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師門任務 第三十二節 出征前夜4 文 / 月下買酒

    龐信敗陣，趙固少了個勁敵，輕輕鬆鬆戰到一邊，眺目遠望，儼然一派大將風範。樂乘即時向趙王請命，趙王點頭稱善。他快步下了高台，跑回自己陣營之前，領著方陣圍繞符印列隊。完了一拍樂閒的肩膀，道：「拜託了。」樂閒道：「兄長放心，自己帶的兵，自己心裡如何能沒底，這些兵子絕沒有一個是膽小懦弱的。」

    說著轉身對兵卒們高喊：「大家別怕！只要膽子大一些，根本不會有事，你們每個人都得給我挺住了！千萬莫要讓人看了笑話！」兵卒個個信心滿滿，接連高聲喊道：「我等絕不敢丟將軍的臉！」樂乘見大家士氣旺盛，遂精神抖擻大步跑回台上，對趙王下拜：「臣所帶兵士皆鬥志昂揚、情緒飽滿，懇請大王一試。」趙王朝虎背看過去，道：「樂將軍準備妥當，小仙最後再揮劍試一次。」

    虎背沒說多餘話，拿起寶劍便念動口訣。除了白光依舊強烈，這次情形同前兩次又有不同。

    頭一次奪的是草木精華，第二次所奪為野獸精力。這一次眾人非但呼吸不暢，且瞬間寒冷刺骨，待虎背收去法力，校場另一頭的大湖竟變得亮光閃閃。細看之下，原來湖面結上了一層厚冰。冰光寒冷剔透，將四野映襯得更加荒蕪。

    趙王問虎背：「目前已是五月，時令入夏多日，何以湖面上突然會結冰塊？」

    虎背摸摸腦袋，說道：「前番施法，已將周圍草木、動物力氣奪乾淨。按『術』門道法，一養氣、二修身、三借五行、四參天命的順序，此次所奪應該是五行之精。」趙王道：「哦，怎麼說？」虎背答道：「金、木、水、火、土加在一起便是五行，水被奪去水精，便不再流動，結成寒冰。」

    趙王道：「原來是這樣，若金、木、火、土被奪，會是怎樣一個情況？」虎背道：「此處無火，但金、木、土不缺，大王自己看一看不就知道了。」趙望聽了，放眼望向四周。這一望，吃驚比前兩次更甚，只見高台下原本厚實平整的場地無端端鋪上了一層黃沙，那些枯枝斷木哪裡還見得著蹤影，高台後面的山壁上看不到一絲綠色，一銼銼細沙正沿著山體不停滑落。

    除了軍士兵勇以外，周圍嗅不到半點生氣，白光僅一晃，處處變得頹敗蒼涼。

    好在高台整個為硬實青磚所砌，並非是簡易土胚。土經過燒煉方能成磚，成了磚就脫去了土的本質，成為不能滋養生靈草木的死物。死物沒有精華，自然奪無可奪，不會產生變化，所以高台沒有同活土一樣變成沙子。加上離山壁有一段距離，山體流沙一時間也流不到台下，趙王等人倒也安然無恙。

    見過水、土、木被奪的情形，趙王命眾人拔出配劍來看，沒發現有什麼變化。趙王又問虎背：「水成冰，土成沙，草木銷絕，金為什麼看不見變化？」虎背也想不明白，只好說：「這個我也不太清楚，還有很多奧妙有待琢磨考量。」

    《白虎符錄》是本兵符，軍士和武器是打仗行軍之本，若奪去人類力量和武器金精，仗如何能打得成？寫這本兵符的大神當然不會想不到這一點，肯定要在法術施加一些禁制，此印不奪人力和金精，顯然是出於這方面原因。

    趙王沒再過細追問，指著場中三千兵卒，喝命傳令兵上去檢驗。

    傳令兵依照前法，讓能沒有倒下的人退後一個方陣。後退完畢，卻不見一人昏倒在地上，這一隊和趙固所帶的三千勇士一樣，無一人膽小怯懦。傳令兵即刻帶回訊息，趙王聽後，先是誇讚樂乘仁義帶兵確有成效，接下來陷入兩難之境，撫著額頭對樂乘、趙固道：「你們兩個分不出高下，大將之印叫寡人授予誰才好。」

    二人口上皆稱：「任憑大王裁奪！」

    趙王沒主意，問身邊諸人，諸人言詞不一，爭論異常激烈。那些爭論之詞皆拐彎抹角、牽引旁證，動不動抖摟出大段文章典故，虎背牛聽琴音，句句感覺莫名其妙。見他們口角沒個休止，頭疼不說，也不知要到何時才有飯吃，不耐煩大聲叫道：「好了！好了！都別吵，都聽我說！」

    諸人同時一怔，當即停止爭辯，紛紛將目光轉向他這邊。

    趙王道：「小仙有什麼話說？」虎背道：「要分出誰是大將，我看容易得很。」趙問道：「哦，怎麼個分法？」虎背道：「還是和剛才一樣，把『大將』兩個字寫在竹籤上，扔到口袋裡面，讓他們兩個伸手進去抓不就得了？」趙王沉下臉，「大將統御三軍，六十萬軍士性命懸於他一人之手，選拔怎可以如此草率。當此任者，非才能出眾、品德高尚之人不足以服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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