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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卷 第四十八章 蛛絲馬跡 文 / 知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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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個史景思就是那個操縱兩台投石機立下大功的小軍官沈家的家丁,被程展派出去做個小軍官,卻因為這件奇勳而被提拔成了幢主。

    程展握緊了司馬瓊的手說道:「急什麼?鎮定些!什麼事!」

    司馬瓊看著那把環柄刀,突然發現了什麼:「咦?」

    史景思原本是沈家的家丁,程展這麼一說話,倒是沉著下來,他說話變得有條有理起來:「老爺,方才司馬復吉派了人過來,要我們立即放人,說是襄陽庫令在他面前告了您的黑狀,說是這批兵器是用來武裝新軍的……還傳了鄭國公的口信:『展侄,你這事辦砸了!』」

    張雄貓聽了這話,如同熱鍋上的螞蟻一般,程展卻如同吃了定心丸一般。

    這個「辦」字妙用無窮,那說明鄭國公還是在心底維護自己,維護司馬瓊,他大聲說道:「急什麼!沒我的命令,就是聖旨到了,也不能放人!」

    張雄貓見到程展還是蠻撞行事,當即急了:「這案子分明弄錯了,還是趕緊放他們走,然後我再想辦法向鄭國公求個情,再來個負荊請罪,讓襄陽武庫不再追究這回事,把這件事大事化小,小事化了!」

    程展握緊了拳頭:「不過是辦砸了而已,咱們沒什麼退路了!」

    史景思插嘴道:「老爺,小人還有下文回報!鄭國公的使者一定要帶揚武將軍走,我讓縱雲他們去應付,想去瞅瞅那紀繼超,結果……」

    司馬瓊急切地插嘴問道:「結果怎麼了?他逃跑了?」

    史景思頓時沒了力氣:「他死了,上吊『自殺』了!我去看他的時候,屍體已經冰冷了!」

    程展這時候火氣大了:「怎麼搞的,連個人都看不出!死了多久時候?是不是有人謀殺,然後裝成上吊?」

    史景思臉都白了。看守紀繼超是他的責權範圍啊!

    他完全沒有戰場上的勇氣,強自鎮靜說道:「大約有一個時辰,我們沒注意房裡的動靜,可外面派了一隊的弟兄,絕對沒問題!」

    司馬瓊連珠炮式地詢問:「你們地伙食辦得好不好!有沒有虐待過他?有沒有刑罰過他?」

    史景思臉色更難看了:「沒有……他是揚武將軍,小人怎麼敢讓他吃苦!頂多就說多句,老爺已經拿到鐵證了!」

    張雄貓已經成了沒頭蒼蠅了。

    程展也有惶恐不安。

    這案子給辦砸了,到現在還沒有一點眉目,原來的走私車隊變成合法的戰輸運輸,現在更死了一個揚武將軍。這怎麼收場啊!

    莫名其妙地死了一個揚武將軍,這事情就是化小也沒法化啊!一個揚武將軍啊!

    史景思小心地說道:「老爺。這確實不是小人的錯啊……」

    程展再想說話,司馬瓊已經笑了:「有什麼錯的!畏罪『自殺』。這不是很合理的解釋嗎?」

    張雄貓已經急了:「這案子我們還沒辦出一個眉目啊,沒有證據,肯定是辦錯了!」

    司馬瓊看了那把環柄刀一眼,笑了:「這不是已經鐵證如山了!」

    張雄貓又仔細地看了這把環柄刀一眼。

    瞎子都能看出這不是楚國的制式兵器。

    我們北方講究的是重騎鐵甲。而南朝講究舟車強弩,兵器制式完全不同,這種環柄刀是北地重甲步兵的標準配備啊!

    程展卻看出了點名堂,他皺著眉頭,緊緊地盯著這把環柄刀。

    司馬瓊以專業人士的口吻說話:「這件案子,從一開始就誤入歧路。因為走私兵器根本和楚國無關。而你們卻以為這是楚**主向我北周走私兵器……」

    「難道?」程展猶豫了一下。他把自己地懷疑說出來了:「是燕國?」

    前朝分裂之後,源於一枝的周燕兩國東西對峙。大周據關中,大燕據河北,雙方很是爭鬥了許多年,現在仍是勢不兩立地敵國。

    司馬瓊點點頭,盯著那把環柄刀道:「這把環柄刀應當是燕國製造的!」

    周燕兩國同出一源,在兵器制式十分相近,若不是仔細分辨,絕不會認出這其中地差異,而且程展和張雄貓只關注這兵器是不是楚國製造的。

    現在一聽這話,張雄貓的眼睛變得雪亮了,他突現這把環柄刀上許多可疑的地方,最後他拿起了刀柄仔細查看。

    據他所知,凡是制式兵器,都在刀上會刻上工匠和作坊地名字,以便在出現質量問題的時候追究責任,但原來刻字的時候已經一片模糊了。

    確實是燕國的兵器!

    即便是襄陽武庫庫存的繳獲兵器,也不可能把刻字的地方磨去,這只能說明這批兵器不可告人。

    那麼紀繼超地死只有一種可能了:「畏罪『自殺』!」

    他和司馬瓊都作出自己地判斷。

    張雄貓拍著手叫道:「太好了!實在是太好了!」

    實在是太好了,這案子沒有辦砸!

    司馬瓊卻是說道:「太糟了!太糟了!」

    沒有比這個更糟地了!

    一起數量驚人的兵器走私案,而且牽涉到襄陽武庫地一位揚武將軍!有這個更糟的嗎?

    司馬復吉的使者也是個雜號將軍,就是他的親兵隊長,一個有將軍封號,手下帶了七百人的隊主!

    不要小看了他,他范雨時的權勢比起那些太守、太尉、將軍都要大得多。

    他在瞭解了案情之後,再檢查了一番運送的兵器之後,特別是所有的兵器都被抹去了印記,才確認了事實,范雨時說道:「沒想到情況比我想像的還要糟!」

    燕國的間諜網,一位襄陽武庫的揚武將軍,一次數量驚人的武器走私,足足五個軍的兵器,而且還是在戰略運輸名義下進行的輸送。

    他更關心的是燕國對襄陽武庫地滲透,襄陽武庫是中央直屬武庫,掌握著整個荊州地區的武器諸備、發放、維護,而且現役裝備的保管、維護、損失等諸種情況都由武庫來進行。

    而燕國的

    似乎已經完全滲入襄陽武庫。紀繼超的『自殺』,似乎後還有更深層次位置更高的間諜。

    一想到這個,一想到洩露出去的軍事機密,他就頭皮發炸。

    更嚴重的是這批兵器,到底是交給什麼人的!九千人地裝備,落到任何一方的手上,都可以翻天了!

    他和程展很快就查明白了。

    由於鄭國公地南征失敗,損失了大量部隊,荊州確實在組建幾個軍的部隊,但這幾個軍地兵器補充都是由當地武庫的庫存裝備負責。

    但這次輸送是確有實事。不過根據從襄陽武庫和其它方面查證的結果,這次輸送的不是兵器。而是一些零星物資,規模並不大。

    但是。在文件下發地過程中,或許是紀繼超,或許他的同謀,修改了所有的文件。他們調動了更多的運輸力量和兵力進行輸送,而且在文件上告知,在中途有更多的戰略物資加入車隊。

    而且護送官兵錯誤地認為,他們這次輸送是進行一次戰略物資,運送物資到長江邊上。

    但誰都不清楚目的地,只知道明日抵達地終點。因為這種戰略運輸基於保密原則。一貫就是不告知下屬目地地。

    —

    而且在出發地第三天。他們在半路增加了大量的車輛和運力,根據已經死去地紀繼超說:「這也是戰略運輸的一部分!」

    而且根據他們事先拿到的文件。這次會合就在預定之內,都是補給給司馬復吉那支從長江邊上敗退下來的龐大部隊。

    當然,他們也有點懷疑,這支車隊規模很大,而且都是些生面孔,但這樣的事情以前就有過幾次,他們也習慣了。

    這次輸送可以說是讓他們旅遊一番,有誰敢擋住襄陽武庫輸送戰略物資的車隊。

    但是這支車隊不幸地被李石方看上了,李石方只知道車隊裡有走私販子,所以這個車隊就成了程展的獵物。

    瞭解了案情之後,所有人都覺得情況太糟了!

    有太多的問題要他們要回答!

    這樣的輸送是不是第一次?以往有幾次?

    根據護運官兵的說明,這種半途加入車隊的情況至少發生過三次,事實上很多官兵都會利用這種機會來帶私貨,賺取一筆小小的利潤。

    三次!雖然他們說加入的車隊規模不像這一次這麼龐大,但即便每次輸送兩三個軍的裝備,那麼在荊州管轄範圍之內,就有一支國家無法控制的部隊。

    而且能購買得起這麼多兵器的勢力,他本身也應當有不弱的實力,那麼按照司馬瓊從兵器輸送的規模上估計,這個勢力可以武裝起至少兩到三萬裝具齊全的步兵,如果以樂觀的估計看,這個數字要翻上一倍,甚至兩倍。

    這可不是象聞香教那些戰鬥力奇差的亂民啊!

    范雨時來之前似乎得到過司馬復吉的授權,他大聲說道:「幾位,鄭國公不會忘記幾位這次的大功勞!我立馬回報鄭國公!程軍主,張軍主,還有司馬捕頭,這個案子就委託給幾位了!」

    「程軍主,司馬捕頭,您要查哪裡都不用顧忌!你們只管調動官軍和捕快,我先替鄭國公作個主,一幢以下的官兵,您們只管調度,遇到敢於抵抗的賊人,可以先斬後奏!不要怕多花錢,現在不花錢,以後得花幾百倍幾千倍的錢,所以的賬目鄭國公都可以替你們報銷!」

    「哪怕是今上的行宮,您也只管去查,查到鄭國公身邊,也繼續查下去!這個案子一定得查得清清楚楚!」

    司馬瓊是完全投入到了這個案子中去了。

    她似乎連自己是程展的俘虜都給忘記了!

    破獲這樣的案子,是所有捕快的夢想啊!

    程展輕聲說了句:「是不是聞香教?」

    他轉身瞅了一眼又興奮起來的茅方:「幢主的位置,你是拿定了!你再出點力氣!我知道你偷偷給聞香教走私物資,不過這是小事,我們現在就擺到檯面上來講!聞香教的兵器都是哪來的,你清楚不清楚!」

    張雄貓和司馬瓊確實都把茅方向聞香教走私的事情當作屁大的事情,根本不理會,他們關注的是這筆軍火的走向。

    如此這筆軍火是流向聞香教的話,那麼問題還不是那麼嚴重,雖然聞香教的戰鬥力可以在短時間能得到一個提高,但是隱藏的敵人還是最可怕的。

    一想到有五六萬兵馬突然造反,那麼整個荊州都要陷入一次巨大的動盪之中,甚至連大周的江山都有極大的危險。

    何況這件事情還有燕國牽涉在內。

    茅方咬了咬了咬那個圓通通的指頭,才向大夥兒交底:「我就販賣過四五次,我知道兵器是販不得,是要砍頭的,就販賣過一些傷藥和糧食,賺了點小錢而已!不過據我和我們李管家所知道的,聞香教購置兵器物資,雖然也是從官軍中來的,但與似乎這幫人不是一個來路!」

    「聞香教似乎是有一條路子,可以從官軍購買兵器和物資,物價很實在,但對方似乎是個軍主一級的人物,有門路可以賣給教匪大批兵器!」

    有軍主一級的軍官資敵,原本是一個大案子,只是司馬瓊等人都把這個線索給擱置下了,他再怎麼能耐,頂多也就是把自己一軍的裝備全部賣給賊軍,可這是至少十幾個軍的裝備去向不明啊。

    司馬瓊也覺得茅方說得十分在理:「沒錯,根據那些押送人員的關代,中途加入的車隊似乎是到了長江邊上才和他們分開,或者說……」

    「這批兵器是想走長江水道的!如果是輸送給隨郡的聞香教匪,不可能走長江邊上,再運回隨郡!」

    那這批巨量的兵器到底是運給什麼人的?

    程展想知道,司馬瓊也想知道,張雄貓,茅方也想知道,但唯一知情的紀繼超已經上吊『自殺』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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