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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章 節目錄 【第五十二章 罪己詔,天下震動】 文 / 鄒久官

    沈雲終於可以去軍部詢問事情緣由了。

    在繼五月十五日第一個血旗兵抵京之後,連著五天,共有八個血旗兵抵京。關於西北的謠言也是越傳越多,甚至有人說月氏逆賊已經攻破長安,準備東進雒陽的。一時間帝都上下是人心惶惶,騷動不安。

    這幾日以來,沈雲和方謄在家中也同樣坐臥不寧。在五月十九日第六個血旗兵抵達時,沈雲就想去軍部的,但因為那天鄢如月突然來找他,說如玉留下一封信給方謄,人卻已經不知所蹤。方謄用顫抖的手撕開信箋,看完之後面如土色,半晌不語。

    沈雲已經猜到,鄢如玉必然是受命前往西北了。之前沈雲有想去找屠天驕,並且跑了一趟飄渺居,可佑憂根本沒見他,只讓人傳話說,「渤海侯要找的人,奴家也找不到」。

    這個結果沈雲和方謄也預料到了,在第一個血旗兵抵達帝都之後,整個暗衛估計都十二時辰警戒,怎麼可能再隨意出現呢?!

    鄢如玉失蹤,沈雲不能再對如月隱瞞她的真實身份。當沈雲告訴如月,她的妹妹是羽林暗衛,如今已經被派到西北時,鄢如月整個人都傻了,靠在沈雲懷裡幽幽哭泣。

    因著這件事,沈雲當天沒有去軍部,可沒想到,僅隔了一天,又有兩個血旗兵抵京。這下所有王公貴族都坐不住了,紛紛走關係想要去打聽到底發生了什麼事。

    隨著樞密院一些參議被准許回家梳洗,關於西北的一些真實情況也被傳遞出來。沈雲聽到的有:西北的確打了敗仗,墨山沒有失守,不過隨時有被月氏逆賊反攻的可能。

    至於為何會有連續八名血旗兵連續趕到,卻是需要更進一步的確認。

    不過沒等沈雲去軍部,朝廷已經在五月二十日的大朝會之後在邸報上詳細公佈了西北現狀。

    帝國三個軍團於四月二十七日出墨山攻耆焉、烏曼,竟於塔里木河河谷遭月氏逆賊三十萬人伏擊,三個軍團共計六萬餘人危在旦夕(此第一個血旗兵傳回的消息)。

    三個軍團分別是甘州第一軍團,肅州第一、第二軍團。主帥由甘州第一軍團軍團長秦文廣擔任。三個軍團以輪台城為基點,分駐百里固守待援。五月五日,輪台東門告破,主帥秦文廣戰死,肅州第一軍團軍團長祁漫接替主帥位,指揮全軍準備突圍(此為第二、第三個血旗兵傳回的消息)。

    五月初七,突圍戰鬥打響。卻不想輪台三門告破,主帥祁漫戰死,肅州第二軍團軍團長查簧接替主帥位(此為第四個血旗兵傳回的消息)。

    五月十日,帝國軍隊突圍至布寧城,主帥查簧斷後,遭月氏逆賊圍殺。至此,帝國軍隊突圍成功,順利退回墨山,固守待援(此為第五個血旗兵傳回的消息)。

    之後的三個血旗兵都是玉門關守軍出師不利派回來的。不過前五個消息已經足以震懾人心了。三支軍團,共計六萬餘人,最後回到墨山的不過三萬餘,其中更有許多傷患。墨山幾近無兵可守之態。更重要的是。連續三任主帥陣亡,這讓軍部震驚之餘也在深深反思,到底是什麼原因會造成連主帥都無法保全的惡劣情況!

    就在帝都百姓慶幸月氏逆賊並沒有打到長安,並且更加深切地痛恨月氏逆賊之際,五月二十一日,大漢皇帝劉炬卻突然發佈了一份震顫人心的詔書,《罪己詔》!

    「朕以涼德,克繼大統。自親政以來。紀綱法度、用人行政,上不能仰法先祖謨烈,下不能安撫民心,致使朝綱混亂,黨爭連連,此朕之罪也……天下無罪,罪在朕躬。朕既知過,當每自剋其責,乃虛尚以待天下名士,聚大漢武魂。以黎庶百姓所仰望,盡朕之責也……遣使中外,鹹以知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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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皇帝下詔罪己,這在大漢歷史上並非沒有發生過。聖祖之前的漢武帝可謂開創了皇帝罪己之先河。至於漢之前的禹王、湯王、周成王、秦穆公都曾頒布過類似的詔書。但這些不重要的,重要的是,自漢聖祖以來的五百年,從未有皇帝下詔罪己。

    也許現代人無法體會皇帝下罪己詔後,大漢子民的感覺。請試想一下,你們的父母對著你們大罵自己各種不對,說自己不是東西時,你們是什麼感覺?是不是感覺有點心痛?這還只是現代親情教育已經不如古代的感受,若是放在古時候,父母一旦這麼做,做子女只有「哀嚎至死」方能表達自己的孝順。這可是有史書記載的真事。

    在君父皇帝的大漢帝國,作為全體漢人的父親,被月氏逆賊逼得下詔罪己,作為子民,是何感想?又該怎麼做?

    用儒家經典《論語》的一番對話即可解說清楚。

    子夏問於孔子曰:「居父母之仇,如之何?」

    夫子曰:「寢苫,枕幹不仕,弗與共天下也。遇諸朝市,不反兵而鬥。」

    翻譯過來的意思是,子夏問孔子:「對待殺害父母的仇敵,我應該怎麼做?」

    孔子回答:「睡在草甸上,拿著盾牌當枕頭,有官也不做,堅決不能跟仇人生活在同一片天空下,不是他死就是你亡。不論是在集市上還是在朝堂上,只要遇到了仇人,就要馬上動手殺了他——身上有傢伙就抄傢伙,沒傢伙就路邊拽塊板磚掀丫的,即使赤手空拳也要撲上去咬死他!」

    當然,孔子最後一句「不反兵而斗」的直譯應該是「遇上了仇人,身邊沒有兵器的話,不要等著回家拿兵器再上,而應該立即上前干仗——就算在澡堂子裡脫光了也得掄起拳頭上。」

    由此可見,古人的剽悍。

    大漢帝國如今受的教育,是還未被閹割的儒學,帝國所鼓勵的更是「怯私鬥,而勇公戰」。皇帝一人受辱,等於全體漢人受辱。「主憂臣辱」「主辱臣死」,這是漢人講究的氣節。

    當然,現在還沒到死的地步。但全體漢人對於月氏逆賊的痛恨之情卻是一下子鼓了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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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沈雲和方謄一起看的邸報。看完後兩人的反應卻截然不同。

    沈雲托著下巴,沉吟不語。一向冷靜的方謄卻從座椅上跳了起來,將邸報往地上一丟,指著蒼天怒罵:「逆賊辱我太甚,此生吾與月氏逆賊不共戴天也!」

    看方謄的樣子,沈雲就能想像得到現在帝都裡肯定到處都是咬牙切齒、鬼哭狼嚎的景象。

    沈雲猜的沒錯,在皇帝下罪己詔的當天下午。以帝大學子為主的遊行隊伍就開到了皇城前的廣場上,一開始只是數十人,到後來是數百、數千人!

    到了夜裡上燈時分,皇城廣場上已經聚集了超過一萬人,將廣場擠得滿滿當當。站在隊伍最前方的是帝大學子,他們紛紛將自己的碩大橫幅高舉起來。之間橫幅上寫著:

    「誓斬月氏逆賊!」

    「大漢英靈不滅,求請西征大月,擒殺月氏逆賊!」

    「吾皇下詔罪己,大漢鷹犬何在?」

    「大漢羽翼,如林之盛,求戰西北,誓斬逆賊!」

    ……

    再到後來。連近衛軍中都有人來到廣場上,高呼求戰。而帝都百姓的求戰**也在軍隊中來人之後,徹底被點燃。一浪高過一浪的求戰聲音幾乎快要將高大的皇城城牆推倒。

    「殺!殺!!殺!!!」

    整齊劃一的聲浪劃破了夜空,直達天際。

    一直站在廣場邊蹙眉觀看的馬默多斯深深皺起了眉頭。在他的周圍,是從四處趕來的各國公使。他們在下午接到了大漢皇帝的罪己詔上有「遣使中外,鹹以知之」的話語。

    與馬默多斯皺眉不語相反,其他各國公使都露出惶恐的表情。漢人的求戰熱情實在讓他們感到害怕。這還僅僅是因為皇帝的一份罪己詔,若真是觸動了漢人的靈魂,這些好戰的漢人會爆發出怎樣的能量?

    哈里發公使費薩爾驚恐之餘對身邊的人叫道:「切勿激怒漢人!明日再向鴻臚寺遞國裡發絕對支持大漢剿滅逆賊!對了,明天一定要將這裡的消息發回國內,讓他們千萬別再跟月氏人做生意了。」

    馬默多斯看了半天之後,也返回公使館。在閉門思索之後,也寫下了斥責月氏的國書。並且另外撰寫消息,將今晚所見傳回羅馬,在結尾時慎重補充:「漢人血性異常。更視皇帝如父,國民上下一心,月氏恐不久矣。請元老妥善考慮,是否暫緩援助月氏之舉。」

    要說月氏人能這麼快起事成功,沒有羅馬的支持是不可能的。馬默多斯甚至知道大月州南部為何會爆發瘟疫——還不是那次馬諾從扶桑州帶回的幾具疫源最終被投放到了西北。馬默多斯甚至猜測,月氏出兵西海州也是得到了羅馬縱容和默許的計劃之一。不過在見識到今晚那些漢人歇斯底里的瘋狂勁後,馬默多斯也對國內發回了謹慎的建議。

    這份消息很重要,馬默多斯不敢依靠別人傳遞,而是準備送自己的妻子和女兒回國,讓她們親自去元老院陳說今日所見——今晚之後,大漢帝國的重心必然是西北,此時想著跟大漢貴族結親是不明智的,馬默多斯只能忍痛捨棄這個誘人的念頭。

    當然,除了以上的原因,還有更重要的一點是,馬默多斯也不敢確定,在這場大漢帝國五百年不遇的叛亂中,羅馬帝國會介入多深。若是最後羅馬正式派兵參戰,並且是站在月氏人這一方的話,那他這個公使可就有危險了。未雨綢繆,還是先把妻女送回羅馬要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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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隨著邸報向全國各地傳播,各州郡的請願浪潮也此起彼伏。無數的學子血灌瞳人,咬破手指,要求朝廷立即向西北增兵。官員們也紛紛上書,求戰西北月氏。

    同時,在聖祖時就曾發起過的募捐浪潮又一次捲起。由戶部牽頭,帝國銀行操作,各級百姓都可以向這次出兵西北捐贈錢物。

    帝國銀行的儲蓄量在短短半年時間裡增加了四百億!還有各種數不清的物資,包括衣物和食品。甚至還有婦人家佩戴的金銀首飾,也都堆向了帝國銀行。

    要說皇帝罪己詔下達之後,最繁忙的部門當戶部莫屬。而要說最繁忙的民間機構,當然要說鄢家!

    這麼多的物資要整理歸納,然後改造成軍需可是非常龐大的工作量。幸好鄢氏家族處理這些事情早就有了預案,在經過頭一個月的手忙腳亂之後,終於緩過手腳來。如山的軍需開始向西北轉運。

    至漢元1002年八月十五日止,鄢氏總共向西北十九處軍需地點輸送軍服兩百六十萬件,步兵鎧甲一百一十萬套,騎兵鎧甲九十八萬套,兵器四十萬車,糧草六百萬石。同時還有棉褲、鞋襪、箭頭、紗布、酒精等等不計其數。

    在這一片風潮中。貴族參軍的浪潮也悄然興起。月氏擊潰了三支帝**團,在普通人眼裡這是恥辱,但在貴族眼裡,這是機遇。

    塔里木河河谷之戰代表了月氏這個國家的崛起,最起碼在短時間內帝國已經不可能平定,這就給了無數貴族子弟建功立業的機會。特別是那些無法繼承爵位的貴族子弟,更是對沙場建功趨之若鶩。

    為了響應這股風潮。帝國樞密院在六月十五日下達了擴招令,從擴招令下放之日開始,三個月內,全國十大軍校,十八座附屬軍營對貴族子弟開放,凡是年滿十六至二十五週歲的貴族子弟皆可參加入學考核,考核過的即可入學!入了軍校就是正式的帝**人,有機會參加西北平叛!

    當然。為了避免民心動盪,這個招兵方向只面對貴族,而不是平民百姓。畢竟春季徵兵剛剛結束,秋季徵兵又還沒開始,這個時候臨時徵召,很容易造成民間恐慌,不知道的還以為帝國又打敗仗了呢!

    帝國承平五百年。除了六十一個公爵,一百二十六個侯爵之外,還有伯爵兩百七十人,子爵一千七百九十四人。男爵六千五百二十一人。這些都是正統貴族。另外還有勳爵、簪爵、祿爵、准爵等名譽貴族共計四萬餘人。看上去貴族數量似乎很多,有八千七百七十二名正統貴族和四萬多人的名譽貴族,但將這些貴族放到擁有六億人口、三千四百萬平方公里疆土的大漢帝國中,又是那麼微不足道。

    當然必須看見,不論是正統貴族還是名譽貴族,他們都是有子女的,而且經過五百年承平,他們的子嗣數量簡直是在以幾何數字增長。帝國爵位是固定的,只有這麼多,除了世子,其餘人沒有爵位繼承權,成人之後只能成為平民。但嚴格來說,他們還是貴族子弟。

    帝**校向來考核嚴格,而且只面向各地大學或者高中招生。這就讓許多貴族子弟無法從軍。但這次擴招令顯然又給了貴族子弟機會。短短三個月的招生,居然招到了四萬多名合格的士兵。不過這些人可還不能立即進入軍隊,而是要經過集訓,走軍中正規的程序,才能進入各級軍隊中服役。

    這些貴族新兵倒也不急,來之前各自的家長都跟他們說過,帝國雖然現在群情洶湧,但真正要出兵平叛至少是明年的事,光軍需物資的調派就得持續到十一月,那時已經是冬季,不適合征戰。所以必須要等到明年開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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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那些是後話,暫且不說。先說在七月二十日那天發生的事。

    那天,方謄坐在花架下,望著已經酷熱難耐的天氣發呆。

    沈雲從外間回來,叫嚷著讓李師師倒點水來喝,卻見方謄這一副模樣,不由走了過去,皺眉道:「滕宇,如玉都走了快兩個月了,你怎麼還這幅模樣?知道你捨不得如玉,可誰讓她是軍人呢?!你這樣,我看見了難受,師師也不好過啊!」

    這時,師師挽著髮髻端著水走過來,聽見沈雲的話,不由苦笑一下,道:「妾身倒不辛苦,只是宇郎這樣。妾身擔心他的身體!」

    「我沒事,你們不用操心!」方謄起身看著李師師,歎聲道,「師師,你別怪我,我只是覺得對不起如玉。要是我早點下定決心,早點去鄢府提親的話。也許她就不用去西北了。那裡兵荒馬亂的,她一個女兒家,身上又有軟骨症,我真的……」方謄垂下頭,一片慼然。

    李師師卻突然將頭輕輕靠在方謄懷裡,低聲道:「宇郎。妾身自從良跟了你,便知你是重情重義的大漢男兒。如玉姑娘也算對你癡心一片,讓她一人在外孤身犯險非男子所為,不如……」

    「等等!」沈雲突然道,「你們要說悄悄話,能不能等我不在時再說?!受不了你們倆口子!」

    沈雲一口氣喝了水,快步走了出去。留下羞赧的李師師對方謄發嗔。

    在這個時代。當眾擁抱的事情還是絕少的。也是李師師突然情動,再加上沈雲並非外人,所以這才會一時興起這麼做。

    沈雲到了外面藥房裡,沈湛正在櫃上算賬,見他出來忙讓開位子,道:「侯爺,最近鄢家要的貨太急,是不是您親自寫封信給大小姐。讓她那裡加快點速度?」

    沈湛口中的大小姐就是沈雲的姑姑沈思蘭。如今大漢軍備已經開始,需要各種物資,其中就包括藥品。單靠渤海藥房一家自然是無法供應的,不過生意嘛,能做多少算多少,誰家也不會嫌自己家生意多的。鄢家要的藥品中,很大一部分都會從渤海家族採購。而負責對接的就是沈思蘭和沈湛。

    沈雲笑著道:「不用,姑姑那裡前些日子給我回過信了,她知道帝國即將大規模用兵西北,這藥品是保證前方將士生命的關鍵。她已將其他生意停下,全力趕製,相信很快就能運過來了。」

    沈湛笑道:「這就好這就好。」

    沈雲見四下無事,便打趣問道:「湛叔,最近帝都人的火氣都旺,咱們這降火藥不少賣吧?」

    說起這個,沈湛也笑了:「可不是。月氏逆賊攪亂了大月州還不算,還讓咱們帝都百姓都跟著著急上火,實在該死……前些日子金銀花之類的降火藥都快賣斷貨了。不過最近幾天倒是下降不少。」

    「嗯。」沈雲笑著點點頭。

    自從那日遊行後,帝都百姓的生活雖然還照常,但百姓們言談舉止間還是帶著那股子旺盛勁。沈雲跟鄢如月出去閒逛時,在茶樓酒肆裡聽的最多的,都是談論西北的段子。其中關於月氏百姓的分佈、路途的艱難,甚至那片浩渺無人的沙漠地帶也都廣為人知。當然,知道這些的都是些行商坐賈,而傳播這些的,則是那些酒樓裡的堂倌小廝。

    也因為這些事,沈雲和鄢如月的婚事也只能暫時的拖著。畢竟鄢家現在可是帝國最大的軍需供應商,整日裡忙的暈頭轉向,根本沒時間注意鄢如月的婚事。

    「哦,對了侯爺,前些時日老夫人寫信跟你說的事,你考慮的怎樣了?」沈湛忽然問。

    沈雲一聽這事,卻皺起了眉頭,道:「我已經回信給母親了。」

    沈湛愣了一下,便識趣地沒再說話。

    沈袁氏前些日子給沈雲寫信,裡面的內容除了噓寒問暖,只有一件正事,那便是讓剛剛十六歲的沈鶴去報考帝**校。

    樞密院的擴招令已經傳到渤海,整個渤海郡只有渤海侯一個貴族,族中有許多適齡男子都積極去報考。甚至有許多剛剛退伍的年輕人也想著重新考進軍校,比如之前沈雲知道的沈峰,他今年本要退伍,卻趕上這件事,便立即穿著退伍軍服去報考渤海軍事院校了。

    對於族中子弟考軍校,沈雲自然是支持的,可讓沈鶴去,沈雲卻頗為躊躇。

    說到底,沈雲對這個同父異母的弟弟感覺不錯,蕭讓調離渤海到帝都任大理寺卿後,蕭琴在沈家也規矩的很。如果此時讓剛剛高中畢業的沈鶴去報考軍校,會讓蕭琴覺得是自己故意針對她。雖說涼公現在忙著西北戰事,也無暇顧及自己的女兒,但這麼做,始終讓來自現代的沈雲頗為難受。

    沈袁氏的信中雖然沒有明說,但字裡行間透露出這是沈復、沈沖和沈思蘭共同的決定,他們這是擺明了要針對蕭氏母子。他們這麼抱團,可以想像蕭氏如今在沈家的日子是何等艱難。

    沈雲畢竟不是這個時代的人,內心裡還是頗為同情他們的。反正他們對自己已經沒有威脅,又何必趕盡殺絕呢?!

    於是,沈雲給母親的回信中否決了讓沈鶴去考軍校的決定,而是讓沈鶴自己決定,如果他能考上帝大當然最好,如果考不上,哪怕是在渤海當地的大學也行。信中沈雲還委婉地提出,希望母親能善待沈鶴,畢竟也是父親的骨血,不要過多苛責。沈雲相信善良的沈袁氏一定會聽自己的。至於沈思蘭等深受蕭琴迫害過的人,沈雲也無法多說什麼,只能讓母親多多關照了。

    沈雲正在胡思亂想著這些事時,方謄突然從後堂興沖沖地跑出來,對著沈雲就是一句:「淵讓,我決定去報考昭武大學!這樣就能去西北找如玉了,你意下如何?」

    「嚓?!」沈雲直接驚掉下巴,半晌無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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