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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章 節目錄 【第三十四章 因為何,參軍之議】 文 / 鄒久官

    突然發怒離去的年輕人自然就是沈雲。

    他萬萬沒想到,淮南駐軍居然會下令屠城。這裡可是大漢的老州,又不是對外敵作戰,屠城?這是大漢軍隊該對大漢子民做的事嗎?

    沈雲只覺胸口一陣滾燙,他要搞清楚,到底是哪個混蛋下令屠城的?若讓他找出來,沈雲必定以渤海侯的身份上告朝廷,非將此人置之死地不可。

    不過跑到街上,風一吹,沈雲又慢下了腳步。若這屠城令是淮南侯下的呢?

    不可能,淮南侯不是淮南駐軍的軍官,他就算下令也沒人聽他的。那塊胡公令牌也只能調動一連軍隊,可要軍隊聽從這樣滑天下之大稽的命令也是不可能的。軍中將領下令或許還有可能。嗯,一定是這樣!

    沈雲咬著牙,快速朝淮南侯府奔去。

    就在離淮南侯府還有大概一百米時,突然從路邊衝出一個人來,擋在沈雲的身前。

    「誰?」沈雲霍然站定,卻見眼前這人一襲水藍長裙,腰間淡色布帶,頭臉都裹在汗巾裡,看不清樣貌,不過從布帶上扎的花結可以看出,是個身材不錯的女人。

    這女人掀開汗巾一角,露出一雙晶亮的眸子,只是這雙眼睛,沈雲便認出了此人。

    「步嬋?你怎麼?」沈雲愕然道。

    步嬋看著沈雲,冷冷道:「渤海侯還記得小女子,實在難得。只是不知侯爺還記不記得鳳台縣那上萬孤魂!」

    沈雲面色一凝,沉聲道:「步嬋,我聽說淮南駐軍下令屠城?可確有此事?」

    步嬋詫異地望了沈雲一眼,道:「你不知道?」

    「我當然不知道!我也是剛剛聽說,媽的,到底是誰下的屠城令?在大漢老州這麼做,難道不怕引得天人公憤嗎?」沈雲氣憤至極,聲音也越來越大。引得路人開始看向這裡。

    步嬋四週一掃,低聲道:「此處說話不便。跟我來。」說完朝淮南侯府的另一個方向走去。沈雲隨後跟上。

    繞了兩條街之後,在一間油米鋪的後巷,步嬋才停下腳步。沈雲四處稍微打量,發現這裡倒真是隱蔽,就算是想找偏僻角落方便的人也是不會來的。不過這巷子也不深,想在這裡干殺人滅口的事也不容易,大聲一喊便能引來路人注意。

    不由沈雲不小心。這個步嬋每次出現,對沈雲來說都沒什麼好事。第一次就不說了,差點冤死在獄中;第二次雖沒受傷害,但在鳳台縣也嚇得不輕。而這次,步嬋的話語中隱隱懷疑是沈雲主使了鳳台縣屠城,照著這個女人的脾氣。殺人洩憤也不是什麼難以辦到的事。

    步嬋看了看沈雲那小心翼翼的眼神,冷哼一聲,恥笑道:「堂堂渤海侯,還怕我一介女流對你不利不成?」

    沈雲絲毫沒為自己方纔的小心而愧疚,確定不會發生什麼意外後,也笑道:「小心駛得萬年船,更何況。你這一介女流可不比一個彪形大漢來的危險小……說吧,你到底知道些什麼?誰下的屠城令?」

    步嬋蹙起細眉,沉聲道:「鳳台縣是被屠了,整整一萬餘人被殺……」

    「一萬?不是四萬?」沈雲奇道。

    步嬋皺眉:「誰告訴殺了四萬?屠城令是有,不過你真以為那些丙等軍團的廢物能下的去手?哼,屠城可不是你將領說一句話,士兵拿著刀去砍就能完成的,無組織無紀律。就算給你兩倍的士兵,也未必屠得了四萬人的城市!」

    這個還真是沈雲孤陋寡聞了。以前看史書,動不動就是屠城殺俘,人數還是以萬為單位,還真以為屠城那麼容易呢!當然,這也跟士兵的執行能力有關。

    「一萬,也死的不少了……」沈雲也皺起眉頭道。「是誰下的命令?」

    「我本來以為是你。」步嬋看了他一眼,「因為我聽說有人動用了胡公令牌,調本應該從南門進入的一連士兵往西門走,後來鳳台縣衙就亂了起來。那些邪教教徒開始攻擊淮南駐軍。哼,那些丙等軍團的士兵也真是廢物,居然差點被那些邪教徒打出城來……領兵的郭川也是個草包莽漢,一見這樣就開始胡亂懸賞開紅,說是一個叛匪人頭一枚金幣,於是整個局面就徹底亂了……」

    「沒人制止嗎?」沈雲氣憤地說。

    步嬋睨了他一眼:「都殺紅眼了,誰能制止?後來若不是我們暗衛插手,這還不知道要殺多少人呢!我很奇怪,胡公令牌怎麼會出現在鳳台縣城?縣衙率先發難,黃真元死於亂兵之中,這事你當真一無所知?」

    沈雲目光堅定地望著步嬋:「胡公令牌是我借給淮南侯的,這點我不否認,但會死這麼多人我的確不知道。如果知道此事的後果,我是絕不會這麼做的。」

    步嬋見他目光堅定,倒也信了幾分,只是道:「好吧,我暫且相信你,給上面的匯報我會如實寫清楚的。不過,你擅自將胡公令牌借給他人,此事定然會讓陛下不悅,你好自為之。」

    沈雲略一猶豫,道:「這個,你能不能暫時別把我借胡公令牌給淮南侯的事報上去?」

    「什麼意思?」步嬋的面色一下冷若冰霜,「你想讓我知情不報?哼,暗衛的軍規裡,知情不報等同死罪,你可明白?」

    「哎呀,你個死心眼,我又沒讓你不報上去,只是讓你稍微少說幾個字眼而已,你可以說我將胡公令牌借給別人,但別說我借給淮南侯了,這很難辦到嗎?」沈雲一副理所當然的樣子。

    步嬋仔細地看著沈雲,突然笑道:「你們渤海侯家果然跟淮南侯家同氣連枝,連互相維護的手段都差不多。其實見你之前,我去見過方謄了,他也這麼請求我,希望我上報時說你的胡公令牌是他偷的……不過你們交好歸交好,若是這樣欺上瞞下,總有一日會讓陛下猜忌,哼,史書你們讀的不少。讓帝王猜忌的下場想必你也很清楚!」

    說到後面,步嬋的語氣陡然變得嚴厲起來。

    沈雲聽到前面,心裡還頗有些感動,沒想到方謄還在為自己著想。不過聽到後來,他想起皇帝伯伯那張威嚴的臉,不禁頭上有點冒汗,訕笑道:「呵呵。沒,沒那麼嚴重啦!陛下日理萬機,哪有閒工夫跟我玩猜忌啊!我才幾斤幾兩,更何況,那是胡公令牌,又不是陛下的墨玉令牌……」

    步嬋幽幽道:「也是。最近陛下和胡公怕是都沒心情理會你,要不然這件事上面也不會讓我低調處理。」

    「上面?原來上面已經有命令了啊?那你還嚇我,真是的,服從命令乃是軍人的天職,你應該聽上面的安排!」沈雲一聽「上面有人」已經下令了,頓時鬆了口氣,板著個臉。義正詞嚴地對步嬋道。

    步嬋看他那得意的小模樣,心裡沒來由的一股惱怒,恨聲道:「別以為上面有人就為所欲為,若不是新州張晟也反了,你以為真沒人追究你嗎?」

    沈雲一震,驚道:「你說什麼?新州張晟?可是大月州州牧張晟?」

    步嬋自知失言,不過想想這個消息遲早傳遍全國,沈雲只是稍微早知道一點而已。便也釋然:「不錯,你認識他?」

    沈雲搖頭:「不認識,不過他的兒子張憲我卻是認識的……唉,也不知還能不能再見到他了!」

    步嬋正色道:「就算你能見到,也希望你能知道自己的立場,他父親已反,如今還自稱月氏皇帝。這是誅九族的大罪,誰跟他有所牽扯,必將招來滅頂之災。別說你只有墨玉令牌,就算你有免死金牌。也難逃一死。」

    沈雲道:「你放心,我曉得的。不過,我很好奇,你們暗衛會縱容淮南駐軍著手剿滅白虎邪教,是不是也跟這件事有關?」

    步嬋點頭道:「不錯,其實在新州甫一反叛之際,統制就下了命令,必須從快從速從重解決帝國內部一切不穩定因素,不單單是鳳台縣,整個帝國的暗衛都行動起來,務必在最短時間裡,將有可能威脅到帝國穩定的勢力全部剿滅!」

    沈雲撇嘴道:「那你們怎麼不把太后抓起來,她才是帝國最不穩定因素!」

    步嬋忽然黯然下來,看著沈雲道:「沈,沈淵讓,你是不是還在嫉恨我當時,當時對你父親……」

    沈雲一愣,想了想後,苦笑搖頭:「沒有,我說過,你只是一把刀罷了。若沒有學校那場經歷,我站在你的立場下,也一樣會作出同樣的選擇。還是那句話,軍人以服從命令為天職,這事怪不得你!我要報仇,也只會去找那個拿刀的人!」

    步嬋沉默良久,忽然道:「謝謝你,沈淵讓!」

    「嗯?什麼?」

    步嬋卻突然轉身離開,一句簡短的話飄來:「我從我父親那裡聽說了,總之,謝謝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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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再次回到侯府,卻沒有看見淮南侯,只有方謄在歸雲苑中等他。

    看著一臉疲憊的方謄遞過胡公令牌,沈雲笑著收到懷裡,卻什麼也沒問,什麼也沒說。

    方謄似乎也不打算告訴沈雲在鳳台縣到底發生了什麼,只是隨意地說:「淵讓,家父跟家母要去趟金陵,面見英公殿下。過幾日我帶永殤去參軍,你要不要一起去?」

    「哦?永殤終於要參軍了,這是好事啊!同去同去!對了,放方人胥也想參軍,這事你能不能安排啊?」回到歸雲苑裡,沈雲倒了杯水,邊喝邊說。

    方謄點頭:「可以,家父其實早就有這種想法,畢竟這個時候永殤一個人參軍,家父還是很擔憂的。他已經做了安排。對了,淵讓,你有沒有想過參軍?」

    沈雲奇怪地看了一眼方謄:「我?渤海侯參軍?這能行?」

    方謄笑道:「有何不可?你家中不是還有個弟弟麼?不過你若是參了軍,可暫時沒了侯爵的頭銜,在軍校裡還是很受苦的!」

    沈雲來了興致,放下杯子道:「我還真不知道,以為做了侯爵就不能當兵了呢!跟我說說,還有那個什麼軍校,是什麼情況?」

    原來帝國的兵役制度在聖祖這個穿越者的參與下,還是非常完善的。這個時候的大漢,統治著比後世還要大一倍的疆土。但人口卻不及後世的十分之一,人口基數就決定了帝國的兵源並不豐富。所以除了「男子十八必須服兵役」這一條外,還有貴族亦可參軍,但必須剝奪爵位,從底層做起的規定。這是為了保護軍隊的純潔性。

    當然,身為貴族,還是有一些特權的。比如貴族參軍的話。可以不用從丙等軍團做起,可以直接挑選五十個州的任意一支乙等軍團參軍。並且因為貴族身份,在軍隊中得了一份功勞,將可以憑空翻一倍,這是軍規允許的。而像方謄這樣的,只要父母健在而且父母同意。一樣也可以參軍。至於沈雲也一樣,不過他自己可以做主。在參軍之後,需要指定一個繼承人,若有意外,怎由這個繼承人繼承爵位。

    不過雖然貴族參軍有諸多好處,但真正繼承了爵位的大漢貴族卻鮮少有再去軍中尋出路的。一來是繼承了爵位之後,事物繁多。根本無暇參軍,二來是家中長輩肯定極力反對,成行不容易。

    但這些對於沈雲來說都不是問題。家中有母親操持,姑姑和幾個伯父也會幫忙,這麼長時間以來,根本用不著他操心。至於第二點倒是有點麻煩,不過沈雲相信若自己打定了主意,母親還是會支持他的。倒是這繼承人……沈鶴麼?

    對於這個弟弟。沈雲的印象中還是不錯的,只是他的母親讓沈雲心有芥蒂。雖然現在蕭琴住在郡守府,根本不回沈家,可沈雲對她依舊沒有好感,這個女人就不能給她任何機會,不然渤海侯家非被她折騰壞了不可。

    就在沈雲神思飛揚時,方謄又說道:「另外。作為帝大學子,我們參軍還有別的好處。」

    「嗯?還有好處?」沈雲趕緊問。

    方謄說,聖祖時期就非常重視有學問者入伍參軍,所以對各大學學子畢業後參軍給出了許多優惠條件。其中第一條便是,各大學學子順利畢業後,若想參軍的話,在同年的軍校錄取時,予以優先對待。貴族學子若想參軍,軍校考核標準予以放寬。同時承諾,貴族學子從軍校畢業後,直接晉陞中尉軍銜,而不是如其他直接投考軍校的平民子弟那般從少尉做起。

    除此之外,還有許多物質上的獎勵,比如每年的津貼啊,免稅啊,爵位考量等等都比從其他途徑進入軍隊的人要優越許多。這也是馬固、呂振等人急著要在畢業後參軍的原因之一,他們本身就佔據著貴族子弟的優勢,在軍中更容易混出來。

    「特別是你,淵讓,你若參軍的話,可以直接去投考昭武大學,這可是全國最大的軍事院校。更重要的是,胡公殿下可是昭武大學的祭酒。呵呵,你若去投考,定然是能高中的!」方謄笑著說完,看向沈雲的眼神裡帶著一絲羨慕。

    在這個年紀,能有這樣的人脈的人,的確是少之又少。

    沈雲思忖良久,忽然道:「滕宇兄,你怎麼這麼積極的鼓動我參軍了?這可不像平時的你啊!」

    方謄臉上閃過一絲尷尬和緊張,不過很快平復下來,淡然道:「這不是你要問的麼,我也就是順口說說。更何況,這次回帝都之後,你我就要面臨畢業的問題,難不成你真打算畢業之後就回渤海不成?」

    雖然方謄遮掩的很快,而且理由也很通順,但沈雲總覺得似乎方謄有事瞞著他。不過轉瞬一想,誰還沒點不能說的秘密呢!就算是自家兄弟,有些事也不是能知無不言言無不盡的。

    再者來講,方謄說的的確有道理,沈雲的確該為未來考慮了。不過參軍嘛,沈雲還沒有下定決心。倒不是害怕在軍隊中吃苦,而是覺得沒有必要,身為貴族享福不好,非要去遭罪,這是的節奏,不是沈雲要的生活。

    最關鍵的是,就算參軍,沈雲的殺父之仇也同樣不能報。帝國現在承平,周邊沒有大的敵人,軍隊陞遷緩慢。就算沈雲上面有人,二十年時間就混到將軍的位置,做了軍團長又能如何?難不成帶兵衝入帝都,將那老妖婆揪出來殺了?

    這個時候塔里木河河谷之戰還沒有傳來,西北還沒有成為帝國的心腹大患,所以沈雲有這個想法也屬正常。

    「我再想想吧!」沈雲道,「改天我先陪你去送永殤和人胥參軍,這些事等咱們回了帝都再商量!對了,好像快開學了,帝都的事似乎也差不多了,咱們也找個時間準備一下,回帝都就是。」

    方謄也點點頭:「行。等家父和家母回來,我們就回帝都。」說到這裡,他停了一下,道,「這次回去,我們走直道,不走縣道了。」

    沈雲一怔,看來鳳台縣的事對方謄的觸動挺大。當下也沒有說什麼,只是點點頭。走直道大概要多出一兩天的樣子,反正左右無事,就當巡遊中原地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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