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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卷 血腥基石 第二零一章 判罪 文 / 騎著王八砍鯊魚

    第二零一章判罪

    法蘭奧斯洗了個澡,換好了衣服,然後又回到了慶祝舞會上。他跟勞倫斯、迪爾、梅洛以及小金人得住嘉寶坐在一起,歡慶這次資金大運作的巨大成功。突然,從外面傳來驚慌失措的叫喊。金融鉅子們和好萊塢的人都往外跑,法蘭奧斯也跟了出來。

    一道細細的火柱呼呼地往上冒,竄得比拉斯維加斯商業街的霓虹燈還要高。火柱以沙山為背景,形成了一個大枕頭狀的梅雨和玫瑰色的雲彩。

    「哦,天哪!」美麗的嘉寶,一面緊緊地抓住了法蘭奧斯的肩膀,一面說道:「是你的一幢別墅!」

    法蘭奧斯悶不作聲,他望著別墅上空的綠色旗幟被煙火吞噬了,他聽見救火車「嗚嗚!」地駛過商業街。

    為了掩飾自己殺人留下的血痕,近一億美元被付之一炬。利亞是個稱職的人,他不惜代價,不招致危險。

    洛奇偵探因為正在休假,他的失蹤是在起大火五天之後才被發現。

    當然,塞耶伊斯特伍德的失蹤已然不可能有人向官方報告。

    警方在調查中,發現了洛奇的老搭檔,夏基的屍體。而洛奇成了懷疑的焦點,警方認為他想逃避審問而跑掉了。

    洛杉磯的偵探來找法蘭奧斯談話,因為人們是在華廈大酒店最後看見洛奇的。但是,沒有跡象表明這兩人之間有什麼聯繫。所以法蘭奧斯對偵探說道:「自己在慶祝會那天晚上只見過洛奇一面。」偵探走了,因為世界上再出色的偵探,也不可能在屍體沒找到的前提下破案。

    不過,法蘭奧斯擔心的並不是警方。因為他一直在等候唐伊斯特伍德傳喚他。

    法蘭奧斯明白,伊斯特伍德家的人肯定知道塞耶失蹤了,他們肯定知道他最後是在華廈大酒店露面的。那他們為什麼不來找自己瞭解情況呢?這件事能這麼輕易地了結了嗎?法蘭奧斯決不相信會有這樣簡單的事。

    之後,法蘭奧斯耐下性子,做著自己本該做的工作,他繼續日復一日地經營酒店,並忙於籌劃重建燒燬的別墅。利亞確實負責消除了血跡,沒有留下任何線索。

    值得一提的是,投資公司的迪爾在慶祝會之後,又再次來看他。而且滿懷著激動。

    法蘭奧斯叫服務人員把飯送到房間裡,這樣一來,他們就可以私下交談。

    「這事你準不會相信,我就要當絡德投資公司的執行總裁啦。」迪爾興奮地無以言表。

    「那可恭喜了!!」法蘭奧斯笑著說道。

    迪爾聳了聳肩,說道:「不過這事也真夠怪的!讓我告訴你出了什麼事,我們乘坐絡德勞倫斯的飛機離開拉斯維加斯的時候,似乎一切都很順利。但是在紐約下了飛機後,可就全亂了套。那裡的警察逮捕了勞倫斯。知道為什麼嗎?」

    「也許是逼得太多人無家可歸唄!」法蘭奧斯打趣的說道。

    「不,聽著,這事真奇怪,你記得勞倫斯帶去參加慶祝會的那個貝瑟尼姑娘嗎?你還記得她的模樣嗎?唉!到頭來她竟然只有十五歲。警察按法定***罪和逼良為娼逮捕了勞倫斯,因為他把那姑娘帶過了州界。」迪爾衝動的繼續說道:「不過這全是誣陷。貝瑟尼的父母親在那裡大喊大叫,說他們的可憐孩子被一個比她大四十歲的男人***了。」

    「她看上去的確不像十五歲,不過她確實像個老練的騙子。」法蘭奧斯說道。

    「眼看事情就要鬧得不可收拾,多虧老練的梅洛把事情攬過來,幫助勞倫斯擺脫了當時的困境,使他沒有被逮捕,整個事情也沒讓新聞媒介宣揚出去。所以,一切似乎都很順當。」

    聽到這裡法蘭奧斯笑了,顯然,戴維雷德費洛還是那麼老練。

    迪爾還在繼續說著:「這不是鬧著玩的,可憐的勞倫斯被人誣陷了。那姑娘硬說勞倫斯在拉斯維加斯逼著她***。那做父母的硬說他們不稀罕錢,而是要制止將來再有人***天真的少女。整個投資公司鬧翻了天。幾個懂事給搞得六神無主,說起要賣掉投資公司。這時,梅洛又把事情攬過來。他簽了一個契約,讓那姑娘的一家都可以來公司上班,並且可以操作一百萬以下的資金運作,還要給他們不少的錢。順便提一下,這主意不賴,後來,紐約的地方檢察官非要起訴不可。就是絡德投資公司支持當選的地方檢察官,曾經勞倫斯恭敬有加對待的地方檢察官。梅洛甚至要在投資公司給他個顧問差事,工作五年,每年一百萬美元,可是被檢察官拒絕了。他堅決要求解除勞倫斯在投資公司董事長的職務。然後他才肯做交易。誰也不知道他為什麼如此頑固。」

    「一個不受賄賂的政府官員,可能是正巧碰上了。」法蘭奧斯聳了聳肩說道。

    說著這些話,使得法蘭奧斯又想起了戴維雷德費洛。

    他猜想,雷德費洛會如何處理這一切情況呢?雷德費洛大概會對地方檢察官說:「我在賄賂你履行你的職責嗎?」至於談到錢,雷德費洛馬上就能開出一個極高的價錢。兩千萬美元。

    法蘭奧斯心想:「投資公司本是一宗數百億美元的買賣,而這兩千萬美元又算得了什麼?再說地方檢察官不擔任何風險,他還可以嚴格按照法律行事。這事簡直棒極了。」

    迪爾還在講話,而且速度很快的說道:「不管怎麼說,勞倫斯必須下台,而且還得被迫賣出自己的股份,不過他在下台之前,完全出乎意料之外的,任命我做公司總經理。梅洛氣壞了。如今我卻成了他的老闆。這事荒唐吧?」

    法蘭奧斯樂滋滋地望著他,隨即笑了笑。

    突然,迪爾擁抱了一下法蘭奧斯,說道:「我的朋友,我現在可沒有主心骨了,你說投資公司我還要繼續幹下去嗎?公司還會有前途嗎?」

    「相信我吧!我保證你要是繼續幹下去,會讓你賺翻的!你自己有了一副同花順卻不知道!」法蘭奧斯說道。

    「同花順?我有嗎?」迪爾說道。

    「你有!但我可不能告訴你,我要是說出來,你的一副好牌可就全沒了!」法蘭奧斯說道。

    他們兩個人吃完了飯,前後談論了幾個小時。迪爾在起身告辭的時候,法蘭奧斯從桌子上拿起一包黑色籌碼,遞給了他,說道:「到賭桌上去賭一把。放鬆一下吧!」

    第十天下午,艾爾弗雷德伊斯特伍德來華廈大酒店看望法蘭奧斯,後者在這一刻覺得胃部有一種虛脫感,他心裡明白,自己要是不撐住,就會導致驚慌失措。

    艾爾弗雷德讓他的保鏢待在套房外面,跟酒店的保安人員在一起。但是,法蘭奧斯並不存有幻想,他自己的保鏢都會聽從艾爾弗雷德的命令。

    見到艾爾弗雷德的面,法蘭奧斯心裡也不覺得踏實。

    艾爾弗雷德似乎瘦了,面孔煞白。法蘭奧斯第一次發現他看上去不是很正常。

    但法蘭奧斯還是熱情地歡迎他,說道:「哈!艾爾弗雷德!這真是一個驚喜。讓我叫下面的人,給你準備好一幢別墅!」

    艾爾弗雷德朝他疲憊地笑了笑,說道:「我們找不到塞耶。」說到這裡頓了頓,接著說道:「他不知跑到哪裡去了,人們最後見到他是在華廈這裡。」

    「我的天哪!這可嚴重了。不過你瞭解塞耶,他總是不能自控。」法蘭奧斯說道。

    這次艾爾弗雷德沒有強顏歡笑,說道:「他跟洛奇偵探在一起,洛奇也不見了!」

    「他們是滑稽的一對,我對也此感到很納悶。」法蘭奧斯說道。

    「他們是好友,老頭子不喜歡他們這樣做,不過塞耶負責給那傢伙發薪水。」艾爾弗雷德說道。

    「我將盡力協助,我要查問酒店的所有僱員。不過你知道,塞耶和洛奇沒有正式登記。住在別墅裡的人是從不登記的。」法蘭奧斯鎮定的說道。

    「這事你回來以後再辦吧!」艾爾弗雷德說道:「唐想面見你,他還包了一架飛機,讓我把你送到聖貝納迪諾。」

    法蘭奧斯沉思了許久,才說道:「我打點一下行裝,艾爾弗雷德,事情嚴重嗎?」

    艾爾弗雷德直瞪瞪地盯著他的臉,說道:「我也不知道。」

    在飛往聖貝納迪諾的包機上,艾爾弗雷德在研究裝得滿滿一公文包的文件。雖說這是個不祥之兆,法蘭奧斯卻沒有去打擾他。因為他明白,無論如何,艾爾弗雷德是決不會向他透露任何消息的。

    到機場接機的,是三輛封閉式轎車,和伊斯特伍德家族的六個戰士。

    艾爾弗雷德坐進一輛轎車,示意法蘭奧斯坐進另一輛,又是一個不祥之兆!

    汽車駛進聖貝納迪諾,伊斯特伍德家大院的安全門時,天剛剛破曉。

    房門由兩個警衛把守著,其他的警衛散佈在大院各處,但卻見不到婦女和兒童。

    下車之後,法蘭奧斯對艾爾弗雷德說道:「家裡的人都到哪裡去了,去迪斯尼樂園了?」;可艾爾弗雷德卻不肯答理他這玩笑。

    在家族大宅的起居室裡,法蘭奧斯首先見到的是八個人圍成一圈,圈中間有兩個人在親切地交談著。他頓時感覺心裡「撲通!」一跳。

    他們是菲克西奧和利亞,漢默則在旁邊瞅著他們,臉上有些氣沖沖的。

    菲克西奧和利亞似乎十分親密,不過利亞只穿著寬鬆便褲和襯衫,既沒穿外套,也沒扎領帶。法蘭奧斯瞭解利亞,他通常很講究穿著,因此,這就意味他給搜了身,繳了械。

    的確,他看上去還真像一隻快樂的耗子,周圍是一群又歡快又兇惡的貓。

    利亞一見到法蘭奧斯,便朝他淒然地點了點頭。菲克西奧始終沒朝他這邊看。不過,等艾爾弗雷德把法蘭奧斯領進後面的私室時,菲克西奧突然住口了,他把利亞丟在那裡,與漢默一起跟了進去。

    唐伊斯特伍德正在那裡等候他們。

    他坐在一張巨大的扶手椅上,抽著一支雪茄。漢默走過去,遞給唐一杯從吧檯端來的葡萄酒,但卻什麼也沒給法蘭奧斯。菲克西奧依然站在門口。艾爾弗雷德坐在唐旁邊的沙發上,示意讓法蘭奧斯坐在他身邊。

    唐由於年老,臉顯得有些憔悴,不露一絲情感。

    法蘭奧斯親了親他的臉腮,吻了他的手背。

    唐望了望他,彷彿有些惆悵似的,面孔變溫和了。

    「法蘭奧斯米特尼克,這事幹得很利索呀。不過,現在你必須說明你的理由。我是塞耶的外公,我女兒是他的母親。這幾個人是他的舅舅。你必須向我們大家作出交待。」唐開了口。

    法蘭奧斯極力保持鎮靜,說道:「我不明白。」

    艾爾弗雷德厲聲說道:「塞耶,他在哪兒?」!

    「天哪,我怎麼會知道?他從未向我報告過。他可能在墨西哥尋開心呢。」法蘭奧斯彷彿很是驚訝的說道。

    艾爾弗雷德說道:「你不明白?別裝模作樣啦!你早就給判定有罪了。你把他扔到哪兒去了?」

    在吧檯那裡,漢默背過身去,好像不敢正面看他。在背後,法蘭奧斯能聽見菲克西奧正在朝沙發逼近。

    「有什麼證據?誰說我殺了塞耶?」法蘭奧斯說道。

    「我說的!」說話的是唐,他輕輕的把酒杯放在茶几上,說道:「你要明白,我判定你有罪。對於這一判決是不能申訴的。我叫你來這裡請求寬恕,但你必須說明你有正當的理由殺死我外孫。」

    一聽聲音,那有板有眼的語氣,法蘭奧斯就知道一切都完了。他和利亞都完了。不過利亞心裡早已有數,從他剛才的眼神可以看得出來。

    漢默轉向法蘭奧斯,冷峻的面孔變溫和了,說道:「跟我父親講真話,法蘭奧斯,這是你唯一的機會!」

    唐點點頭,說道:「法蘭奧斯,你父親不止是我的朋友,他還是我的兄弟,是伊斯特伍德家族的一員,你也一樣。你父親是我所信賴的朋友。因此,我要聽你陳述你的理由。」

    法蘭奧斯在心裡醞釀了一番,說道:「塞耶殺害了我父親。我判定他有罪,就像你判定我有罪一樣。他出於報復心和野心殺害了我父親。他骨子裡是聖奧爾登家族的人!」

    唐沒有反應。

    法蘭奧斯繼續說道:「我怎麼能不為我父親報仇呢?我父親給我生命,我怎麼能忘記他呢?我像我父親一樣,十分敬重伊斯特伍德家族,並不懷疑你會插手這起謀殺。然而,我想你一定知道塞耶有罪,卻沒有採取措施。這樣一來,我怎麼能來找你伸冤呢?」

    「你的證據?」艾爾弗雷德問道。

    「像湯米米特尼克這樣的人,決不會被一個搶劫行兇犯打得借手不及,即便他老了也不行!洛奇在另一邊也純屬巧合。這屋裡沒有一個人相信巧合。你們都知道塞耶犯了罪。而唐,你親口給我講過聖奧爾登家族的故事。誰知道塞耶殺死我以後有什麼打算,他當然知道他該怎麼辦。下一步,殺死他幾個舅舅。」法蘭奧斯沒有敢提起唐,說道:「他指望得到你的疼愛。」

    唐放下了雪茄。他的面孔讓人捉摸不透,不過露出幾分惆悵。

    還是漢默開口了,漢默一直跟唐最親近,說道:「你把屍體扔在哪兒了?」法蘭奧斯沉默;

    漢默又問了一聲。法蘭奧斯無法回答他,無法把話說出口。

    屋內沉默了許久,隨後唐終於朝眾人抬起頭,開口說話了:「不值得為年輕人舉行葬禮,他們積了什麼德要給他舉行葬禮?他們是怎樣激起眾人敬重的?年輕人沒有憐憫心,也不知道感恩戴德。我女兒已經瘋了,我們為什麼還要雪上加霜,打消了她康復的希望。就跟她說她兒子跑了,她要過好多年以後才能知道事實真相!」

    這時候,似乎屋裡的每個人都鬆快下來。漢默從吧檯轉過身子,菲克西奧走了過來,挨著法蘭奧斯坐在沙發上。漢默在吧檯後面,把一杯白蘭地舉到嘴邊,像是向他致意。

    「不過,不管有沒有正當理由,你對家族犯了罪,這就必須受到懲罰。對你來說,是罰款,對利亞來說,是償命。」唐說道。

    法蘭奧斯說道:「利亞跟塞耶沒有關係,有關係的是洛奇。讓我替他繳納贖金。我擁有華廈一半的資產,我把這份資產的一半交給你,作為我和利亞的賠款!」

    唐伊斯特伍德像是在揣摸這件事,說道:「你是忠誠的。」說完,他轉向艾爾弗雷德,隨即又轉向菲克西奧和漢默,說道:「如果你們三個人同意,我也同意。」

    那三個人沒有答話。

    法蘭奧斯在這一刻就好似,正在等待宣佈法官判罪的被告。他的手心裡全部都是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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