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師門任務 第三十二節 出征前夜5 文 / 月下買酒
虎背聽聞「品德高尚」，想起真人曾經考驗幾個師兄品德的法子。隨即靈光一閃，一拍大腿道：「早說當大將要品德高尚不就結了。」趙王道：「難道你有法子分辨他二人誰的品德高、誰的品德低？」虎背笑道：「有，再簡單不過了。」
趙王來了興趣，「那你試試看。」
虎背收去誥祁波摩多之印，走到趙固、樂乘二人中間，對二人道：「我問你們一個問題，誰回答得好，誰的品德就高尚。」
趙固道：「哦，你問。」
虎背清清嗓子，說：「假若有一個仇家想殺你們，卻殺你們不過，於是綁架了你們的老父，拿老父來威脅你們自行了斷，你們該怎麼辦？」
趙固、樂乘對視一眼，同時道：「我們甘願代父一死。」虎背看看樂乘，又看看趙固，托住下巴道：「你們一死百了，盡了孝道，但仇人未必就肯放過年邁的老父親，沒準會連他和你們一家妻小全部害死。到時家破人亡，絕了子孫後代，這責任算在誰身上？」
二人怔了怔，樂乘盯住他道：「你倒說說，換成是你，你該怎麼辦？難道能不管老父的死活？」趙固隨聲應和：「無君父，哪來臣子，倘若不管不顧，與禽獸何異？你說說，碰上這事，你會怎麼辦？」
虎背笑嘻嘻答道：「我不知道。」二人睜大眼睛，「不知道？這算什麼回答！」虎背強調：「我的確不知道，這是實話。」兩人同時閉嘴。虎背接著說：「這個問題什麼答案不重要，關鍵是要說實話，肯說實話的人品德才算高尚。」
兩人再次怔住，趙王開口道：「你們實話實說，寡人恕你們無罪。」在此等場合之下，虎背提到的「老父」無疑等同於趙王。兩人為表忠心，肯定不敢說見死不救，也不敢回答不知道該怎麼辦，說等待時機那勢必要讓君主多遭幾天罪，同樣是不行。
當下只得一口咬定：「我們甘願代父一死！」明擺著，這八成不是實話。
趙王聽著受用，頓時哈哈大笑，「二位將軍皆有忠孝之心，品德皆十分高尚，很好、很好。」虎背皺起眉頭，自顧言語道：「為了一個老父，而讓仇人不費吹灰之力滅掉整個家族，這難道算品德高尚。」忽有一人拍了下他的肩膀，「想要當品德高尚的人，不吃些虧當然不行。」轉頭一看，說話之人正是蘇代。
蘇代笑了笑，接著說：「你肯說實話，品德定然十分高尚，那麼只能麻煩你再吃吃虧，再幫大王一次。」虎背道：「哦，怎麼幫？」蘇代走到趙王跟前，大聲道：「大王，無論幹什麼事，必然有個高下，試一次不行，還可以試第二次，試得多了，總能見出分曉。」
趙王道：「先生的意思，讓小仙接著再對他們施法？」蘇代道：「臣不過提個建議，至於是否可行，還得看大王、小仙和兩位將軍的意思。」趙王點點頭，問虎背：「小仙還能不能接著施法？」虎背望向四周，道：「我沒什麼問題，不過再施展下去，這裡會成什麼樣，可不好說啊。」趙王道：「無妨，只要人沒事就好，少些樹木野獸，值得了什麼。」
虎背道：「那……那就這麼辦吧。」低頭略想了想，又道：「不如換個新的，老用『斗罡』大家也看膩了。」說罷拿出那本《白虎符錄》開始翻找其它圖印。
趁著他查經尋圖，趙王問樂趙二人：「寡人打算再試，你們意下如何？」二人均表示沒有異議，趙固道：「臣侄願效先勞，讓樂乘將軍回去休整。樂將軍的兵士剛剛才試過一陣，現在理應回去休整休整。」
忽聽虎背道：「不用、不用，天色已經不早，分開試太浪費時間。我找了張八方開門的圖印，將你們的人一道調過來，一次見個分曉。」說罷急急忙忙跑了下去，樂乘和趙固也跟著到下面整頓各自人馬。
他找的那張八方開門圖印不屬於三疊之類，只需畫上一道便可。此圖中間為太極漩渦之形，圖名喚作「漩渦」，漩渦外圍依次圍了八個篆字，分別為：靈、魅、護、休、山、影、速、密。真人對該圖也做了註解，除了註明為單印之外，另寫到：凝碧少陽，皎兮少陰，青林黑塞，風雲不驚。
這十六個字比起「斗罡」批注無疑更為玄乎，虎背也不管能不能看懂，只顧記下用法、口訣，讓場中兵卒清理地面，將黃沙撥開，留出一大片實土空地。
他照著「漩渦」圖樣一絲不漏在地上畫了個完全，比較無誤之後即便讓樂乘和趙固各領著軍士圍著該圖站列。每一列陣對應一個字，共分為八陣，兩邊各四陣。趙固那三千勇士對應「山」、「影」、「速」、「密」，立於漩渦圖東側。樂乘則與之相對，三千精卒對應「靈」、「魅」、「護」、「休」立於圖西。
六千人站好隊形，雙方主帥給各自陣營吆喝鼓勁，一聲聲山呼，激烈高漲無比。雙方你盯著我、我盯著你，誰也不肯弱了氣勢，一方猛磕長矛，一方搖晃長劍，士氣皆被催發到了極至。
虎背叫他們雷霆沖宵般的勁頭給帶動，突然變得興奮不已。立馬甩開胳膊跑回高台，站在先前所劃誥祁波摩多之印正中，引動青光紫電護住自身，將列星劍舉過頭頂，雙目圓睜，牙齒緊咬，嘴唇禁不住微微顫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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