知道米歇爾的別墅就在隔壁，你只要敲敲門，就會交好運的。」塞耶說道。
「太緊張刺激了。」洛奇說道。
塞耶咧嘴一笑，說道：「我們把她和法蘭奧斯一起拉進沙漠裡。」
「你發瘋了？」洛西說完，他意識到也確實如此。
「為什麼不呢？為什麼不開開心呢？沙漠大得很，完全可以扔掉兩具屍體。」塞耶說道。
洛奇想到了在早些時候看到的那個女人，雖然是第一次見，但她可真是漂亮，她那嫵媚的臉蛋，她的聲音，她那儀態萬方的氣度。哦！他和塞耶要開開心。
他早已成了殺人犯，不妨再做個強姦犯。休，湯米，加上他的老夥伴夏基。他當了三次殺人犯，卻壯不起膽來強姦女人。他這輩子抓了不少性反常者，不想他自己也成了一個性反常者，而且是為了一個這樣瘋狂的傢伙。不過，這個瘋狂的穿著短腿褲子的小無賴，還真是個風流人物。
「我來嘗試一下，我邀請她過來喝一杯，她要是來了，那就是自找麻煩了。」洛奇笑著說道。
塞耶讓洛奇的理性分析逗樂了，說道：「人人都自找麻煩，我們也在自找麻煩。」
他們把計劃詳細地研究了一番，塞耶隨即便回到房裡。
他把浴缸放滿水，想用一用別墅裡價格昂貴的香水。他躺在熱氣騰騰的香水裡，他那伊斯特伍德家族金黃色的、馬鬃式的頭髮塗滿了肥皂，變成了一個白花花的大頂髻，他在考慮他的命運。
等他和洛奇把法蘭奧斯的屍體拋進沙漠，距離拉斯維加斯幾英里遠的地方，這次行動最棘手的事情就開始了。
他得說服他外公，讓他相信自己是清白的。要是到了無可奈何的時候，他也可以承認是他殺害了湯米，他外公就會寬恕自己。唐總是特別疼愛自己。
而且，塞耶現在也成了家族的鐵鎯頭。他要申請擔任西部的老闆，華廈大酒店的霸主。艾爾弗雷德將會反對他，但是菲克西奧和漢默則會保持中立。這兩人願意靠他們的合法公司生活。
老頭子活不了多久了！艾爾弗雷德是個白領階層的人。將來總有一天，作戰的勇士將要稱王稱霸。他可不想退到上流社會。他要率領家族再現輝煌。他永遠不會放棄主宰生死的大權。
塞耶走出浴缸，洗了洗淋浴，把粘在一起的頭髮上的肥皂水沖洗乾淨。他往身上噴灑裝在別緻的小瓶子裡的古龍香水，往頭髮上塗抹裝在雅致的管子裡的凝髮香膏，一面仔細地閱讀說明書。
接著，塞耶走到手提箱那裡，從一大堆五顏六色的短腿褲裡選了一條，上面鑲嵌著一層形同奶油沙司的寶石。褲子上的線都是金黃色和紫色的。擺在那裡顯得很滑稽，但是一穿在身上，塞耶可就著了迷了。
他看上去像個王子，特別是鑲嵌在雙腿前面的那一溜綠寶石，猶為神氣。今天晚上，米歇爾就要看到他這副模樣，或者，如果不是米歇爾，就讓好萊塢的蒂芙尼看到。不過，如果有必要的話，這兩個人還可以等一等。
塞耶穿戴好以後，就開始琢磨以後會過上什麼樣的日子，他要住在一幢別墅裡，簡直比任何宮殿都豪華。
他將擁有取之不盡的美貌女人，一群自食其力的女郎，就在華廈大酒店的歌舞廳裡唱歌跳舞。他可以在六家餐館吃飯，吃的是六個國家不同風味的飯菜。他可以下令殺死一個敵人，獎賞一個朋友。他要做現代條件允許下的凱撒皇帝。而妨礙他的，只有法蘭奧斯。
洛奇偵探一個人待在房子裡，思量著他所走過的人生旅程。
他前半生是個了不起的偵探，一個名副其實的社會衛士。他極度憎恨一切罪犯，尤其是黑人，後來，他漸漸地改變了。
新聞媒體指責偵探殘忍，他對此忿懣不已。他保護社會不受社會渣滓的危害，可這個社會偏偏要攻擊他。
他那些上司身穿鑲著金邊的制服，卻要站在對人民胡說八道的政客一邊。那些政客總在胡說人們不能仇恨黑人。這話錯在哪裡呢？大多數罪惡都是黑人犯下的。難道他不是個自由的美國人，不可以隨意憎恨任何人嗎？
他們都是些蟑螂，可以毀掉整個文明。他們不想幹活，不想學習，開夜車對他們來說是開玩笑，除非是讓他們在月光下投籃球。他們搶劫手無寸鐵的市民，把他們的女人變成了妓女，無視法律和執法者，真讓人無法容忍。他的職責是保護富人不受窮人的傷害。他自己也渴望做個富人。富人能買得起的衣服、汽車、食品、飲料，特別是能搞到手的女人，他統統都想要。當然，這是美國的夢想。
事情是從受賄保護賭博開始，接著是搞點陰謀，逼迫毒品販子支付保護費。他為自己的「英雄偵探」身份感到驕傲，這是對他的勇敢表現的獎賞，但是他卻撈不到錢。他還在購買廉價的衣服，那點工資還得用得十分仔細，以便細水長流過日子。
他保護富人不受窮人侵犯，卻得不到報償，而且還是個窮光蛋。不過，最讓他無法忍受的是，在公眾看來，他比犯罪分子還低下，他有幾位執法的朋友，由於執行任務而受到起訴，被送進了監獄，或解除了公職。強姦犯、竊賊、搶劫殺人犯、光天化日之下作案的武裝強盜，他們享受的權利比偵探還多。
長年以來，洛奇心裡常為自己的經歷鳴不平。新聞界和電視指責執法人。該死的米蘭達權利，該死的美國公民自由協會，讓那些該死的律師去巡邏六個月，他們準會豎起一個絞架。
不管怎麼說，他曾玩弄花招，進行毆打和威脅，逼迫歹徒供認自己的罪惡，然後將其送進監獄。不過，洛奇不會完全出賣自己，他是個極其出色的偵探。他不能在成了殺人犯以後出賣自己。
忘掉那一切吧，他就要發財了。他要把他的盾形徽章和勇敢嘉獎扔還給政府和民眾。他要做華廈大酒店的保安主任，拿十倍的工資，他要待在這個沙漠的天堂裡，懷著欣喜的心情，看著洛杉磯在犯罪分子的襲擊下土崩瓦解，他可不再打擊犯罪分子了。
今天晚上，他要參加這次的慶功會，然後出席自由舞會。也許還能來一下那個美麗的米歇爾或者是哪個美麗的好萊塢女星。這時，他心裡有些畏怯，儘管一想到要發揮這樣的性功能，他覺得渾身都在隱隱作痛。
在慶祝會上，他要竭力向一些金融鉅子推售一些以他經驗為主的保安事宜，他可是洛杉磯警察局最偉大的偵探。塞耶對他說過，這次的酒會他會是顧問，這倒挺有意思。他為什麼要殺死一個願意為他提供顧問金的人呢？
問題很簡單，他知道，他要是洗手不幹，塞耶就會殺了他。洛奇雖說是個硬漢，但他知道他殺不了塞耶，他太瞭解伊斯特伍德家族的人了。
剎那間，他想起了休，一個恭恭順順的黑鬼，總是喜氣洋洋的，樂意合作，非常討人喜歡。他一向都很喜歡休，他的被害這件事真讓自己感到難過。
洛奇還得等待幾個小時，才能參加慶功會和參加自由舞會。
他可以到賭場去賭博，可賭博是一項愚蠢的活動，他決定不幹這事。他晚上有幾件事情要做，先是參加慶功會推銷自己的保安工作，然後再去參加自由舞會，最後在凌晨三點，要幫助塞耶殺死法蘭奧斯米特尼克，把他埋在沙漠裡。
那天傍晚五點，絡德勞倫斯邀請這次資金運作的主要人員到別墅喝點慶功酒，好萊塢的女星們、公司的懂事，托米、迪爾；出於禮貌，還邀請了華廈大酒店的業主法蘭奧斯。
只有法蘭奧斯推辭了，說什麼今晚非同尋常，飯店裡事務太多，不容分身。
絡德勞倫斯帶來了最近「情場上的俘虜」，一個名叫貝瑟尼的朝氣蓬勃、似乎涉世不深的少女，這是一個物色新秀的好萊塢星探，在俄勒岡的一個小鎮上發現的，之後被勞倫斯所認識。
她長得十分漂亮，但是沒有一點演員天賦，渾身透著一股冰清玉潔的氣息，而這清白本身就是一種額外的魅力。然而，她帶著超出她年齡的機靈，一直不肯跟絡德勞倫斯睡覺，直至他答應帶她來拉斯維加斯參加這次盛大的慶功舞會。
迪爾住在勞倫斯的別墅裡，就在隔壁的一個套間，他待在勞倫斯的房裡不肯走，害得後者不能馬上跟貝瑟尼幹起來，勞倫斯為此有些惱火。
洛奇向他兜售自己保安專家的身份，他還真有些著迷了。起碼這傢伙很能說故事。
洛西雖然沒有明說，但是卻讓勞倫斯感覺他是洛杉磯警察局，最了不起的英雄偵探；一個高大英俊的傢伙，一直在講他生平的故事。這是一個了不起的「真實」的傳記故事。
法蘭奧斯米特尼克和利亞待在華廈大酒店的頂層套房裡，仔細溫習當晚的行動計劃。
「我把所有的人都安排在恰當的位置，我控制別墅大院。他們誰也不知道你我要幹什麼，這事沒有他們的份兒。不過我聽說，塞耶從聚居區拉來幾個人，正在沙漠裡給你挖墳。今晚我們可得小心些。」利亞說道。
「我擔心的是今晚以後的事，那時候我們要應付唐伊斯特伍德。你看他會相信我們的說法嗎？」法蘭奧斯說道。
「不會，不過這是我們唯一的希望。」利亞說道。
法蘭奧斯聳聳肩，說道：「我沒有選擇的餘地。塞耶殺害了我父親，現在還要殺死我。」他頓了頓，接著說道：「我希望唐從一開始就沒站在他那一邊。那樣我們就沒有機會了。」
利亞審慎地說道：「我們可以中途而廢，把問題擺到唐面前。讓他決定採取什麼行動。」
「不行，他不會決定制裁他外孫的。」法蘭奧斯說道。
「當然，你說得對，不過，唐變得溫和了一點。他任憑投資公司的那些人詐騙你，這在他年輕的時候是決不會容許的。不是錢的問題，而是輕慢無禮。」利亞說道。
法蘭奧斯往利亞的杯子裡又斟了些白蘭地，還給他點燃了雪茄。他沒有向利亞說起戴維雷德費洛，而是打趣的說道：「喜歡你的房間嗎？」
利亞抽著雪茄說道：「真是荒謬。搞得這麼華麗。有什麼用呢？什麼人需要這樣生活？大過分了。讓你消耗力量，惹人妒忌。如此侮辱窮人並不明智，那還不如索性殺了他。我父親是墨西哥的富翁，可是從未過著奢侈的生活。」
「你不瞭解美國，利亞，哪個窮人進到那座別墅裡面，都會感到欣喜。因為他相信，有朝一日他也會住在這樣一座別墅裡。」法蘭奧斯說道。
這時候，頂層套房的私用電話響了，法蘭奧斯拿起話筒，他心裡微微一振，是米歇爾。
「慶功會前我們能見一面嗎？」米歇爾說道。
「只有你來我房裡，我實在走不開。」法蘭奧斯說道。
「那麼好吧，我們就在慶祝會以後相見啦，我很快就要離開，你可以到我的別墅來。」米歇爾說道。
「我實在去不了。」法蘭奧斯說道。
「我明天早上要去洛杉磯，後天飛往法國。你要是不來，我們就不能私下相見了。你要是來的話。」米歇爾說道。
法蘭奧斯瞧了瞧利亞，利亞搖搖頭，皺了皺眉。
於是，法蘭奧斯對米歇爾說道：「請你現在來我這兒，好嗎？」
「好吧，給我一個小時的時間。」米歇爾說道。
「我派車和保安人員去接你，他們在你的別墅外面等你。」法蘭奧斯掛上電話後，對利亞說道：「我們得替她留神。塞耶瘋狂得什麼事都幹得出來。」
「那為什麼還叫她來？」利亞問道。
「私心，我怕以後再見不到她」法蘭奧斯說道。
法蘭奧斯心想：「如果米歇爾來到這裡，她會不會發現什麼？自己從未說明自己是伊斯特伍德家族的一份子，如果他發現自己是黑手黨，那她還會愛自己嗎？但是不管怎樣，自己必須要殺死塞耶！如果不這樣做，那自己就真的一點希望都沒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