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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章 節目錄 【第二十四章 戰損比,各懷心思】 文 / 鄒久官

    整個隊伍其實並沒有完全停下來,而是行軍速度放緩。攣骶在路邊一個山包上停下,抽出輿圖,叫來參謀開始謀劃。

    參謀團隊的組建,是攣骶的意思。攣骶並不是個傻瓜,當然知道在很多方面,大漢軍制的優越性是不容置疑的。特別是這個參謀部的設置。

    不過正跟之前說的那樣,參謀部是需要一個強大的後台和一個完善的教育體系才能有良好發揮的部門,在參謀部不敢行駛一票否決權,參謀素質參次不齊的情況下,參謀們的作用其實跟那些親兵沒有太大區別。

    攣骶的參謀很大一部分是他當初留學羅馬時認識的朋友,還有從大月州乙等軍團的部曲裡挑選出來的軍官或者參謀人員——師級和軍團級的參謀因為不肯附逆,都被殺光了。

    這些參謀人員的素質其實真的不敢恭維,很多人連基本的沙盤製作和輿圖標注都不會,更不知道怎麼製作戰役計劃。只知道七嘴八舌的說這裡可能有問題,那裡需要補充兵器之類的旁枝末節,無關痛癢。

    在這群人中,反而凸顯了普羅米斯的存在感。他畢竟是正規的羅馬軍官,而羅馬軍官的教學內容很大部分是跟漢軍相同的。這也是普羅米斯越來越喜歡待在這裡的原因。

    「貝雷,我覺得只要派人守住這兩個點,我們就能安全抵達輪台城下。一旦佔領了輪台城,攻擊捐毐軍團的漢軍就等於失去了依靠和退路。除了投降,他們別無他路!」普羅米斯自信地說。

    「嗯。普羅米斯閣下,你說的對。」攣骶贊同道。

    默多克贊不是專業的參謀人員,不過他也會看輿圖,更有一定的指揮經驗。但他依舊忍不住想說一句廢話,普羅米斯說的那兩個點,方纔的業餘參謀們也七嘴八舌地指出過,可攣骶卻沒有這麼表態。

    畢竟事關自己的生死,默多克贊忍不住道:「殿下。這麼明顯的戰術失誤,我覺得還是要謹慎。不能聽一人之言!」

    普羅米斯立即板起臉,沉聲道:「太尉閣下,你這是什麼意思?」

    默多克讚道:「我沒別的意思,只是我們的對手是大漢帝國的益公,是堂堂公爵,更是大漢帝國的元帥。他打的仗絕對不比我們少。這種明顯的戰術失誤在他以往的戰鬥裡是不可能出現的……」

    「偉大的漢尼拔元帥都不敢說自己百戰百勝,難道他大漢的益公元帥就不能犯錯嗎?荒謬!」普羅米斯立即反駁。

    默多克贊咬著牙,繼續道:「殿下,我只是覺得我們應該謹慎一點,或者等到四王子那裡發動了我們再進攻,畢竟約定的時間是在明日……」

    「太尉閣下。你的意思是我們大王子比不上四王子嗎?還是說你覺得我們紅衣軍團的戰神羅維尼斯閣下比我……我們大王子還要優秀?」普羅米斯再一次反駁。這次他倒是有自知之明,沒有拿自己與羅維尼斯相比,這根本不是一個級別的。

    默多克贊終於忍不住了,大聲喝道:「普羅米斯閣下,注意你的言辭。指鹿為馬那是太監做的。」

    一向有點沉默的默多克讚這麼一爆發。頓時讓普羅米斯愣在當場。也是,這樣牽強附會難怪默多克贊發怒。誰都知道大王子與四王子關係不睦。普羅米斯這麼提,很容易讓攣骶對他默多克贊產生隔閡,這在東方的政治鬥爭裡,可是要命的事。泥人都有三分火性,更別說敢造大漢帝國反的默多克贊!

    「好了,太尉,我知道你的意思。」攣骶解圍道,「不管如何,我們現在有一個共同的敵人,那就是大漢!四王子那裡明日就發動,但如果我們這邊今晚就能攻破輪台城的話,豈不是更好?王都軍是父王最依仗的軍團,謹慎一點就成。

    這樣,傳我軍令,前師火速前進,佔據迪倫河的三座橋樑,中師偏左,攔住漢軍的回援,騎兵師全力策應中師。後師從茂凱渡河,沿塔里木河前進,隨時支援中師。」

    軍令已下,默多克贊只有領命。普羅米斯哼哼兩聲,倒也沒再去刺激這個敢造反的猛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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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入夜,輪台城外的塔里木河河谷依舊殺聲震天。

    大漢與月氏的第二次塔里木河河谷之戰在今天猝然發生。交戰雙方其實都沒有做好總決戰的準備,可是卻在陷陣衛攻破伊犁軍團大營後,一切都向著不可預知的方向滾去。

    不過對於漢軍來說,這應該是好事。說到戰場上臨機應變,月氏人有比大漢益公元帥還要強的將領嗎?顯然沒有。

    益公的措置也是及時的。每一波攻擊的間隔都不會太長,增援部隊和前鋒部隊的配合也由最初的生澀變為熟練。原本入夜之後,戰場應該暫時分開的,畢竟夜戰不適合這個時代的軍隊。大漢再先進,它也只是冷兵器時代的軍隊。

    可今天是九月十六日!

    十五的月亮十六圓,今天的天氣還出奇的好。漆黑的天幕上一點雲朵都沒有,碩大明亮的圓月就像是一盞超大號的路燈,照亮著河谷裡的一切。

    月氏人信奉圓月,當然,那是五百年前的事。現在月氏剛剛開始,月亮這個圖騰還沒有深入人心。所以沐浴月亮光華的月氏士兵也沒有陡然變身,成為超級賽亞人。他們依舊在苦戰。

    漢人的攻擊能力毋庸置疑,可是在月光下也沒有太有利的攻擊手段,除了床弩和拋石機,也變不出什麼花樣來。而在傍晚時分,捐毐軍團的一部騎兵突然穿插到漢軍的拋石機營地,以全員戰死的代價摧毀了漢軍積攢的二十五架重型拋石機後。現在的漢軍也沒有太多能夠直接威脅到捐毐軍團營寨的武器了。

    這次反擊也讓甘州第一軍團中師的將領明白,夜色對漢軍是保護的同時。對月氏人也是。所以中師不得不收縮防線,盡量減少可能被月氏騎兵突破的地方。

    但實際上,月氏捐毐軍團已經沒有多少騎兵了。

    按照正常的編制,伊犁軍團和捐毐軍團各有一個騎兵師,另外還有一支駝隊,但是駝隊還在烏蘇負責背運糧草,沒有拉上來。而兩支騎兵師,伊犁軍團的已經跑散了——很多騎兵連馬都沒騎上。馬廄馬場就被突進來的漢軍攻破了——捐毐軍團的經過下午的大戰,損耗也非常嚴重,足足四千多人倒在了戰場上。而入夜這一波摧毀漢軍拋石機的騎兵,是捐毐軍團覃偲.阿巴斯的親衛騎兵師。現在捐毐軍團能夠湊出來的騎兵已經不超過兩千騎!這是最後的突圍力量,當然不能再派上戰場!

    而漢軍這邊,甘州第一軍團是純步兵師,只有偵查斥候騎兵臨時組成的騎兵部。在下午的戰鬥中,他們發揮出色,阻斷和攔截了無數次月氏騎兵的侵擾、穿插,但自身也損失嚴重。幾乎個個帶傷,無力再戰。

    所以現在不論是漢軍還是月氏軍,雙方都是步兵在糾纏。

    捐毐軍團的營盤已經被攻下六座。連營十三里的捐毐軍團現在只有不足七里,營盤還剩十七座。唯一值得慶幸的是,他們的後勤營盤放的比較靠中後部位,並沒有被第一時間端掉,所以武器和糧草還能支撐的上。

    唯一可慮的是。一個下午的激戰,月氏陣亡人數高達八千!其中最大的損失是突襲漢軍拋石機營地的那一支騎兵。沒有一人回來!四千人被漢軍圍攻後全部處死!屍體被漢軍抬到月氏固守的營盤前充當掩體或者填埋溝壑的踏腳石!月氏的傷兵也非常多,十七個營盤中,每個營盤裡都有超過一千名傷兵,其中重傷的不下七百,也就是七千人左右!

    單單一個下午而已,月氏捐毐軍團的戰損就高達一萬五千人,三萬五的軍隊拼了將近三分之一。這已經是冷兵器時代軍隊所能承受的最高限額,若是逼近兩萬大關,月氏士兵勢必崩潰!

    這麼說起來,其實伊犁軍團的損失比捐毐軍團少多了。因為是擊潰戰,漢軍又沒有騎兵進行追擊掩殺,所以伊犁軍團的戰損不會超過五千人。只是潰敗之軍,兵膽已散,想再聚起來再戰怕是要花費不少時間。

    「殿下,突圍吧?!再這麼打下去,捐毐軍團就打沒了。」一個參謀苦著臉對覃偲說道。

    覃偲坐在帥案後面,上身**,肩胛上一道深可見骨的刀傷正在汩汩往外冒血,同時背部和下腹部還有箭矢創口,一名醫官正在忙頭大汗地給他包紮。

    覃偲嘴裡咬著棉布條,忍痛讓醫官將傷口處理好,然後吐掉布條,張口就罵:「他娘的,漢人果然武勇!痛快,痛快!下腹這枚箭要不是我躲得快,腹甲也給力的話,肯定被那漢軍少校給射穿了!」說著,他瞪了一眼那參謀,張開還帶著血沫的嘴:「嘿嘿,你嚎什麼喪?本王子還沒死呢!我們月氏男兒,個個都是勇士,豈會怕了漢人?!本王子今日親自射殺漢軍尉級軍官六人,少校一人,斬殺尉兵十四人,校兵九人,厲不厲害?!哈哈哈哈哈!」

    那參謀苦著臉,但此刻卻不得不掛上笑,難看至極地說:「三王子勇武無雙,自是厲害的!只是,下面士卒怨聲載道,加上傷兵不住哀嚎,如此下去定然引起軍心動盪……」

    覃偲道:「那就把只知哀嚎的傷兵都集中起來,必要時全部殺了。省的聽著煩人!」

    「啊?」參謀當場傻了,他萬萬沒想到會聽見自己的主帥這麼說,如果真殺了,那豈不是寒了軍心?

    可覃偲卻毫不猶豫:「就這麼辦。大哥那裡一定已經派援兵了,只要再堅守一晚即可。為了月氏崛起,死幾千人算什麼?就當他們為國盡忠了,戰後讓樞密院多加撫恤就是了……另外,你別光顧著跟我他娘的報喪。說說,今日斬獲多少漢軍頭顱?!」

    這下參謀徹底沒轍了。臉上也苦練都沒有,而是漠然地翻開手裡的名冊,機械地報道:「哦,據各營統計的數字,到現在為止,漢軍至少陣亡四千人,傷兵超過兩千以上……」

    「太棒了!」覃偲一拍大腿,卻扯動腹部傷口。頓時呲牙咧嘴,但仍不住地笑:「好,看來當面的漢軍中師估計也快殘了,最多不過還剩萬把人而已。讓士兵們好好守住,戰後重重有賞!」

    參謀淡淡地行了一禮,就退出了大帳。一萬五千人的傷亡才換了漢軍六千人,這還好?經此一事。這參謀算是看穿了覃偲的本質,這就是個視人命如草芥的混蛋!這種人生在亂世一定是一方梟雄,但絕不是最後能成大事的人!如果他不是有這麼一個父親和哥哥,哼,被人砍死街頭也不足為奇。

    隨著這參謀的離去,覃偲的武勇沒幾個人記住。但他的殘暴卻已經廣為流傳,直到百年之後,民間傳說裡,還把覃偲當作一個惡鬼凶神,是永遠被鎮壓打倒的那一類人。

    當然。這是後話。在當時來說,覃偲的殘暴對漢軍的攻勢沒有任何幫助。反而讓月氏人起了拚命的念頭!

    為何?

    因為漢軍執行的是平叛令。任何拿起刀槍的都是叛軍叛匪,盡殺之!方才衝擊漢軍拋石機營地的月氏騎兵,其實還有上千人倖存,可無一例外全被處死——大漢不需要叛軍俘虜!這個做法讓捐毐軍團的月氏士兵意識到,即使投降也是一死,但如果拼下去,沒準還有可能獲勝,畢竟還有一支兵力最雄厚的王都軍團隨時會趕到!

    甘州第一軍團的中師師長岑生此刻並沒有時間去顧及月氏叛軍的感受。他只知道,現在中師也在承受著極大的傷亡壓力。

    漢軍參謀可比月氏那些臨時參謀專業多了,才一刻鐘,岑生就拿到了最清楚的傷亡報告。

    「全師陣亡三千七百九十四人,重傷一千八百九十人,輕傷無算。現,全師可戰兵力不過八千九百二十一人。

    其中第一鎮傷亡最大,建制已經不全,第一鎮之兩個旅只剩下不到半個旅,另一旅也傷員頗多,現已退回鄯善城休整。

    第二鎮和第三鎮傷亡也不小,不過勉強還能再戰。

    輜重旅經方才月氏騎兵衝擊也傷亡了兩百餘人,拋石機全毀,再造需要從鄯善城運材料,今晚勉強可以再修復四台拋石機備用。」

    從這點來看,月氏人的臨戰報告還是真實的,並沒有誇大。

    岑生蹙著眉頭道:「將報告給元帥行轅送去,請求增派援兵。另外,讓第二鎮先緩緩,別沖了,派兩部人馬支援第三鎮。另外,第三鎮盡量向左翼迂迴,爭取早點打通與前師的聯絡。」

    「喏。」參謀想了想,又問道,「要不要將報告也給殿帥送一份過去?」

    岑生冷哼一聲,道:「不必了。司徒功還指揮著前師呢,不給殿帥添亂了。」

    「喏。」參謀沒有再說什麼,躬身退下。

    岑生想了想,又叫過一個參謀:「你親自去一趟元帥行轅,說我師已拼盡全力,現已無力再攻,若無增援,請元帥允許我師咱撤回輪台城下。」

    那參謀愣了一下,道:「師帥,此時後撤怕是不妥吧?」

    岑生道:「有何不妥?我師不過一萬五千人,現在拼了六千還不夠?再說我又沒有說一定退,只要元帥肯將增援派過來!」

    這名參謀算是岑生的心腹之一,仔細一想便明白過來:敢情自己的師帥並不是真的想撤,而是想藉機多要點兵馬。這仗打的這麼慘,估計前師和後師也剩不下幾個人,現在中師多要點人,以後說話底氣不就大點了?那司徒功運氣好而已,沒準岑師帥也能坐上殿帥的位置呢!

    想通了這一點,那參謀立即高興的跑去元帥行轅報喪了。

    益公接到中師的增援請求,並沒有想太多,便在元帥直屬的親衛師中抽出一旅增援給岑生。給的軍令是:務必堵在塔里木河北岸,若無力進攻可暫緩。但必須配合前師和後師吃掉捐毐軍團。同時軍令上還顯示,凌晨丑時,車師的第二軍團也會派一師人馬前來增援。

    並不是益公不明白底下這些人的小算盤,可他現在真顧不上去處理這些瑣事。司徒功雖然為殿帥,但指揮大兵團作戰的經驗有限,看看他親自坐鎮前師和後師,連續兩次攻擊捐毐軍團側翼,卻只拿下兩座營盤,這效率實在讓人失望。

    等司徒功的詳細戰報送來,益公才知道這司徒功還是以當初當旅帥時的眼光在指揮作戰,派上去的部隊規模太小,而且配合和策應太少,突破起來極其費勁。為此,益公不得不將自己信重的伍川派去前師,給司徒功出謀劃策。

    陷陣衛撤回來了,正在休整,一個時辰後就會趕去焉耆。而另一邊,王都軍團的前進步伐不快,恐怕要到後半夜才能抵達與漢軍交鋒的戰場。益公雖然想用自己為誘餌,可誘餌不是送死,對於輪台城的佈防他也要親自過問,實在是太忙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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