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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品相關 第七百零五章 魔變[第一更] 文 / 悟宅

    聽了多洛雷絲.唐娜這一番話,雲攬月雖還是不能盡信她,但也收了身上力量,起碼眼下她想不出多洛雷絲.唐娜話裡有什麼漏洞。

    「你可以選擇不相信我的話,不帶我去那裡,我也一定不會怪你,可也希望你想想靠了誰才能成全你的好事……」[.]

    「好了,不要再說了,我答應你就是了。」還不等多洛雷絲.唐娜把話說,雲攬月就又有些不自在起來,尤其是自己覺得很壞很壞那傢伙的臉也又在腦海中清晰起來,讓她也是一陣暗惱,這才急忙出聲打斷,雖然有些心不甘情不願,可既然已經答應下來,她也沒有想過要去反悔。

    雲攬月也不說話,只是默默收了身上力量,又恢復成原本的普通模樣,身形稍動了動就已騰雲往西飛去,多洛雷絲.唐娜也是眼中劃過一絲喜色,顯然事情的順利程度也有些出乎她的意料,感覺手掌處又有陣痛傳來,抬起手掌來看,原本先前那道消失不見的紅線竟又重新出現在她手掌上,而且非但沒有變小,反倒是延著手腕處慢慢往上一路直往小臂處變長,如果不是有她力量壓制,只怕這道紅線就早已直入心臟了。

    「聖皇果然厲害,幸好她有所顧忌,不然怕是等不到下次發病,我便已經死了。」多洛雷絲.唐娜運使力量,本已爬到手腕偏上的紅線終於停下,而且也又隱藏起來,心想著先借了『炎陽火池』,然後再用同樣的辦法來讓雲攬月為自己解開法術倒也該不會很難。

    眼見雲攬月身影已是漸遠,多洛雷絲.唐娜也不再多做耽誤,也是加速從後面追上去,不一會兒兩女就已一前一後離開艾絲翠德城周。

    司徒站窗前看了西方好久也才終於收回目光。

    「今天看來還是不要去王沐芸那裡了,萬一她真要什麼什麼,或者是我忍不住想要什麼什麼,還不得被搾成人干了?還是算了算了。唔,走前與櫻兒說好了是要去王沐芸那裡的,眼下既然不成,再回去也是麻煩事一件,今天看來也只好在這湊合一晚了。」司徒狠狠在雲攬月的漢服宮裝上蹭了蹭,這時候卻有些怪這衣服不夠厚實,躺在上面實在是不怎麼舒服,倒是上面殘餘的味道實在是令人著迷,司徒也就不多做計較了,躺在上面不多時就已睡著,再不去管別的事。

    ……

    司徒的性福生活是一般人都羨慕不來的,普通人都羨慕不來,就更別提那些可憐巴巴的道士。

    崑崙觀一如既往的寧靜,依然還是那副低極的仙境模樣,也是實在不會讓人有太多特別感覺,不只是觀中的人早已經習慣,就是那些個尋仙、求法的人來的久了也覺得這山上的一切看起來都是毫無生機,這時候就更是如此。

    陸歸元回來後並沒有回自己住所,也並沒有去到先前的大殿,而是到了一個陰暗小屋,這處所在一共也不大的空間,只是在屋子正面向門的位置擺放了一張桌子,上面滿是大大小小的『木牌』與明燈。

    說是『木牌』的那些東西每個也都有一些字刻在上面,細看才知那板子上面的字都是些人名與職位,分明是一些靈牌。

    那些明燈自然就是陸歸元曾說過的『本命燈』,此時有一盞下面正壓著一幅圖,但卻只是從它的材質看出來,並沒辦法看到它上面畫的是什麼,因為它其實是捲起來的,只在外面有一根亮金色的繩索繞了一繞,就算是捆綁過了。

    陸歸元此時雖然還穿著先前的那身『八卦紫金袍』,但原本一直面帶微笑的臉上也只剩下了惶恐,好像是有什麼可怕的事物在他身後一樣,使得他不時扭頭去看身後那一直緊閉著的房門。

    原本陸歸元所使的『七星劍』劍鞘早已不見,只餘了一把毫無光彩的長劍隨便扔在地上,此時這寶劍看上去也與凡鐵無異,實在是看不出有什麼特別。

    除此之外,地上也還有幾個碎塊,因為碎得太過徹底,也很難看出這東西原本是個什麼模樣,只能看到它本體全都是紫色的,就是碎開了也依舊發出些微弱紫色瑩光,賣相比起七星劍可要強了許多。

    「『周天星斗盤』都碎了,我還有什麼辦法能逃得掉?如果再不動用寶圖,只怕也就再沒機會了,那小子怎麼會這麼厲害?明明不過是個沒有道行的普通人,為什麼連我都不是他對手,就是那肥遺都敗在他手裡了……不行,這裡不能待了,一定要快些離開,如果走的晚了就算那小子不追來,『他們』降臨來時,我也一定保不住這裡。」

    陸歸元因為慌張,手上竟是連法訣都不能掐對,一連錯了好多次也無法激發力量,如果不是這法訣本身沒什麼危險,如他這樣錯下去,只怕早已被自己力量反噬,恐怕對那樣情況他也瞭解,不過卻怎麼也沒辦法平靜下來。

    「原本以為這次出手了靠了我這幾百年修為,再加上隨身幾件至寶,想要取得那神格碎片根本不算什麼難事,怎麼能想得到這些個人竟都算準了,最主要的也還是肥遺老怪和那小子,如果不是有他們從中作梗,恐怕我一早就已經得手了,又怎麼會落得現在這麼狼狽?」

    陸歸元想起琉琉宮外那場大戰,想起肥遺與司徒,一時間倒也是只剩了怨恨,暫時忘記了恐慌,這才好不容易把手印掐對,一連從手中飛出數道真氣打在本命靈燈上,得這幾道力量,那燈也才從被壓得結實的畫捲上慢慢飛起,看那速度不像是在搬一個燈台,倒像是在移山填海一樣。

    眼看那燈台往上一寸寸挪動,陸歸元臉上也終於現出幾分喜色,與此同時也伸出手去,看樣子是打算把那畫卷抓在手裡,可不想還不等他手掌靠近,原本已經抬起的燈台就又落下,與它抬起時的速度相比,它落下時的速度可是快了太多,以至於陸歸元根本就來不急反應。

    「不!」

    陸歸元並不知什麼原因使得本該管用的法訣變得不管用,看著那燈台又再重重壓在畫捲上,他的心也像是被這燈台狠狠的砸了下一樣,原本還存在眼中的一絲清明也已變成了瘋狂,如果不是這本命靈燈關係到他自己生死,也許他會毫不顧忌的去用蠻力去拉開那燈台,不過現在的他卻只能眼睜睜看著自己的手指在與那畫卷差之毫釐下與自己失之交臂。

    如果此時除去陸歸元身上的『八卦紫金袍』,也很難看出他與一般人有什麼區別,看其臉上的頹色也許還要更有不如,任誰也很難把這人與崑崙觀的觀主聯繫在一起。

    這房間的門不知在何時也已洞開,在門外幾乎站著所有崑崙觀中的人,為首的卻是天成、天瑜二人,只是這時候天成手裡拿著張信紙,臉色鐵青,反倒是天瑜依舊神色如常,像是不清楚發生了什麼事情一樣,就是風不留也都只是一副低眉順眼的模樣,好像生怕別人不知道正在發生的事情與自己無關一樣。

    「陸歸元,這信真的是你親手所寫?」天成鐵青著臉,手上用力甩著那頁信紙,如果要不是信上內容觀中上下所有人都早已知道,這傢伙很有可能毫不遲疑的把這一頁信紙撕成碎片。

    「……」天成的聲音明明不算小,在場所有人幾乎也都能聽到,但離他不遠的陸歸元就像是聽而不聞一樣,只是在那裡用手掌輕撫本命靈燈,在人看不到他臉上表情時也是讓人猜不出他此時想法。

    「沒了,什麼機會也沒了,既然我肯定活不下去了,你們也都陪我一起死去吧!」

    「!?」

    天瑜也許是第一個察覺到氣氛不對的,一早就已拉著風不留退到一旁,再就是一直都被眾人有意無意無視掉的丘洛,雖然他斷了一臂後實力大減,可有失必有得,在斷臂後他的靈覺反倒是比原本強了許多,如果換了是在別時也許靈覺什麼的並無大用,可在這時候卻足夠救他一命,幾乎天瑜剛有所動作時,丘洛也就一同離去,而這時候其他人還全都沒有反應。

    天瑜與丘洛遠超常人的靈覺自然不會毫無用處,幾乎在他們剛剛退走後,陸歸元就已轉過身,但如果不是眾人確定他身份,這時候也一定不會相信面前這人就是他們一直以來敬佩無比的觀主。

    這時候的陸歸元看上去雖也還是原本長相,只是一雙清明雙眼卻早已滿是血紅之色,半張半合的嘴中也已伸出兩顆算不上短的獠牙,上面還時不時的有些口涎流出,再加上臉上明顯有些神識不清的暴虐表情,看上去實在不是個好模樣。

    原本陸歸元不能算是什麼有道全真,可也算得上是個修行之輩,就只是心性這一項上已是要遠超許多常人,如果不是這樣他也很難一直在臉上做出那副假的好像真的一樣的古怪笑容,以他強大的心志怕是早就能連自己都可以騙過,又怎麼會輕易表現出大喜大悲表情?

    可悲之處其實也正在於此,正因為陸歸元本身是個修行人,平時對於心性的掌握已到了極致,這才使得這種心性有朝一日被破開,造成的惡果也要比其他人更大的多,在過去時候有個說法叫做『入魔』!

    陸歸元原本身上的力量是如『周天星斗盤』一樣的紫色,但這時候眾人卻發現從他身體出現的力量比起平時雖然只強不弱,可卻是全都變成了深黑色,不只是顏色的改變,在這些個力量飛出時,也還有些惡臭氣味兒從其中發出,使得一些修為稍差的人聞了就覺得有些頭暈眼花,好像連站穩都成了很困難的事情。

    「小心這些黑氣有毒,修為弱的同門先從院中退出去,快!」天成代管觀中事務時候也是不短,應付一些事情確實非常有觀主之風,而且因為一直就是一人之下,下面的人也都比較服他,眼見這些黑氣效果,再聽了天成的話,這些人哪裡還有猶豫?不多時的功夫就走掉大半,只餘了些實力強大不懼黑氣中毒力之輩。

    也是虧了天成決斷下的早,如果再晚上半步,也許這些人也就再難逃出去了。

    許多人最後一眼見到,陸歸元身上『八卦紫金袍』早已被撐裂成破布,他人好像是趕上了第二次生長發育一樣,不過從那屋裡走向天成他們的功夫就一再變的高大起來,當站到天成他們面前時已有十數米高,看他身上那些高高隆起的肌肉,也實在看不出他哪裡像是成天粗茶淡飯的道士,倒有些像是山林野人一樣。

    這般變化倒不是天成最為在意的,他眼睛其實一直只是在看陸歸元身後,在那裡,先前陸歸元發出的黑氣早已凝結在一起,已大概能看出是一個高大人型生物的模樣,只是還十分的模糊,很難讓人分辨出它到底是個什麼東西,也是這時候沒有參與過琉璃宮那一戰的人在這裡,不然一定不難分辨出,這個黑氣凝成的巨人氣息竟與該隱當時召喚出的『元靈』一模一樣……

    事後據一些見到當時情況的人講,在崑崙觀外濃厚的化不開的魔氣足足裹住住那裡三天三夜,最後也還是靠天瑜大發神威,靠著崑崙觀秘傳的『玉清神光』才打散了魔氣,擊潰魔頭。

    這一戰要說傷亡慘重其實已不十分貼切,可以簡單用比較來形容這一戰後的崑崙觀,如果說在之前崑崙觀是完全靠了人數取勝,這才顯得比老君觀更有優勢,那這戰之後,這個優勢就已不再那麼明顯。

    不說十二院院主各有死傷,完好無傷的只得丘洛一人,就是為首的天成也都被魔氣所侵,形神俱滅,陸歸元更是形體都早已被打散,只逃走了魔氣出去,經此一役崑崙觀元氣大傷,再不見有人出外走動,根據陸歸元遺言所說,如果他身有不測,崑崙觀由天瑜接管,崑崙觀的鎮觀之寶『山海圖』也傳給了天瑜,天瑜也是成了崑崙觀名符其實的主人。

    造成崑崙觀這場大變的罪魁禍首自然就是那個天魔,從崑崙觀逃走後一路向西而去,一路上也是沒少了害人性命,雖是一路西行,一副勢不可擋的模樣,可當快至艾絲翠德時,這傢伙卻突然變了方向,隨後就再不知所蹤,再沒聽人傳出一絲他的消息,知道的也只是這天魔必定未死。

    其實早在琉璃宮外見該隱使出『元靈肉身』,而且見他元靈是魔身,已有許多人知道事情怕是要不妙,可也不過只是那麼一想,誰也沒有真的認為憑了該隱的力量就能引來天魔真正力量,可惜對於現在這些只在古籍上見過天魔描述的人實在對它太過不瞭解,這才讓它得了空子,有機會潛藏在陸歸元身體裡,直至他心神重創時才藉機出來,借由陸歸元原本的強大身體,這魔開始時雖也只是一絲意念,可只要不完全消滅它,成了氣侯也是必然。

    雖然平時總說巫與魔都是萬劫不滅,只是兩者間卻還有很大的區別,巫只是有金身**強橫,而魔並不只是肉身有不下於巫的堅韌,最為重要的還是他們的無色無形、無知無聞,能化有形為無形、無形做有形,並不需要力量或是肉身之類的,曾經就是神念也不需要,往往只是一個意志就可以化身千萬,該隱敢於召喚出這樣的存在,膽量也實在不是一般的大。

    正所謂請神容易、送神難,如同天魔這樣的存在不說是把元靈凝成肉身程度,就只是法身、顯現的程度也是一樣,可以說只有一點兒讓他們來到現世的機會,他們就不會輕易錯過。

    別看先前他的體形已被該隱及時控制住,並且也是很快就打散掉,可那一絲殘存的意念也足以在當時在場的每個人心中留上顆好像種子一樣的東西,如果沒有合適的土壤,它也許用不了多久也就慢慢消失掉了,可如果要是有一個合適的機會,就比如現在這時候的陸歸元一樣,它就完全可以靠著自己的力量慢慢成長起來,最後鳩佔鵲巢,再在世間重生出現。

    這時候的天魔就早已不再是曾經的陸歸元,而是成了一個真正的魔頭,正趕上這麼一個多事之秋,也沒有人有心思去對付他,給了他足夠的時間,很難說最後他會成長成為一個什麼樣子,這實在不是現在的人能夠看得見的。

    崑崙觀作為人類世界的一方勢力,發生了這麼大的事情,幾乎在第二天就已傳便整個大陸,不只是人類社會,就是妖族之地也有耳聞,風嘯天也是直至聽說了那天魔去向是西邊才鬆了口氣。

    作為本就活得年長日久的存在,風嘯天當然比絕大多數人都清楚天魔是種怎樣的存在,也許以自己的實力能夠對付得了這個初生的天魔,可他不敢保證自己這些可愛手下們有幾個能堅持活下去的。

    「國師大人,那天魔看起來是去到西方不會再來我們這裡了,真不知道他是怎麼想的,看上去明明是定好了去處,怎麼到了那裡又停下來了?」

    「該是害怕西邊的某些人吧,畢竟現在在那裡的可不只是一個雲攬月,還有一個艾絲翠德城在那裡。」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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