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二十八章 他有病,她從來都不知 文 / 於諾
第二十八章他有病,她從來都不知
老天,怎麼又聽到秋映塵在叫他了!
他心一扯,俊逸的眉不覺挑起,關掉郵箱,舉步走到落地窗前,目光落在高樓下宛如積木堆成的迷你街道上,神色一凜,不讓自己探索心中莫名的情緒。
她,現在是她的妻子,想她,是理所應當的!
抬起手腕看了看時間,撥通家中的電話,作為丈夫,他應該知道,她在做什麼,「夫人呢?」他好不囉嗦的直奔主題。
他拿著手機,聽著傭人告訴他的,他銳利的眸瞇起,發出森冷的光芒。
她回去了?
這才新婚第一天,她就回去了,秋若遠對她就這麼重要嗎?
他拳頭不覺握緊,出來咯吱的聲響。
他湛黑色的眸,染上危險之色,秋映塵,秋映塵呀,你該死的到底想要做什麼?瞬間,他俊美的容顏透出一股格外殘佞的陰冷。
那麼在乎他,他們在一起的那段日子,算什麼!
車外風景飛逝而過,映塵的一顆心像是提到了嗓子眼。
心焦急萬分,她只想回來看他到底是怎麼了。
映塵枕著車窗,小手在不停的顫抖。
「司機伯伯,麻煩您快點!」
「少奶奶,已經最快了,您不要著急呵!」
她能不急嗎?待在他身邊這麼多年,她卻不知道他得什麼病,她怎麼可能不著急呢?
車子秋家邸宅還沒停穩,映塵便打開車門,匆匆朝客廳奔去。
溫純在庭院中踱步。
「映塵,你可來了。「
「他,什麼病?」她喉頭只能勉強發出聲音。
「秋叔他什麼病,我也不知道。」溫純歎了口氣,抓著她的手。
「每年入冬,你都在我家住,我曾經感覺到很奇怪,為什麼一到冬天,秋叔叔會把你送到我家,不願見你,或許,這跟他發病有關吧,我二哥說,秋叔發病很可怕,或許是不願傷害你吧,所以一入冬,他就會去澳洲那邊,今年你結婚,所以……」
她心陡然一顫,緊緊的咬著下唇。
他有病,她卻從來都不知。
她鼻頭不由一酸,快步的走向客廳,「快找個女人送進去!」林語彤尖銳的聲音響徹在客廳。
「少爺說了,不許任何人靠近他!」
看到映塵出現,林語彤眼一瞇,走上前,狠狠甩了映塵一個耳光。「老張,誰讓這個賤丫頭進門的?讓她滾!」
樓上傳來東西破碎的聲音,映塵忍著痛,快步的朝樓上走去,老張攔住她的去路。
「小姐,少爺不許任何人進臥房。
「小姐,少爺不許任何人接近他的臥房。」
「張伯,他……他什麼病?」一股難以言喻的疼痛在撕扯著她的心,她知道,她牽掛他,擔心他。
這麼多年,她竟不知道他得什麼病?
鬢髮蒼蒼的老張微微垂眸,「小姐,您別問了,我也不知,少爺說了,今晚他不見任何人,您跟溫小姐回家去,少爺明天醒來自然會好的。」
「張伯伯,我明明聽到秋叔在喊映塵的名字。」溫純不由柳眉輕佻。
映塵咬著下唇,不顧老張的阻攔朝樓上走去。
「夫人,這……」
林語彤冷哼一聲,「讓她上去,最好是死在裡面!」
心一陣抽緊,映塵快步的朝樓上走去。
「夫人,可是少爺說……」
「少爺說什麼,少爺都快死了,管不了那麼多了!」林語彤雍容的坐在沙發,優雅的攏了攏發。
溫純看了她一眼,這是什麼奶奶?怎麼比當年慈禧太后還囂張!
「映塵,誰讓你上樓來的?」溫睿俊逸的眉,挑的老高。
「啊——」沉重渾濁的喘息帶著痛苦隔著門板,灌入她的耳中。
映塵只覺一種痛說不出來,無法形容。
「睿叔叔,他……」映塵顫抖,美眸不安的流轉。
「映塵,我保證他會沒事,你跟溫純回去,好嗎?」溫睿抓住她的肩膀,聲音沉而啞。
「不,我要看他,我要看他怎麼了?為什麼這麼多年,我從來都不知道他有這麼奇怪的病,你們為什麼要瞞著我!」翻滾著淚霧的眼眸凝著他。
「映塵,算睿叔叔求你,你別去看他!」
「我一定要去看他!」她越過他,伸手去開門。
溫睿拉住她的手腕,「映塵,你聽話,他已經失去了理智,他會傷害你。」
映塵咬緊牙,強自壓抑住差點逸出的哽咽,她搖搖頭,甩開溫睿的手,打開門。
滿室的狼藉,檯燈破碎躺在地板上,棕色的地毯上有涓涓血跡。
一向冷酷內斂的男人,此刻狼狽的躺在地上,像是受了傷的野獸,發出痛苦的哀鳴。
秋若遠雙手緊緊抓住地毯,胸口劇烈的起伏,像是承受了巨大的痛苦。
映塵痛著心,一步步的走向他。
忽然傳來一聲低吼,她整個人向前傾,跌入他的懷中,他粗魯的翻身,將她壓在地毯上。
「賤人!」
他暴戾的舉動,蠻橫的力道嚇壞了映塵。「不——」
他低頭狠狠吮住她粉嫩的頸子,直到她白皙的肌膚上浮現醒目的紅痕,他冷笑,扯開她的衣襟,探進她的衣領內,握住她的赤裸的胸房。
「別……這樣……」無邊的恐懼攫住她的心臟,她身子掠過不由自主的輕顫。
他,他不應該這樣對她的。
她雙唇抖得如殘風中肆虐的花朵,抗拒的手被他粗魯的壓在地板上,水晶檯燈碎片割傷了她的手腕。
「不……」她顫抖無助的搖頭。
他如一頭發狂的野獸,毫無理智,粗魯的掠奪著,大手撕扯著她的衣服,毛衣扣子承受不住他粗魯的力道,紛紛崩落牆角。
他深眸燃燒著火焰,不顧她的反抗,高大的身子覆在她年輕的身體上。
「賤人!」他低喊著,用力咬上她雪嫩的肌膚。
「不……不要!」淚霧迷茫眼眶,她卻無力掙扎。
「不要,不要這樣……」
秋映塵,你不是一直愛著他的嗎?
為何,他碰你,你會覺得噁心,屈辱?
她痛苦低喃,他肆虐的大手,讓她越來越恐懼……
淚從眼角滑落,她閉上眼:「爸爸——」
十八年來,她從未這樣喊過他。
秋若遠高大的身子一僵,從她胸前抬起頭,迷亂的神智稍稍清明。
冰眸凝上她蒼白恐懼的小臉,他咬緊牙關,用力將她扯進懷裡。
「對不起,映塵……對不起!」他痛苦的低喃,用力抱緊她的身子,那力道像是要將她嵌進身體裡。
映塵低低抽泣,像是還處在極大的恐懼之中,身子瑟瑟發抖,星眸中不斷溢出淚。
他緊繃的臉彰顯著痛苦,他控制不了體內將他理智焚燒的心魔,十八年了,他一直控制不了!
「映塵,你出去……」他推開她身子,僵硬的轉過身。
「你,你怎麼了!」
「出去——」他低吼一聲,深眸火焰燃燒。
「你害怕雪天是不是?」她站起身,眸中閃著淚花,顫著聲音問。
「我不出去。」她掩好衣服,走到他面前,現在,她才知道,其實他並不是不關心她的,他是怕他的關心會傷害她。
「我在這裡陪你。」
秋若遠低喘著,用力握住她的肩頭,「映塵,算我求求你,出去——」
他痛苦的閉上眼睛,咬緊牙,強自抑住差點逸出的痛苦低吼。
映塵淚落,在他面前搖搖頭,反手抱住他。
她在這裡,讓他有了一絲理智,她一旦離開,他一定會剛才一樣發狂。
「秋映塵,你給我滾出去!」他用力甩開她的身子,映塵跌入玻璃碎片中,痛的皺起眉。
「啊——」秋若遠半跪在地上,發出痛苦的低吼。
映塵爬向他,抱住他的身子,「別這樣,別這樣!」
他摟緊她的身子,承受不住那痛苦折磨,咬上她纖細的肩頭。
許久,他的氣息漸漸平穩,映塵肩頭已麻木,靠在他胸前,緩緩閉上眼睛,十八年來,他們第一次相擁而眠。
暈黃的月灑下朦朧的光亮,雪地上一片皎潔,夜風拂面吹來帶著冷冷寒意,冷焰順著長廊走向寂靜的庭院。
四周寂靜的教人難受,夜色已泛出一絲藍光——天就要亮了!
她一夜未歸,他,一夜未眠。
心中殘留的那一點點希冀,就在這無盡的等待中,一點點的消磨殆盡。
他希望她回來,她卻沒有。
他從未一整夜不睡的等一個人,而等的這人竟是該死的秋映塵!
這該死的舉動讓他內心湧上濃濃的自我厭煩。
他看似悠閒的站姿,卻蓄滿了無與倫比的力量,像是潛伏著準備獵食的猛獸,危險而懾人。
手機在掌心翻轉,終是撥通了她的電話。
他倒看看,她一夜未歸做了些什麼!
他俊美的臉龐蓄滿了寒冰般,靜靜等待著電話接通。
「喂?」
低沉的男性嗓音透過聽筒毫無預警的灌入他耳中,他有半秒鐘的怔愣,這……該死的!
這嗓音不是秋若遠的是誰的?
一剎那胸口抽緊的感覺,他抿緊了唇線,按下切斷鍵。
秋若遠放下手機已很久了,視線卻一直停留在床上那瑩白小臉上。
心疼、悔恨、無奈太多的情緒在他眸底閃現,歎息一聲,他低頭處理她手腕的傷口。
盈盈星瞳幽幽睜開,映入眼底的是他英挺的五官。
「你好些了嗎?」清柔嗓音溢出唇瓣,幫她纏紗布的手微微一僵,墨深的眸與她相接。
他無聲點點頭。
「你……怎麼了?」
「老毛病了。」他淡淡道,人已起身。
她沒再問,下了床,朝門口走去。
溫睿看見映塵出來,鬆了口氣,「你,你沒事吧?」
她搖搖頭,無聲的朝樓下走去,他這一折騰,一家人都沒合眼。
看著林語彤斜倚在沙發上像是睡著了,她在傭人耳邊低語一番,才走向單人沙發搖了搖溫純的身子。
「映……」
「噓——」她微微一笑,「溫純,我走了。」