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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卷 第175章傾城之戀 文 / 風宸雪

    第175章傾城之戀

    辰顏出院回到沈家,蘇盈仍是極熱情,噓寒問暖間,也將這兩月的空寂顯得不那麼廖落。

    而grace自她出院後,由於和葉蒼霆忙著滄海新城第一期的擬建工程,所以,相應減少了對辰顏的探望。

    臨近年尾,楚彤大半的日子並不在滬城,沈傲也突然變得很忙,蘇盈說,沈氏正進行重新整合,務求在明年,以絕對嶄新的面貌展現在連鎖零售行業。

    對於這些,她彷彿聽了,又彷彿什麼都沒聽進去,原來,她始終還是不適應商場,但,她也清楚地知道,未來,她的人生裡,必定與這些有著最密切的聯繫。

    早起,看看時間才八點,她在綿的睡衣外裹了一條米色毛線勾花披肩,12月的滬城,室內開著中央空調,依然溫暖如春,與室外的寒冷形成兩重天,窗上結著不算薄的水氣,她習慣地用手指在水氣上劃出幾個字,恍惚間,似乎,有人溫柔地道:

    「在幹什麼呢?」

    然後,從後面輕輕地擁住她,下頷抵在她的頭頂,那樣甜蜜的時光,好像,就發生在昨天一樣,可,此時,她知道,抱住自己的,僅是自己的手臂,驀然轉身,身後,空無一人。

    guerlainsharlimar安靜地置放在梳妝台上,這是結婚那日,他送她的香水,所以,無論去哪,哪怕他和她的關係再怎樣惡化,她都帶在隨身的行李中,這同樣成了一種習慣。

    習慣,真的是件很可怕的事。

    她微攏了披肩,才要伸手去碰那瓶香水,左手無名指上的戒指卻勾住了披肩的鏤空處,她用力一拉,一條線被六爪戒其中一個勾托拉出很長一段,手微微一滯,右手用了幾分力才把那根線扯斷.

    線,是可以扯斷,而,情,真的能斷得這麼徹底嗎?

    右手的手心因用力扯線,略略的有殷紅泛出,她攤開手心,掌心的感情線,很清晰,中間卻如線一樣,斷開一截,這,應該就是種預昭吧。

    在醫院的這兩個月,她開始看一些命相的雜書,也迷戀上一種古老的占卜——塔羅牌占卜。

    這些,都是在她進行完整形手術後,蘇盈到醫院來,帶給她消遣的東西,沒想到,她竟就著了迷。

    其實,她很清楚,這不過是種寄托,即便,她能用塔羅牌中大阿卡娜牌擺出『六芒星』圖陣,從而,解析牌中對於未來和結果的定義。

    但,她始終不敢用『迷宮的盡頭』圖陣去求得自己和司徒霄的困頓,這不僅是大小阿卡娜牌的最高圖陣法,也對某種事情的結局,有著接近真實的詮釋。

    因為,當她用『六芒星』進行占卜時,『未來』那一位置的牌是正位死神,『結果』那一位置的牌,是逆位力量。

    正位的死神代表的意思是為時已晚,絕望。

    逆位的力量代表的意思卻是危險的賭注。

    當她凝望著這個結局,她知道,其實,答案一早就明瞭於心,用牌來佔,不過,是讓自己離絕決更近一步。

    如此而已。

    想到此,她淡淡一笑,這兩月間,她習慣用淡笑來掩飾所有的感情。

    即便在蘇盈屢次問到司徒霄怎麼還不來接她回hk時,她仍舊是淡笑。

    如是幾次後,蘇盈也不再問。

    原來,笑,真的是很好的偽裝。

    她將攤開的手掌收起,輕輕地,從無名指上取下那枚戒指。

    伴隨了她結婚至今的戒指,終於,該拿下了。

    戒指的弧光閃現,她才發覺,環內有一行細細的英文字母,赫然是:

    「yanni.foreverlove.yan」

    嚴格地說,這並不是一句英文句,僅是幾個簡單的單詞,意義卻比一整句的話,更加顯而易見:他永遠愛著她。

    可,這幾個單詞,她到現在才看到,也直到現在,她才發現,他的英文名和她的中文名,竟,是如此的相似。

    手捏著這枚戒指,她的心底,又一陣鋪天蓋地的不適襲來,強自鎮靜心神,她把這枚tiffany的六爪婚戒,放進首飾箱的最底層。

    不論在法國,還是景海,她都沒有想過去取下這枚戒指。

    因為,彼時,並沒有真正走到盡頭。

    但,雜即將辭別2003年之際,應該做個了斷。

    畢竟,兩個月間,彼此,都冷靜了,不會由於衝動再做任何的傷害,所以,放了吧。

    做完這件事,她把勾破的披肩一併換下,穿上日常的冬日家居服,用一條水綠色的絲巾圍在頸部,走出臥室,來到餐廳。

    這兩月,沈振業也很乖,基本沒有任何異常,她想,應該是她為了掩飾疤痕,每日都用絲巾遮住下巴部位,所以,他才沒有過激的反映,而至於用餐,她為了不見沈傲,都刻意延後時間再用,所以,自然在唯一解下絲巾的時候,是碰不到沈振業的。

    也間接說明,沈振業是看到她的容貌才會屢次的發出尖叫,那麼,這或許,是和她母親有著某種關係,可,每次想到這,她都不願意繼續深想,因為,她怕,怕那幾個簡單的字中,含著的,是另一段關於母親所不堪的往事。

    『血,痛』,沈振業反覆說的這兩個字,讓她的心底,一直是隱隱揪著的。

    今天,也不例外,在房中磨蹭到將近九點,她才緩緩走到餐廳,出乎意料的是,蘇盈還在,見她來,盈盈一笑:

    「顏顏,來了啊。」她吩咐道,「徐姐,給小姐上早餐。」

    早餐是燕窩粥並幾道開胃的小菜,包括,有她最近愛吃的滷汁豆腐乾,她將巾稍稍拉到頸部以下,夾起一塊豆腐乾,放在嘴中,品到的,是一種甜,她偏愛甜食,可這份甜,縈繞在齒間,進不了更深處。

    深處的那塊柔軟,始終還是苦澀的。

    「其實,你恢復得蠻好了,不用刻意再遮掩也很美。」蘇盈望著那張本來完美無暇的臉,下巴處的疤痕已不太明顯外,頸部的疤痕還是無法忽略,宛如蚯蚓一般觸目驚心,心裡有著遺憾,嘴上卻還是安慰地道。

    「滬城還是很冷,戴著,嗓子不會疼。」

    「顏顏,霄霄怎麼兩個月都不來滬城啊,再過幾天就是聖誕節了,他再忙總該來了吧?」

    「呵呵。」辰顏只是笑,並不接口,但她本來專注於粥的視線,卻被蘇盈推過來的報紙吸引住,上面,是一顆華貴的鑽石項鏈,無數的小鑽中,簇擁著一顆碩大的紅色鑽石,哪怕是在報紙的圖片上,鮮艷、強烈的色彩讓人的眼光沒有辦法不被吸引。

    連那行黑色的大字標都黯然失色,縱然那行大字題目讓她的眼光稍滯了一下,但她立刻不動聲色的移開。

    「冥遠財團總裁司徒霄在利得萊拍賣會上以7800萬競得「傾城之戀」鑽石項鏈,據稱,該項鏈的主鑽為近年難得一見的「鴿子紅」紅鑽,重達6.22克拉,此顆鑽石所使用突破的車工技術彌補傳統理想式車工鑽石亮光、閃光與火彩光無法並存的缺憾,讓該顆鑽石的火彩完美呈現,達到極至。在記者詢問司徒總裁競拍這顆鑽石為何用意時,司徒總裁第一次正面回答記者的提問,聲稱將會在聖誕夜送給最愛的人。」

    蘇盈將那一段報道徐徐讀來,帶著笑意望向辰顏。

    辰顏也依然笑著繼續夾起一塊豆腐乾,慢慢地品著,仍不說一句話。

    直到蘇盈終於忍不住:

    「你還真沉得住氣啊,他哪怕不接你回hk,聖誕節,你也該回去陪他一起度過吧,哪有夫妻倆分居兩地的呢?這樣下去,感情真的會出問題哦。」

    「舅媽,以後,在我面前,別提他了,好嗎?」辰顏深吸一口氣,用最平淡的語氣道。

    「顏顏,你們到底怎麼了?」蘇盈隱隱覺察到什麼,略顰柳眉。

    「我們已經離婚了。」

    隨著這句話從容不迫地從她口中說出,突然,身後傳來傭人徐姐的呼叫聲:

    「老爺,啊呀,不好了,老葉暈過去了!」

    辰顏和蘇盈驚立起身,才發現,沈傲竟暈倒在了門口。

    這突發的狀況,讓之前的一些閒隙,都可以暫時被忽略,蘇盈忙喚到:

    「快打電話叫救護車,徐姐,幫我拿針來。」

    辰顏甫蹲下身,蘇盈急急道:

    「別動他。」然後,她接過徐姐遞過的針,對準沈傲的指尖紮下去,她挨個手指刺過去,若遇到一針刺不出血的,就用手擠,直到擠出一滴血來才作罷,神色很是肅穆,但,十個手指都刺完,沈傲還是沒有醒轉的跡象。

    「我父親以前也這樣暈倒過,送醫院說是中風,後來,醫生教會我這招,說是可以用來讓病人清醒,第一次試,竟然就不靈驗。」蘇盈絮絮地說著,額頭沁出了汗。

    室內的溫度並非高到會出汗,辰顏明白,蘇盈的汗,是因為焦慮所導致的,其實,她也同樣焦慮,可,除了一遍遍催促救護車快來,她一點辦法都沒有。

    不過短短幾分鐘,對於她們倆人來說,彷彿過了一個世紀那麼漫長,直到救護車的醫生把沈傲經過一系列專業的搶救後,再抬到車上,辰顏還是沒回過神,蘇盈推了她一下,語速很快:

    「顏顏,我要陪著去醫院,你和我一起去,還是待在家裡?」

    她看得出辰顏和沈傲的關係,其實是很微妙的,所以,多問了這一句。

    「我和你一起去。」說完,辰顏甚至來不及把絲巾拉上,就匆匆跟上蘇盈的腳步。

    坐進車裡,辰顏的手卻開始有些發抖,蘇盈的手在這個時候覆上她的,安慰道:

    「沒事的,老爺本來就有高血壓,並不是聽到你說那句話才突然這樣的,沒事的,別擔心!」

    辰顏一句話都說不出來,是的,她和司徒霄離婚這件事,一直是瞞著沈傲的,她不想他再因為一些商業上的利益,而強迫她去挽回這段婚姻,所以,從接受整形手術到出院這段時間,她都沒有提及過離婚的事實。

    沈傲也未曾當面問過她為何司徒霄不再來看她,這段日子,他似乎也是同樣在迴避她。

    其實,現在回想,他應該是清楚的,他之所以不問她,可能,不過是因為五年投資的目的已經達到,所以,與其問了之後,加劇和她的矛盾,還不如,以靜制動的,觀察她和司徒霄的反映。

    即便這麼想,她的心,還是一陣的抽緊。

    外婆的逝世,她不會特別難受,畢竟相處的日子有限,但,沈傲畢竟是她的外公,哪怕這麼多日子來,他對她,始終不過是利用的關係,這份血濃於水的情緣卻是不能抹煞的,假使她真的做得到絕情冷血,也就不是辰顏了。

    外婆,死於中風,如今,她僅剩的外公——

    她不敢繼續想下去,只是反握住蘇盈的手,以此,來汲取一些力量,讓她得以面對這個突如其來的狀況。

    慶幸的是,由於搶救及時,沈傲的性命還是保住了,主治醫生說,冬季本來就是此類疾病的高發期,因為氣溫變低、室內外溫差大,天氣寒冷容易使血管收縮、血流緩慢,導致血壓升高,這些都會形成發病最主要的原因。沈傲目前的狀況還算是好的,因為搶救及時,後遺症應該不會很嚴重,雖然現在還在重症監護中心,但,相信不久就會轉入神經內科病房。

    辰顏懸著的心這才放下來,蘇盈也長長抒出一口氣,拍拍自己的胸道:

    「還好菩薩保佑老爺沒事,否則,這一大家子的事真不知道該怎麼處理。」

    「舅媽,謝謝!」

    「傻丫頭,我們一家人還說兩家話?」

    她摸了下辰顏的頭髮,然後,悉心地,替她把有些松落的絲巾重新繫好。

    她的手很暖,如同她的人,一直給予辰顏,暖暖的,親人一樣的關懷。

    辰顏對著蘇盈再次淡淡一笑,即便這份笑容在經歷過剛剛的突發情況後,是蒼澀的。

    「顏顏,舅媽是過來人,不多其他的,勸你一句,霄霄這人是挺好的,不是特別重要的原因,或者原則問題,千萬別輕易說離婚,舅媽猜想你們必定還是沒有正式離婚,否則媒體早該有所報道,倘若只是口頭說說的,說過就過去吧。顏顏,把握住自己的幸福,能讓女人幸福的愛,一輩子,可能碰上的,就只有一次,錯過了,就沒了!知道嗎?」

    「舅媽,這裡有我,你回去陪振業吧,家人還是需要人在的。」辰顏岔開話題,並不回答她。

    蘇盈明白她的意思,點點頭,道:

    「我讓徐姐準備一些老爺的衣物拿過來,順便來換你,我琢磨著老爺這一病,沒個把月還是不會恢復的,沈氏,接下來還得靠你撐著,所以,盡孝不必在病房前。畢竟,現在是明年規劃的最重要的一個月,我雖然不懂商業管理,平日裡聽,也聽得懂幾句。唉,這一大家子,真是難啊。」

    「嗯,我曉得,舅媽,你回去吧。」

    「好。」

    蘇盈顰著眉轉身離開。辰顏望著病房,醫院空氣中那股特有的蘇打水味道又包圍過來,這幾個月,她的嗅覺差點就要辨析不出這種味道時,現在聞來,還是如此的讓她覺得有一些的區別。

    其實,感情,不也正是如此,以為,都過去了,都癒合了,但,偶爾再想起時,誰又真的放下了呢?

    時間,在這些面前,一直都是至於蒼白而無力的,如同她此時唇邊所嚼出的味道。

    沈傲這一病,果然,耗費了一些時日,雖然,他的神智恢復清明,但對於日常公司的事務處理,還是並不能如常完成。

    辰顏開始以執行董事的身份到沈氏上班,處理一些日常的事務,有不懂的,她會請教沈傲的助理雷鳴,他雖然年紀並不十分大,對於商業管理的一些模塊,思維卻極為清晰。

    以前沈氏靠在百貨超市零售行業中處於壟斷競爭狀態使得主營收入持續增長,成為促進業績的主要推動力。但,如今由於外資超市的湧進,本土超市的低價傾銷,使得這種壟斷局面逐漸被打破。並且由於沈氏自身之前較為重視批發業務,對於零售的關注度並未提高,也導致在市場佔有率上逐年降低。

    而,目前的轉型不僅是把零售提到和批發想等的高度,更是把旗下的超市百貨在原先的兩塊上重新進行資源的整合,由兩大超市百貨細分為三大塊超市百貨:百惠超市,超尚購物廣場,百佳中心,並進行全新的市場定位:百佳中心主要定位為高端百貨、超尚購物廣場主要定位為中端百貨,而百惠超市則定位中低端百貨,在涵蓋各級市場的前提下,避免同店競爭的局面,雖然在轉型中有個別品牌上的重合,不過目前正按董事會的決議方案處在調整過程當中。

    轉型後的商業模式也有所變化,縱然一線城市百貨店競爭激烈,幾乎天天有促銷、月月有打折,之前的沈氏也是因為這些同業變相的促銷導致內憂外患,但,實際最終的結果是賺了銷售額卻沒有獲得利潤。

    而這三大體系下的所有門店將不採取這些傳統的零銷手段,除去一些特定的節日,不會有打折活動,實實在在將最初的價格就定在合理區間內,利用之前的聲名贏得日常穩定的顧客群,其銷售利潤率高於同行。

    這是反其道行之的一種全新商業模式,在國際上,得到的運用卻是十分普遍的。

    促成這中全新商業模式的最關鍵因素,則是借助冥遠財團的後盾力量,和源頭一線供貨工廠簽定更長期的獨家合作關係,達到成本源上的控制。

    每日接觸這些商業報告分析,以及經營財務數據,日子,過得並不算慢,間或,她也會去醫院看望沈傲,但中風後的沈傲,明顯反映也不太如從前,蘇盈雖讓徐姐每日伺候在病床前,但,對於身體的康復,起到的不過是輔助作用。

    轉眼,已到聖誕節前夕,忙碌中的辰顏接到雷鳴遞來的一張商會的聖誕餐會請帖時,才發現,這一年,終於是臨近了尾聲,彼時的她,正一頭紮在一堆財務數據的分析報表中。

    「雷助理,這個餐會,你代我去參加吧,我可能最近沒有時間應酬這些,還有一堆東西沒看明白,我想需要更多的時間放在集團的運營上。」

    「辰小姐,沈總是商會的副理事,每年的這個例會也是年終的一個總結會,雖然他現在生病住院,但,我想,沈氏還是必須由您參加,才不至於讓人覺得我們沈氏缺了禮數。」

    「嗯,好,我知道了,明晚還是你陪我一起去吧。」

    辰顏低下頭,繼續翻閱相關的分析報表,雖然數據十分的枯燥,但她只有逼著自己,碰到不懂的地方,或者翻手頭的會計書,或者找相關的會計問一下,才能盡快適應起來,並盡可能地在沈傲住院期間,讓沈氏受到的影響減到最低。

    因為,沈氏是需要決策人的,哪怕沈傲現在頭腦還是清醒的,但對於一些運營財務的決策,醫生是不主張讓他再耗費心神在此上面,以免再引起病情的反覆。

    12月24日,還是如期而至於,辰顏換上淡藍的綿錦旗袍,外面披一件米色的大衣,旗袍的領定做的很高,這樣,可以有效掩飾掉頸上的疤痕,下巴處的一點淺痕也經由遮暇膏基本看不出來。

    旗袍,或者絲巾成了她唯一能選擇的衣物,下得車來,餐會的舉辦地前,已有車陸續前來,這算商會各位會員一年內最隆重其事的相聚,所以,不時可以看到一些新聞媒體熟悉的面孔出現,彼此都笑盈盈地互相打著招呼。

    當然,也吸引了大批的媒體記者紛沓而至。

    辰顏走下車,雷鳴見她一腳踩到空地有些許不穩,忙用手扶住她,這一扶,辰顏心裡電光火石的一剎,縱然隔著衣物,竟有著似曾相識的感覺,她沒有來得及去分辨,眼眸的視線正對上一雙墨黑如星辰的眼睛。

    只淡淡的一望,週遭的一切,盡數退去,彷彿,整個天地,僅餘了她和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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