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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章 節目錄 【第四十七章 初相見,不如不見】 文 / 鄒久官

    沈雲在翻雲覆雨,死去活來時,方謄這邊也有了變故。變故的起因是李師師。

    原來凱西莉婭見沈雲走後,心情大為不滿,少女心性一時壓不住,向李師師發難。席上不時譏諷李師師的身份。特別是凱西莉婭說了一首俚詩後,讓李師師徹底翻臉了。

    這首俚詩是:「二八雞婆巧梳妝,洞房夜夜換新郎。一雙玉臂千人枕,半點朱唇萬戶嘗。裝成一身嬌體態,扮作一副假心腸。迎來送往知多少,慣做相思淚兩行。」

    俚詩很通俗,通俗到像是指著妓女的臉罵無恥。可問題是,這首詩是形容那些半掩門的私娼,或者是以色娛人的娼伶,像李師師這樣的頭牌優伶是不可能那樣的。說到通俗些,現在的李師師類似於後世的明星,有很大的個人自由,她不願意的時候,誰也不能強迫她。

    可凱西莉婭這首俚詩卻深深傷了李師師那脆弱的自尊心。當場李師師便冷下臉來,不過卻沒有跟凱西莉婭惡語相向,而是朝方謄輕輕一福:「世子,師師身體不適,先行告辭。今晚不能陪世子盡興,改日師師再向世子賠罪!」

    不說別的,單是李師師這個態度就盡顯了如今大漢青樓優伶的高端素質。若是此時李師師與凱西莉婭翻臉,兩人如潑婦一般打鬧開來,即使李師師佔著理,也丟了方謄的臉面。這無疑是大大不對的。到時候李師師有理也變無理,被羅娘責斥是輕,得罪了帝都的貴人,想再混下去都難。

    方謄也對凱西莉婭此時說出這首俚詩頗為不滿,他不能激烈的表現出自己的不滿,但這不代表凱西莉婭這個羅馬女人能夠這麼辱罵漢人女子——哪怕這個女人只是個優伶。

    方謄突然伸手,拉住李師師的玉臂,看向馬默多斯,淡淡地道:「公使大人。今日宴請是渤海侯與我淮南侯家的私人宴會,我不希望有不愉快的事情發生,想必您也是這麼想的吧?」

    馬默多斯完全沒想到自己的女兒會在這時候跟一個優伶起衝突,更沒想到方謄會說這番話。要知道方謄這番話裡可是搬出了渤海侯和淮南侯兩大世家,這位置就有點重了。一時間反而有點錯愕。

    李師師聽見方謄的話,頓時渾身一震,在方謄稍稍用力之下。竟然就這麼順從地重新坐在了方謄身邊。

    「呃,的確,我也不希望今晚有什麼不愉快的事情發生。」馬默多斯斟酌著措辭,既而轉向凱西莉婭,斥責道:「莉婭,你太不懂事了!快向世子道歉!」

    凱西莉婭嘟起嘴。不清不願地向方謄道:「世子,我破壞了開心的氣氛,對不起!」

    說著,就要舉杯敬酒致歉,可沒想到方謄卻靠在椅背上,絲毫沒有接受道歉的意思,而是淡淡地指了指李師師。道:「凱西莉婭小姐,你好像搞錯了。你並沒有得罪我,而是得罪了師師姑娘,要道歉,也應該是向師師姑娘道歉!」

    「什麼?」凱西莉婭頓時吃驚地叫道,「要我向一個下等妓女道歉?不,絕不!」

    方謄瞬間拉下臉來,也不看凱西莉婭。而是衝著馬默多斯道:「公使大人,這就是你們羅馬貴族的教養嗎?師師姑娘是我大漢禮部在籍的優伶,是堂堂正正的漢人,而不是凱西莉婭小姐嘴裡的下等妓女!她這是在對我漢人女子進行語言攻擊,是對我漢人的侮辱!公使閣下,我希望你能代表羅馬帝國,向師師姑娘道歉!」

    李師師的確是優伶。也的確是在禮部的禮儀司有記錄,但那只是一種防止優伶私逃,以及預備國宴人手不足時的措施罷了。較真的時候,的確能說李師師是個自由人。是受到大漢律法保護的漢人!而不是生死不由己的下等人!

    誰都沒想到方謄會突然翻臉,把這件事抬升到侮辱漢人的高度上,要求馬默多斯代表羅馬帝國道歉,這絕對是不可能的!

    馬默多斯的臉色也有點陰沉下來,方才沈雲在時,方謄並不顯眼,可沈雲一走,方謄卻是這種態度,這讓馬默多斯非常不滿。但的確是自己女兒出言不遜在先,馬默多斯知道這事再堅持下去只會越鬧越大,於羅馬的利益有損。更重要的是,這根本是件毫無必要爭執的事!

    作為羅馬帝國的公使,也必然是一個合格的政治家。最起碼馬默多斯從方謄那看似氣憤,但眼神卻是澄淨的態度中看出,這個淮南侯世子並不是真的為這個叫師師的優伶出頭,而是有了別的意圖,對自己不利的意圖。

    馬默多斯站起身,忽然朝李師師撫胸行了個鞠躬禮:「師師姑娘,我謹代表我個人向你方纔所受到的侮辱道歉,回去我一定會好好教訓我的女兒!還希望能夠得到你的原諒!」

    李師師此時已經完全不能自己思考,之前聰慧、冷靜的十秀寓頭牌優伶此刻居然有點手忙腳亂起來。

    作為一個頗有名氣的優伶,客人對她笑語晏晏,酒桌上甚至私底下對她恭恭敬敬也好理解,畢竟男人對她有**。就算客人衝她破口大罵,甚至揮拳相向,她李師師也不是沒有準備,畢竟男人表面上對她客客氣氣,但內心裡未必看得起她這個優伶。可現在的情況是,一個男人為了她那幾乎沒有的尊嚴,要求一個國家的公使向她道歉!?這,這……

    就算當初有客人一次性給了她一萬金幣作為打賞,都沒有此刻讓李師師感到震驚和不可思議!震驚之後就是感動,莫名的感動!

    對於馬默多斯的道歉,李師師已經手足無措,但卻沒有私自開口,而是望向了方謄。閃亮的眼眸中,卻因激動和感動,浮起層層水霧,幾乎凝結在長長的睫毛上,快要蓋住她望向方謄的視線……

    方謄皺起眉頭,看依舊躬著身子的馬默多斯,不由輕歎一聲,對李師師道:「師師姑娘。既然公使大人親自道歉了,我看你就原諒他吧?」

    「哦,好!公使大人,我接受你的道歉了!」李師師連連點頭,卻是看也沒看馬默多斯一眼,而是緊緊地盯著方謄,可怎麼看。都是那麼模糊。直到睫毛上的水珠被甩了下來,方謄的身影在她眼裡才變得清晰。

    為此,李師師笑了,從未有過的,發自內心的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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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宴會最終還是不歡而散。

    對於逼迫自己父親向一個妓女道歉的方謄,凱西莉婭深深記恨上了。正是這次的晚宴。讓沈雲和方謄差點死在了那個令人絕望的角鬥場……

    不過此時的方謄卻是不知道這些的。他只知道,這個羅馬公使並不如表面上那般好相處。從他有意安排自己女兒來見沈雲和自己,便能判斷處馬默多斯對漢人貴族間的關係有很深的瞭解,他似乎還想利用這一點。

    方謄不是沈雲,他無法像沈雲那樣公平的看待羅馬人和漢人之間的矛盾,若是沈雲知道馬默多斯想跟大漢貴族聯姻的念頭,或許還會去撮合。畢竟沒有什麼壞處,反而能跟羅馬公使搞好關係。而方謄,卻是是本能地排斥馬默多斯的一切計劃。往深了說,方謄這是大漢民族主義,容不得異族夷狄亂了華夏血統。

    當然,方謄也沒想跟馬默多斯鬧的多僵,所以在馬默多斯以自己的名義道歉後,並沒有咄咄逼人。非要他代表羅馬道歉。

    現在大漢終究強盛,是世界第一強國,如此對馬默多斯,也能使他不敢輕視大漢。

    事實上,馬默多斯也是這麼想的,他雖不甘心,可也不敢對方謄有所記恨。甚至過後沒幾天。馬默多斯還主動派人來探望沈雲和方謄,希望邀請他們參加晚宴,不過當時沈雲和方謄有別的事,沒有去參加。

    但馬默多斯不記恨。並不代表凱西莉婭這個女人不記仇。話說,女人一旦記恨起來是比男人還要恐怖的事!這點,咱們後面再說。

    宴會不歡而散後,方謄才覺得酒有點喝多了,坐在空山樓明月廳中,對一直跟在身邊的李師師道:「師師姑娘,幫我倒杯茶。我好像有點喝多了,想解解酒!」

    李師師此刻眼裡只有方謄,方才送馬默多斯時,她的眼睛都沒有離開過方謄的身影。很俗套的說一句,李師師這是突然動情了!而且情根深種!

    是啊,作為一個優伶,有誰在乎過她們的感受?又有誰在乎過她們的尊嚴?

    李師師不知道方謄其實並非完全為了幫她保住尊嚴,就算她後來知道了,也寧願固執的相信,方謄是個真性情的男兒,是真的為了她的尊嚴去當面呵斥一國公使!

    方謄喝了一口李師師端來的茶,這才感覺腦袋好多了,但總覺得有股燥熱在身體間瀰漫。他想了想,忽然問道:「師師姑娘,那琴操姑娘你可認識?」

    李師師跪坐在方謄身邊,眨著眼睛道:「認識,世子怎麼會這麼問?」

    方謄瞅了她一眼,發現她眼中的春意,不由心頭一蕩,聲音也愈發溫柔起來道:「呃,我只是想問,那琴操姑娘是不是給渤海侯喝了類似催/情的酒?」

    李師師聽到「催/情」兩個字,頓覺臉上有點發熱,低下頭道:「是的,不過那不要緊的,琴操,琴操也許是太仰慕渤海侯了,想與他,與他共赴巫山罷了……」

    最是那一低頭的溫柔,不勝涼風的嬌羞……不知為何,方謄腦海裡突然閃過沈雲曾念過的這句話。用在此情此景,簡直是絕配。

    李師師那低頭嬌羞的模樣,簡直讓所有男人都會狂性大發。

    不過方謄的合歡散沒多喝,還能忍住心頭的蕩漾,只是看向李師師的眼神更加火辣,低聲道:「咳,師師姑娘,這裡沒什麼事了,你可以,可以先回去休息了!」

    李師師一震,淚眼汪汪地抬起頭,楚楚可憐的神情又讓方謄心跳加速,只聽李師師柔柔道:「世子,師師本是良家子,只因家父好賭,在師師四歲那年居然連輸十幾日關撲,頓時將家財都輸光了。無奈之下,只能將師師買入青樓。師師這才流落風塵……師師自小接觸的便是各種客人,卻從無一個客人肯待師師以誠,他們無非看中師師姿色,所以一味討好……可今日,師師看見了世子的真性情,知道世子是真心疼我、憐我、敬我,師師心裡著實感激……」

    方謄呵呵一聲。卻不知道該怎麼開口。

    而李師師這邊越說頭越低,都快將腦袋埋進高聳的胸脯裡了,還沒等到方謄說話,不禁心裡也是著急:這淮南侯世子這麼不懂風情嗎?非要我自薦枕席不成?

    但凡青樓女子,過了二十二歲之後,便是年華逝去。這個時候只有三種選擇,一是找個殷實人家嫁了,哪怕是嫁作妾。二就是自己贖身出來做點其他生意。三嘛,就是隨便找個人嫁,但這樣可能下半輩子就要吃苦受窮。這對於一向錦衣玉食的青樓女子來說是最不能忍受的。所以很多過了大好年華的青樓女子,寧願繼續在青樓也不願贖身。就算贖身了,到後來也難免做起半掩門的私娼。

    李師師今年已經二十。再過兩年也要面臨艱難選擇。今日正好傾心於方謄,自然希望能夠嫁入淮南侯家。以自己的出身,她明白不可能做了淮南侯世子的正室,但即使是個妾侍,也總比待在這裡強!

    特別是,淮南侯世子看來是個真心能疼女人的,這點最是讓她傾心。

    等了半晌,李師師還是沒有聽見方謄說話。真怕他一著急就走了,頓時也顧不上羞澀,低聲道:「師師傾心於世子,若世子不嫌棄師師出身鄙陋,願自此跟在世子身邊,端茶遞水鋪床疊被……唔……」

    李師師一番表白還沒說完,方謄已經一把將她從地上提了起來。用力的摟進懷裡,肆無忌憚地親吻起來。

    半晌,李師師已經氣喘如絲,面紅耳赤時。方謄橫著將她抱起,大聲對外面道:「給我找間客房!快點!」

    若是以往碰見這麼粗魯的客人,李師師早就一腳將其踹開,然後大聲叫打手了。可今天,她卻臉帶微笑,幸福地蜷在方謄懷裡,一聲不吭,兩隻玉臂緊緊摟著方謄的脖頸,再也不願放開。

    看來,面對自己心愛的男人,女人們總是沒有什麼抵抗力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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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二日,沈雲從迷濛中睜開眼,卻發現自己渾身無力,而且不著寸縷,就這麼赤條條地躺在一張陌生的床上。

    「這,這是哪兒?」沈雲剛想抬手揉一揉發酸發漲的太陽穴,突然感覺自己的手臂被什麼東西壓著。

    轉頭一看,卻見一張精緻到極點的臉蛋正躺在自己的臂彎,瓊瑤鼻、柳月眉、櫻桃口,不是琴操是誰?!

    只是此刻,琴操的髮髻散亂,身體似貓兒般蜷起,縮在沈雲的懷裡,一隻玉臂纏著沈雲的胳膊枕在頭下,另一隻手卻還握著沈雲的下面。更可惡的是,這個美麗到有點妖冶的女人也是身無寸縷,修長白皙的大腿如蛇般纏著沈雲的下身……溫軟水滑的觸感讓沈雲頓時清醒了許多。昨夜的情況朦朧而又模糊,但隱隱記得,是有兩個女人跟自己發生了關係!其中一個應該是琴操,那另一個是誰?

    屠天驕?

    沈雲腦海裡突然跳出這個名字,頓時讓沈雲心跳加快無數倍。

    奇怪,怎麼會想起她?沈雲也不知道為什麼,剛才一瞬間就想到了屠天驕,想到昨夜癲狂到極致的衝刺,還有那緊緊盤在腰際的那雙大腿……

    沈雲輕輕抬頭看了看琴操的美腿,心裡突然肯定了,與自己第一個發生關係的絕對不是琴操。因為沈雲深刻地記得,自己曾非常用力的親吻過那雙驚艷絕美的**,而琴操的腿上卻是光滑潔白,沒有一絲痕跡……

    這時,忽然聽見床榻後傳來一聲嬌呼,一個人影快速向門口跑去。

    沈雲剛來得及抬頭,那身影卻消失在了門外。

    是她!

    這次沈雲能夠很肯定的確定了,是屠天驕!

    這時,琴操才慵懶地睜開眼睛,見沈雲目不轉睛地看著門口方向,不由一陣心虛,暗道:不會吧?佑憂的姐妹一直躲在床後偷看到現在?這麼捨不得渤海侯嗎?不過,這麼勇猛的男人,我也捨不得啊!

    這樣想著,琴操卻伸出玉臂纏住沈雲,胸前兩抹嫣紅蹭著他的肌膚,膩聲道:「侯爺,你在看什麼呀?難道這房裡還有比奴家更有看頭的東西嗎?」

    沈雲這才回過神,看著琴操那副狐媚樣,頓時心頭火熱,那根早就軟趴趴的東西居然又開始搖頭晃腦,蠢蠢欲動起來。

    琴操一聲驚呼:「天吶,不是吧?!都折騰了一晚上了,它還不消停?!這這這……」

    沈雲卻是嘿嘿一笑,一把將琴操又壓在了身下。

    在進入的那一刻,琴操心裡只吶喊著一句話:佑憂,你可害死老娘了!這渤海侯可真是天賦異稟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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