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說博覽 > 玄幻魔法 > 能力起源

作品相關 第七百零六章 長遠的目光[第二更] 文 / 悟宅

    一座通體火紅顏色的地宮中,風嘯天正在一間獨室中端坐,整間房間中看上去都只是一般模樣,只在正中擺放了一個巨大火爐,只燒得連表面上都是火紅般顏色,一般人恐怕無意中把手按上去都能立即被燒成灰燼,但對房間中的兩人來說卻不過只是用來取暖用的,南邊雖然本就極為炎熱,但相對的他們也對溫度的要求更高的多,如果不是這樣的話,又哪會還用得上這樣的擺設?

    這處所在看上去極大的模樣,可此時一共也不過只有兩個人,除了風嘯天外,也只有一個極為年輕的人,看起來不過與司徒、王敖天相當的年紀,可聽風嘯天對他的稱呼卻也不難知道他的身份,這個人分明就是就是南部諸妖的國師,比斯特農![.]

    只怕任誰也想像不到,一個傳奇一樣的人物,竟會有如此年輕,所幸知道他身份的人也確實算不得多,一共也不過數人而已。

    比斯特農不只是十分年輕,竟然也有一個不錯的長相,不說是個英俊瀟灑的小白臉,也是遠比一般的妖族要好看些,最為奇特的還是他身上的那股氣質,一身青衫布衣的他怎麼看也不過只是古時候書生、文人模樣的人物,就是力量也全無一絲,所有認識他的人也都知道他並不是力量強大到可以隱藏身上氣息,只是因為他是真的沒有一絲力量,除了身份是個妖族,比斯特農可以說就是個普通人,或者說是一個普通妖,就是生活在極南之地,如果不是身上有一件可以擋住炎毒火力的寶貝,恐怕也就早死了。

    但就是這樣一個普通妖,卻沒有任何一個人敢於輕視他,只因為他是比斯特農,一個公認的妖族智者,雖然他並不懂得什麼『先天神算』一類的法術,可他卻如同雲攬月一樣,有一種剖開事情看本質的本事,這種不能算是天賦的天賦才是他這個人最大的價值。

    比斯特農本就沒有力量,而且不同於一般的妖族,他甚至連一個好身體也沒有,雖然並沒有疾病纏身,但與一般的妖族相比起來,他還是太過於柔弱,只看他單薄身體也能看出,他不會比普通人好上多少。

    見風嘯天不說話,他已能猜出風嘯天此時心中想法,也不以為意,只是慢聲說道:「現在這時候有些事情,你實在是不該再去多想,百萬妖族又怎麼樣?對整個極南之地來說不過是九牛一毛,雨幽嵐既然能捨得他全部的家當,你又何必非要糾結在這部分妖族身上,與他為難實在是有百害而無一利的事情。」

    「您說的雖然是最為理性的說法,可事情卻不能這麼算啊,他們可都是我的手下,怎麼能說用一個數字就代替了?如果是那樣的話,下面的人會怎麼看我?」風嘯天顯然並不同意比斯特農的說法,可也不好真的跟他發怒,是以也只能強壓下自己的情緒,但話裡話外卻還是有些不滿。

    比斯特農卻是早就摸清了風嘯天的性格,見他說完也才把杯端起來慢慢喝了口裡面的液體,從裡面飄出的香味兒來看,這該不是茶,而是某種藥材,雖然他沒有什麼病,可有一些天材地寶總還是對他身體稍有些好處的,「你說的是對。」

    「……」風嘯天知道比斯特農的話並沒說完,所以也不說話,只是靜等他的下文。

    比斯特農又輕啜了一口,好像是嘗到了苦味,這才皺著眉頭把茶放下,道:「你說的雖然對,但也不過是片面的,有些你本該想得到的事情你卻沒想到,或者說你不願意去想。」

    「嗯?」

    「長遠打算。」比斯特農像是早已等了很久他這疑問聲音,也只是風嘯天剛一發出聲音,他就已再開口。

    「長遠打算?」

    比斯特農也不去管風嘯天臉上困惑表情,只是盯著那紅的好像馬上就要化開的火爐,那紅紅的顏色照在他臉上眼睛裡,也是反射出許多光芒,只不過眼中的光芒卻是黑的,那些紅光投進去好像都被那深邃的黑給吸進去了一樣,也便得其中的那種黑色越發明亮起來。

    如果單是看比斯特農的眼睛,很難想像出他是一個全無力量的人,一個沒有任何力量的人又怎麼能在眼中有這樣閃亮的光芒?倒是風嘯天早已經對他模樣習以為常,一點兒也不覺得奇怪,反倒因為他這時候的模樣,風嘯天也認真了許多,他知道比斯特農接下來要說的話一定十分重要。

    「我只是個普通妖,但卻也好歹靠了這個身體與無數的靈丹妙藥活了這許多年,一些見識也總還是有的,所謂天地大劫我雖然沒有機會參與進去,可也是見識過的。」

    「……」風嘯天聽比斯特農稍頓,也並不著急,只是靜等下文。

    「所謂『天地大劫』,是由哪個存在發起,又或者是這一界的意識,並沒人真能說清楚,不過就算真有一個那樣的存在,我們也一定是見識不到的,所以就姑且把它當成是這一界的意識,說是這一界倒也不假,起碼在別的地方沒聽說有這樣的事情,好像只有在這裡才有這樣的說法。」

    「在這一界有生靈的歷史長河裡,其中總是有無數的變化,一切小的變化且不去說它,只說開天闢地、神話時代、傳說時代、末法時代、能力時代,大概也就這麼幾個吧?其間一些不重要的可能也還有些,只是與這幾個時代比較起來,就顯得不那麼重要了。」

    見風嘯天依舊認真在聽,比斯特農才繼續往下說道:「這幾個時代之所以重要,就是因為在它們出現的時候伴隨有所謂『天地大劫』,而這個誰也說不很清楚的『天地大劫』最大的表現就是毀滅現有的萬物生靈!」

    「說是毀滅萬物生靈,但如同那些修行人所說,天地間都講究凡事留一線,所以並不是說所有所有的生靈也都會在這時候死去,一些非常強的和一些非常弱的還是有機會活下去,只是比較起那些弱小生靈,『天地大劫』好像卻對那些強大生靈更為照顧,也許是喜好、也許是平衡,天知道是什麼原因,結果就是越是強大的生靈也就越容易死,這在有些時候幾乎等同於是自然規矩一樣。」

    比斯特農看著臉色變得比之前稍差的風嘯天,也是心中暗歎一聲,只是卻還是要把話繼續說完,「沒錯,就像你想的一樣,如果這次真的好像他們說的一樣,真的是什麼天地大劫,這一界又要重新『洗牌』,不管是為了力量的變化還是生靈的變化,你活下去的機會都微乎其微,不只是你,就是秋離淵也是一樣,就是我也未必還有相同運氣逃過去,因為我本不該參與到這些事情中,只要參與進來,總是會受到這樣那樣力量的影響,也是比起一般人要危險的多。」

    「國師……」風嘯天的臉色本來不十分好看,但聽得比斯特農這樣說,也忍不住開口出聲打斷。

    「人類有句話說的好,『人固有一死,或重於泰山,或輕於鴻毛』,那泰山雖早已不在,我也搞不清楚它是不是夠重,可鴻毛有多輕我還是知道的。我已經活了好多好多年了啊,真的是很累了,不是身體的而是心裡的,在遇到你之前,我甚至在許多時候搞不清楚自己存在的意義,難道我活著只是為了一日三餐、衣食無憂,不,我認為絕不該是這樣,這不應該是我想要得到的,我想要的還要更多,我希望看著有人可以在我的幫助下慢慢變得強大……結果呢?我做到了,你也做到了!呵呵~」

    「……」看著比斯特農那自從與自己相識後就從沒變得蒼老的臉,風嘯天在這一刻突然意識到他的年紀,想起他並不如看上去的那樣年輕,起碼他有一個比外表蒼老得多的心。

    比斯特農自然知道風嘯天這時候的想法,是以也在臉上露出一絲少有的微笑表情,「我願意幫你當然不是為了『自尋死路』,我想看到的也如同你一樣,我希望在自己有生之年能看到妖族重新恢復古時的榮光,我有這樣的野心,我們現在也有這樣的機會,雖然未必能恢復最早時的風光,可也還是有機會使我們更進一步,這樣看起來,就算我們這次真挺不過去,死了也是值得的……但是!」

    風嘯天本來好像是想要說些什麼,可沒等開口,就已被從椅子上站起來的比斯特農出聲打斷。

    「但是,我們的犧牲一定要有價值,所有所有的妖族,不管是極北還是極南,這些妖族的犧牲我希望是有價值的,並不只是因為眼前一時的仇怨,導致我們與那個看上去在這次大劫中最有機會的人結仇,這絕對是不對的,如同我一直以來教你的那樣,為皇者並不能只是如同普通人一看去看是非、看恩怨,你的目光一定要放遠,放到不加限制的極遠處,你一定要看到『因果』,只有到那樣的程度,我們才能成為最終的贏家,明白嗎?」

    「……我明白了。」

    比斯特農聽了風嘯天的回答也沒有馬上作罷,依舊又盯視了一陣他眼睛,待好一會兒後才終於相信,風嘯天該是真的明白了,這才心下稍安。

    比斯特農並不是膽小之人,不然當初也不會計劃著要侵入人類腹地,但他也不是個一時頭腦發熱之人,一切事情在他看來都要先看是否值得,而又是哪個更輕哪個更重些,這才是他需要去關心的,如果說目光放得長遠之人,妖族中能與他相比的也只有一個雲攬月。

    風嘯天原本心中是有幾分不甘,可他畢竟已不再是以往那個頭腦簡單四肢發達之人,如果要還是特別在意這一時的得失,或者是把那所謂大仇一直死死記在心裡,也實在是有些說不過去,仇恨也許值得去記住,可如果要是認準了這仇是最重要的,重要到比妖族的將來還重要,那他這炎皇當得是不是合格也就有待商榷了。

    是否要有意針對艾絲翠德的話題到這裡基本就可以算是結束,不管風嘯天是不是還有不情願,起碼在這時候是沒有再說下去的必要了,一切也都只能去讓時間來證明,誰對誰錯,其中是非曲直也都要慢慢來看,只憑這一時的喜好已很難說的清楚。

    「眼下你需要的是把那幾個小傢伙培養起來,如果我們真要有個萬一,以後的事情也還要看他們的,我們比起雨幽嵐要強得多,我們起碼有這麼多的選擇,而他就只有那麼一個選擇,當然,他的運氣也還算不錯,起碼那小傢伙的實力還是不錯的,也夠忠心,希望他能比我們看得更長遠吧。」

    「……我去叫風邪他們過來。」聽比斯特農話後,風嘯天也是好一會兒又開口,這時的他聲音已比之前平靜了許多,也是待讓一旁的比斯特農臉上又多了些欣慰之色……

    「陸歸元掛了?呃,不對,死了?」司徒從床上跳起來,也不穿衣服,就已跑到蘇櫻身邊,把頭伸到信紙上去看。

    蘇櫻也無意躲閃,只是把自己的浴巾打開,把兩人身體都裹了進去,「看你,跟個孩子似的。」

    「嘿嘿~」雖然被蘇櫻嗔怪,司徒也不以為意,反倒衝她傻傻一笑,一點兒也不覺得對方是真的在怪自己,反倒因為這不經意的關心十分開心。

    不安份在的浴布中『蠕動』了一下,直讓蘇櫻臉上泛紅,司徒才算作罷,「唔,看來這消息該是真的呢。」

    「嗯。」

    信息的來源是司徒自己的情報部門,也就是他才剛組建起來的那個殺手組織,說是殺手組織,可現在能用上他們去殺的人實在是不多,司徒這才活學活用,讓這些未來的強大殺手們用上自己的潛行本事,開始幹起了收集情報的副業,事實證明這樣的效果竟是驚人的好,好到艾絲翠德城現在百分之八十以上的情報已再不需要從旁處得知,全都是靠了自己的情報部門來收集。

    如果是別的不重要消息也許還不會這麼快傳到司徒這裡,可換了是這樣的大事情,司徒想要不知道恐怕也有些困難,司徒有些不敢相信,也只是因為崑崙觀以前的威名,他實在想不出如這樣的地方有什麼理由會這麼輕易死傷這麼慘重,而且還都只是因為一個不入流的天魔。

    「按這上面說的,那個天魔好像是逃到我們這裡來了,可是為什麼我沒什麼感應?奇怪。」司徒覺得臉上癢癢,伸手撓了撓才發現是蘇櫻的秀髮在搗亂,他也不客氣的把蘇櫻散落在他臉上的秀髮在手指上繞了一繞,弄成了個好像自然卷兒的模樣,讓蘇櫻又是哭笑不得的把司徒的手拍到了一邊兒。

    「不要鬧,這可是件正事,依我看,那傢伙不然就是害怕,不然就是藏起來有什麼別的目的,如果是害怕倒好辦,我們大可不必去管他,如果要是有什麼別的目的,可不能輕易放過了他,如他這樣的存在絕不能給他時間,有足夠的時間,他們變強的速度絕不是一般人能夠想像得到的。」

    蘇櫻本想把自己的秀髮捋直,可嘗試了一番卻發現毫無效果,這才想到司徒該是在其中使了法力,本也想使出力量來破,可小手卻被司徒一把抓住,也又按在臉上,「就讓它那樣吧,我看著好挺好看的,我成熟美麗的姐姐要是改成一頭的波浪大卷不知道會不會更有味道些呢?」

    「油嘴滑舌。」不管是不是甜言蜜語,只要有人樂於相信,好像也不會有人能挑出什麼不對來,騙與被騙在男女間也不過是『周瑜打黃蓋』的事情。

    司徒認真又讀了便信,也才終於肯定說道:「該是姐姐說的第一種了,如果他要真有所圖謀,他現在既然有能力藏起來,這逃亡的一路上也實在沒必要直到這時候才消失蹤跡,他既然『光明正大』的告訴所有人,也是同時告訴了我們他逃到這裡,想必就是想說『對艾絲翠德並無惡意』,換言之,他也許還想要跟我們示好也不一定。」

    「……你是說他現在已有了智慧,並且也知道我們這裡是現在大陸上最安全的所在?甚至於他還有可能知道『天地大劫』?」蘇櫻把手無意識的在司徒臉上輕撫了撫,有些不確定的問道。

    「嗯,該是這樣。」

    司徒也許並沒有辦法向那天魔求證,可他卻有足夠的信心,以他現在所擁有的實力、勢力,確實足夠把自己的推論合理化,也就是說他這樣的想法一點兒也沒有自大的嫌疑,反倒是十分合情合理。

    蘇櫻本就與司徒離得極近,當看到他那張滿是自信表情的年輕臉龐,她已再不能把司徒與自己曾經認識的那個大男孩聯繫在一起,只不過她也不會忘記第一次與司徒長談時的情景,也正是在那次,兩人才有了交集,才終於算是綁在了一起,到今天雖然還是看不出未來到底是個什麼模樣,可她已經能夠相信,自己當初的選擇是對的,不單單是家族方面,也包含自己的終身幸福。

    「嗯?」正在蘇櫻想著心思時,司徒不知何時早已把臉扭向她,臉上表情似笑非笑的看著蘇櫻,也讓她嚇了一跳。

    「老婆,我又想要了。」

    「啊?啊~」

    直到這時候蘇櫻也才感覺到司徒的手居然又開始不安份起來,對於司徒這麼跳躍性的話,她也是根本來不急有什麼反應,下一刻自己就好像是騰雲架霧一樣,與司徒一同跌到床上……
上一章    本書目錄    下一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